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刚一进去,一股巨大的拉扯力,就把她带入到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怀抱。
“本王倒想看看,你这会儿还能怎么个逃?席三默,你早上没有弄死本王,本王现在就来弄死你。”霍离的声音从头顶上方灌来,冷凝沉澈,还有几分看笑话似的幸灾乐祸。
可是席三默已经管不得这些,她无力地靠在霍离的怀中,贪婪地吸着他身上的体香。
他身上的气味好好闻,没有皇甫诺那样浓郁的人工香水味,也没有洛龙剑身上的那股子烟草味,他身上只有淡淡的清香,像清晨中那抹还未来得及污染的空气,舒爽干净。
她的整个鼻腔都充斥着他的气息,撩人心房。
席三默的做人原则和尊严被催毁,主动黏上霍离。
舒服!
好舒服!
原来这样可以缓解啊!
未经人事的席三默找不到病因,却终于找到出口,她,迷乱了,什么也顾及不到,只抱着霍离的身体,顺从心灵的渴望。
想要!
想要拥抱,想要更多!
“霍离,帮帮我,我好热……”席三默低声呢喃道。
然,霍离却被这一幕搞糊涂了,他等了好几个时辰,就等落荒而逃的席三默回来,然后狠狠的惩罚她。可是人等回来了,他还没有来得及行动,席三默又先下手为强,抢了先机,还再一次华丽丽地侵犯了他。
这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早上还表现的像个不可侵犯的贞妇,怎么一回头,又变成了主动献身?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还有,还有,还有……她的唇舌,为什么会这般烫的夸张?
霍离怔愣困惑片刻,也终于觉出了不对劲,他握住席三默的双臂,将她从怀中大力推离,犀利冷酷的目光也紧紧地锁在她的脸上。
她的脸染着两团嫣红,清澈的眸子是一片朦胧的迷乱,再也没有先前的冷澈淡静,霍离眼中潋滟的笑意蓦然僵住,美若天仙的脸庞也在瞬间落得毫无表情,好似戴了一张人皮面具。
他紧掐着席三默的胳膊,咬牙切齿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狠狠挤出:“席三默,你真狠,你竟然敢吞药来逃脱本王的惩罚。”
皇室、贵族……但凡有女人争宠的地方,但凡有男子流连的地方,都能找到这种蛊惑人心的药,此药在天朝极为盛行,霍离自然不会陌生。xǐυmь.℃òm
席三默吻得正舒服,徒然一下离开他的温柔,心中有说不尽的失落,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仰起头,媚眼如丝,吐气如兰地说:“霍离,早上发生的事情,是我欠缺考虑,我向你道歉。为表示我的歉意,我给你买了很多衣服,买了玫瑰花送给你,还特意为你预定了一个道歉晚餐。一会儿我带你出去,你不要再生气,好不……”
霍离不要听,他怒不可遏的打断,精致的脸庞遍满犀利和锋芒:“早上的事情,你知道本王不会善罢甘休,也知道一点小恩小惠打不开本王的眼。你很聪明,知道自己逃不脱惩罚,于是以退为进,先吞下药,然后再让本王为你服务,让本王替你解药!”
看着他好似占了便宜,可细细一算,主动权依然是她的手上,而他仍然是一个帮忙的工具而已!
狠,真狠,高明的招术,即不掉身份,还又让他泄了心头之火!
如果霍离不是出身皇室,不是在后宫的明刀暗箭中长大,他此时也定不能识破席三默这等幽深的心计。
女人心计,不服不行,霍离大力地捏着席三默的下巴,恨不能将她的颌骨捏成渣撵成沫:“让本王给你做妾,席三默,你别异想天开了。这药,本王不会替你解,你就等着计划落空慢慢煎熬吧。本王等你煎熬完毕,再来惩罚你,也一样不迟!”
说完,双手厌恶的一推,席三默脚步虚浮,根本无力抵挡这股力量,她连退数步,摔倒在地,后脑勺也不偏不倚撞上玄关,“嘭”的一声响。
疼痛潮上大脑,意识清醒几分,席三默一手捂着后脑勺,一手撑着地面想站起来,可是试了几次,她终是软软地伏在地上,急促地喘息着。
春药,天啊,难怪她会一直这么热?难道她会对霍离生出非分之想,难怪她会想要吻他,想要摸他,可是……
她怎么会中药呢?谁给她投的药?又是在什么时候给她投的?还有,解法……男人?
