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娟把脸深埋进胸口,却发出一个男人的声音,没想到啊,我们的布置居然被你看穿了。
我们?
我咀嚼这番话的重点,脸色变了变,你和谁?
那个声音阴测测地讲道,小子,不该管的闲事你最好别管,和这件事有关的人,注定活不过天亮,黄娟也是!
住口!我夹着一张黄符,使劲丢出去,黄符还没靠近黄娟的额头,这女人就浑身抽风似的颤抖,五官扭曲,大口大口喷出白沫,可喉咙里却一直在笑。
救人!
李雪坐不住了,赶紧上去将黄娟的手铐解掉,等他把人放平在地上的时候,人已经彻底没气了。
死了?老疤扣住黄娟的脉搏,骇然说道,怎么会有这种死法!m.xiumb.com
我十分平静地说,看来背后凶手并不止一个,我早就该想到,黄娟身边还有同伙。
李雪问道,她的同伙难道不应该是赵权吗?
我摇头笑道,并不是,赵权根本不算是黄娟的情夫,一直都不是,别忘记了我曾经在物流公司待过,假如他们之间真的存在什么苟且的话,没理由下面这么多员工,一个都不知道。
李雪说道,你的意思,黄娟的情夫应该另有其人?
不错!我指了指黄娟手上佩戴的那块手表,很巧,我平时工作比较清闲,没事除了下下棋,聊聊天之外,就是看电视,这款手表我在电视购物上见过,应该是属于情侣手表吧?
李雪瞥了一眼手表,没错,的确是情侣手表,可这能说明什么?
我说这就证明,黄娟身边至少还有一个男人,我们一直以为那个男人就是赵权,可事实上,却并不是。
赵权虽然聪明,有经商头脑,不过以他的能耐,还不像是能够干出跨国走私这么大买卖的人,我一直都怀疑他背后肯定有别的什么在暗中操作,结合孟六之前说过的那些话,更加验证了我的猜测!
我不慌不忙地说道,黄娟是帮凶,可真正的主谋却并不是赵权,而是刚刚通过控制黄娟,跟我们进行过交谈的家伙!
那该怎么办,这个人能够控制尸体,隔空跟我们交谈,甚至能够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一个人杀掉,绝不是什么简单人物,难怪老钟对死得这么惨!
老疤板着脸说道。
听到这儿,我反倒楞了一下,回头对老疤说道,难道钟队生前也懂道士?
他懂一点,但是不精,也就比街上摆摊算命的江湖骗子稍微还好一点。老疤说道,
很多年前,我和老钟一块在南疆边境缉毒,那边的罪犯都是一帮穷凶极恶的亡命徒,而且大多都是一个寨子里的人,有些寨子懂巫术和蛊术,老实说,好几次我们都差点挂了,都是靠运气才能活下来的,所以为了防身,我们也向当地的一些土著请教过。
我哦了一声,对他们讲道,现在人都死了,先把尸体保存好吧。
审讯完黄娟,我们一筹莫展地回到了办公室,李雪去了外面,我和老疤坐下,彼此相对无言,只剩苦笑。
好久之后老疤才说,这案子实在太复杂了,我从没见过这么狡猾的对手,好像一切都在别人的算计当中!
我说道,不可能有人算计得这么精明,只要是背后那人,对我们的重重行动都了如执掌,所以每当我们去一个地方,都会落入别人设计好的圈套。
老疤有些灰心,这样的话,我们还能调查得了吗?
我说你别急,饭总要一口一口吃,我就不信……
话说到一半,走廊传来的匆忙脚步声去吸引了我和老疤的注意力。
我俩同时将目光转移过去,就看见李雪正匆匆忙忙地推门进来,喘着粗气,惊魂未定地说,又出事了!
还能出什么事?我不解地站起来,问道。
尸体……不见了!李雪的脸色很紧张,说话的时候,脸色已经开始发白了。
这怎么可能!老疤惊呼道,不是让你放进法医办公室了吗?
李雪的话让我大为震惊,现在还没到深夜,按理说是不可能起尸的,可如果没有起尸,尸体又怎么会突然不见?
失踪的尸体是哪一具?我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
两具,全都不见了!李雪的脸色白得吓人,黄娟和孟六,他们的尸体全都不见了!
我追问道,不是有监控吗?
李雪没说话,只顾着紧张摇头,老疤替她说下去,警局地下二层的停尸间是没有监控的,那是法医工作的地方。
我只好讲道,走吧,先去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凡是涉及到灵异性质的案子,危险性都是不言而喻的,我们没有耽误,很快就跟随李雪下到了警局存放尸体的地方。
房间是空的,只剩一些专门用来摆放尸体的铁架子床,我进入房间,直接将阴阳眼打开,搜索煞气最重的方位。
邪尸和鬼魂不同,厉鬼的能力来源于体内的怨气,但邪尸的力量来源则是煞气,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只有一点事完全相同的,无论怨气还是煞气,一旦浓郁到了某种程度,都会培养出大凶之物。
鬼眼并没有帮助我寻找到有用的信息,于是我先关上门,让李雪去外边等着,随后取出一根白蜡烛,用打火点燃,放在了墙角的位置。
白蜡上冒出绿幽幽的小火苗,我见镇魂铃用红线串起来,挂在东南角,又摸出一柱黄香点上,插在了镇魂铃的正下方。
我退开了几步,和老疤一起来到了大门未知,静静等待。
大约十几秒钟之后,镇魂铃开始微微颤动,白蜡上的小火苗也明显晃动了起来,那三只黄香突然啪嗒一声,断成两截,直挺挺地摔在地上,同时指向了一个方向。
我立刻将目光沿着黄香所指的方向望过去,屋子不大,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的铁柜子,柜子边缘有明显被拖动过的痕迹。
在这儿!老疤惊呼道。
我眼前一亮,赶紧来到柜子边缘,用一张白布包着手,轻轻把柜子挪动了一下截,很快,我就清楚尸体究竟是怎么不见的了。
停尸间在地下三层,为了保持空气流通,当初在设计的时候,他们给每个房间都设置了一个通风口,尸体就是沿着通风口钻进去的。
想到这里,我赶紧退回来,将门打开。
李雪等待了很久,脸上带着焦急,见我重新走出来,赶紧问道,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我摇摇头,没说什么,又将目光转向老疤,,你能找到这里的设计图纸吗?我想看看地下的通风口能够延伸到哪里。
李雪很聪明,马上就猜出了我的意思,脸色唰一下就白了,失声道,难道尸体是自己从通风口爬出去的,这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我摇摇头,语气十分平淡,尸体本身是属阴的,但他会主动靠近阳气重的地方,警局外面就是闹市区,你最好快点把结构图找出来,免得又闹出大麻烦。
老疤和李雪都很无奈,上哪儿去找啊,警局的主体结构是十几年前修的,当年的设计图纸早就不知道被放到哪里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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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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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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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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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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