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警安排犯人们分组进行,邢子渊身份特殊,再加上他性格阴沉又孤僻,狱警特意没催促他,安排他在最后一组。
光头和老赵几个人一直暗中观察着邢子渊的动静,他们提前跟狱警打好了关系,同样安排在最后一组洗浴。
很快,轮到了他们。
大澡堂有监控,光头和老赵几个人脱了衣服走进去,邢子渊坐在更衣室的长椅上等待着。
“哎,我说的没错吧,他一定等我们洗完了才进来!”光头用热水冲着身子,对周围正在洗澡的几个狱友这样说道。
老赵:“时间一长,这毛病就得改了,大家都是犯人,怎么就他那么矫情。”
“矫情点儿好,”光头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不矫情,怎么便宜咱们兄弟。”
澡堂里几个人同时窃笑出来,狱警在外面守着,没人知道里面洗澡的犯人在议论什么,邢子渊听到他们的笑声,也只是朝淋浴的方向看了一眼,继续拿着笔在掌心的本子上写写画画。
很快,光头和老赵他们洗好了,几个人腰上裹着浴巾说说笑笑的从淋浴室走出来。
在经过邢子渊的时候,笑声立刻消失。
等他们都穿好衣服,邢子渊这才合上笔记本拿着毛巾走进淋浴间。
老赵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哎,他咋不脱衣服就进去?”
光头贼兮兮的笑,“估摸着,怕咱看见他的裸体,所以进了淋浴室才敢脱衣服。这种人都分不清自己的性别。”
“洗漱用品他也没拿。”
“窗台上有一套,没人敢动,八成儿是狱警给他单独准备的。”
“cao,特殊人,特殊待遇。”
成套的海f丝,没拆过包的沐浴露、洗发水,以及崭新的搓澡巾,全都一样样整齐的摆列在澡堂里的窗台上。
邢子渊抬眼看了看墙角上的监控,最后选择了一处盲区的位置,这才开始慢条斯理的解扣子。
“嘶,他开始脱衣服了。”光头透过淋浴室门上的小洞窥伺着,一双眼睛泛着绿光,刻意压低的声音难掩激动,“靠!这身材真他妈销魂——”
老赵推开光头,也透过门洞看了眼,开始不停的吞口水,“进来好几年了,头一次见皮肤这么白色。”光头:“窄腰长腿,天生就是给老子用的。”
邢子渊对外头几个人联合要掰弯他的事情毫不知情,他脱了衣服之后摘下眼睛,将手术刀衔在嘴里,背对着浴室门开始淋浴。简单的冲洗过后,邢子渊又挤出一些洗发水抹在头发上。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头发上的泡沫,邢子渊微微弯腰,将脑袋整个对着淋浴。
光头几个瞅准了机会缓缓的推开浴室门。
邢子渊所在的角落是监控盲区,就算几个人同时冲过去,监控上面也根本看不出他们干了什么。何况邢子渊可是赫赫有名的“杀人狂魔”,谁会相信他吃亏。
抱着这种心态,几个人光着脚,悄无声息的接近正在洗头的邢子渊。
浴室里哗哗的水声作响,头发上的泡沫顺着邢子渊的耳廓流下来,邢子渊听到身边有不止一个人在缓缓朝他靠近,瞬间停住了洗头的动作。
“上!”在邢子渊即将出手的前一秒,光头几个人同时冲了过来。
邢子渊瞬间感觉到一双强壮有力的手臂从身后紧紧抱住他的腰身,肥腻腻的肉贴在他后背。而他此时正弯着腰,两个人的躯体紧密相连,是一个十分屈辱的姿势。
强烈的杀气从邢子渊身上散发出来。
光头得逞的那一瞬间,几个同时举起拳头的狱友却不知为何,开始同一时间往后退。他们表情错愕,仿佛遇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
激动、色情,两种情绪已经冲昏了光头的理智,“既然你们都不敢,那就我自己上好了!”
说着,光头就用腾着的一只手开始急切的扯下自己腰上的浴巾,邢子渊被泡沫覆盖着的眼皮很
快被冲刷干净,他眼里嗜血的光芒稍纵即逝。
光头刚要将自己紧绷的下半身贴紧邢子渊,忽然感觉到前面的人不对,他有些慌张的望向身后贴紧墙壁的那几个狱友,“都他妈愣着干什么,快来帮我摁住他!出了事儿,一个都别想逃!”
