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察明的情况下,她也不便说出来让大家为她而担心。不过她看到徐明这样关心她,心里还是很甜的。
大家都以为刚才的是虚惊一场便不再追问。只有徐明留心了她的举动默默的记在心中。我们又接着看下去不再留意玲子。
第二个画面开始时,又是漆黑的卧室悄无声息,一个人背对着观众,坐在窗前的椅子上,玲子看到这不敢再看下去。她提前离开了,她怕那个人转过来的脸还是她自己的。
徐明回过头看着离开的玲子,他的眸子深处好像在思虑着什么?这些微妙的动作和眼神都让席晓柔捕获到了。她情绪有些低落,心突然这时有些痛了一下。多少年了,她都不曾有这种感觉。她有些慌乱在心中不断的告诉自己,只是因为身体缺少了维生素,才会变成这样。
在他们都分心的时候,影像中那个女人的背景转过身来。没有错正是M大学的李菲。她神情惊恐,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小,全身再剧烈的颤抖。只有她的双手不受控制,她右手手指伸进嘴里,拽住舌头伸出嘴外。抻得很长甚至舌头被拉得发白,如果再用力会不会断掉,看着的人心都被提了上来。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嘴,我们害怕自己的舌头也会跟着被抻出来。
但李菲的手仍是没有罢休的意思,仍在不停的往外拽,在观看的人们都有种疼痛感,心中燃起了恐惧。李菲这时面色苍白,额头上的汗珠沁满纷纷滚落。这时她还张着的嘴,不知是受头顶的大力还是什么原因,再慢慢的要合上,她眼睛想要盯到脑顶看,可是因为手依旧是不能放松扯着的舌头,而且头上也感觉有东西在压着抬不起头来。直到她抗拒不过那股大力牙齿落到了舌头上,她眼中流露出一种死寂与空洞,再一使劲半根舌头掉出了嘴外,血淋淋的落在地上好像上面还冒着热气。
李菲疼得浑身抽搐,但她仍坚持把那半根舌头填到了嘴里,她难道还想接上吗?之后她的嘴紧紧的闭上,她瞪着眼睛几欲要掉出来,身体也不再动她就直挺挺的做在椅子上,双手垂直。和我们第一次见到她一个样子。
之后,屏幕上又出现了四个字,但这回的和上回不同,这回的四个字是用红色染料一般的东西写着的“拔舌地狱”,那红色的粘稠液体一直往下流着,好像是刚才李菲嘴角上殷红的血液。
几个如鬼神恶煞的人把受刑者绑到了地狱之中,手脚用烧红的铁链绑着,吱吱的热气伴随着他们的哀嚎声一起放出。让人听到了更是从心底升腾出的寒,每个毫毛孔都紧紧的闭上,毫毛根根竖了起来。头皮感觉发麻好像头上长满了大疙瘩一排排一面面的。
之后,更加血腥的一幕出来了,俩个鬼差一前一后,前面的用铁钳拽那女人的舌头,后面的固定她,拼命的朝俩个方向拽着。越拽越长,那猩红的舌头好像巨大的红色吸血虫,上面的血管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蜿蜒的盘旋在柔软的舌头上枝枝叉叉的,如密密麻麻的黑色蜘蛛网。再稍稍用一下力,他们感觉舌头就会被断掉。可是那两个鬼差依然拉着没有停手的准备。一直拉,一直……
看到的人心也跟着揪了起来,那个长度就好像马拉松的冲绳线,谁能最终撞过来冲断它。结束这一切。哀嚎还是在继续,折磨永远没有尽头。那黑郁浓烟中的世界点点火光如鬼魂的残息在苟延的燃烧着,照亮这永远黑暗的地方,使这里更加的诡异与苍凉。
徐明独自一人坐在没开灯的卧室里,灰色的轻烟划过嘴角向上飞去,犹如仙界中的云雾缭绕,他如星辰的眸子在黑暗的空间里闪闪发光。
徐明闭上双眼靠在椅子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落在了载着他的椅子上。脑子中显出了一个中年肥硕的男子,挺着肚子。看得出他的生活非常殷实,那个肥得肚子里只有油水的人看起来如一尊弥勒佛。
胖人总是给人一种亲近感,这个人也是一样的白白胖胖的看起来一点无害。可是往往人们看到的都是一些假象,最会说假话的就是人的眼睛,它们看到的一般都停留在表现。本质是要透过表象来看到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也正是这个道理。
那个胖子正是环保局的一个掌权的人,说的算就是有权,有权的人未必有良心,如果没有了良心的底线,这样来钱就会很容易了。在他的治理地区的环境可想而知,本是好好的清凉的水源现在变成了有毒的黑色臭水,动物们沾着必丧命。底下的人们苦不聊生,多次反应仍旧无果,因为钱顶足了,什么都可以做。
水源的上游就有一家造纸厂,废水就是排泄到那水源中的。现在导致水中所有生物无法存活严重的污染了当地的环境,农民无法灌溉良田。致使三年的年总产值累计还不到污染前的一年的总产值呢,农民吃不上饭,物价又上涨哀声怨道。现如今社会虽不至于哀鸿遍野的,但是人们也是生活无望,只因他一手遮天。
这些都是徐明调查后得来的情况,此人身为要职拿着百姓的钱,喝着百姓的血,有此报应理当。他似乎看到那一身肥肉的男人在烈火中挥舞着四肢挣扎不止,徐明好像又闻到了烤肉的香味,让他不由的眉头皱了起来。在心中,他极度厌恶那种味道,他什么时候才能摆脱掉,这种让人闻到肉香味垂涎欲滴,可是细细品来却让人作呕的味道,因为一想到那些被烤的肉都是活生生的生物,如群在小木屋里的猫。
一时间徐明感觉房间里的某个角落有一堆眼睛再注视着他,每一双眼睛都闪着幽绿色的光芒,满是哀怨与仇恨深深的填满了他的房间。
慢慢的他睡着了,在并不安详的情绪下,他仍是紧紧的皱着眉头。银色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带着一层神秘与孤独让人无法亲近。一切看似很平静,夜里悄无声息。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划破了宁静的夜。徐明拿起手机看了看已经是午夜时分,是玲子给她打的电话。
“这么晚了,会是什么事?”徐明有种不好的预感,而每次他的这种第六感都很强也很灵验。
“喂?”徐明接起电话,轻轻的说了一声,好像是怕把这夜的宁静打破一般。
“徐明,徐明,救我,救我……”电话那头传来了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玲子惊恐的声音,又怕惊动了什么似的那声音含在嗓子里,那头的情况听起来很糟糕。然后又是一声惊叫,凄厉、悲凉比他们白天看的录像更加恐怖,更加让人心寒。
“喂?喂?”徐明的脸色已经没有了血色,眼中水雾几欲要掉出来,他急了这是他第二次感觉那般无力,他甚至来不及换衣服和鞋子,拿着枪就从家里跑出来了,开上车一路狂奔。把着方向盘的手都有些湿滑,因为那双手再不停的往外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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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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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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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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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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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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