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屋子里弥漫着森森的鬼气,一眼就让人头皮发炸,周正停下来不敢再走了,十分紧张地舔了舔嘴唇,小陈,咱俩今晚真要待在那儿?这里可是女鬼被吊死的地方啊,在这间屋子里面,她的能力也会更恐怖。
我叹了口气,说难道你还有别的办法?周正咽了咽唾沫,说有,不如直接一把火把整栋屋子都烧了,给她来个绝户计,一劳永逸岂不是更好?
我苦笑,摇头说你想的也太简单了,先不说这青砖白瓦能不能烧得起来,你用什么烧她家?蜡烛吗?而且这村子住着的可不止一家人,烧了房子不会有人报警找你麻烦?到时候你怎么辩解,说自己是为了抓鬼?
我这一连窜问题搞得周正没有法子反驳,苦着脸说道,可是直接进去面对女鬼,这法子太冒险了,女鬼肯定已经知道你来了,她跟你交过手,自然晓得你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你说她会让我们如愿吗?
我冷笑,说这可由不得她了,我上山祭拜就是想给她留条后路,倘若她肯合作的话,就该乖乖接受我的香火供奉,而不是闹出那么多幺蛾子,既然她不愿意跟我和解,那今晚就好好陪她斗上一斗!
我有着不少和鬼魂打交道的经历,死中求活,这些对我而言都不算事,不过周正显然没我这么看得开,靠近那件闹鬼的屋子,脚后跟一直在打颤,其实我和了解他的想法,谁会不爱惜自己的性命呢?便对他说道,要不你还是回去吧,反正后山的煞局已经给我们给破了。
周正眼中显露出几分犹豫,停顿了几秒钟,最终还是咬着牙跟我说道,算了,既然都来了,又怎么能够这么轻易就走掉?咱俩是一块来的,自然要一块离开。
能够从他嘴里听到这番话,我心中倒是挺感动,虽说每个人都有缺点,周正在我面前表现得这么胆小,显得十分窝囊,可当我让他走的时候,却不肯抛下我独自离开,也说明这哥们其实听够意思的。wWW.ΧìǔΜЬ.CǒΜ
你们在嘛呢?正当我和周正下定决心,要进屋和女鬼一决雌雄的时候,背后却传来一道咳嗽声,一回头,就看见今天在村口跟我们讲话的那个老头,正牵着黄狗朝我们走过来,说你们找到周慧的坟头了吗?
我说谢谢叔,我们已经祭拜完了,不过天晚了,开夜车不安全,我们打算先在周慧家暂住一晚。
老头脸上挂着事故的笑容,说两位,别骗我了,我年纪一大把,早看出你们不该是周慧的亲戚,实话跟我说,你们到底是干嘛的?
给人识破,我们倒也不紧张,周正笑问,说叔,你是怎么识破我身份,晓得我并不是周慧远方堂哥的?
老头笑了笑,摇头说我也姓周,是周慧的堂叔,你要真是她亲戚,我怎么会不认识你?
呵呵,是这样啊!周正老脸一红,尴尬地笑了笑,说叔,我们没什么坏心眼的。老头点头说道,你俩小子还算懂事,对人也挺客气的,所以我没报警,不过你们老打听周慧的坟头在哪儿究竟是个什么用意,能跟我说说嘛?
周正看了我一眼,我直言不讳地说道,老叔,既然被你看破了我也不瞒你,周慧走得不太甘心,她……昨天晚上又出现了。
嘿,两个小伙子,老头子都这么大把年纪了,你们还想吓唬我?老头满不在乎,只以为我和周正是在说谎话骗自己,我苦笑道,叔,你觉得我们犯得上大老远跑进村来跟你讲笑话吗?你也是有眼里的人,应该能看得出我们是干嘛的吧?
你们……真的是抓鬼的?老头见我并不像是在开玩笑,脸色顿时就换上了震惊,自言自语般嘀咕,说现在的先生怎么都这么年轻啊?
我点头,说不瞒您说,周慧死前怨气很重,刚好被她骚扰的人我又认识,算是我的一个长辈,所以我只能亲自跑一趟,希望能够和周慧好好沟通一下,让她不要再继续搞事情,不过她似乎并不愿意搭理我们,所以我和朋友只能决定去她家里看看,能够找到办法化解她的怨气。
唉,这傻姑娘……死的冤枉啊!谈及周慧,老头露出了一脸痛心的表情,说周慧大小时候可乖了,也是咱们村唯一一个在县城里找到工作,有房子住的人,可是她呀,不知道怀了谁的孩子,搞得工作也没了,只能独自一个人回家养胎,唉,村里人当时都在传,说她肯定是出去被哪个大老板包养了,只有我才知道,她不是那样的人。
我说叔,周慧的父母呢?
老头摇摇头,说早些年就去世了,周慧回来养胎的时候,家里就她一个,我知道这丫头肯定有苦衷,又觉得她孤苦无依的,所以时常会找老伴过去陪她,可谁知道……唉!
我和周正对视了一眼,随后说道,那既然这样,能不能请您帮我们指认一下,当年的周慧到底是在哪根房梁上吊死的,这对我们很重要。
老头叹了口气,说好吧,我也不希望周慧死后还得继续在人世间游荡,她应该去投胎啊。
说话间,我和周正便跟随在他身后,直接走进了那件闹鬼的屋子。这屋子三年没人住过了,却出乎意料地整洁,不过屋子已经没通电了,进屋很黑,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老头问我们带没带手电,我说有,不过是蜡烛。
他笑笑,说蜡烛也行,只要能照明就好。
我们点燃了几根蜡烛,分别搁在屋子的几个角落里,烛火昏黄,映照这嫉妒惨淡的墙壁,三个人的影子投射在上面,也显得阴恻恻的。
老头把大黄狗系在了门口,然后带着我们走进了正堂后面的里屋,指了指那个小房间,说当年,周慧就是在这里吊死的,这屋子空了三年,我没事的时候,还会让媳妇过来帮她打扫打扫,亲戚一场,也算是尽点心吧。
我让周正去后院找打了一架竹梯子,将梯子架在了房梁柱子上,指着正对床头的那根房梁,对老头问道,叔,周慧是不是在这根房梁上吊死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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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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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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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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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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