见邢子渊随时都有反击的可能,几个人又撞着胆子靠近。
没想到他们刚刚迈出一步,已经被光头抱住的邢子渊忽然抬起后肘,用力怼在光头的胸膛上。
“靠!”
光头吃痛,用手捂住胸口的位置。邢子渊回身一个扫堂腿,光头瞬间人仰马翻倒在石子地板上。
这一下把光头磕的不轻。他身体本来就偏胖,一百八十斤的大肉墩儿实打实的摔。再加上后脑勺先着地,把光头磕的头晕眼花,龇牙咧嘴在地上叫唤。
邢子渊头发上的泡沫被冲洗的差不多,他抹把脸之后扯了架子上的浴巾裹在腰上,冷漠嗜血的男人,居高临下的睇着仰躺在地上的光头。
这个时候,所有人才发现邢子渊嘴里衔着那枚薄而锋利的手术刀。
洗澡的时候,利器都得藏在嘴里,可见邢子渊这个人,防人的心机是多么重。
“你说你这身肥肉……要一刀下去,连血管都找不着,那得开多少刀啊。”
邢子渊蹲在地上,修长的左腿弯成九十度,他把玩着指间的手术刀,眉间冷戾的气息十分严重。老赵和其他几个人站在墙根儿,双腿打颤。
模糊之间,光头盯着视线里那抹锋利,他大骇,紧张的混身肥肉颤抖。
“老老老老老大!我……我刚才是见你身材太好了,一时鬼迷心窍,饶饶饶我一命。”
邢子渊眯下眼,手术刀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横在光头的老二旁边。
“老大我错了……”光头快哭出来,两条肥硕的巨腿不停的抖动,“我不该怀疑你是同性恋,我不该有别的心思!”
“同性恋。”邢子渊重复完这个三个字,冷笑了一下。
随即,他将阴沉的目光睇向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几个人,“你们这些人里头,谁签署了死后捐献器官协议?”
几个人颤抖着伸出手指,都不约而同的指向地上的光头,生怕邢子渊一个不小心把他们都干掉。
邢子渊眼神黯了黯,瞬间收回手,手术刀眨眼之间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
光头心有余悸的揉了揉自己的老二,见邢子渊高高站着,面无表情的俯视自己,并不打算找自己算账,光头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赶紧从地上爬起来。
“老大,以后有什么事儿您就吩咐,哥几个一定万死不辞。”
光头讪笑着拿起地上湿透的浴巾,裹在自己的腰间。
邢子渊眯眼环视着澡堂内的几个人,最后视线落定在光头身上。
“都出去!”
邢子渊冷冷的道完这句话,几个人不敢再逗留,相继朝浴室的门走去。
光头行动迟缓,身上有伤,瘸着腿最后一个。只不过他刚走两步,一股刺痛的感觉忽然从头顶上传来。
“老大……”光头瞪大眼,有些机械性的转身,邢子渊的手还没从他的头顶上拿下来,半眯的眼睛里藏着危险与嗜血。
“这下,我想放过你都不可能了……”
邢子渊道完这句话,光头忽然倒地,双眼斜翻,四肢开始剧烈的抽搐起来。
邢子渊将那根带血的长铁丝随手搁到淋浴下面冲干净,一直看着那丝不起眼的鲜红顺着水流进下水道,这才把从墙上拆下来的铁丝扔到角落里。
紧接着,他手里握着什么东西蹲下来,光头脸色已经转变为乌青,上下牙齿不停的咬合打颤,就像是癫痫发作的病人,邢子渊一只手捏开他的下巴,瞬间塞了什么东西藏进光头的嘴里。他动作很快,几乎就是眨眼的片刻。
光头咬紧牙关在地上抽搐几下便没了动静。
抽搐死去的病人,牙关一旦闭上了,就很难掰开,所以在光头嘴里藏东西是最保险的事情。
邢子渊抬起脚踢了踢光头的尸体,转头望向躲在门缝后面偷看的几个人。
“都过来。”
老赵和狱友们忐忐忑忑的走到邢子渊面前,地上光头的尸体四仰八叉着,大眼斜翻,呈现出一种死不瞑目的状态。
“老,老大!”
