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我和妲己抢男人>第11章 微服私访
  浩然病愈归朝,仍旧是垂手侍于君侧,做那磨砚捧折子的司墨。

  然而满朝文武此时已不敢小觑这人,纣王荒淫无道,滥施酷刑,忠臣直谏,不惜身试炮烙,性命都不要的人,谋来富贵有何用?那时偏又天降暴雨,淋熄了铜柱内的火炭,可见老天亦不忍眼睁睁看着这不要命的司墨死去。

  天子荣宠,上天恩眷,当即无人再敢指其为“小人”、“男宠”。

  但姜后已死,终究无法挽回,六宫不可无主,浩然归朝后第一日,比干与微子启便是奏的此事。

  黄飞虎有妹为妃,为避嫌遂称病不朝,翻来覆去,群臣尽是颂扬黄妃贤良淑德,温柔端庄,足以统领后宫,浩然听得好生无趣,又拖过石砚,低头磨起墨来。

  浩然只觉一身正气自受申公豹雷殛后,散了大半,迟迟未复,心下忐忑,所幸妲己知其法宝无效,也不再自讨没趣,不知背地里又在谋什么阴招。

  思来想去,忽听比干絮叨骤停,殿内静得落针可闻,一时诧异,抬头看了一眼,只见文武百官视线均是盯在自己身上。

  纣王不悦道:“孤的终身大事,你们要做主,做不了主也要强出头,分量不够便要拖司墨出来顶缸?”

  浩然嘴角微微抽搐,方醒悟过来百官劝说纣王不得,一注押在自己身上,期望自己再劝纣王一次,天子不耐,警告自己不得轻言,浩然只得清咳一声,小声道:“臣……脚酸了。”

  离得最近的比干惶恐抬头,只见纣王忍着笑,道:“孤自有打算,这便退朝罢。”

  自古司墨有这等能耐,既作出头鸟,又当挡箭牌,浩然实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众臣还未反应过来,纣王已拂袖道:“退朝。”

  回到寿仙宫,纣王道:“取了铜镜之后的长袍来。”

  浩然依言做了,看那衣料非丝非麻,不解其意,为天子除去一身玄色龙袍,换上那袭粗布长衣,系紧腰带;纣王带着浩然于偏门处出了后宫,笑道:“宫里呆得气闷,托你的福,出去走走。”

  浩然不禁好笑,未想国君如个好动的小孩一般,又看虽换了麻布粗袍,天子仍龙行虎步,霸气四溢,哪有半分寻常人家男子的模样,知纣王准备这身行头已久,为的就是偷溜出门散心,当即笑答道:“大王半点也不像朝歌百姓。”

  纣王微微驼背,装出一副庸庸碌碌的神态,眼中笑意盎然,转头问道:“如此呢?”

  “自小受了闻太师管教,一言一行,均要为天下表率。”纣王唏嘘道,复又挺直腰杆,摇头说:“无法,无法,待会切记不可露馅,我们不是君臣……便是……”

  浩然笑道:“父子,大王不是说,君为人父么?”

  纣王板起脸,道:“孤就这么老了?”又想起二人初见时自己辩得浩然哑口无言,不料今日作茧自缚,哭笑不得。

  浩然不答,微笑端详纣王,纣王却已有所觉,伸出手来,握着浩然的手掌,道:“父子可是大不伦,便兄弟罢了。”说话间已把五指略分,与浩然十指相扣,又说:“待会你等着,那人定会满口谀赞。”

  纣王紧着嗓子,直把奸臣费仲的神态学了个十足,说:“大王穿什么都十足天子气派——”

  后门处已有马车等候,车内探出一人头张望,忙不迭地赔笑把纣王与司墨迎上车去。浩然一见便倒了胃口,正是那朝中大奸臣费仲。

  待得君臣坐定,费仲开口第一句话便是:“大王可是穿什么都十足天子气派啊!”

