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第二任皇帝的开拓后,他们才在天朝的北边方向建立域国,定都金城,之后又历经三任皇帝,域国的疆土才逐渐得到扩大,人口也逐渐增多,但受基因的遗传和野心的影响,域国长年都处于战乱之中。
战乱让百姓困难不堪,民以食为天的农业也一直不能得到良好的发展,经济的落败,粮食的稀缺,百姓的游走,让这个精神威猛的国家一直无法真正腾飞。琇書蛧
但是,域国的此任皇帝或许是厌倦了战争,或许是前人给予的东西太多,也或者是天生就有着一副妇人之仁的柔弱心肠,他很懂得怜惜天下苍生,也终于下令放下战斗几百年的兵戈,开始休养生息,鼓励生育,减轻税率,发展文明。
经过近三十年的发展,域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地,国库转亏为赢,庄稼比比皆是,百姓不再游走,择地而居,难民也由多变小。
放眼天下,域国一片大好前景,可是在皇室之中,却一点也不安宁。
因为域国的此任皇帝,虽说懂得怜悯百姓,但也每年都要从官宦权贵之家,选取适龄的少女入宫,一来充实后宫延绵子嗣,二来控制权贵,并从他们身上收刮合理的钱财以充国库。
皇帝白天忙于朝政,晚上奔波后宫,日夜操劳,他想多生几个皇子以状域国之势。可后宫向来都是刀光剑影之处,他宠幸的女人不计其数,但能为他诞下皇子的不过十人。十人当中,还有三个小皇子未满月就早早夭折。
皇上性格偏于柔性,眼看着刚出生的皇子就这样消失,心情颇是不爽,于是微服出宫散心,微服出宫的皇帝向来多艳遇,他也不例外。
上酒楼饮酒浇愁时,他意外地遇见了少狼主的母亲,一个地位卑贱长相却极为貌美的卖唱女。
他隐瞒身份在城外迎娶了卖唱女,半月的颠龙倒凤后,皇上以出城做生意为由重返皇宫,不知情的卖唱女则一直幸福地等在城外,盼他生意归来。
可是没想到,皇上没盼到,她倒把少狼主盼到了。十月怀胎,少狼主呱呱落地。
皇帝于宫中得到消息,喜不胜收,大有接其母子入宫的想法,但一想到后宫杂乱,生命脆弱,卖唱女身份低贱等种种原因,他又放弃了这个想法,只送银两出宫,派暗哨保护他们,让他们能得以富足和安康。
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皇后很快就知道了少狼主的存在,皇上金屋藏娇的行为也让皇后感到恐慌,害怕皇上被卖唱女迷惑,改立少狼主为太子。
所以皇后派人去刺杀这对母子,由于有暗哨的保护,皇后的刺杀没有成功,但皇上已经惊动,他害怕少狼主也早早夭折,于是左思右想后,终于下定决心接少狼主母子入宫,放到身边进行保护更为周全。
卖唱女身份低贱,入宫之后,虽有皇上宠爱,虽能母凭子贵,但欺负她的人还是着实不少。皇后更是暗中勾结,指使她人各种坑害卖唱女。
卖唱女天性单纯,长年生活在这种环境下,自然是周旋不了,她无法承受变态的压力,在少狼主两岁的时候,终于精神崩溃,发疯自缢而亡。
两岁的少狼主亲眼见证了母亲的死亡过程,小小的心灵也从此种下了黑暗的阴影,从此无论皇上如何怜惜他,他都觉心中是空的,是冰的,是没有感觉的……
但是,母亲的死亡并没有结束致命的残杀,五岁那年,少狼主的寝宫莫名走水,大火烧至半夜才熄灭,不过老天有眼,少狼主被贴身太监死死护在身下,没有烧死,只是烧伤了面孔而已。
俊美的面目从此狰狞,他也无法再以真面孔出现,于是长年配戴着一张银色面具。从此后,再也没人见过少狼主的庐山真面目,但是一见到那张冰冷的面具脸,大家都要唤他一声少狼主。
少狼主无心争夺皇位,但皇位只有一个,无论他争不争,想夺皇位的人都将容不下他的存在,于是逼急的少狼主反攻了,他以无情冷血强悍的手段,杀死兄弟三人,监禁四人,从此稳坐域国太子之位。
皇上没想到少狼主会如此狠心,更没想到七个皇子死的死伤的伤,白发人送黑发人,一向怜惜生命的皇上承受不住,病倒龙床,少狼主开始监国。
监国数月,少狼主发现了一些问题,于是将朝事交给左右丞相,他则带人出宫远赴天朝,一来看看天朝的环境学习学习,二来看看有没有机会吞并天朝,一统天下。
其实在他的眼里,域国只有两条路,要么死,要么活得更精彩,也唯有这样,他空虚冰冷的心才能释放。
然而此时,脸戴银色面具的少狼主,正坐在霍莫凛金碧辉煌的东宫正殿,看不出他的庐山真正目,但一身华服仍是不遮掩的秀出了他挺拔的身段,可见若不是那场大火,少狼主也定然是天下少有的美人。
他动作优雅地放下手中茶杯,并拾眸朝霍离望来,淡淡地笑着说:“与端王爷已不是第一次见面,但昨日入京没有见到端王爷,心里仍是感到遗憾。问过之后才知晓,原来是端王爷的娇妻病了。今日端王爷赶至作陪,不晓得府上娇妻可是痊愈了?”
