这封信看起来很普通,但是封口上的红色郁金香的印记很是引人注意,这是東花组织的标志。
寝室门突然被推开了,叶槐清连忙将手中的信塞进了书里。所幸许竟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动作,他一进门就瘫倒在了床上
叶槐清有些好笑地说道,“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许竟有些烦躁地蹬了几下腿,“叶同学,你说怎么让一个人改变自己内心的想法啊?”
叶槐清说道,“我又不是心理系的,怎么会知道。”
许竟叹了一口气,让他卖力气可以,但是这些脑力活是真的不适合他啊。
叶槐清又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他暂时放下了那封信带给他的烦恼,专心地对付起许竟来,毕竟能让这个没心没肺的许竟烦恼的事情实在太少了,他实在有些好奇。
许竟又不能供出李想,在脑子里想了半天,才憋出一个问题,“那叶同学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啊?”
叶槐清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人的话,没有。”
许竟将脸埋进了枕头里,“啊?那你帮不了我了。”
叶槐清见许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只好改口道,“我曾经有一只很喜欢的猫。想来也是差不多的吧。”
许竟直起身子,“那它有没有让你讨厌的时候?”
“当然有了。比如说它把脚放进我喝水的杯子里的时候,再比如说它把我的盆栽推到地上的时候,那个时候真恨不得吃猫肉。”Χiυmъ.cοΜ
叶槐清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在说到原来的爱宠的时候,即使是它那些调皮捣蛋的行为,叶槐清现在想起都和美好。
许竟又想了想,觉得这个话题的重点还是应该放回人身上,“那叶同学,我有没有让你讨厌的时候?”
叶槐清哼了一声,“呵。”
许竟觉得自己要么是被李想拜托的事情冲昏了头脑,要么是吃了豹子胆了,敢问叶同学这个问题。他缩了缩脖子,又将头埋进了枕头里。
第二天出门的时候,许竟告诉叶槐清今天中午先不和他吃饭了,他有些事情要处理。
叶槐清本想追问是什么事,但是又憋了回去。他开始在心里反思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在上午的课程结束后,许竟应约来到了老校区的大草坪,李想也很快就到了。
李想看起来很高兴,一来就用力地拍了一下许竟的肩膀,“许竟,简直是天助我也。你知道明天学校要举办舞会这件事情吗?”
许竟点点头,他今天听潘达提起过。上午的时候,潘达一直在许竟耳边碎碎念,希望能找到一个妹子当他的舞伴。一旁的迟超还嘲讽他,这个学校的男女比例能让他找到一个人一起跳舞就不错了。
许竟有些困惑,“不过,这对我们的计划有什么好处吗?”
李想说道,“明天那个毛臻肯定很想邀请昌一鸣学长一起跳舞,只要让她的计划落空就行了。这是让她对昌一鸣学长死心的第一步。”
许竟皱着眉头,“不过,昌一鸣学长要和谁跳舞,也不受我们的控制呀。”
李想突然深深地看了许竟一眼,“此事需要你做出一些牺牲。明天晚上的时候,你主动邀请昌一鸣学长跳舞。记住,不要让毛臻有接近他的机会。”
“为什么是我?你为什么不亲自去?”
“因为我不敢。”李想连和昌一鸣说一句都要在心里酝酿半天,更别说是主动邀请他跳舞这种事了。
许竟晚上有课,等回到寝室的时候,叶槐清已经洗好穿着睡衣在洗换下来的衣服了。
叶槐清斜着眼睛看他,漫不经心地说道,“明天晚上学校有一场舞会要办。”
“知道。”许竟想起了明晚的计划,兴致并不是很高,他简单地应了一声。
叶槐清说道,“要是没有舞伴的话,会很丢脸的。看来我只好和你一起了。”
许竟连忙说道,“叶同学,这恐怕不行。”
水龙头的水声突然停止了。叶槐清满手泡沫地走到许竟跟前,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怎么,你已经有舞伴了?”
许竟欲言又止,他充满歉意地说道“叶同学,总之这次我可能不能和你一起了。”
“随便你吧。”
叶槐清干脆地转身,又回到了洗衣台旁边。他的面色看起来很平静,但是手上的动作出卖了他。叶槐清仿佛泄愤似的将脸盆里的衣服揉了又揉。
到了第二天晚上的时候,一向平静的校园突然变得热闹起来。校园里挂满了彩灯,充斥着节奏感十足的音乐。
昌一鸣今天穿着特别正式,他穿着蓝色的衬衫和西裤,外面加了一件黑色的外套。他站在会场的门口,微微伸长了脖子,仿佛在寻找什么。
每个路过的女生都忍不住偷偷打量他,他充满耐心地朝她们每个人回以一个温和的笑容。
毛臻在见到昌一鸣的那一刻,就深深地被他吸引住了。她站在原地静静地看了他很久。
“毛臻同学,我是行动系的潘达,请问你有舞伴吗?”
潘达鼓起勇气,朝毛臻发出邀请。他紧张得满脸通红。
毛臻扫了他一眼,又将目光放回到了昌一鸣身上,很快拒绝了他,“不好意思,我已经有想要一起跳舞的人了。”
潘达有些沮丧地走到了角落里,像他这种外貌没那么出色,能力又不很出众的人,今晚看来只能是一个人了。
“被拒绝了?”
潘达听到熟悉的声音,抬起头来,是迟超。
潘达点点头,“是啊。”
迟超和他一样,背靠着墙壁,似乎不怎么在意周围的喧嚣。
潘达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迟超同学,你这么优秀,也找不到跳舞的人吗?”
迟超摊了摊手,“我不会跳舞。”
“跳舞很简单的啊,一学就会了。”
迟超笑道,无奈地说道,“我几乎把所有时间都放在能力练习上了,哪有时间学跳舞?”
“嘿嘿,迟超同学我真佩服你。像我,只知道在外面瞎玩。”
迟超看了潘达一眼,潘达以为他又要嘲笑自己不学无术了。但奇怪的是,这次迟超什么也没有说,反而露出了一个罕见的笑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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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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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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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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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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