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沈机和楚玉二人,浑身都是土渣子,身上没有背大的装备包,不过腰间的腰包到是胀鼓鼓的。二人头脸和身上,都有不少细碎的伤口,看起来之前也没少吃苦头。
“你还活着!”沈机瞪着我,吃惊道。
楚玉喘着粗气,目光上下打量着我,比起沈机的惊讶,她反到镇定许多,声音带着怀疑之色,问我:“你怎么会在这儿?我们都以为你死了。”
这种时候,我自然不会将话头往原由上面引,便道:“说来话长,出了很多意外。先不说我,到是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沈机抢答道:“我们是从生死湖下的通道进入这里面的,中途出了很多变故,不知道是不是有谁动了什么手脚。在我们进来后,这里开始频繁的塌方,我们因为塌方,和老板还有老林两个失散了。”说话间,他回头看了看来时的方向,叹了口气:“刚才好不容易,以为找到条出路,结果又塌了,差点儿把我俩活埋。”
我看向前方,也就是沈机二来来时的路,不禁皱眉:“塌了?这么说,那边没路了?”
楚玉沉声道:“若是有路,我俩也不会过来了。”顿了顿,她抬了抬下巴,示意我身后的方向:“你这边是个什么情况?有出口吗?”
我心里暗自恼火,道:“有一个出口,但有暗门锁着,暗门的机关出了些问题,我打不开……不过,如果你懂机关术的话,或许我们可以去看看。”
楚玉一愣,旋即苦笑:“我们这个队伍里,秦添身手最了得,而且善于机关术,但我们现在和他失散了。”
一时间,我们三人缩在狭窄的、难以直起身的地道里面面相觑,三张全是泥土渣滓的脸,看起来别提多狼狈了。
沉默中,楚玉率先开口:“你和老板碰面过?是怎么失散的?老板往哪边去了?”
“我们遇到了一个神秘的蒙面人,老板被他抓走了。我目前只发现了这一条路,所以老板肯定是被他抓着,顺着这条路过去了,可惜现在塌方……对了,你们这一路过来,没有遇上别的什么人吗?”
沈机趴累了,改为靠墙坐着,双目无神的叹气:“完了完了,这回铁定完了,我们哪遇上什么人啊,塌方后,到处都是死路。我们就像那被困在地下的耗子,到处打洞想出去,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一条道,又塌了!靠,究竟是谁在搞鬼?”
搞鬼?我心下一动,问道:“塌方难道不是因为结构松动吗?怎么,难道是有人在作怪?”
沈机丢给我一个看傻子般的眼神,道:“你说,这都百多年了,怎么早不塌,晚不塌,偏偏我们一进来,就追着我们屁股后面塌?我跟你说,我们这一路上,简直是走到哪儿塌到哪儿,活到现在都算我们命大。”
说话间,他看了看我们身处的通道,整个人立刻紧张起来,道:“不行,这地道一看就脆,不知道一会儿是不是又会塌,咱们还是找个结实的地儿,从长计议。”
楚玉也跟着改趴为坐,自腰包里摸出烟和打火机,狠狠吸了一口,才道:“每次塌方前,都能听到一声闷响,之前我们一直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现在看来,可能和你说的那个神秘人有关。”
沈机眼巴巴望着楚玉,道:“姐,能给我来一根儿不?”
楚玉瞟了他一眼,挑了挑眉,转而笑道:“你要能说服无馋小帅哥亲我一口,我就给你一根。”
我一噎,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忘占我便宜?”
沈机肚子里咕噜咕噜叫了两声,叹气道:“当时下水,都没想着带吃食,得,我也不抽了,越抽越饿。老卫的贞操,我负责守护,姐,您还是自个儿抽吧。”
这小子说话怎么越听越不对劲?我的贞操和他有几毛钱关系?沈机这厢讨烟不成,楚玉却是主动给我丢了一根,顺带点燃了打火机。
送到嘴边我还能拒绝不成?我和楚玉当即吞云吐雾起来,一边的沈机气成包子脸,翻着白眼大叹世风日下,嘴里嘀嘀咕咕:“您说您怎么喜欢老卫这一款,又古板又无趣的。”
楚玉笑了笑:“难不成喜欢你这一款啊?”说话间,她侧头跟我低声讨论起来:“现在所有的路都因为塌方被堵死了,唯一的出口,应该就是你说的那扇暗门,你觉得那地方,暴力破开的几率有多大?”
暴力破开?我回忆了一下暗门的厚度,道:“那石门,厚度大约在十到十五厘米,咱们手里头没有凿子或者锤子一类的东西,暴力破开的可能性不大。”m.χIùmЬ.CǒM
“那如果……”她皱着眉,话刚起了个头,黑暗的通道中,突然传来了哔的一声响。
这声音在黑暗而封闭的环境中,便如同当头一棒,我抽烟的动作不禁一顿,立刻扭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了过去。
求生哨?
声音是打楚玉和沈机二人来时的方向传来的,可是……那个方向,不是塌方了吗?
难道还有别的什么人?
我立刻想到了洛息渊,当下也顾不得其他,随手将烟一灭,迅速往那头爬,一边爬一边喊话:“老洛,是不是你!”
沈机连忙在后头跟上:“老洛?谁是老洛!靠,烟不抽你给我啊,浪费多不好!”
楚玉道:“不可能,后面能活动的空间我们都寻摸遍了,不可能有其他人。卫无馋你能不能谨慎一些,别听见动静就往前冲!”
我不理会二人的话,专注的听着哨子声。
那明显是求生哨的声音,我记得洛息渊的腰包里是有哨子的。
然而,这哨子声只响了约三秒的时间,便猛然一停,再也没动静。
我高声喊着洛息渊的名字,那头也没反应,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顺着布满土石的地道,我爬出去大约五十来米开外时,狼眼的尽头处,出现了一片塌方带,新鲜的泥土将前方堵了个严严实实。
然而,这堆泥土,此刻却抖动着,仿佛里面有什么活物在其间挣扎一样,我还没反应过来,便见一只铁锹从里面伸了出来。
紧跟上来的沈机一见,顿时惊叫:“卧槽,有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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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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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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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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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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