  这下二人再也按捺不住,倏然爆笑出声,费仲则一脸茫然,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话,马车离开皇宫,于朝歌城内穿梭,寻那热闹人多的地方去了。

  后人只道商朝末代君王昏庸无道,百姓流离失所;却不知封神大战前,朝歌实是神州大陆的贸易,文化,经济中心,后世职业“商人”指的便是中原商丘一带,贩卖各种产品的货郎,流传几千年后,成为对这一职业的固定称谓。

  时值初冬,昨夜小雪于长街上积起一层薄冰,人来人往,市集热闹非凡,尽是摆着青铜器,绳艺编织品与腊腌食物等等的地摊,更有猎户带着山珍野味大声叫卖,一派繁华熙攘景象。

  浩然在宫中一住便是近半年,当即如脱了套的猴头般兴奋不已,反正君王有费仲服侍,不再操心,几个转圜消失在市集里。

  费仲可不敢效此彪悍举动,知君王虽是微服,意实不在玩乐,当即恭恭敬敬,亦步亦趋跟于纣王身后,随时回答天子各种提问。纣王也不着急寻回那脱缰的司墨,只是莞尔喊道:“雪天地滑,当心摔掉门牙!”便不再管他,沿路走来,勘察民情,又不时回头向费仲询问朝歌城内经济,民政之事。

  浩然在贩卖赤铜制品的一摊前忽地停下脚步,那货郎招呼道:“小哥,看看罢。”

  浩然难以置信地俯身拣出一把通体金黄的短剑,把它高高举起,对着阳光仔细端详,抽了一口冷气,问道:“这是何物?”

  货郎满脸堆笑,答道:“小哥好眼力,这是西岐姬二公子姬发亲手打的。”

  浩然依稀只觉这剑说不出的熟悉,剑身龙纹缠绕,符字圈圈,剑尖却是钝圆型,于阳光下绽放出无数金色光芒,正是自己第一次穿越时,亲眼于皇帝手上见到的轩辕剑仿制品!

  “怎么?”那边纣王已走到近前,与浩然一同端详手中金色短剑,笑道:“上古神器于地摊上寻得,莫要说笑话了。”

  浩然知自己心念一动,天子便晓得,只得摇头笑笑。纣王接过剑,一手拇指在短剑边缘反复摩挲,道:“重剑无锋,大巧不工。你既想要,孤……我便买了,正好当件赝品,方便日后寻得那剑时作个对照。”

  “姬氏一族传承自黄帝姬轩辕,会有此剑图样也是意料之中,待得岁末诸侯朝拜之时,为你安排时间,问问姬昌。”

  浩然点头,把剑收进怀里,费仲忙把钱付了,三人离了那摊,纣王沉吟片刻,道:“近来西岐大兴冶铁,时有耳闻。”浩然想到西伯侯姬昌被羁押一事,忙道:“大王过虑了,西伯侯姬昌颇有贤能……”

  纣王停下脚步,凝视浩然双目,认真道:“诸侯分封之事错综复杂,浩然凡事跟着孤,只听不言,你还不到明白权术之争的时候,切记。”

  费仲听得暗自心惊,联系姜后身亡一事,揣测君意,心内已有计较,忙岔开话题道:“佩剑入宫,除了深受恩宠的黄妃,职在保护大王的御前侍卫,司墨大人实是……”

  纣王脸上微微一红,不让费仲说完,只打断笑道:“刀剑不可露眼,否则被朝堂上老头子们抓到把柄,又有人要找孤的麻烦了。”

  浩然尴尬应了,三人已走到一间客栈内,费仲识趣自去打点午膳,纣王一抖布袍前襟,坐于桌旁,道:“今日你便做得很好。黄妃是断然不能封后的。”

  浩然想起史书上记载妲己封后一事,忙道:“你既不爱妲己,为何又……”

  纣王饶有趣味地反问道:“你可知妲己对你评价如何?”

  浩然摇头,心下茫然,只听纣王又笑着说:“妲己与费仲尤浑二人勾结已久,孤当然晓得,你以为孤真是那昏君不成?”见浩然眉毛微蹙,忧心忡忡,纣王把一手放于桌上,覆住浩然手背,缓缓道:“黄妃不似你们表面所见般只爱习武,天真不通世事,这原不必向你多说,孤只告诉你一句,那女人工于心计,觊觎后位已久,又有黄氏武族撑腰,于这选后一事,原是大忌。”

  此时费仲已交代完,回到桌旁,俯身恭敬坐下,纣王把手松了,望向费仲。知费仲已听到后半句,示意接口。

  费仲会意道:“大王英明,黄飞虎跋扈专横,又是皇亲国戚,本已无人能制,臣自知此话不该说,然而臣以为,六宫众妃之中,若要封后,唯有一人可选。”