霍离前脚离府,后脚就开始想念席三默,高烧两天,烧得她神志都不是很清楚,胡言乱语的,一直叫着他的名字,还一直厚颜无耻的嘀咕:“霍离,我爱你,一生一世只爱你……”
昨天夜里,她烧至极端的高度时,又胡言乱语地嘟囔:“宝宝,我们的宝宝,不记得么……”
宝宝?他们的宝宝?
没说错吧,他可是碰都没碰过她,他们又何来的宝宝?
想问,她又神志不清,自己想,想到现在他也没有想明白,什么叫他们的宝宝?
但听到少狼主说话,他也立即回神,邪魅的笑道:“其实还算不上是妻,只是有父皇的指婚而已,并没有拜堂成亲,就连聘礼都还没来得及送过去。住在一起也是父皇觉得,她能将本王照顾妥当。”
“其实聘礼与拜堂,无非就是一个形式,重要的还在于两人的心。如果两人的心彼此相惜相念,即使不拜堂那也是夫妻。可如果两人的心中彼此没有彼此,就算拜了堂成了夫妻,那也是名存实亡的姻缘。端王爷想必和爱妻就是第一种情况吧,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少狼主面具后的双眸沉静而又深邃,说话的语气听着温暖,可未入双耳就已经冷得没有温度,霍离也是沙场老将,世事经历,他如何会不懂得,给敌人把柄那就是在扼杀自己。
轻轻地,他笑了笑,从侧回答:“少狼主也是出身皇家,自然知道皇家多规矩,聘礼与拜堂虽说是仪式,但没有这些仪式,新妇却是入不得皇族家谱,也不会被列祖列宗所承认。”
“如此说来,端王爷又准备何时大婚呢?如果我此次前来,有幸能赶上端王爷的好事,那还能讨杯喜酒喝喝!”少狼主的声音依旧如此,不冷不热,也听不出情绪。
霍离不由愈发警惕,说得滴水不漏:“父皇倒是给指了婚期,说在新年的第一天,但后来父皇又心血来潮的更改了一次,最后以哪一天为准,还要请示父皇的意见。不知少狼主可是也有婚约在身?”
少狼主眼光轻轻扫来,望着霍离冰凉冷漠,如一条水蛇缠绕身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乃是人之常情。端王爷如此貌美,又声名赫赫,名门佳丽自然愿意投身联姻。而我如此貌相,只怕是没人敢与我共进洞房,共享花烛夜。如此说来,这又让我羡煞端王爷几分啊!”
霍离不岐视任何人,也一直把少狼主当成正常人来对待,所以才会问出那样的话,可经他这一说,霍离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他那言外之意,分明就是在指责霍离用其长比其短,故意给他难堪。
坐在一旁霍莫凛紧张的手心全是汗,这强强对手,谁都不是省油的灯。
霍离自知漏了把柄,但依旧是游刃有余,他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少狼主何必如此说低自己,其实在我心中,少狼主才是真正的汉子。域国在少狼主的英明带领下,一定能……”
少狼主还不想聊这个话题,及时地冷冷打断:“听说端王爷未过门的王妃,乃是皇上身边膳侍郎的独女,长得清秀大方,做得一手好菜,还具有温良恭俭让的所有美德。我和端王爷交情已久,知端王爷寻到良人后,也不敢空手而至,特意给未来的端王妃备了一份薄礼,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可以亲手赠送给她呢?”
