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去抓那只猫,可这玩意异常敏捷,没等我的手指将它触碰到,黑猫就嗖的一下,直接从我床尾上弹起,快得好像一道光。
站住!我一声低喝,也跟着蹿进了房间,刚冲进房间,就把点灯给打开了。
大晚上习惯了黑暗的环境,突然开灯很刺眼,我眯着眼睛打量了一圈,却没有发现刚才的那只黑猫。m.xiumb.com
这东西怎么说没就没了?
我紧皱眉头,朝着窗户边缘上靠过去,李雪家外阳台很整洁,摆放了几朵植株,站在上面用目光匆匆一扫,便一览无遗,根本没有让黑猫藏身的地方。
难道是幻觉?我自言自语,感觉十分古怪,便轻轻将窗台外面的窗户拉上,转身走回了客厅。
走回客厅,我本来打算睡觉的,可还没来得及走向沙发,就发现脚下黏黏的,有种很不舒服的粘稠感。
刚才为了抓猫,我从沙发上跳下来的时候根本没有穿鞋,光脚踩在地板上,感触格外清晰,我脚下分明踩中了一滩粘稠的液体。
想到这里,我呼吸立刻都憋紧了,小心翼翼地蹲下来,借助窗外的光线一打量,才看清地板上居然有血。
鲜血并非只汇集在一个地方,而是化作了一行的脚印,沿着主卧方向出来,一直延伸到了厨房那里。
主卧就是李雪睡觉的地方,一想到这里,我的内心顿时就揪紧了,猛地一把跳起来,将目光转移向李雪的卧室,这才注意到卧室大门打开,那蹿血脚印一直从门里延伸出来。
这蹿血脚印,难道是李雪带出来的?
我头皮一炸,这时候厨房的柜门却突然传来吱呀一声响,等我把目光转过去的时候,才发现了一个背影,正站在厨房切菜的案板前面。
这个点,李雪走进厨房干什么?而且连灯也不开!
怀着疑惑,我蹑手蹑脚地走向她,可还没等我靠近,就看见李雪手上举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狠狠朝砧板上剁了下去。
由于角度的关系,我的视线被李雪的后背挡住,看不清楚她究竟在跺什么,可当她下刀那一瞬间,我耳边却立马传来一声凄厉的猫叫,
喵~
这个声音大半夜显得格外突兀,令人毛骨悚然!
随后,案板上有暗红色的血液沿着大理石流下来。
李雪打半夜在家里宰猫,她疯了吗?
干我门这行的人有很多禁忌,老猫和乌鸦是绝对不能惹的,因为这两种东西是通灵的邪物,特别记仇,而且死后的怨念很大,比一般横死的人还要凶!
李雪虽然不晓得这些忌讳,可她毕竟是个女人,而且胆子并不算大,怎么可能会做这种血腥变态的事情?
你能想想一个娇滴滴的大美女,半夜穿着白睡衣,手里抓着一把菜刀,对着砧板剁肉的场面吗?
李雪连灯都没开,一刀下去,鲜血四溅,厨房的墙壁上,到处都是鲜血!
我心都悬到嗓子眼了,手中紧紧抓着黄符,试探了喊了一句,小雪?
听到我的声音,李雪将手上的菜刀放下,却没有立刻回应我,而是缓缓将上半身转动过来,那双眼睛居然是闭着的,尽管我看不到她的眼珠,可我有一种直觉,李雪仿佛正在瞪着我。
咯咯……
她对我冷冷地笑了两声,随后猛地将手伸进了老猫的伤口当中,奋力撕扯猫皮!
卧槽!
我就算只用脚趾头想,也能猜到事情不对,快步冲到她身后,从后面将李雪死死抱住了。
这种时候,我可顾不上男女有别,急忙把将手搭在她肩上,使劲晃了晃,小雪,清醒点,你快醒醒!
李雪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很麻木地将脖子转向我,目光空洞,没有丝毫人的感情。
随后,一件令我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她带着一脸阴测测的歹毒冷笑,轻轻将嘴巴张开,两瓣犬牙变得又尖又利,还在不断地伸长!
更诡异的是,,当我看向李雪的时候,她脸上的皮肤居然开始慢慢变黑,就像被泼了强硫酸一样,一点一点瘪下去,掉出很多白霜一样的粉末,露出了黑漆漆的骨头,两颗眼球直接往外蹦了出来。
随后,李雪的脸开始扭曲,变得越来越窄,圆乎乎的,居然长出了十分密集的黑色长毛,两个血肉模糊的眼眶中,重新长出了一对眼珠,眼珠子是绿色的,望着我,发出阴渗渗的狞笑。
她笑起来的模样,就像一只老猫一样,咧着嘴,发出喵呜喵呜的声音。
卧槽!
我脊梁骨上的寒毛全都炸开了,下意识往后退开一小步,余光瞥见砧板上那只被碎尸的老猫,居然在被剥掉一半的猫皮身上,看到了李雪那张皱巴巴的脸皮!
幻觉!
从惊悸中清醒过来,这次我没有任何犹豫,将手上的黄符一抛,狠狠贴在换了一张猫脸的李雪身上,直接将她按在了墙壁上。
李雪后背撞向墙壁,挥手哇哇大吼,我没有给她挣扎的机会,就打算将人按倒再说。
而就在我制服李雪的时候,案板上,那只已经被碎尸掉的老猫却突然瞪大眼球,对我发出喵呜喵呜的怪吼,四肢一抽,居然直立起身子来,飞速地扑向了我。
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突然动不了了,眼睁睁看着老猫爪子在我瞳孔中放大,抠出了我的眼珠子……
啊……
我浑身是汗,猛一下就从沙发上弹坐起来了,望着窗户外透射的天光,脑海中恍惚失神。
只是个梦?
如果这是梦,未免也太真实了吧!
我愣了好久,才伸手将额头上的汗水擦掉,靠在沙发上大喘气,良久都回不过神。
从我跟随爷爷修习道术开始,我已经很久没做过噩梦了,修道必须修心,只有保持内心的平和,方能有所突破。
可昨晚那个似真似假的怪梦,却让我回想起来连骨子里都感受到颤栗,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真实的?
我想不通,脑子里有些胀痛,这时候,主卧大门被轻轻打开了,李雪换了一身衣服走出来,故意在我面前晃了晃,说怎么样,好不好看?
我苦笑道,咱们是去办正事,你还是换上警服吧。
李雪一撇嘴,说我决定好了,等案子查清楚了,就辞职算了,以后跟着我妈咪经商做生意。
我说这想法倒是蛮不错了,对了,李局和你妈离婚多少年了,这么久,你都没和她住一块吗?
李雪好像有话要对我说,可张了张嘴,却忽然惊诧地咦了一声,说好香啊,没想到你这么贴心,居然替我做了早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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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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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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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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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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