  纣王点头道:“妲己为苏护之女,苏护势力不广,远在北疆,于这权势制衡一道上,确是只有她方能担任王后人选,只是东伯侯失了爱女,必不甘罢休,此事还要从长计议……”说毕沉吟半晌,不再吭声。wWW.ΧìǔΜЬ.CǒΜ

  浩然只在书中读到纣王暴虐,杀了姜后,又逼死黄妃,从不知真实历史中竟有这些内情,又牵扯到权臣势力,只觉脑中尽是解不开的乱麻,想阻挠妲己为后,却又偏生没了半点说辞。

  纣王叹了口气,道:“孤登基时国力虚空,四侯不稳,否则也不愿屈服于这强加的姻缘,未料黄妃撺掇姜后前来行刺你与妲己,孤正好借此来由,再行废立之事。”

  浩然心头一震,抬头望去,纣王却只淡淡道:“姜后脾气倔强,含恨而死。孤已不想追究黄妃之责,你却毫不体谅孤的难处,直是令孤两面不讨好,当了昏君。”

  费仲一听此言,忙老泪横流,哀叹道:“大王何出此言!司墨纵直谏犯了龙颜,也是一片真心爱君,为臣之人,绝不可能有半丝怨恨之意。日后是对是错,当有千秋史书裁断。”

  这话说得极是圆滑,纣王受用无比,浩然却觉得言中尽是说不出的讽刺意味,幸好菜已上席,纣王亲用银筷试过,方给浩然挟了。

  费仲又连声拍马道:“这筷子原是大王发明的,大王英明神武,随意所想之物,便是造福万民的……”直听得浩然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君臣三人饭后回宫不提。

  再说姜子牙把雷震子与哪吒遣去何处?

  自夏桀覆灭以来,殷商沿袭旧制,分封诸侯八百,东、西、南、北四大诸侯各率两百,称为“伯侯”。伯侯定时朝拜天子,缴纳岁贡,税收。后宫姜后已死,娘家东伯侯尚不知情,到得岁末,姜恒楚依旧率了三千家将前来朝歌探望女儿,面谒天子。

  四伯侯路途远近不一,却似商量好般的同时抵达朝歌。女儿贵为一国之母,姜恒楚自是意气风发,一入城外驿站,便邀了西伯侯姬昌饮酒作乐,稍后南侯鄂崇禹,北侯崇侯虎相继来到。

  四侯自商汤起承袭封地,面和心不和,寒暄几句,便拣那没要紧的领地要闻谈谈,酒过三巡,殿外忽听传令报:“宫中来人求见西侯爷。”

  姜恒楚疑惑道:“姬兄与天子座前有来往?”须知姜恒楚之女身为王后,北侯崇侯虎又与朝中费仲、尤浑二人素来交好,往年到了朝歌,宫中来人都只秘会东北二侯,告知宫廷内各种动静,龙颜喜怒。不防今年女儿把自己晾着,宫中来使只宣毫无干系的姬昌,这是什么道理?心下不悦。

  姬昌也是毫不知情,起身时宫中两名来人已进了驿站,却不施礼,只是冷冷扫视四侯。姬昌见后头那人面容黝黑,粗眉高鼻,嬉皮笑脸,浑不似宫廷侍卫打扮,定睛一看,有几分熟稔,又从未见过,这可奇了。遂道:“二位兵哥有何见教?”

  后头那人正是姬昌亲儿雷震子,一副惫懒模样,嗤道:“旺财见过侯爷。”

  领着雷震子前来的却是哪吒,哪吒撩起武服,递出一封密函,姬昌接了信,正欲询问时,雷震子又道:“侯爷这便滚出朝歌去罢。”

  姬昌闻之色变,哪吒却微微侧过头,似在辨认窗外动静,姬昌正要怒斥其出言不逊时,只见雷震子与哪吒原地转身,一阵风过,两个大活人却是消失在眼皮底下,没了踪影。

  夜已深,朝歌城内马蹄作响,却是又有另一队人马疾驰而来,内间姜恒楚喝得醉醺醺的,放声问道:“姬兄,可是我女儿遣人来了?”姬昌好生不解,拆开手中密函,只见布上字迹不知出自何人之手,只有两句题诗:

  今日传杯欢会宴,明朝鲜血染市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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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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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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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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