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实点,这事不许乱传。”
许建设连连点头,“大哥,你快进去吧,我这张嘴你放心,保证不往外说。”
许华明无奈摇头,“改不了你的死性儿。”
说着,人推门进了屋。
屋里李英在一旁摇头,又暗暗感叹,难怪许婶子能一个寡妇撑起一个家,就凭着这份脑子,也不是一般人啊。
又为李会丽惋惜,都到这一步了,还不肯死心。
既然这样,她就再帮她一把,让她死心吧。
她在这边正想磨刀霍霍向李会丽开刀呢,就被突然闯进来的许华明打断了。
“是二狗吧?”许婆子听着脚步声,也茫然的扭头面向门口。
许华明应了一声,他做事果断,直接把手里的信递到李会丽面前。
李会丽不明所以接过来,打开只看了一眼,身子就晃了晃。
她刚要撕,许华明的话就让她不敢动了,“不只我一人看过。”
他话里带着警告,李会丽撕信的动作僵在当场。
李英好奇,趁着李会丽呆滞的空档抽走了她手里的信,一扫三行看完,她抬头又看许华明。
既然早就知道被戴了绿帽子,怎么一直隐忍不说?
她要有这证据哪里还会一直墨迹到现在撕这对手狗、男女。
许婆子看不着,心里急啊,“二狗,到底咋回事?你们在弄啥呢?”
“妈,没事。”许华明明显不愿多说,许婆子也给儿子留面子,没多问。
“是非曲直,你想再细说也可以。”
“你一个女人日子过的难,今天从这个门出去,和王照宾怎么样是你们的事,不要再扯到旁人。”
“你们是亲姐妹,事情闹大谁也不好看,不要为了一时私心毁掉自己一生。”
李会丽听一句掉一句,脑子空空的,浑身更似坠入冰窟里一般。
李英在一旁听的着急,“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笑话,她重活一世,就是为了手撕渣男贱女,现在就让她这么算了,凭什么白白便宜他们?
重生回来,她占许华明便宜,她本人长的也貌丑无颜,许华明长的好还不嫌弃她,又要负责,与许华明有过几次接触,她觉得这人还挺有意思的。
可就是性子有点太悠太憨。
被戴绿帽子他能忍,现在被颠倒黑白闹上门眉头也不皱一下,李英站在一旁看着都急。
许婆子也是做事干净利落的,她站李英这边,“二狗,处理事情就该一码归一码,当面说清楚好。”
儿子把人想的太好,事情想的太简单,就今天李会丽做的这事,也看出她是个狠的,今天不把她治住了,就怕以后也不会消停。
许华明看李英,李英狠狠瞪他一眼,许华明移开目光。
呵,李英看明白了。
许华明觉得她这是把他睡了,他是实质性错误,李会丽是精神出轨?
今天她就让他看看他头的的绿有多浓。
莫名的,一团怒火从心底升了起来。
“姐,许婶子说的对,今天站在许家,说的又是咱们三个人的事,就都说清楚了,谁的错就是谁的错,该承担的承担,有些事不是装糊涂就能混过去的。”
“你和王照宾在苞米地里滚,是我亲眼看到的,我想报复你转身强行、占了许华明便宜,也是事实。你对不起我,我也对不起你,这事咱俩扯平了。”
“今天一进门,你话里话外映射我勾引走许华明,委曲求全让着我,把自己营造成一副受害者的模样,想把坏名声都推到我身上,这事行不通。”
“我这脾气你也看到了,吃啥都可以就是不能吃亏,当啥都行就是不能当傻子。”李英摇了摇手里的信,“现在信就在我手里....”
噗通一声,李会丽跪到地上,匍匐爬到李英脚上,握住李英的腿,“英子,姐也是没有办法了,有一次在地里干活,王照宾过来....我也是被迫的,他要挟我这事闹出去,他就说是我勾引他的,我又不敢和外人说,是真的怕了,只想着考上大学好离开村里,咱们姐俩开始新生活。”
她一边哭一边又和许华明解释,“华明,我知道这事瞒不住,一直想着找机会和你说请楚,没想到...”
