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生还在发愣间,市长韩宏儒已经朝这边走过来,韩宏儒看到叶天生,并没有刻意和叶天生打招呼,惦记着救援情况的韩宏儒,一来就开始询问具体的受灾和救援情况,县委书记赵锐安和县长何文婧,两人不时的解答着。
叶天生看着韩宏儒的侧脸,心里犹自在震惊中。
好一会儿,叶天生悄然凑到了前头,韩宏儒这会已经走到了救援现场去了解情况,边上有县委书记赵锐安陪着,何文婧这会反倒没有亦步亦趋的跟着,叶天生见何文婧拿起手机走到一旁接电话,不禁走到何文婧身旁,等何文婧打完电话,叶天生见左右无人,赶忙问道,“婧姐,刚刚那位,是韩市长?”
“不是他是谁,难不成还有第二位韩市长。”何文婧好笑的看着叶天生,“天生,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没事,我只是觉得奇怪。”叶天生干笑道。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要不是市长,我和赵书记犯得着去迎接吗。”何文婧笑笑,见到有人朝这边看过来了,何文婧忙止住笑容,装着正色道,“天生,我先过去了,有什么事,咱们私下再说。”
何文婧说完,重新走到了韩宏儒那边,而叶天生,则是站在了原地。
叶天生朝着韩宏儒的方向看去,见韩宏儒并没有注意他这边,心里苦笑,人家是堂堂的大市长,就算是之前见过他,又怎么会刻意注意他。
站了一会,叶天生听到前头有动静,只见医疗队抬着担架跑了上去,叶天生见状,神色一振,赶忙跟着跑了上去。
事实证明,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救援队挖出来的一个人,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确切的说,挖出来的是一具尸体。
旁边已经有家属扑上去大哭,叶天生见此情景,心里叹了口气,这次被埋的九个人,恐怕没一人能够生还。
其实现场的生命探测仪早就没有探测到任何生命气息,只是没人愿意把最悲观的那个想法说出来而已。Χiυmъ.cοΜ
时间过得很快,随着第一具尸体被挖出来,后面的人也都被陆续挖了出来,挖出来时,都已经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九条人命,就这样没了,人在大自然面前,是如此的脆弱和渺小。
现场的家属哭成一片,参与救援的人同样包括在场的领导,也都全体肃立,向遇难的人默哀着。
市长韩鸿儒还没走,救援工作结束,韩宏儒当即在现场布置善后事宜,要求云山县委县政府妥善做好死者家属的抚恤工作,严防次生灾害发生,做好村民的临时安置工作,务必确保再无人员伤亡。
叶天生作为乡长,也参加了会议,这一次,韩宏儒看到他时,微微朝他点了点头,只是动作幅度不大,并没有人注意,叶天生却是激动万分,他确信自己没有看错,韩宏儒确实是朝他点头了。
心情激动,以至于叶天生在开会的时候都有些走神,但会议的重点,叶天生还是记下了,做好安置抚恤工作,严防次生灾害,这是韩宏儒再三强调的。
韩宏儒开完会,时间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乡里给韩宏儒和县里的领导都准备了住所,韩宏儒却是要连夜赶回市里。
韩宏儒回去,县委书记赵锐安也返回了县里,县长何文婧作为主要领导,留下来主持大局。
因为乡里本来也没什么像样的宾馆,所以乡里在乡政府宿舍楼三楼给何文婧安排出了一间宿舍,正好在叶天生楼上。
一行人忙完回到乡政府,已经是凌晨,忙碌的一天,众人都已经是疲惫不堪,叶天生回到自己的宿舍时,洗漱了一番后,整个人躺在床上却是毫无睡意,脑袋里不时的想到晚上见到的市长韩宏儒,此时此刻,叶天生不禁在想着,之前要是知道对方是市长,多和对方聊几句,表现一番,那该多好?可惜了,之前那么好的机会,竟然错过了。
叶天生这会越想越是郁闷,像他这样的基层乡镇领导,有多少人能够有机会单独跟市长聊天?之前有那么好的一次机会,却是被他给错过了。
“哎,不过说来也奇怪了,那位韩市长,之前怎么会单独到乡小学来视察呢?哦,不,说视察不对,应该说是微服私访才对。”叶天生暗自寻思着,仔细回忆一下时间,叶天生发现那位韩市长来乡里的时间,应该是他上任之际过来的,也就是说,这位韩市长,在刚任命的第一时间,对方来到三江市的第一站,可能就是直接到他们黑山乡小学来了。
想到这种可能,叶天生突然有些激动,他可是记得当时那位韩市长过来的时候,就说认得他了,知道他是黑山乡乡长,这意味着啥?他这个小小的乡长,竟然在人家大市长那里挂上号了,在全市那么多乡镇当中,恐怕他这个乡长还是头一个吧?
叶天生越想越是兴奋,他不知道那位韩市长是怎么知道他的,但一想到自己在大市长那边是挂了号的,叶天生整个人都激动不已。
不知道过了多久,叶天生才平复下自己激动的心情,想到晚上何文婧就住在自己楼上,叶天生心头一动,忍不住拿起手机给何文婧发了信息过去。
叶天生问何文婧睡了没有,一会,何文婧就回复了过来。
见何文婧还没睡,叶天生忍不住又发了信息过去,“婧姐,我现在上去,你帮我留门。”
叶天生发完短信,立刻就走了出去,蹑手蹑脚上了楼。
这会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多,叶天生说要上楼时,屋里的何文婧看到信息就呆了一呆,刚发信息告诉叶天生不要上来,何文婧就听到了外头传来微不可觉的敲门声。
何文婧眉头一跳,走过去开门,门外不是叶天生是谁。
见叶天生嬉皮笑脸的看着自己,何文婧又好气又好笑,赶紧把叶天生拉了进来,迅速把门关上,轻斥道,“天生,你太胡来了你,万一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婧姐,现在都凌晨了,外面连个鬼影都没有,再说今天大家累了一天,这会早都睡下了。”叶天生笑道。
两人说话都不敢大声,只能压着嗓子,轻声细语,何文婧这会听到叶天生的话,无奈的白了叶天生一眼,嗔怒道,“就算没人会看到,你这会上来干嘛,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你难道不知道你来找我不合适。”
“婧姐,我只是想着啥时候能够和你一起去市里。”叶天生上前握住何文婧的手,柔声道。
何文婧脸一红,她当然明白叶天生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心里如小鹿乱撞,在人前是领导的她,这会俨然一副小女儿的姿态。
就在叶天生在何文婧的屋里时,宿舍楼对面,今晚因为把自己宿舍临时腾给何文婧秘书的高书梅,晚上随便凑合着在办公室的沙发睡下,因为躺沙发不习惯,高书梅一直睡不着,就起身站在窗前发呆,这会,高书梅盯着对面宿舍楼何文婧临时住的那间房间,眼里充满了疑惑和不可思议,刚才进去的那道人影,分明就是叶天生,尽管夜色很黑,高书梅看不清人脸,但对方刚才可是从叶天生的房间里出来的。
紧紧的盯着何文婧的房间,高书梅宛若发现了天大的秘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整个人都亢奋了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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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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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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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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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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