邢子渊询问着一圈人,“光头是怎么死的?”
老赵:“是是是,是被老大弄死的!这就是想伤害老大的下场,兄、兄弟们记住了。”
邢子渊眼里一圈儿杀气,老赵立马改了口,“不不不,不是!光头是自己在澡堂子里滑倒摔死的,脑袋上磕了大包,有淤血,疼、疼得厉害,抽几下,没吱声儿就死了……”
老赵负责跑去洗澡间外面报告狱警。
几名狱警急忙跑过来,见死者是光头,看了眼旁边穿好囚服的邢子渊,也没说什么。
只是将尸体抬走以后,狱警又分别叫老赵他们几个到刑房里单独问话。
邢子渊淡定的坐在炕上,看着老赵他们几个相继出去,又被带回来,表情没有一点儿波澜,仿佛这件事与他无关。
老赵几个口径一致,不管狱警怎么问都说光头是摔死的。
澡堂里的监控被调了出来,邢子渊洗澡的那一块儿处于盲区,光头和老赵几个人对邢子渊做了什么,监控上并没有拍摄到。只是光头忽然仰头倒下在地上抽搐死亡的那几秒十分清楚。
邢子渊蹲下去的样子,也并不像是在光头嘴里塞东西,反而像是查看他的伤势。
狱警怀疑是邢子渊干的,可没有证据,也无法断定。
况且光头是犯得杀人罪和强jian罪入的牢房,本来就判的死刑,缓期五年执行,在牢里发生意外提前结束生命,只能说是报应来到、死有余辜。
人知即死,其行也善。光头入狱前签了尸体器官捐赠协议,狱警立刻将他还没凉透的尸体送往省内一家某知名的三甲医院。
光头的尸体某些部位已经处于僵硬状态,身上可以捐赠的器官很少,主刀医生必须把他的下颌掰开才能疏络面部肌肉的僵硬。
“咔嚓”一声,尸体在医师的作用下,张开了乌青的嘴巴,一个蓝色的小纸团儿正好卡在尸体的喉咙里。
主刀医师用镊子小心翼翼的将那个蓝色的纸团取出来,纸团质地很硬,上面沾染了不少尸体的口液,外面一层已经湿透。他戴着橡胶手套小心翼翼的将纸团拆开,两个用铅笔写出来的不起眼的数字跃入眼中。
“5。1”。
主刀医生捧着纸条在光线里细细的打量着,他开始思索两个数字的意义,可求救人发出的信号太笼统了,只有两个数字,能说明什么。
主刀医生打算把纸条丢掉,可心里头鬼使神差的让他将纸条反过来看了一眼背面。
果然,有一个大写的“Y”,不出意料,这就是求救人的署名。
能悄无声息的杀死一个人,并且能瞒天过海把求救信号的从尸体口中运过来,谁会想到这种办法,谁又会有这种本事?
主刀医生思考着,他脑海里忽然蹦出来一直被自己敬仰的那个人……邢子渊被捕的事情引起杀手界轩然大波,有不少人要冒着风险想去劫狱。贴吧上的粉丝们更是对警局狂轰滥炸,纷纷扬言要拆了整座监狱。后来小道上就突然透出消息,说邢子渊已经俯首认罪被执行枪决了,导致有许多拥护邢子渊的粉丝接受不了事实而选择轻生。
现在看来,这并不是真的。杀人狂魔被枪决,不过是警方为了安抚邢子渊一派人放出来的假消息!
5。1代表什么?
