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我的声音,村长杵着拐杖缓慢地转过身来,上下打量着我,带着略微嘶哑的声音说道:“浩子,你回来了就好,我准备找你商量件事。”
周围的村民也慢慢靠拢了过来,我感受到了他们异样的眼光,感觉浑身都不舒服。
“原来是他啊,就是他害死了这么多人!”
“这小子不会是邪魔歪道吧,真是个祸害。”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指指点点。
嗒嗒嗒……
“安静!”
村长那严肃的声音响起,用力的点了几下自己手中的拐杖,虽然看起来是个弱不禁风的老头,但是他的那威严的气场不是一般人所能驾驭的了的。
刚才还十分嘈杂的四周变得一片死寂,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村长的做法。
我环顾了一圈,感觉这就像个对我的一个审判,村长想询问我的问题,我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来了。
“浩子,关于昨天程事主那边发生的事情已经传开了,大家也是忧心忡忡的,你能给大家做个解释吗?放心,我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但是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居心叵测的小人。”
“村长,我……”
见鬼,那种事情,我怎么解释的了,连我自己都不清楚。
按在现在的情形,我解释不出来,很有可能会成为大家职责的对象,虎子、猛子的死我可能必须得担负一定责任,毕竟是我把他两带出去的,加上昨天那件离奇的事件,大家甚至有可能认为我在从中捣鬼。
周围的村民发现我半天不吱声,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村长,还跟他废个什么话,先抓起来严刑拷打一顿再说,这小子肯定在装神弄鬼!”
突然,从人群中探出一个颇为陌生的脑袋冒出了一句话,这句话就像个导火线一样,瞬间点燃了其他人的情绪。
“是啊,村长,这小子根本解释不了,就是默认了!”
“他该死,直接活埋!”
现场突然像炸开锅一样,平时待人友善的村民们现在个个凶神恶煞,恨不得直接要将我就地正法一样。
“大家冷静一下!”
猛子爹突然扯着嗓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并举着双手不停的示意,希望村民能听完自己的话。
猛子爹转身对村长微微点头示意,然后冲着周围的村民们说道:“乡亲们,这件事不能怪浩子这个娃啊!猛子和虎子的死跟他确实没有关系,这一点我可以担保。”
“你拿什么担保,有证据就拿出来!”
“你们两个不会是串通好了吧。”
村民们听到猛子爹居然为我开脱,大家都不干了,又开始七嘴八舌的进行讨伐。
“都给我安静!”
村长瞪圆了眼睛怒喝一声,立刻鸦雀无声,我甚至可以清晰的听到周围人呼气的声音。
“你继续说下去。”
猛子爹转过头一脸苦涩的和我对视了几眼,叹了口气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突然间整个人像苍老了十几岁。
我隐约的可以猜出他究竟想说什么内容,虽然对他们家有点不光彩,但是他敢于说出事实,我是打心底里佩服他。
猛子爹点燃香烟猛吸一口,吐着烟圈,皱着眉头,整个人陷入了回忆当中。
“村长,这件事还要从猛子跟着浩子这娃去程事主家打碑那天说起,程事主也是个大户人家,女儿下葬估计也是穿金戴银,猛子这娃看到了,可能起了贪念,唉,都是自己作孽啊!”
大家没想事情居然发生了180度大反转,面面相觑。
看着村长带着询问的目光望着我,我知道我需要将整件事情的原委都讲出来。
“那天我们完工后,我和猛子三人在尼姑庵歇脚。”
一边说着我一边观察着村长的神色,当他听到“尼姑庵”后,发白的眉毛不住的跳动了一下,这个小举动没有逃过我的眼睛。
“后来,猛子说有什么东西落在事主家了,猛子和虎子回程去取了,但是具体发了什么事情,我并不知情,他们回来的时候我发现他两神情十分古怪,尼姑庵也发生了一系列恐怖的事情,虎子的脑袋就是被猛子砸碎的,我感觉他们是被一个女鬼给缠上了,那个时候我自己也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在村子里了”
村民听完我的阐述后,我发现他们的眼神更加怪异了,反而猛子爹比较平静,只是低着头一个劲的抽着烟,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也对,是个正常人都不太会相信我说的话,毕竟这么邪门的事情,不是亲眼所见我自己也不会去认同的。
“村长,别听这小子的肯定在胡说八道,给自己开罪。”
不少村名纷纷抗议了起来,挥舞着手中的农作工具表示不满。
“猛子爹,你为啥会说你家娃贪财?”
看来还是村长是个明事理的人,一句话就点到了重点上。
“您也知道,我家那婆娘得了重病,长年卧病在床,家里急缺钱。”
这话说道这份上,大家基本都明白了,猛子爹的妻子重病是村里人大多数都了解的。
村长摸着自己花白的山羊胡子陷入了沉思,我想他应该在整理整件事的思路。
“那么……事情差不多就理清了,还剩下最后一件事,浩子,昨天事主家那件事要怎么解释?”ωωω.χΙυΜЬ.Cǒm
听到了村长的询问,我自己也是一脸无奈,只好冲着他摊了摊手:“我不太清楚,但是我敢肯定的是,这个女鬼现在缠上了我!”
简单的一句话再次让现场所有人的心紧绷了起来,村长刚才还舒展的眉头一下子拧在了一起。
“看来现在所有的事情已经梳理清楚了。”
村长环顾四周,紧了紧手中的拐杖,虽然这句话是冲着大家说的,但是他的目光依旧放在我的身上。
“不能留下这小子,他就是个不人不鬼的东西。”
“村长,女鬼现在缠着他,他会害死我们的!”
听着周围村民的呼喊,我的心逐渐冷了下来,看着他们一个个嘲讽的嘴脸,我并不愤怒而是觉得可笑,人性就是这样,平时的善良并不代表他们没有阴暗的一面。当有东西触及到他们无法接触的底线的时候,他们就处于忍无可忍或者爆发的边缘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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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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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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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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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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