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不出话来了吧?!”她冷笑。

  看着她得意洋洋的笑容,他突然想起昨天晚上与她在一起时,有记者跟拍,不由一阵寒意从脚跟直升头顶。

  难道这是个局?

  当下伸手指着她厉声喝道,“别想以此敲诈我!我连禹哲是什么人?会由着你摆弄?告诉你吧,我有手机视频!昨天晚上我们的全过程我都有录下,是谁主动,给别人一看就知道!所以,如果你想要钱,又或是想缠上我,要我对你负责任的话,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别到最后,不仅得不到一分钱的好处,反而弄得自己身败名裂!而且,就算要谈钱,也该你付我钱!你被人下药,把我当作解药狠狠折腾了一整晚,这该多少钱你知道吗?卖了你都付不起!知趣的话,赶紧滚!”

  “你!你好卑鄙!”她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竟然还想找她付辛苦费!

  竟然还拍了他们的ml视频!

  靠!这怎么可以?如果这些照片流传出去了那还了得?

  一旦叶家知道,那么那门婚事将会告吹,那她爸爸的手术费只怕就没着落了!

  想到这里,不禁心里直发凉。m.χIùmЬ.CǒM

  呃。不过,等等!连禹哲?!这名字很熟哦!

  从前在法国的时候,她常常会翻翻财经杂志,似乎看到过这个名字。

  那个自小就被喻为神童的男子,凭着聪明而敏锐的头脑,在大学毕业后三年之内从一个无名小足掘地而起,跃上了世界富豪榜,成为了十大富豪中最年轻的一个。

  天!竟然是他!

  瞪大眼睛将他从头到脚再三扫视,面对他的横眉冷对,这才又想起他便是在机场骂她水性杨花的男人!

  “看什么看?赶紧滚!”看她打量他,他不爽得紧,不再跟她啰嗦,举手直指大门。

  她气得浑身直打颤,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隐去满腔的怒气,换了一副温柔的笑脸,“呀!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一个跟你颠凤倒鸾了一整晚的弱女子?我会走。可是怎么走?怎么也得容许我洗个澡,换下衣服走吧?这样狼狈地走出去,说不定会被记者拍到,然后说不定各大报刊就会登出你我的传闻来。到时,我可能会被逼着说些没意义的话哦!”

  面对这赤祼裸的威胁,还有她那第笑靥如花的脸,他恨不得一脚将她踹出门。

  可是他很快冷静下来,很快作出了最冷静的分析。

  最终他妥协了。

  “限你十分钟搞定!十分钟若还未从这里离开,我会让保安让来赶你走的!不会给你耍花招的机会!”他冷冷地说。

  “行!”她爽快地答应。

  “快去吧!”他厌恶地瞪了她一眼,转身拿起手机打算吩咐保安队长注意一下四周可有烦人的狗仔队在酒店四周。

  只是还未来得及说话,突然头‘嗡’地一声响,一阵巨大的晕眩感传来。

  他缓缓地转身,瞪着正拿着棒球棍叉着腰对着他冷笑的女子。

  “还不晕?看来你很经打!那再来一下!”女子冷笑着高举棒球棒。

  可还未打下,他却已经无力地一头栽倒在地。

  额头重重地磕到沙发前的水晶茶几上,立即头破血流。

  “呀!血!”当看到那鲜血汩汩地从他额头不断流下时,,她惊叫一声,有些慌乱地急忙蹲下去看他。

  天可明鉴啊!

  她只想抢他手机毁灭证据啊!可没有存着心要谋财害命啊!

  幸亏额头只是一个小小的洞口,应该不会有生命问题。

  只是血流得有点多,流得他满脸都是,让他看起来格外的狰狞。

  看到沙发上扔了一件他的t恤,便拿了过来,又拿了昨上的一把水果刀割开了,然后撕了一条布下来,胡乱地替他包扎了。

  弄好之后,这才发现他栽倒的时候,身上的浴巾不知何时滑落了下来。

  她的脸立时便红了,心也如作了坏事一般小鹿乱撞。

  急忙拾起浴巾往他身上一盖,然后转身去拾她那被扔在地上的那一堆零乱的衣服胡乱穿了,又去夺了他手里仍然紧握的手机,然后就不顾三七二十一地拎着自己的小包就夺门而逃。

  冲出去之后,才想到自己披头散发,脸也没洗牙也没漱的,一定是一副邋遢的模样。

  幸亏现在才是早上七点多钟,楼道里没有人,不然人家看她这副慌慌张张的模样,只怕一定会将她看作抢了客人包的妓女的。

  冲进电梯,她赶紧就打开了他的手机,费了好一顿功夫之后,也没找到他口里那所谓的视频!

  靠!

  这臭男人不去演戏真的浪费了!

  连她都被他给耍了!

  害得她不得不风度尽失地做了恶婆娘!

  还差点弄出人命来!

  她悻悻然地想。

  但随即恨恨地想,他那是自作自受,好好地撒谎作什么?

  事情说清楚,然后乖乖地跟她说几句好话不行吗?

  非得逼得她使出这种野蛮的手段来,真的是欠揍!