许婆子摇头,“造孽啊。”
王家之前是队长,现在生产队解释又是村长,家里的儿子一直当少爷的养大,村里人都知道,可平时看着挺斯文的人,咋就做出这种事。
“行了,信都有了,还撒谎干啥呢?”李英就没想过还和李会丽做姐妹,“如果不是你们欺负太堪,又是找刘二想坏我名声,又是在私底下传那些流言,我也没想把你们怎么样,不是我不给你们活路,是你们不给我活路。”
回想前世自己那凄惨的一生,李英怎么能不恨,“姐,我也不是不饶人,今天话说到这份上,当着许家人的面,话也说清楚了,这信我留着,如果再有一点不利我名声的话传出来,你回去告诉王照宾,就别怪我不客气。”
李英也看出来了,今天她要是一直揪着李会丽不放,在场的人都会觉得她心狠,重活一世她不能因为李会丽这种人坏自己的名声。
而且就她对李会丽和王照宾的了解,就是她真不计较了,他们也不会放着她天天活的提心吊胆的,一定还会动行。
她粗壮的大腿一动,轻松的将李会丽甩开,她瞥许华明一眼,扭头对炕上的许婆子道,“婶子,我和许华明的事现在你也知道了,这事怪我,不怪他,我也不用他负责,这几天我就收拾东西回老家。”
“这咋说呢?”许婆子懵了。
李英说完,大步出去了。
她出了许家院,回头见许华明还跟在身后,皱起眉头,“你跟着我做啥?”
这男人长的好又聪明,不会脑子真一根筋让她负责吧?
“吃完饭在回去。”许华明安安静静的看着她。
都啥时候了还吃?
李英也是被他这副憨性磨的没了脾气,“减肥。”
丢下话,扭着她的胖身子走了。
生气不吃是一方面,减肥也是真。
不远处一直观战的许建设这才冲过来,怒甚不争,“大哥,你直接说让她负责啊。”
“你是男人咋了?她还想吃干抹净,转身一走了知就没事了?”
许华明听他越说越不像话,“这事人你别管。”
许建设跟着他哥往屋里走,嘴也不闲着,“大哥,我还不是为了你好?李英是胖了点,可人厉害啊,就你这性子还真有找个厉害的媳妇,最主要是她人厉害脑子不好使,看着也是个好哄的,你长的好,再哄她几句,她还不得把你供起来?”
许华明不回头也知道他弟此时一脸坏笑,再听听那些话,越说越不像样,他这人平时看着斯文,却最没正形,现在你搭理他,还不知道他能说出什么没天边的话,干脆埋头做饭,任他说什么也不接话。
屋里,李会丽还跪在地上哭。
许婆子这时也回神了,并没有注意李会丽,只悠悠道,“都说男人的胸襟大,我看李英也堪比男人。”
李会丽听了牙咬碎往肚子里咽。
最后红着眼睛借着夜色从许家离开,怕被人看到,冲冲的回了家。
李英这是要把她逼死,这事得立马解决。
信的事,也得让王照宾立马知道。
想到这,李会丽没回家,而是借着天黑往王家那边去,王家这几天来的客人多,王照宾又被打青肿了脸,也猫在家里没敢乱动。ωωω.χΙυΜЬ.Cǒm
躺在屋里炕上,听到他妈在院里跟人说话,再一细听是李会丽的声音,才坐起来透过窗户往外看。
不多时王妈进屋,王照宾去了外屋,佯装无意的问道,“刚听你在院里说话,大半夜的谁还不回家啊?”
“是会丽,说看晚上没有星星怕明天下雨,去地里看看。”王妈上炕铺被子,“等她们姐妹进城房子空出来,就让你大哥和你大嫂搬过去,也省着你大嫂不爱和我们过总往娘家跑。”
王照宾打了个哈欠,步子却往外走,“她爱回娘家就让她在娘家一直住着呗,管她干什么?有能耐住一辈子。”
“你这孩子....“王妈还想说几句,抬头见人往外走,喊他,“大晚上的,你干啥去?”
“大半夜的我能去哪。”王照宾撒谎不脸红,“我去方便。”
身后传来几声王妈的骂声,王照宾钻到房后,借着方便直接就遛出了家,往大地里而去。
李会丽到了地头心里后焦急的往村口望,她也不知道王照宾会不会懂她的用意。
直到看到王照宾的身影,才松了口气。
王照宾见到人就先搂进怀里亲了一口,“听说你们姐俩今天去许家吃饭了?”
