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啊,你可别不相信。我们老家还真出现过这样的事。大爷,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那是发生在97年一个冬月里,我那时还在老家还没退休。我们家有个邻居老哥,身体不是很好。基本上什么慢性命都有,高血压、哮喘、心脏病。整天是靠药维持生命。他老婆总是在家数落他,他有个儿子也不在身边。
有一次,他出门还把一只腿摔断了,养了好多个月能下地了,但是以后只能拄单拐了。这之后他老婆更加变本加厉的打骂他。那老哥受不了,在一个大雪飞扬的夜里,他找了一根绳子,拄着他的拐杖一步一步朝村旁的树林中走去。
好几天了,有人才发现他挂在那颗不到一人多高的歪脖树下。”张老头说道这又酌了一小盅说是润润嗓子,还不如说是压压惊。
徐明听到这,感觉他讲得有个地方有些不对,但是他没有要打断他的意思。张老头又说道:
“然后我们要报警,可是被村长拦住了,他说老陈,就是那个我的邻居老哥。是自杀的,我们这大雪封山的,就不要麻烦警察过来了。”
“小明啊,我看到那样情景就感觉不对,老哥死了怎么可能是自杀呢?你以为一棵不到一人多高的歪脖树能吊死人吗?吊死的人我见过,眼睛瞪得大大的而且没有了黑色的瞳仁,舌头伸在嘴外,脸色比别的部位还要苍白,而他根本不像吊死的人,他眼睛瞪得很大,但还有瞳仁在里面,头发蓬乱,而且脸上还有淤青。”张大爷回忆道,眼眸深处流露出淡淡的忧伤,看得出他对那个死者有很深的感情。徐明摇了摇头,因为他也不信,人在危难时会产生很强大的求生欲,那时被吊着的人会拼命的用腿找支撑点然后站起来,张老头说那个人是残疾,但是只是一只腿,他还有一只是好腿不是,那人足可以自己站起来。
他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一个画面,一个人上半身直直的吊在了大树下,而腿还无力的踩在地上。从远处看好像他是半坐在树下的秋千上一般,风吹过撩起了雪花遮住了他的双脚一动不动的融入了黑夜中。
“之后,我们就把老哥草草的火化、安葬了。在安葬他之前,我还偷偷的去看过他的尸体,他浑身都是淤青,有的地方还有棍棒打过的痕迹,太残忍了。”说到这里张大爷激动了,老泪流了下来,深深的陷入了他的脸上纵横的皱纹中。他抚平情绪,接着又往下说道:
“再以后,村子也平静了一段时间,突然,有一天,他老婆接到了一封黑色的信封,里面有什么我们不知道。在那不久之后,他老婆被扒光衣服活活在外面冻死了,然后就是那个村长和她的死法一模一样。
从这后,村里就谣传开了说是老哥的鬼魂回来报仇的,因为他老婆和村长通奸被他看到了,他们就杀人灭口。所以在接到信笺后就死的那么诡异。那个黑信封也成了阴间的信笺。”张老头的故事讲完了。给徐明的感觉就是他不是听故事的人,好像他就在现场,他看到了老陈婆手中的那张信封正是他收到的那封。黑黑的颜色好像是黑夜中的魔鬼在朝他微笑。
又是这样的“地狱刑罚”,让他不禁与这个案件联系起来。十多年前,这个往事和那个断指之事难道都是因为那首音乐吗?它牵扯了这么多命案,杀死了这么多人?凶手是谁?我们居然还是不知道?十年了连一个蛛丝马迹都没发现出来。看来他们碰上了一个高手。
在徐明思考时,一阵阵呼噜声传来,张老头早就睡着了,酒醉的鼾声如雷。屋里还飘着浓香的酒酿味道。一瓶陈酿历经了十多年甚至更长,它们鉴证了许多历史的变迁。一些秘密在它们身边发生,它们知道的比所有人还多,但是事件的始末缘由都沉浸在岁月里凝浸在它们的酒香中,无人能述说得清楚。琇書網
徐明仍旧没有睡意,而且比刚才还要清醒,他把张大爷扶到了小床上。自己到外面点上一根烟吸了起来。从那天开始,他又多了一个习惯,就是在心情烦乱时,会吸上几口烟,戒了多年的烟,这时又找了回来。
徐明看着袅袅升起的青烟,最终消失在天际的尽头,与这黑夜真正的融入在一起。再也看不到别的颜色,这里只有黑,无尽的黑色。屋里还时不时的传出张大爷打着的鼾声,他睡得很香,看来今夜他要替张大爷在这守夜了。
清晨的太阳刚刚升起,半边天还沉浸在黑暗中,不是很强的日光,倔强的穿过深霾的云层透出几缕微弱的光柱照向大地,好像烛光摇曳在风中,一不小心就会被风熄灭,最终沦落到一片黑暗之中。
徐明在一个人寂寞的长夜中,睡着了。他恍恍惚惚中听到,身旁有人说话。
“这些42份,你数数。”一个陌生的男声说道。
“哦,好的。”张大爷说道,然后就是他数数的声音传出。“1、2、3……”一段时间过去,张大爷又说:“好了,正好不多不少。”
“那好,我走了。”
“哎,小伙子,你姑姑好些了没。”
“嗯,我姑还行吧,就是皮外伤不要紧的。”
是那个送报纸的。徐明立马从床上翻身起来,险些跌倒在地上。那个人刚要骑车离开,被徐明叫住了。小伙子也就二十刚出头的样子,脸上的稚嫩之气还没有褪去。看到有人叫他愣了一下,然后连忙回过头忙问道,
“怎么了报纸不对吗?”徐明望着他的脸,怎么也无法与那凶手联系起来,那个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昨天也是你送的报纸吗?”徐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问了自己的疑问。
“是啊,昨天的报纸份数,张大爷已经数过了没有不对的啊。”小伙子以为徐明问他这个问题,忙为自己辩解道。
“不是,我问的不是这件事,你从分发点取报纸的一直到给这里送报纸,这段时间里有没有人在你的报纸中夹过什么?”徐明向他询问道。
“夹什么?没有啊。”小伙子很干脆的答道。
“你好好想想,真没有吗?或者有什么人接近过你。”徐明再次引导他回忆昨天的情形。
小伙子略一想想回答说:“没有,昨天几乎和今天一样,我起得早,大街上根本都没什么人。”
“这样啊。”徐明听到他的回答心情有些低落,不是这个环节那会是哪里的问题呢?一开始他对这有了希望,可是转眼间又破灭了。
“小伙子,你可得好好想想,你的回答可能会帮我们的警长破了几起大命案啊。”这时身边的张大爷说道。
“我,我真没有,如果我遇到了我会说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听到张大爷这么一说小伙子有点害怕了,他才是刚刚成年可不想与那命案扯上什么关系啊,一着急把乡下的口音说出了口,徐明把这一切都记在了心里。
送报纸的走了,这一夜徐明一无所获。张大爷在一一给每个科室分发报纸。徐明也帮着他发起来,不到半个小时,楼上楼下都分发完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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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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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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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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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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