  这时,电梯到了一楼大厅,她立即走了出来,悻悻然地将手机往垃圾桶里一扔,然后快步走出了大厅。

  幸亏他们只是街边偶遇,他不知道她是何方神圣,不然她这辈子麻烦可大了。

  初秋的清晨微凉,太阳却仍然明亮得有些刺眼。

  她用手遮住眼帘躲避着强光的刺激,钻进了一辆的士,说了地址后就疲惫地闭上了眼。

  真的很累了!

  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折腾了多少次!

  这笔帐,她一定要跟夏子恩算清楚!

  这一次,如果夏天远不处理的话,那她就会亲自动手的!

  一小时后,她洗干净了身子,就冷冷地坐在了夏天远的书房。

  他并不在,可她知道这里是他运筹帷幄的地方,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这里,所以无论如何,他始终都会踏进来。

  姜欣有些不安地在书房门前徘徊,很想问问女儿昨天晚上为何彻夜不归,更很想问问她为什么一回来就要钻进老爷子的书房去。

  可是因为被明令禁止踏入书房,所以根本不敢进去。

  随着时间的拉长,心越发地惶恐不安,生怕又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再次发生。

  夏智勇还在睡,自从患病之后,他有些嗜睡。

  嗜睡也好,至少不会看到女儿那奇怪的模样而多操一份心。

  他的身子实在不宜再操心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到楼下传来开门声咳嗽声。

  她心一惊,急忙小跑着下了楼。

  果然是夏天远回来了。

  一脸疲惫不堪的模样,原本一直精神红润的脸色也有些苍白,额头,眼角更是出现了几丝细细的皱纹。

  “您回来了?”她急忙鞠了一躬,有些愕然。

  因为他穿的不是晨练的衣服,而是一套笔挺的西服,那分明外出谈生意时的装扮。

  可是如今才不过九点,哪有人这么早出去谈生意的?

  有些诡异,却不敢多问。

  “嗯。小米呢?昨天晚上有没有回来?”夏天远淡淡地应了,抬眼定定地看着她,眼神有种探究的味道。

  “回来了。”姜欣心一惊,很自然地就撒了谎。

  “她还好吧?”夏天远转头认真地注视着她。

  “呃。还好。”她尽力让自己的慌张不显形于色。

  “还好就行。”他听了,似乎松了口气。

  “她现在在书房等着您,似乎有要事跟您说!”

  “嗯。知道了。”他点头,转身上楼,走到一半,回过头来叮嘱道,“不要让任何人进去打扰我们。”

  “是。”她惴惴不安地应了,越发觉得事情不简单。

  难道他们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是不好的事情吗?

  会不会是昨天相亲的人不行,而女儿选择像上次一样瞒着他们默默承受一切?

  想起过去的十年,再想到女儿以后的前途,她的心就痉挛成了一团。

  夏天远推门进书房,一眼就看到了桌前正襟危坐的夏小米。

  明明听到推门声,可她不纹丝不动,连头都没有转过来。

  就一直那样维持着那种状态那种姿势。

  倔强,冷漠,理智,从容,这些他拥有的特质,在她身上完美的体现。

  如果她的母亲可以高贵点,又或者可以正常地嫁进夏家,或许她将会是掌心里的宝。

  可惜……

  他无声地叹息了一声,举步走上前,在她对面坐下,这才淡淡地问:“昨天还好吗?”

  “你觉得呢?”她定定地看着他。

  秋日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的脸上,显得她的肌肤更加雪白细腻,而那一双玛瑙般的眼睛却更加的晶莹剔透。

  光华流转间,有一种让人感觉惊心动魄的美。

  美得如此嚣张,可脸容却是死寂般的沉静,静得让久经沙场的他都感觉到神秘莫测。

  “你妈说你昨天晚上按时回来了,应该没事吧?”他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因为他发现越观察她越久,他越喜欢这个他不屑承认的孙女。

  “请您听好了,我,夏小米,拜您那嫡嫡亲的孙子所赐,已经不再是处女了!”她冷冷地宣布着。

  “不是了?”

  他终于紧张地站了起来,但随即又慢慢坐了下来,皱着眉头深深地思考了几分钟后又无所谓地挥手道,“是不是并没有关系。即便对方讲究,那大不了在婚前去做个膜修复手术。更何况,那叶二公子只怕不懂那一套,所以根本就无须担心!”

  “我没说我担心!”她淡淡地说。

  她从来没指望过他会心疼她受的委屈,她也不在乎他的感情。

  “那你…”看着她倔强而认真的眼神,他有片刻的慌乱。

  “他呢?怎么处理?”依然是云淡风轻。

  “你想怎么处理?”他沉下气来。

  “不是我想怎么处理,而是要看您怎么处理。”她面容沉静,语气平淡,可每一个字却都蕴含着咄咄逼人之势。

  “小米,不管如何,他是你哥哥。放过他吧!”夏天远叹了口气,语气有着从未有过的温和。

  “不行。”她简短而果断地拒绝了。

  “你有什么条件提出来吧!”夏天远无奈何地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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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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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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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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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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