主刀医生恍然想起监狱里犯人们“出笼”的日子。
犯人们都有生理需要,一些表现好的,就会被在特定的节假日带出去享受桑拿馆的“按摩服务”,邢子渊是特殊犯人,他犯下的每一件案子,都牵连着许多重要的官员和名人。那些警察为了让他认罪,应该不会少在邢子渊身上下功夫。
5月1日,也就是明年的劳动节,邢子渊在那一天,应该会被狱警们带出去享受。
这是解救“渊公子”的唯一的、最好的机会。
…
邢子泰自从上次被齐雨薇打击过以后,就再也没有来过齐家。整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悄无声息。
齐雨薇以为是邢子泰真的放弃了,伤心的同时,安安心心在家陪伴着齐老太和小侄女儿。她每天强装出来的微笑,家里的人都看在眼中。
冬天的两场雪过去,很快迎来了新年,齐贝艺已经开始学习站立,小嘴里吧啦吧啦能叫清楚家里每一个人的称呼。
齐晟忙着四处奔波慰问老年群众和救济贫苦灾区,尽自己的能力做外人口中的好市长。
李姝则是一门心思全在孙子和孙女儿身上,纪欧娃忙着在公司和剧组之间来汇奔波着,两个人基本上不怎么碰面,这在很大程度上缓解了婆媳之间的尴尬。
大年三十夜,李姝、齐老太、齐雨薇,和蛋蛋,一同聚集在客厅里,看着刚刚会站立的齐贝艺扶着沙发表演自己的新本领。
一群人哄堂大笑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纪欧娃的耳朵里。
她躺在床上愣了下,李姝的笑声最为清晰,纪欧娃皱着眉头翻过身去。
“笑得真讨厌!”
不管李姝对一双儿女再怎么好,纪欧娃还是讨厌她。听不得李姝的笑声,更看不得李姝开心的样子。那个老女人到死都不会得到自己的原谅!纪欧娃愤恨的这样想。
事实上,李姝也根本没想到自己会征得儿媳妇的原谅,一个人坏事做多了,就意识不到自己错在哪里。她可能还觉得是自己宽容大度,宋小鱼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才能进齐家大门。
纪欧娃戳了几下手机,李姝的大笑声时不时透过门板传进来,纪欧娃被折磨的不行,索性扔了手机,用棉被捂住两只耳朵。
一只温热的大掌忽然握住她裸露在空气里的脚腕儿,纪欧娃顿时松开耳朵睁开眼,齐晋温柔似水的样子印在她瞳孔里。
“捂上耳朵干什么,叫了你好几声都听不见。”
纪欧娃坐起身来,神色不好的睇着坐在床边的男人,“你怎么进来了,客厅里不是很热闹。”
齐晋挪了挪屁股,靠近她一点,“说的就是,客厅那么热闹,你干吗不去?”
“不想去。”纪欧娃直接回答:“我不想看见你妈,有她的地方永远是我的炼狱。”
齐晋微微拧眉,这话说的太严重了,“我妈这阵子一直很消停,除了整天看着贝贝,没做过别的。”
“那就让她带孩子好了,反正她这个人一向很霸道,想做的事不允许任何人否决。”
纪欧娃翻了个白眼儿,又重新躺回去。
齐晋沉默着注视她,忽然想到什么,抿了抿唇又问:“你要是担心贝贝和你不亲,晚上就把她抱过来跟着你一起睡。”
“那可别,”纪欧娃夸张的抬起手,“你妈好不容易把注意力从我身上转移出去,要是将女儿抱过来,指不定又想什么办法对付我!我现在可是大忙人,没有余力去对付她,你可别给我找事儿。”
齐晋顷刻间笑出来,“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妈早变了,你没发现有了贝贝和蛋蛋,她比以前变得开朗多了。”
纪欧娃冷下了一下,“所以,我现在更不能趁她高兴的时候把贝贝抢过来,否则你妈就又恢复成以前那个样子,动不动就想弄死我。”
“……”
齐晋觉得今天的日子不适合挑起这么严重的话题,他默默盯了纪欧娃两秒,瞬间从床上站起来,转身走过去将窗帘拉好,折身以后又把门锁上。
关了壁灯,男人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来。
朦胧中的纪欧娃睁开眼,正好看到齐晋高大的身躯朝她压过来,“你干什么!”
“过新年了,你就不能放点儿福利给我?我知道这大半年你也憋得够呛,你对我好点儿没人知道。晚上先亲密着,白天再给我脸色看。”
纪欧娃浑身被棉被包裹着,根本无法动弹,齐晋火热的唇瓣贴在她脸上,纪欧娃躲避着,将头摇的像拨浪鼓,“想要,也不是不行,除非——我们搬回去住!”
