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怀青,将斗彩杯拿出来展览,并决定展后捐赠给博物馆。
然而,在展览当天,马家让凸眼这伙人,将斗彩杯给盗走了?为什么要演这出戏给夜视镜看?合着把博物馆当傻子不成?我明白张宁为什么说不能留我的命了,我作为金陵考古院的工作人员,到这边出差,和当地博物馆虽然不同系统,但都是为人民服务的。
我要是脱身,将这其间的事儿一抖出去,马家再是富商豪霸又如何?国家扫黑除恶的口号,可不是闹着玩儿的。Χiυmъ.cοΜ
此时夜视镜被捆着,一言不发,驭兽师则成为了所有人心中最难搞的那一个,即便他已经受伤了,被弄上来时,也早已经是五花大绑,而且塞住了嘴,防他防的十分严实。
我和老洛,手里没有任何武器,也无从反抗。
“用枪还是?”队伍中的一人问张宁,不等张宁答话,凸眼老徐就狠狠道:“用什么枪!折腾的老子够惨,老子挨个挨个,割喉放血才解恨,我得听听破喉咙叫声是怎么样的!”听说,割破气管时,喉咙肌肉剧烈收缩,人因为痛苦和收缩,加上空气进入,会发出一种极其特殊的声音。
我在金陵地界长待,经常听一些老人侃旧事,当然,他们不一定亲眼见过,也多是从父母辈那儿听来的。
这些老人最爱讲的就是那场大屠杀,各种令人发指的手法,说的仿佛就在眼前,割喉咙听叫声,就是其中一种。
我一听凸眼这么说,不禁恨的咬牙切齿,心说:什么不学,你丫跟侵华的日兵学,不用枪想用刀是吧?只要你丫近身,我临死也得拉你垫背。
这念头刚从脑海里闪过,便见老洛看了我一眼,慢悠悠的伸手,将我往后压了压,原本就着保护弱小的原则,我是把他挡身后的,这小子非得往前站,是嫌不拿他第一个开刀不成?
随着洛息渊走到前方,便听他缓缓道:“死之前,我想弄清楚一件事……斗彩杯在哪儿?”
一边不动声色的夜视镜也跟着道:“这个我也想知道。”
张宁冷笑:“你们还真是有默契,不过,这不是你们该关心的。”他显然不赞成什么割喉放血,而是对凸眼道:“用枪,别磨蹭。”
“斗彩杯是被马怀青带走的吧。”我脱口而出。
凸眼手里的动作顿了顿。
我试图拖延时间,脑子里思考着对策:“当时事情发生后,我们就封锁了现场,一个一个往外放人,只有一些重伤的患者,情况特殊,没有经过这道程序。在这些患者中,唯有马怀青不是重伤,反而很快就恢复了,他是装病对吧?事实上,斗彩杯当时就在他身上。”
我可是全程护送马怀青去医院的,那可真是只老狐狸,装的够像的,估计是当时用了什么手段,医护人员都说是缺氧造成的心率不齐。
救护车是临时调的,医护人员可不会被他们收买,十有八九是提前服用了什么药物。
很显然,我猜对了,张宁意外的看了我一眼:“现在知道也晚了,没什么意义。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当时在山下,如果你肯放弃进山,也不会有现在的下场,杀了你,我们其实也很麻烦。”
我道:“是,我是公职人员,考古院、博物馆,都知道我最后打交道的对象是你们马家。”
张宁笑了笑:“虽然处理起后事来,我们会有些麻烦,但谁能说你是我们马家杀的?你为什么,不能是他杀的?”他指了指夜视镜。
得,合着对方连后路都想好了,把我们的死,栽赃给夜视镜,即便考古院和警方,顺着真查出什么来,也是查到夜视镜背后的人物身上去。
我开始感到事情有些棘手了,正要继续,张宁打断了我:“好了,不要跟我拖延时间了,先送卫先生上路吧。”算起来,他们对于驭兽师的仇恨值明显更高,我没想到张宁居然先要杀我,不禁冷笑:“先对我动手?嫉妒我长得帅?”
张宁嘴角一撇,说了句让我很奔溃的话:“对,小白脸,仗着一张皮,勾引我的女人……子弹往他脸上打。”末了他嘱咐了凸眼一句。
“……”什么叫我勾引他的女人?马秦钏?得,这误会大了,合着这小子早就看我不顺眼了。
偏偏末了,旁边的洛息渊也跟着加了一句:“早就提醒过你,自尊自爱,不要什么小姑娘都勾搭。”
“……”兄弟,现在是做素质教育的时候吗?我会告诉你自己还是……还是‘那啥’么?
说话间,凸眼端着枪对准了我的脑袋,洛息渊速度奇快的往我身前一挡,凸眼道:“谁先上路无所谓。”我看见他扣动了机扳。
这一切,几乎都在几秒的时间里发生,我没想到老洛会突然往我跟前一挡,正下意识的想将洛息渊推开,便听咔嚓一声响。
空枪。
子弹没出来。
凸眼一愣,又开了一枪,然而一瞬间,那枪后冒火,火光中也没看见怎么回事,凸眼脸上炸开一泡血,整个人就往后倒下了。
这、这是走火了?随着凸眼倒地,众人全都惊住了。
那枪是老式的双筒猎枪,看起来有些旧,难道是出问题了?这算不算是老天爷在帮我们?
偏在众人震惊之时,我前面的老洛轻笑了一声,说:“你们老板让你们办事,也不知道给你们配些好枪。”
我下意识道:“非法持枪是犯罪。”
洛息渊一顿,转头看了我一眼,道:“你是党员,你说什么都对。”
“别我说什么都对,我们党员都是讲道理,讲法律的,对就是对,不对就是不对。”
“闭嘴。”他道。
“好嘞。”我意识到洛息渊这么淡定,八成是有原因的,于是不跟他抬杠了。
张宁气的咬牙切齿,怒喝:“别他妈跟我这儿唱双簧!”他看了对面的‘猎枪’一眼。
‘猎枪’手里也拿着一把猎枪。
一共两把,一把出故障走火了,一把枪口对着我们,不过猎枪有些迟疑,旁边脸炸开花的凸眼还在抽搐,猎枪自己,也不信任自己手里的枪了。
“没救了。”检查凸眼的许传家收回手,冲张宁摇头,地上的凸眼也停止了抽搐。
死了。
是自食恶果,还是有人在其中操作?我不相信巧合,不相信神仙保佑,我怀疑这事儿和此时无比淡定的老洛有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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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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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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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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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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