提到这个,李会丽就一肚子的委屈,“你还说这个,都怨你乱来,那天我就说不行,让你忍忍,你偏不听,现在好了。”
李会丽一边埋怨一边把今天的事说了,“....信不是让你烧了吗?咋还能跑到许华明手里?现在被李英握着呢。”
“信的事我明天去查查。”王照宾心知一定是他埋信的时候被看到了,这时不好提,也是不想李会丽再慌,“李英那边你不用担心,先稳住她,这两天我就找人收拾她。”
旧帐没有算,再添新帐,还有许华明那边,王照宾也得好好想想怎么弄。
他和许华明一起长大,别看许华明平时冷着一张脸话又少,要真没有能力,也不会被选上当副生产队长。
如今生产队解散,他又考上大学,就知不是一般人。
也不能用对李英的办法对付他。
不能出来太久,王照宾安抚住李会丽,两人这才各自回家。
回到家,李会丽想到王照宾的话,只能硬着头皮又去西屋。
“英子,姐....”
“演一天的戏,差不多行了。”李英不耐的打断她的话。
“英子,你放姐一条生路行不行?”李会丽低着头哭,眼神郁郁的,脸上却没有一滴泪。
这副模样是可怜。
看到这一幕,只会让李英想起前世自己被害的有多惨。
李英回到家里后就围着房子跑了几圈,身体基数太大,跑几步就喘不上气,强挺着坚持了三圈,心都快跳出身体。
想着这一身肉不好减,她就厌烦。
李会丽见没用,只能先回屋去。
侧耳听了一会儿西屋没有动静,这才去柜子里拿出一个包裹,包裹打开看到里面是晒干的野草,她拿出一根将其他包好,将包裹放进柜子里。
外屋,李会丽舀了半碗面出来,用野草泡过的水和了面,很快做出一碗面条端进了西屋。
“英子,饿了吧?姐做了你最爱吃的面。”放下面,李会丽像很怕惹恼对方一般,“姐先睡去了。”
门被带上,李英这才看向炕上放着的那碗面条。
说起来她真挺佩服李会丽的,对自己也是狠,家里面少,她在队上做过会计,所以比别人家能多少一些,可是这些年李会丽自己一口也没有吃,都做了吃食给她了。
就凭这份刻薄自己的劲,也难怪能把她算计的那么惨。
一天没有吃过东西,李英确实有些饿了,她端起面条吃了一口,眉就皱了起来,嘴里的面又吐回碗里。
自从重生之后,她的嗅觉和味觉就特别敏感,一口东西吃下去,脑子里立马蹦出‘附子’这两个字。
这还不算。
她明明不知道什么叫附子,结果脑子里就像洪水出闸,什么叫附子,又有什么用就马上知道了。
她觉得可能是自己饿的出现幻觉了,又挑着没动的面又挑一根尝了一下,结果脑子里仍旧控制不出的出现了附子及附子的作用和附作用。
反复试了几句,李英确定没有出错。
她放下面,回想着脑子里关于附子的那些知识,再联想到自己这么胖的体重,还有只有她吃的面食,脑子里已经有了答应。
附子是一种草药,补火助阳,补肾的功效,而补肾的药多含有激素能致使人变胖。
难怪她吃的不多,还这么胖,原来是这么些年李会丽一直在暗下里做的手脚。
李英看着面笑了,她该感谢那对渣男贱女,他们伤害她也让她看清楚了他们,又让她有重活一世的机会。
甚至有了自己都没有料到的金手指,很不错。
十多分钟后,李英推开了东屋的门,手里端着那碗处理好的面,在李会丽的错愕中,笑着开口,“搬到这里的几年,家里精粮都进了我的肚子,如今咱们姐妹情也不用装了,面条你吃了吧。”
李会丽好一会儿才回神,“英子,这事就是不能过去,也不妨碍你吃姐做的饭啊?”
“是不妨碍,可是我怕有毒啊。”李英笑的阴险,“你不敢吃,不会真在这里下毒了吧?”
李会丽心一慌,面上愤愤的抢过碗,“好,我吃给你看。”
吃一次附子又不能怎么样,李会丽并不害怕。
面条是真的好吃,一边吃她还心里一边想,这些白都喂了那头猪,真是便宜她了。
李英眼神一错不错的盯着她,看她吃完似笑非笑收回目光,转身离开时,还丢下一句话,“我先前还放了点野葫芦的汁在里面,看你吃的那么香,看来味道不错。”
附子和野葫芦放在一起能活血,孕妇忌服。
当时脑子里闪过附子的相关知识时,还特别提醒孕妇不能与野葫芦同服。
李英想到李会丽今早来了大姨妈,自然要好好还回去。
李会丽狐疑的盯着她的背,一时没搞懂放野葫芦汁做什么?
直到后半夜,原本来的大姨妈突然凶猛起来,把身上的铺子都弄透了,肚子又痛的死去活来的,李会丽才隐隐明白野葫芦汁有什么作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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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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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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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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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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