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官长就感觉自己被一辆疾驰而来的卡车撞到一般,整个人的身体都倒飞而出,然而,在不足五平米的狭小空间中,他的后背还没有感受到撞在墙上的剧痛,就已经被周策迅捷的身影追上,脖子猛地一紧,呼吸立刻困难起来,可身高一米八的大高个,在周策的面前,却如同小鸡仔一般,就那么被周策拎在空中,任由他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周策的手掌:
“现在,你告诉我,究竟是谁要死了?”
周策面无表情地将士官长拎到面前,把他的耳朵凑到自己的嘴巴旁边,压低声音说道,就如同在轻声耳语一般,可对于夺舍了这具身体的无上意志子程序,就如同死神的镰刀一般,已经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随时可能人头落地。
“求……求求你……别……别杀我……我知道……很多无上意志的秘密……”
面对逼至面前的死亡,无上意志子程序终于没有了刚才的自命不凡,通红着眼睛哀求着,活像一只失去所有依仗的败狗,可周策的目光中,却没有任何一点怜悯的情绪,眼前这个狡猾的敌人,已经从他的手中逃脱过一次了,他不会再让这种情况发生。
至于士官长手里的枪为什么会失去扳机,当然不是这些突击步枪有了自己的判断,拒绝让士官长使用,而是周策在回到现实世界的第一时间,就重新获得了六根无影梭的控制权,一直让它们潜藏在暗处待命。xǐυmь.℃òm
只可惜,最为强大,还经过《生化危机》世界强化的嗜血梭被遗落在《生化危机》游戏世界里,也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可怕的核爆。
周策脸上露出一抹残忍,就要结果眼前这个敌人的性命,可就在这时,一串略有些凌乱的脚步声,突然从小房间的门外响起,周策猛地一愣,没想到在这个关键时刻,会有人过来,握着士官长脖子的手不由微微一松,让他多活了片刻。
“难道是秦晓醒过来,证明了我的清白?”
周策推测着,可渐渐逼近的脚步声依旧不容他再犹豫了,只能用一只手一把推上小房间的铁门,身形一矮,带着士官长死猪一样的身体,躲到门后的角落,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小同志,你们一定是搞错了,周策是我的学生,他怎么可能绑架你们的战友呢?”
可让周策无比意外的是,他听到的,居然不是秦晓那刻骨铭心的声音,而是……
“孔教授?他怎么来了?好像还在黑衣人组织中占据很大的话语权?”
“是是是……”
年轻副队那敷衍的声音同时传来,连他的脚步声都有些凌乱,这在一名合格的军人身上,是不应该出现的,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让他如此惊慌。
一双沉稳的皮鞋声在一群军靴的伴随下,很快接近了这座临时的牢房,可就在一群脚步声走进这间小房间所在的走廊时,突然停住了,立刻传来年轻副队的惊叫声:
“这是怎么回事?是谁袭击了他们?”
“哎!还是太年轻啊!”
躲藏在小房间里的周策无声地摇了摇头,如果是黑衣壮汉,一定不会率先出口惊叫,而是立刻做好战斗准备,迅速将这里包围。
“副队,他们都被打晕了,看这手法……是咱们的兄弟干的!”
“什么?”
跟随而来的士兵立刻冒险扑过来,将两名晕倒的小战士拖走,很快便把结果报告给年轻的副队,顿时又让他吃了一惊,唯一让周策感觉他还算称职的是,他很快恢复了冷静,指挥着身后的战士们,包围而来。
这下,换做周策坐蜡了!
看看眼前依旧被自己扼住喉咙的士官长,一旦被那名年轻的副队看到,恐怕就真的
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怎么办?”
这是摆在周策面前,最棘手的问题,可扑到门口的战士们,绝不会给他更多时间犹豫。
“看你……怎么死!”
周策的困局,立刻让无上意志子程序再度有了底气,突然扭曲着一张脸,咧嘴冲着周策森冷一笑,现在,只需要他叫喊一声,门外的战士就会冲进了,把周策打成马蜂窝!
周策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看在秦晓和黑衣壮汉的面子上,周策并不愿意和黑衣人组织发生正面冲突,这才会选择束手就擒,可现在看来,冲突是无法避免的,周策也只能努力做到,让这些黑衣人组织的战士伤得太重,直到秦晓醒过来,为他证明清白。
可在周策硬闯出去之前,他还有一件必须做的事!
那就是杀掉眼前这个屡屡坏事的无上意志子程序!
砰!
就在周策眼中的杀意越来越盛,准备痛下毒手的时候,小房间的铁门突然被一脚踹开了,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从一道光束里,跃进黑暗,一双睿智的眼睛,立刻在周围搜寻起来,猛然间注意到纠缠在一起的两人。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周策从来人的眼中,看到了一分放松、两分不解、三分释然和四分羞涩,明显把两人的姿势误解成了其他意思,可周策依旧死死盯着身披霞光闯进来的人,可怎么也没想到,外面那么多全副武装的战士,为什么会让手无寸铁的孔教授第一个冲进来?
“哎!年轻真好……额不,我是不会歧视你们的,不过身为老师,还是要劝你们一句:节制!一定要节制!”
神他喵的节制?!
周策都被孔教授这无厘头的开场白雷到了,下意识说道:
“节制?是这样……截肢吗?”
话音未落,他的大手已经收紧,被他扼住咽喉的士官长立刻翻着白眼,口吐白沫,一张脸憋成了紫茄子。
孔教授大惊,这才发现自己看错了,原来不是他脑补的样子,而是……
“松手!快松手!他还有救!”
“有救?”
那周策更不会松手了,难道让无上意志子程序再缓过来,把自己陷入死地吗?
孔教授恐怕也没想到,自己话里的歧义,居然会令周策杀心更重,慌忙伸出修长的手指,在周策肌肉凸起的虎口上轻轻一点,周策就感觉手指一麻,居然完全使不出力气来了,一下子松了手,眼看就要断气的士官长就那么跌在了地上。
“不能救他!他是……”
周策大急,就要伸出另一只手,继续自己的工作,可从小房间门外突然冲进了无名膀大腰圆的威武战士,一下子将他按倒在地上,让他一时间竟无法挣脱。
“放心!我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就是为此而来,你忘了我是教什么的了?”
就在周策急得眼睛都快红了的时候,孔教授那温和的话语,如同扑面而来的春风,抚平了他暴躁的情绪,终于让他停止了挣扎,不太确定地问道:
“孔教授您……能把那东西逼出来?”
黑暗中,周策也无法看到孔教授点头的动作,可那双睿智而慈祥的眼睛,却在半空中上下晃了晃,就像幽暗夜色中,挂在家门口的两盏红灯笼,带来的不只有光明,还有安心。
“呼~”
突然之间,周策全身的力气都似乎被抽走了,软趴趴地倒在地上,可压在他身上的一众战士似乎还在担心他突然发难,已经如同叠罗汉一般,把他的手脚死死压住,惹来周策一个大大的白眼:
“这是做什么?真·满头大汉?”
听到周策还能开玩笑,一直担忧地望着他的孔教授这才松了一口气,一旁,年轻的副队也走了进来,脸色异常难看地盯着不知死活的士官长,冷声说道:
“我们的战士发现老大倒在给他安排的休息室里,我就察觉到不妙,没想到还真的出事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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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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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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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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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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