“我妈他们舍不得蛋蛋和贝贝,奶奶和雨薇也希望咱们留下来。”
齐晋开始急切的亲吻纪欧娃的脖子,男人的大手伸进被子里,一股酥麻的电流感觉袭遍全身,纪欧娃仰着头喘口气,“你能体谅……我们两个在房间里做着那种事的时候,被家里老人听到的感觉吗?”
齐晋果断的停下动作,身上的激情被一瞬间浇灭,他愣愣的望着纪欧娃俏红的脸蛋儿,“你说的……是真的?”
纪欧娃两只手臂从面被里伸出来,她望着错愕的男人笑道:“你以为?我们俩在这个家里几乎没有秘密,谁让你当初选择住在奶奶楼上。”
“……”
齐晋穿好衣服下楼转了一圈儿,再回来的时候,满脸的复杂和深沉。
“等贝贝办了周岁宴,咱们就搬出去。”
这是齐晋思考了很久才下的决定,怪不得年轻人都不喜欢和老人住在一起,的确是不方便。比如家里只有齐晋和纪欧娃两个人的时候,他们可以选择在客厅、楼梯、卧室、浴室,多个地方进行那些不可描述的事。可在齐家就不行了,自己卧室都得担心有人会听到。
别说激情了,一想到会被人偷听,齐晋身体里的冲动消失的无影无踪。
纪欧娃早就想走了,一听齐晋这样说,心情瞬间好到极点。终于不用再和那对老毒物相处在一个屋檐下了,下回齐晋再劝她来齐家住两天,纪欧娃是说什么也不会答应的。这男人每次一说住两天,那绝对是长住。ωωω.χΙυΜЬ.Cǒm
“齐家的宅子大,有许多别墅都空着,这样为贝贝办周岁宴的时候方便一些。”
纪欧娃对齐晋的话表示赞同,她几乎能想到齐晋这个“宠女狂魔”为齐贝艺办周岁宴的盛大场面。
女儿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勺,可儿子呢?
纪欧娃想到蛋蛋,顿时有些不高兴的凝眸望着坐在床边的男人,“那蛋蛋呢,大家都知道齐贝艺是你的掌上明珠。可很多人都不知道你有蛋蛋这么个儿子。”
齐晋:“我和爸商量过了,到时候在贝贝的周岁宴上,我直接宣布齐瑞霖是齐氏集团的继承人。”
平白无故冒出这么大的儿子,蛋蛋肯定会遭受不少人在背后的非议,或许有人还会怀疑蛋蛋不是齐晋的亲身儿子。可事实就是这样,齐晋晚了五年才和儿子相认,就算被议论又能怎么样,总不能把所有人的嘴给封上。
见纪欧娃望着地面不说话,齐晋沉琢下,一只手又缓缓握住纪欧娃的脚裸,将筹划很久的事情说出来,“不如我们举办一个婚礼,你做我名正言顺的新娘。这样……外界都不会怀疑蛋蛋的身份。”
纪欧娃眸光里闪过波动,这一幕恰巧被齐晋捕捉到。
穿上婚纱嫁给自己最爱的男人,哪个女人不想呢?
齐晋看着纪欧娃两颊浮起的两团粉色,缓缓的勾起唇。其实在齐贝艺刚刚出生以后,他就有这个计划。可当时纪欧娃只想着复出,碍于艺人的身份,只能保守她已婚的秘密。后来两个人陷入了离婚的冷战之中,齐晋就把这事儿搁在一边儿了。
现在两个人关系缓和了,纪欧娃为了儿女愿意继续和他在一起继续生活,齐晋当然要抓住机会将这件事提出来。
可纪欧娃的思想,明显跟他不是一路。
纪欧娃一双美眸不含感情的瞥着他,“补办婚礼的事情,以后再说。我现在只想着把事业搞好。”
刚给点儿好脸色,就琢磨着把他们的关系公布全世界,这男人、有心计!