做人不要太过份,天朝和域国不是不敢打,只是不想再枉伤无辜而已,霍离搁置腿上的手紧紧握拳,面上却依旧柔美的牲畜无害:“她不过是个平凡的女子,哪有资格劳烦少狼主费心。时辰不早了,少狼主想必也饿了,让人传膳吧,午膳之后本王再陪少狼主……”
少狼主不依不挠,顽固不化,也大有不见席三默一眼,就死不甘心的气势:“其实还不太饿,如有幸可以吃到未来端王妃的手艺,那才是不虚此行……”
霍莫凛看不下去了,咳咳两声打断他的话,笑道:“少狼主好似对皇嫂很感兴趣?”
少狼主扭头望去,玩味的语气:“只是好奇,什么样的女子可以俘获到端王爷的心。要知道,端王爷的心思,可从来没有在女人的身上停留过。”
霍莫凛笑意更深,皮笑肉不笑:“皇嫂确实有与众不同之处,但皇嫂不喜欢见外人,而且皇兄也迫不及待的与皇嫂行了夫妻之实。皇嫂的这场风寒看着像风寒,但也不排除还悄悄地潜伏着另一个小生命。如果真这样,皇嫂更是轻而伤不得神,万一伤着了胎气,那可就了不得了,要知道父皇还等着抱皇孙,还等着皇兄完婚时,来个双喜临门啊!”
“哦,如此甚好甚好啊,我在此先恭喜端王爷了。不过既然如此,那王爷今晚不如陪我住在东宫,反正回府娇妻也没法侍候,倒不如我们在东宫练练剑下下棋,等我的身体适应了这里的水土,端王爷再陪我一起出去打猎,游游天朝的大好河山!”
少狼主冷冽的眸沉的更深,像一片望不到边的海,这样的眼神向来都有着数不尽的阴谋,霍离知道他有更深的打算,但为了保护席三默不被扯入他的视线,霍离点头答应了他的要求,留在宫中。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夜幕的到来,霍离那叫一个归心似箭,他想回去看席三默,想抱她在怀里,想摸摸她的额头还烧不烧,但不行,他走不开。
因为少狼主像盯着嗡嗡作响的苍蝇一样,一直缠着他,或喝酒,或下棋,或练剑,连如厕这种事情也要跟着,他根本就脱不了身。
郁闷的,他只能朝守在外面的萧不凡挑眼送信号,萧不凡聪明的一眼看明白,转身出了东宫,借着明亮的月光朝南门走去。
走了大约有一柱香的时间,东宫的正殿外,一个弯着背的老太监忽的跪在门面,叩首道:“奴才叩见王爷,奴才有事要报。”
宫中太监多,席府也安置了不少太监过去照顾他,所以霍离根本认不出前来的太监是谁,他只借机与少狼主吱会一声,就起身离开。
然而,就在他转身之间,少狼主淡淡的眼光中,忽的迸射出两道阴森歹毒的笑,一闪而过。
霍离没有看见,跟着老太监走到游廊的南侧,老太监才轻声说:“奴才名叫旺财,是宫中派去席府照顾王爷的太监,奴才过来这里,是想问问王爷今晚还回席府么?”
霍离不由悬起了心,也没有想太多,只急急地问道:“席府怎么了?席小姐又出事了?”
旺财低着头说:“席小姐早上退烧醒来后,就一直和楚公子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游湖,谈笑风声,过得可快活了。楚公子给席小姐亲自做了午膳,席小姐晚上也亲自下厨给楚公子做了美食。奴才是见王爷都从未吃过席小姐的手艺,所以替王爷打抱不平,就偷偷出府,偷偷入宫前来吱会王爷一声,奴才不想见王爷委屈啊!”
委屈,本王已经委屈了!
好你个天杀的席三默,本王要灭了你这个口是心非的臭女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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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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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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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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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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