完了完了!!!
以前听洛珊珊说,谁谁谁用它取悦男子,谁谁谁被人用了药以至贞洁丢了,还莫名其妙。那时候的她,不明厉害关系,还常常笑那些女人定力和理智不够。此时亲身经历一番,她才晓得这药的威力,根本就无法压制,而且越压制心里的渴望就越深,反弹的也更凶猛。
怎么办?怎么解?
药效随着时间的推移,到了强盛的高端,席三默有种干烧的痛感,腹部在一阵阵紧窒收缩,意识也无法再收拢,又迷乱地飘零起来,她伏在地上,脸蹭着冰冷的地板,企图想通过那丝丝的凉意缓解一下。
只是那丝丝的凉意,有如晨曦中的露水,根本无法解救久旱干裂的大地,她的饥渴只浓不缓。
席三默伏在地上,痛苦煎心,她伸出小手抓住霍离,仰头哀求:“我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自己吃下任何奇怪的东西。霍离,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但是我知道你身上能让我舒服。你帮帮我,我好难受,我真的好热……”
她的脸蛋红得能滴出血,娇唇一张一合的喘着粗气,透着说不尽的诱人,霍离站在那里,像雪山上的一座冰雕,看着表情冷漠,心却如刀割般,如万千蚂蚁在啃噬般,疼得无法形容。
那是一种深藏的疼痛,像藏了几生几世,终于在面对她的时候打开了阀门。
为什么?为什么面对她时,总会出现这种痛觉?她到底是什么人,和他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总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激起他心底的柔软?
霍离面对她,没理由的再次动容了,他的心再狠话再毒,也到底是舍不得她一个人受这痛苦的煎熬,就像早上动情时,他也一样可以放下底线,而丝毫不嫌弃她那具非完壁的身子。
“叮咚,叮咚!”
霍离正犹豫的朝席三默迈步时,门铃忽的响起,他松了一口气,绕过席三默,走到门后,拉开了一丝门缝。
门外背着光站着两个男人,身量不高,体形微胖,一个圆脸一个尖脸,他们手里都拎着一个黑色的方形工具箱,身上都穿着同样的蓝色工作衣,头上也都压着一顶蓝色的鸭舌帽。
鸭舌帽抵住了他们的额头,霍离无法看全他们的真面目,只在匆匆打量完毕后,才冷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来此叨唠又有何贵干?”
睡衣,俊脸,及腰的黑发,两人看到霍离时,好似看到一个天外飞仙,都是猛的一愣,但是面对霍离强大的王者气场,他们不由有些慌乱,良久尖脸男才鼓起勇气,底气不足的吱唔道:“请问这是席小姐的家吗?”
席三默跌进了云里雾里,现在唯一能刺激她的,只剩男人的气息,她没有听到门铃声,没有听到对话声,只追着气息,爬到了霍离的身后,抱着他的腿,一点点站立起来。
霍离腾的一下热了,若不是逼着内气,他一定会舒服的低吼出声,双手紧紧拽成拳头,生生压下,稳着声音打发这两个不合时宜的造访者:“不错,此处就是席小姐的府邸,请问你们是?”
两个人听到回答,又面面相觑良久,圆脸男才哑着嗓子问道:“请问你是席小姐的什么人?”
不悦的,霍离斜飞入鬓的双眉高高拢起,似幽潭般深幽双眸也危险的眯起:“本……我是她的爷,她是我的女人。怎么,二位来此处,就是想来查清这些?”
生气,让霍离的后背变得紧绷,席三默不喜欢这种感觉,她张开贝齿轻轻咬了一口。
霍离一个机灵,浑身止不住地瑟瑟颤抖,若不是有外人在,他真的不再犹豫,随意取舍。
席三默她按耐不住,嘤咛出声:“嗯……哼……”
声音虽小,但足够传到其它三人的耳畔,门外的两人身形一僵,好奇地侧头往里瞧来,但见霍离如刀的眸光,又忙忙收回视线,似有不甘心地低头答道:“我们是修理工,席小姐说水管坏了,叫我们过来修理。”
“没坏!”什么水管火管,就是天塌下来,他也管不着,他也要把这个臭女人摆平,该死的女人!
两人识趣的点点头,不再逗留,朝电梯走去,霍离没在意,同时关上了房门。
一关好门,他就二话不说,低头就将她深深地吻住。
这是她自找的耻辱,不要怪他没给机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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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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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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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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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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