齐晋蠕动下嘴唇,“我想给你一个名分。”
事实上是齐晋想要一个名分,他周围的人,包括整个齐氏集团
,无人不知纪欧娃是他老婆。
而纪欧娃的那些粉丝们,包括追求者,却都以为纪欧娃是单身状态。
她微博上最后发布的动态,还是官宣离婚的那条。一直到现在,纪欧娃都没有解释过。
假如齐晋和纪欧娃公布了婚礼的消息,那些追求她的人就会望而却步,纪欧娃再跟他闹离婚,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到时候她会顾及公众形象。
“你不觉得这样对蛋蛋和贝贝也有影响,”齐晋拿孩子出来说事儿,他沉声道:“万一,他们以后长大了,也学我们怎么办。”
纪欧娃沉思两秒,她不否认齐晋说的。
“结婚是大事,我不想这么草率。在国内,结婚证是次要的,就算你低调的领了,也有许多人不知道。可办婚礼不同,那等于把你是我丈夫的事情公布全世界。”
齐晋抿唇盯着她,默默不语,眼里藏着情绪,心里涌起轻飘飘的失落感。
说到底,纪欧娃还在为那件事儿纠结着,打心眼儿里没原谅齐晋。
都不肯带着他站在世人面前,别说感情了,恐怕纪欧娃心里早就没他什么位置了。
察觉到齐晋的情绪不高,纪欧娃眼神闪了闪,又轻启红唇:“等我下部戏上映的时候,就……官宣复合吧。婚礼的事儿,我抽不出那么多时间。我想等贝贝大一点儿了再办……正好,她和蛋蛋给我们当两个小花童。”
…
大年三十晚上十二点,躺在床上打游戏的齐雨薇忽然收到一条短信。
“宝宝新年快乐!”
后面配上几个亲嘴的表情。
心情低沉的齐雨薇顷刻间笑出来,邢子泰的号码她的确没存,邢子泰说过要每天给她打几个电话,可也因为自己极端的态度而未能兑现诺言。事实上,齐雨薇一遍就记住了邢子泰的号码,根本不需要他每天打很多遍。
齐雨薇盯着短信看了几秒钟,果断的选择删除。
就算心里对这份儿感情舍不得,齐雨薇也必须强迫自己做出了断。
本以为不回信息,邢子泰就放弃了打扰齐雨薇的想法,没想到电话很快就打了过来。
正处于游戏界面的手机忽然跳转到来电页面儿上,齐雨薇手一滑,不小心摁了接听。
“在做什么?”
干净悦耳的嗓音从手机里传出来,齐雨薇愣了下,放在耳边接听,“无聊,打游戏。”
“我正在想你,你想我没有。”
齐雨薇口气故意变冷,“我以为你消失了。”
邢子泰叹了口气,仿佛十分无奈,“上回我答应你每天给你打好几个电话,结果却没能兑现承诺。说实话,我现在严重怀疑我要不要再继续做这份工作。省厅里把我派来做卧底,抓捕几个毒贩……我明年春天才能回去。这几个月里,我不能和任何亲近的人联系。以前我无牵无挂,最喜欢闯龙潭虎穴。现在不一样,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我都快疯了,我特想冲到你面前亲你!可背后有组织,关系到很多人的性命,把我硬生生卡在这儿……”
邢子泰口气激动,表达思念的方式又直接,齐雨薇心里当下空了一块儿,眸子里有细碎的光闪烁着,“不要因为我……放弃了你自己喜欢的工作。”
“也不是很喜欢,最起码跟你比起来,差了一大截!”
齐雨薇不想跟他在这件事情上周旋,瞬间挑起了一个其他的话题,“吃饭了吗?”
“没有,其他人都在包厢里喝酒,我趁这个机会出来给你打个电话。手机是我借的,你要是想我,得等我回去,千万不能打这个号码。”
齐雨薇吸口气,“我永远……不会打给你的!你完全可以放心。”
“……”
邢子泰受了伤,齐雨薇都能想象到他站在街头的冷风里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于心不忍又如何,齐雨薇要是再和他纠缠下去,两个人都痛苦。邢子渊一天被关在牢里,齐雨薇无法原谅邢子泰,更无法原谅自己。
“你对我冷淡点儿也好,免得我魂牵梦绕总想着和你联系。”
邢子泰倒会想法子给自己开通,齐雨薇刚要说什么,邢子泰身边忽然传来娇滴滴的女人声。
“小猛哥哥,在给谁打电话呀?”
