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几只手电筒齐刷刷照在我身上。
外面一群人目光盯着我,而我也分辨着来者的面貌。
一共四个人,一个矮个子,微胖的中年女人,三个高大的中年男人,穿着十分普通,乍一看,就是街边随便一抓一把的普通人。
除了打扮普通外,长相身形也毫无出彩之处,即不是特别好看,也没有特别丑,相貌平平,看一眼就会忘的一干二净。
几人穿的鞋,不是皮鞋,而是厚底的工靴,像是某个工厂,下了班回家的工人。
然而,和他们平平无奇的外貌,相冲突的是,那三个男人手里,都拿着‘甩棍’,女人手里到没有见着有什么武器。
“哟,又来个帅小伙。”她一笑,满脸褶子,说话间她身边的三个男人迅速冲了进来。
由于系在床边的‘绳索’,随着驭兽师的动作,在不停晃动,因此非常扎眼,那三人冲进来后,立刻就注意到了。一看三人朝着窗户口而去,我一惊,连忙后退到边缘,试图阻挡。
然而,我前脚刚站定,后脚,便一左一右,各伸出一只手将我按住,另一人则径自走到窗边。
便见那人眉头一挑,吹了声口哨,对着窗户下面道:“速度要不要再快点,我帮你们一把?”说话间,他从腰后的外套里抽出了一把刀。
“住手!你们不能这样!有什么话好好说,何必打打杀杀的?”我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发抖,原以为遇上黑社会,充其量被打一顿,但我没想到来者看起来平平凡凡,动手居然就要人命。
这‘绳索’一割,下面的驭兽师二人,岂不得摔成肉饼?
男人耸了耸肩:“谁让你报警的,你们都看见我们的模样了,只能杀人灭口,还不是被你逼的?”
我一愣,立刻道:“我、我骗你们的,我根本没报警。”
女人似笑非笑的问:“谁知道你哪句话是真的?”我看着她的神情,示意到自己被耍了。他们要下杀手,和我报不报警没有任何关系。
“嘿,想跑?”似乎是驭兽师在下面做了什么动作,站在窗户边的男人,,面上露出一个极其恶意的笑容,立刻下刀子割防水布。
这玩意儿有韧性,不至于一刀割断,架不住他多磨几下,眼瞅着绳子瞬间裂开一半,我浑身血液倒流,什么也顾不得,剧烈挣扎着试图去阻止。
我才挣扎一下,按住我的两人,便一人给我了膝弯一脚。
即将跪倒的瞬间,我双臂发力,干脆就着这二人撑了起来。
“嘿,耍硬气是吧。”左边那人正要再补一脚时,窗户口那人突然鬼叫一声,整个人跳起来,嘴里大喊:“什么玩意儿!”他跳着后退,迅速甩手。
伴随着他的动作,一只白老鼠被甩下来砸在地上。
是小白!
男人手上被咬了一口,出着血,手里的刀掉在了地上。
他左手捂住右手,迅速出脚,朝地上的白老鼠踩去。动物虽然灵活,但白老鼠被甩到地上时,男人用的力气太大,导致它没能立刻起来。
瞬间,便听‘吱’的一声惨叫,男人脚下溅出一泡血。
我眼皮猛地跳动了一下,怒火在胸间翻腾。琇書蛧
男人收脚时,地上的白老鼠已经被踩扁了,红白交加,没了动静。
他没去看自己的伤口,一边捏着手腕,一边迅速回到窗边往下看,随即狠狠骂了句脏话:“妈的,跑了,追!”说完,按住我的其中一人便松开手,手里的甩棍直接朝我脖子上打了过来!
他没直接动刀,估计是不想血溅到衣服上,但甩棍这种钢制的东西,往人脖子上一打,和杀人有什么区别?还不如动刀子呢,动刀子还死的爽快点。
刚才两个胖子制住我,我难以反抗,此时只有一个人按着,求生欲一上来,简直跟超人似的,在对方扬起甩棍的一瞬间,我身形猛地一矮,直接一脚对着他肚子踹了过去。
这中年人约摸一米七出头一点,但体重估计得有一百六十多斤,正常情况下,我这一脚时最多让他晃一下。
然而,人的应激反应,让这一脚的力道变的极大,这人直接被我踹的后退,一阵踉跄,撞到墙才稳住了身形。紧接着,在他还没有继续动作前,我转身来了个大招。
刚被踢了两脚,爆发后力道用光,身边这制住我大半个胳膊的人,我没法故技重施。对方体重和力道都在我之上,但凡我反抗,他只需施力往下,我整个胳膊就得被他给卸下来。
因此,这一瞬间,我做出了另外的反应,让对方也始料未及。
我干脆一个拐弯,如同猫打滚一样,转到他背后,猛地夹了上去。
这个动作,我的半个胳膊依旧被他制在手上,但由于位置改变,变成了我趴在他背上的姿势,腋下抵着他肩,至少将卸胳膊的风险给降低了大半。
我双腿夹住对方的腰,一手被他制着,另一手则从他脖子下方穿过,猛地勒紧。
要死一起死,看看咱们谁先制服谁。
喉咙脖子是人的要害,他一时卸不了我的胳膊,我却紧紧勒住了他的气管。与此同时,那个被我踹出去的同伙,见此猛地一抽甩棍,又要上前。
我立刻将该勒为抠。
用手肘勒脖子,可以控制力道,但还有更灵活的一招,即用手指捏住人的喉珠部位,稍一使力,便能让人痛的浑身抽搐,而且还发不出声。
当然,这招太损,出手必伤人,至少声带好几天发不出声。
倘若在用力往里抠,取人性命不在话下。
我不至于取他命,但一使力,他制着我胳膊的手就松了,整个人一缩,身形佝偻起来。我看不见他的正脸,但估计他这会儿神情扭曲的挺厉害的,朝我冲过来那人,立刻不动了。
此时,被老鼠咬的男子和那个中年女人,早已追踪驭兽师二人而去,以至于还不知道我们这里的情况。
“想让他死,你就过来。”
这一招挺损的,风险也大,轻易不能用,很容易出人命。
但此时为了自保,面对这群敢割绳索,让人送命的穷凶之徒,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说起来,这招还是白虎路途中唠嗑听来的,得,派上用场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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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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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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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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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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