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原地等了一会儿,就只好先回我们村了。我们村到市里并不算远,要是有啥事我能帮上忙的,想必何青也会跟我联系。更何况,再过两天我就该到市里边上学了,到时候,课余的时间,我再想办法跟何青联系。
阿辉并不是个很健谈的人,一路上,我俩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知不觉,我就睡着了。
这次马坡县的事虽然了了,但是,我心里边还是有着很多疑虑的。
其中最让我耿耿于怀的自然就是那个救我的人,他的声音跟我爷爷一样。可是,他始终没有承认他是我爷爷,等我清醒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如果真的是我爷爷,他救了自己的孙子,为什么又要藏着掖着呢?
一直到我们村,我都在考虑着这件事。
到我家院里的时候,我就看到爷爷在劈柴。他见我回来,立刻停下了手里的活,问了一些我的相关情况。我尝试着用马坡县的事去跟爷爷聊了一阵子,爷爷的话中没有任何的破绽,好像他真的没有去过跑马岭。
我在一边的木墩子上坐下来,爷爷点了烟袋抽着,我想了一阵子,就问道:“爷爷,您有没有同胞兄弟……或者亲兄弟什么的?”
一般来说,亲兄弟,特别是同胞兄弟,声音的音色就可能非常的像。我当时那种半迷糊的状态下,如果真的是爷爷的亲兄弟啥的说那些话,我没准儿真的会听错的。
爷爷被我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给问得一愣,他抽了一口烟,问道:“阳娃,你问这个干啥?”
如果真的是爷爷刻意隐瞒,肯定有他的道理,所以,我现在也没准备戳破。所以,我就编了一个理由,说道:“咱们家在咱村没啥本家,我就是觉得奇怪问下。”
爷爷点头,然后想了一阵子才说道:“阳娃,你倒是有个二爷爷,只是他早年夭折,还没活过十八人就没了。”
“为啥?”我问。
“得病没的,心脏上的病,治不好,所以就……”爷爷没有说下去,脸上的表情也不太好看,很显然,当年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我还以为是其他原因,比如说因为玄门上的一些事。
话题到这里就扯得有些远了,爷爷没说有其他的兄弟,我也就没再多问。
很快,小甜也从屋里出来了,她过来问了一些我的事情。我自然没跟她说我的伤势,她确定我没事之后,就提到了开学的事情。
说实话,此时的我,一门心思想要去救我爸。甚至都有了打算放弃学业,我这说法跟我爷爷讲了,被爷爷狠狠地训斥了一顿。爷爷训斥我说:“你这臭小子,你不上学没本事,将来拿什么养活人家小甜,拿你那些不能吃不能喝的黄符吗?”
“可是……我爸……”
我还没说出来,爷爷就拿烟袋锅冲我头上敲了一下。还说,其他几条龙脉,暂时线索不明,让我先去上学,有了线索再说。
在家休息了一天,阿辉就开着车过来接我和小甜了。他把我送到了市区,路上他告诉我,他已经安排人手,到市区暗中调查,寻找何青的下落。
我给他道了谢,问他哪里来的人手。他就跟我说,是他向我爸那边组织上借的人,这一点儿触及到了我爸的秘密。此前一直都不清楚,既然话头都到了这里,我就顺藤摸瓜,继续问。
可是,阿辉说他也不太清楚,反正,我爸就跟那个组织很重要的成员。狐仙楼的事,其实,也有那个组织的指派。因为我爸在那次任务中负了重伤,所以,组织上就说了,咱们这边有什么需要,尽管跟上边提。
阿辉说到这里,他又补充了一句:“阳哥,你还记不记得胡玉兰?”
他突然提到胡姐,我倒是有些意外,就说道:“我当然记得,她怎么了?”
我问完,阿辉甚至还四下地看了一下,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胡玉兰应该也是那个组织的。”
我并没有继续问下去,因为阿辉这句话已经是猜测了。提到胡玉兰,她也在市里,如果有机会见到她,我倒是可以问问胡玉兰,有关我爸的那个组织的问题。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能够囊括我爸、和胡姐这样的人?
到学校收拾之后,阿辉就离开了。他说,他会在学校附近,如果有什么事就给他打电话。另外,阿辉还提醒了我一句:“林鬼医交代过,你在这半个月之内,绝对不能够再使用任何术法,就算是画符也不行,否则,就有可能会散尽体内道气,术法全失。”
阿辉说这话的时候,还好小甜不在,否则她肯定还会担心的。
其实,这话林鸿恩已经跟我强调过无数遍了,养病那几天,我听得耳朵都快要起茧子了。既然开学了,我这人又很宅,平日里大都在宿舍里,最多跟小甜出去约会一下,也没有其他的事,又没有地支龙脉的线索,我倒也用不到什么术法的。
所以,我就告诉阿辉,让他不用担心,在学校,我肯定是个听老师话的学生,没机会使用术法的。
最近这三个月,绝对是我这一辈子过的最为充实的一个暑假了。真心累得不轻,到学校之后,松懈而又轻松的生活来了,我的生活规律也开始变得黑白颠倒起来。夜里跟宿舍的一块吃鸡,一拼就怼到后半夜。
第二天,往往是中午十二点以后才起床的。
可能是连续的熬夜,让我有些吃不消了,这天,我一直睡到下午六点多才醒。醒来的时候,宿舍里空无一人。
不知道为啥,我下意识的就打了个冷战。
随手拿起我爸送给我的那部手机,就看到有好几个未接电话。我一看,都是小甜打来的,就有些慌了,赶紧给小甜回了过去。
还好小甜并没有生气,而是说,我要是困了,就再多休息一会儿。我还以为她看出我有伤,赶紧说,我没事儿就是昨天晚上睡的晚了,然后,答应等会儿陪她一会儿出去走走。
挂了电话,我立刻开始穿衣服。
刚套上一半,电话就又响了,我一看,是一条微信消息。立刻打开,我就发现是一条陌生人加好友的信息。我没多想,随手就摁了个同意,那个微信号是一串号码,头像是一片漆黑的。
刚加上好友,很快,对方就发来了一条消息。
而这条消息,让我吃了一惊!
“我这里有兔子的消息。”
我现在对动物十分的敏感,这条消息提到兔子,我立刻就想到了十二生肖之中的兔子,兔所对应的龙脉,是卯龙脉。
我不敢耽误,立刻回了一条消息。
“你什么意思?”
刚发过去,对方立刻就回了消息。
“你懂得!”
这让我不由得怀疑起来,会不会真的是跟卯龙脉有关?又或者说,这个加微信的人,根本就是恶作剧的,恰巧提到了兔子?
我仔细想了一下,谁会这么无聊,用兔子的消息这样的词去恶作剧,这应该是神经病才敢干的吧!所以,我更倾向于前一种怀疑。
为了验证,我又问了一句。www.xiumb.com
“你知道我是谁吗?”
对方立刻回了一个名字,正是我的名字,张阳。而且,名字的后边还附上了我的大学专业信息和我的寝室门牌号。
看到这个,我不由得一惊,我立刻回信息。
“你在哪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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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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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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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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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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