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尸气越来越浓了,我敢肯定,那尸体离我们最多还有五十米远。从方位和大致距离来判断,那尸体应该就在正前方的小白楼里。
那是一栋二层小楼,整栋楼的外墙被刷得雪白雪白的,屋顶是朱色的琉璃瓦。在这附近的房子里,绝对是最显眼的一栋。
小白楼的大门上刻着八卦图案,其气场也颇有些诡异,有点阴森森的感觉,但那阴森里又透着一股正气。
“潘道士应该就住在这里。”我说。
“这楼这么显眼,虽说这位置不是九溪村的正中央,但也不能算偏啊!要是潘道士住在这里,不可能没人知道。我们白天问的那些人,怎么全都说不知道呢?”柳雨婷的疑惑,也是我想问的。Χiυmъ.cοΜ
“或许是他们不敢惹潘道士吧!毕竟,若潘道士真是邪门歪道,一般的人还真不敢招惹他。反正我们已经找到了,直接进去看看不就得了。”我说。
“小妞,长得真漂亮!让哥几个乐呵乐呵。”
有三个小混混朝着我们走了过来,说这话的是走在最前面的那个黄毛。
“能搞定他们吗?今天姐穿的超短裙,不适合打架。”柳雨婷说。
“废话!几个小混混都搞不定,我还配说自己是警察吗?谁要是敢在我面前调戏你,我就揍得他满地找牙。”说着,我已经把银针从兜里摸了出来。
“那你先把自己给揍得满地找牙吧!”柳雨婷白了我一眼。
“我调戏你不是由你代揍吗?每次我还没调戏完,你就开始揍我了。既然你已经代劳了,我就不用自己动手了。”我说。
收拾这几个小混混,我是没什么压力的。虽然他们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但我还是很轻松地跟柳雨婷打着情,骂着俏。
“快动手!”柳雨婷啪地一巴掌打在了我的屁股上。
“干吗打我屁股?”我问。
“屁股上肉多,打不坏。”看来柳雨婷的春心,已经被我给挑拨萌动了。她说这话的时候,两颊是绯红绯红的。
“你们现在滚还来得及。”我对着那三个小混混说道。
“就你这样儿,还想英雄救美?”黄毛见我是个豁飘,就是长得很瘦,以为我好欺负,于是指着我的鼻子,来了这么一句。
我一针扎到了黄毛的指尖上,黄毛“哎哟”地叫了一声,然后把手给缩了回去。
“用针扎老子,你个娘炮!”黄毛一边把出血的食指放在嘴里吸,一边招呼他那两个兄弟向我围了过来。
左边那个胖子先是一拳打了过来,他本是瞄准我的脸打的,不过,让人遗憾的是,他那肥嘟嘟的拳头,竟然打到了我用手指夹着的针尖上。
“哎哟!”
胖子一边哭天抢地地嚎叫,一边用另一只手捂着那被刺流血的拳头。
“怎么样,哥手里这银针,就算不是出神入化,那也至少是炉火纯青了吧?”我对着柳雨婷显摆了一句。
“嘚瑟!”柳雨婷又是一巴掌拍在了我的屁股上,说:“还没摆平呢!”
这时候,那黄毛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一把弹簧刀。
“老子今天废了你!”黄毛握着弹簧刀向着我冲了过来。
“小心!”
柳雨婷这话还没说完,我手中的那根银针便已经飞了出去,射进了那黄毛的太阳穴里,黄毛像个木偶一样被定在了原地。
“这叫银针点穴,跟武侠小说里的点穴是一个道理。不过,在武侠小说里一般是用手指点,我这是用银针。”我又从兜里摸出了一根银针,在另外两个小混混的面前晃了晃,然后问:“想试试吗?”
那胖子试着用手去戳了戳黄毛,见黄毛仍是一动不动的,立马就机械地对着我摇起了头。“你放我们走吧!我们不敢了。”
我走过去把黄毛手里的弹簧刀给缴了,然后又把他额头上的银针给拔了。拔完后,我在他身上又扎了几针,把那被封死的经脉给他激活了。过了一会儿,那黄毛便又可以动了。
“滚吧!”我说。
我这话一说完,那三个小混混立马就滚了。
“你刚才那招好厉害,能教教我吗?等我学会了,以后你要再敢惹我,我就把你定住,让你变成不能说话不能动的呆木头!”柳雨婷说。
本来我是有心要教柳雨婷这招的,可在她说完这番话之后,我觉得我还是不教她了。我要教了,那就是坑自己啊!
其实,每个人都有过抽筋或者手麻、脚麻的经历,那就跟经脉或穴位受了外界刺激有关。我们这一脉,主要是靠银针解决问题,是把经脉和穴位研究透了的。所以,用银针封住人的穴道,对于我们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咚!咚!咚!”
柳雨婷已经去敲那大门去了。
过了一会儿,那大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红光满面的老道士。
“请问你们找谁?”那老道士问。
“潘道士。”我说。
“原来是找在下的,请问你们是?”潘道士笑嘻嘻地打量着我和柳雨婷。
柳雨婷把警官证亮了亮,说:“警察。”
“请进!请进!”潘道士立马就让开了,并伸手做了一个请进的动作。
这时,我发现那尸气竟然消失了,莫非那尸体已经被人给转移了?
在那三个小混混出现之前,这里的尸气是很浓的。在小混混出现之后,我便把精力转移到小混混身上了,无暇分心去辨别尸气。
从小混混出现,到离开,最多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就这么几分钟,那尸气就消失了。看来,那小混混来找我们的茬,是有人设的局。而设这局的人,很可能就是面前这位笑得比如来还灿烂的潘道士。
“江东殡仪馆有具尸体被盗了,听说当天你在那里做法事,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我问。
“没有听到。”潘道士一脸真诚地看着我,说:“我们道士做法事,不能分心,就算外面有动静,我估计也听不到。对了,殡仪馆不是有监控吗?你们把监控调出来看不就知道了嘛!”
“监控我们已经调出来了,从监控来看,有两个嫌疑人,其中一个是孙超。”在说到“孙超”这两个字的时候,我故意加重了语气。
潘道士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另一个呢?”潘道士笑嘻嘻地问我。
“跟你有些像。”我说。
“我?”潘道士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那天我可是一直待在灵堂里,法事做完都到凌晨五点了,死者的家属都可以为我作证。”
“不需要死者的家属为你作证,因为你不是自己去的,你是派的小鬼去。你让小鬼去把李妍的家人全都迷住了,然后再叫孙超去把李妍的尸体偷了出来。”我说。
我这话一说完,潘道士愣了一下,大概他没有想到,我一个警察能说出小鬼这种言论吧!
“小鬼,什么小鬼?”潘道士那眼神真无辜,无辜得就像一个受了冤枉的孩子一样。
“你认识孙超吗?”小鬼这一茬潘道士是不会承认的,因此我主动转移了话题。
“认识啊!那家伙想拜我为师,不过我见他是个小混混,于是拒绝了。”潘道士滴水不漏地把话给我堵了回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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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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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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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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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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