通话当即中断,齐雨薇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打扮妖娆、身材和长相都很不错的女人,甜蜜蜜的粘着邢子泰的场面。
她一颗心瞬间跌倒了谷底,心里残留着的对邢子泰的那点儿念想也消失不见。
邢子泰什么人,他长得本来就俊俏,女人又都喜欢这种年轻又霸道的男生。在那种污浊的环境里当卧底,很难保,他的身体还是干净的。
有几个男人,能抵挡的住那种纸醉金迷的诱惑。何况,邢子泰就算是为了执行任务,也不可能不碰女人。
…
事实上,真叫齐雨薇猜错了。
邢子泰挂了电话以后,直接递给KTV门口的服务生,轻飘淡然的对走过来的女人解释着:“一个要货的朋友,他的号码被条子锁定了,我只能用别人的手机打到他老婆那里。”
KTV里新来不久的小公主一见着邢子泰就窥伺上了,她逮住了这个无人的机会,立刻黏上来拉住他的手臂,邢子泰不着痕迹的躲过,他垂下手臂率先朝里面走去,脸上噙着抹坏笑,“老金呢,他最喜欢你们这种女人。我前几年被警察逮住受过伤,身体不行……要真和你躺在一块儿,那才是折磨我。”
“没关系,小哥哥,人家用手也可以~!”毕竟邢子泰这张脸和这具身体,十分的令人着迷。
邢子泰心里厌恶到极点,他立刻推开包厢的门走进去,虚张声势的对里面的几个‘毒老大’笑着喊道:“哥哥们谁来帮我解围,这小妞儿非要榨我。”
…
二月的尾巴转瞬即逝,草长莺飞的三月很快到来。
齐家大宅里里外外都是人,院子外面的街道上停着的名贵车辆数不胜数,前来参加齐晋女儿满月宴的宾客,都是上流人士和一些贵族明星。红毯铺了两千米,从齐家的主楼直接延伸到大门外面。
门口上百名保镖执勤,记者统统被挡在外头,前来参加宴会的宾客经过一系列安检方可入内。
普通的周岁宴,被齐家人办的空前绝后的盛大。
齐雨薇忙着替哥嫂招呼客人,穿着一身鹅黄色的小礼服在人群中像只黄鹂鸟一样转来转去。有不少未婚的男士在盯着她看。
纪欧娃拿着一套服务生穿的衣服到房间里扔给康晏,并嘱咐他“好好呆着别惹事,我会找机会放你出去!”康晏点头答应,纪欧娃见他要换衣服,这才又走出房间继续招待客人。
一身酒红色礼服的纪欧娃在宾客之中成了最为瞩目的焦点,雪白的后背完美的笼罩在一片酒红色的薄纱下,更为她整个人增添了一丝朦胧的性感和诱惑力。
生了两个孩子依旧能保持这种身材,这叫在场内所有贵妇羡慕不已。
穿着服务生制服的康晏从房间里走出来,纪欧娃为了他不被发现,特意叫所有的服务生都戴上黑色的口罩。康晏很容易就潜进了人群里,他端起托盘,装模做样的顺着楼梯上了没什么宾客的二楼。
站在阳台发呆的齐雨薇很快吸引了他的注意。
黄色小礼服勾勒出她匀称的身材,两条纤细雪白的腿露在裙摆下面,腰,不堪盈握,双肩若削竹。齐耳的栗色娃娃头打理的层次分明,被风一吹,隐约散发出来的清香扑进康晏的鼻孔里。
康晏默默的注视她亭亭玉立的背影半响,狭长的双眼眯起来,含笑着朝齐雨薇走过去。
这一凑近,才看清正脸儿。
康晏以为这是过来参加宴会的某个贵客,心下暗自道,没想到自个儿还挺幸运的,随便碰着一个女人就这么好看。
望着齐雨薇清纯可人的侧脸,康晏决定开撩。
反正他闲着没事,打听好了对方的底细,等他回到自己的地盘儿,好再继续这段儿艳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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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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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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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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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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