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宝看着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床,大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心下有了一个撮合傅叔叔和妈咪的好主意。Χiυmъ.cοΜ
“傅叔叔,妈咪,村长叔叔准备的床太小了,恩宝躺不下,你们两个在床上睡觉吧。”
小团子偷偷给傅景川递了个眼色,特自觉的躺在了沙发上,然后给自己盖上了小毯子。
后者接收到了小助攻的意思,顺理成章的躺在了宋清歌左侧。
宋清歌:“……”
她正要起来,不了起身的动作扯到了肩膀上的伤口,这才想起来白天独眼龙扔水果刀刺伤了自己。
当时她没有感觉到这么疼痛,以为就是简单的擦伤,谁知道到了晚上伤口竟然撕裂的疼。
傅景川见她顿住,目光看了过去。
红色的血渍浸染了布料,在暗黄的灯光下格外刺眼。
“你受伤了?”
“嗯,不过没事,包扎一下就好了。”
男人拧眉,从床上下去,来到宋清歌这边来,将她身体转过去背对着自己。
“我自己可以……”
宋清歌的话没说完,只听见刺啦一声,自己肩膀一凉衣服被他扯开了。
还好伤口不算很深,伤口上的血渍已经结痂,需要酒精清理。
恩宝自告奋勇,跑去隔壁房间找村长要了酒精和药箱过来。
在这大山上住着,家家户户多多少少都备着点药膏之类,避免上下山或者遭受野兽攻击的时候不能及时处理伤口。
冰凉的酒精带有刺激性物质,宋清歌咬着牙坚持不叫出来。
傅景川的动作极其轻柔,生怕弄疼了她。最终结束包扎的时候他还在肩膀处打了规规矩矩的蝴蝶结。
熄了灯,三人躺好并不安稳的入眠了。
可是没过多久,宋清歌就感觉自己脑袋晕乎乎的睡不着,觉得头脑发热浑身无力。经验告诉她,这应该是受伤没有及时处理引发的高烧。
女人摸索着床沿爬起来,不等她从床上下来,扑通一声眼前一黑栽了下去。
躺在旁边的傅景川听到动静,赶紧起来查看,发现在地上躺着的人顿时心下一慌。
他小心翼翼的将人打横抱起来重新放回床上,手指触碰到躯体的那一刻,滚烫的温度叫他心里暗叫不妙。
为了给她物理降温,他出去打了冷水过来一遍又一遍的给她擦额头脸和脖子。
普通的药物自然不能退烧,只能跑去问村长村里的医生在哪里。
村长给他指路最近的小诊所,傅景川一路背着她去了那个诊所,到了之后敲门好久竟没有人应。
怎么办?
背上的人还昏迷着,敲门没人应。
就在他准备背着宋清歌去稍微远一点的诊所时,门开了。
头发花白的老人手里拎着酒壶,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哟,你们过来就医啊?”
傅景川没搭理他,背着宋清歌就往里边走。
房间里的灯还亮着,却不见人的踪影。
老人跟在他们身后站定,好奇的说:“你媳妇儿咋啦?”
“不关你事,这儿的医生呢?”
“他喝醉了睡着了。”
喝醉了?睡着了?
这有个人发高烧危在旦夕,医生却喝酒睡着了?
“有什么办法让他快速解酒吗?”
“没有。”
那老头摊摊手,做无辜状。
“你……”
“不过嘛,我也是医生,可以替你媳妇儿瞧瞧。”
今天他心情好,这对夫妻刚好赶上了他就勉为其难替她瞧瞧也无妨。
傅景川显然不肯相信眼前人竟然是个医生,“老先生还是不要开玩笑为好,人命关天的事。”
话落,他不打算跟他多做纠缠,提脚就要踏进另一间屋子里。
“诶你这年轻人,我可是轻易不与人治病的!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果然,那人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身边的酒气几乎快要将他熏晕了。但是为了宋清歌,他还是忍着不适用力去推那人的背。
这老头见他不理,依然不死心。
“我说小伙子,你媳妇儿要是再不医治,恐怕撑不过两个小时。”
“你再乱说,我割了你的舌头!”
老头的本意是想激发男人的救人心切,却没料到对方是个急脾气的,他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对他们来了兴趣。
小伙子背着他媳妇儿一路到现在都不曾将她放下,深情的样子倒是跟他年轻的时候有的一拼。
“你推不醒他的,如果你真想救你媳妇儿,现在就得听我的。”
老人语气突然变得正经起来,一本正经的样子似乎真是那么回事儿。
傅景川咬咬牙,此时此刻他也只能赌一把了。
但他还是不敢贸然就将宋清歌的性命交在这老头手里,见对方还是不肯相信自己,他只好亮明了身份。
“我是当地的姚医生,人称姚老头,从医了大半辈子还从没有人不相信我的医术。”
姚医生?
姚茜茜的爷爷?
他记得,姚茜茜的爷爷好像也是医生,貌似也住在这山村中……
当时他还给自己配过药。
“抱歉姚医生,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姚老头见他认出了自己,得意的捋了捋不存在胡子,随后命令他将宋清歌背到看诊室。
他给宋清歌打了吊针,又开了几服中药贴。
终于在输了两个小时的液之后,躺在床上的人幽幽转醒。
“清歌你醒了?感觉如何?”
“嗯,好多了。”
高烧虽然退了,但姚老头诊断出她耽搁太久,身体受到了不小的损伤。而且又在冷风里吹了很长一段时间,为了避免高烧复发,得再和两副中药调养调养身子。
“丫头,你老公对你可真是一片赤心呢。”
正在昏昏欲睡的宋清歌听到“老公”两个字瞬间清醒了,脸色逐渐恢复了红润,急忙反驳:“他不是我老公!”
姚老头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啧啧,原来还没追到手呀,怪不得。
“我……”
“好了,你们小年轻的事,我就不多八卦了。”
“这位老先生,请问您可是姚医生?”
她问过送她来村里的大叔,眼前人跟大叔描述的外貌形象几乎一模一样。
姚老头点点头,道:“正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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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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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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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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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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