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鸿恩出事那附近,除了有警察的脚印之外,就只有这一串马蹄印了。难道林鸿恩的死,跟这些马蹄印有关?
想到这里,我和殷得水就循着马蹄印找了一下。
马蹄印上岸之后,那边就是水泥路了,自然不可能有马蹄印了。
我们正在这边查看的时候,殷得水突然低声说道:“张小兄弟,附近好像有人在跟着咱们,你先在这儿看着,我过去瞅瞅。”
我微微点头,殷得水就从旁边的风景树后边绕过去。我就一直在找那些马蹄印,然后,何青和林国邦也过来了,何青一看到那些马蹄子印,就把我拉到了一边,低声说道:“小家伙,你说咱们是不是要找到另外一条地支龙脉了呢?”
他这么一提醒,我倒是一愣,马蹄印,午马,难道这里的线索跟午龙脉有关?当然,目前这个也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是不是真和那午龙脉有关,还不得而知。
在几分钟之后,殷得水就带着一个人过来了。
这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灰色的运动衣,难道殷得水刚才说的那个跟踪我们的人是他?只是,他跟踪我们干啥?
我问殷得水怎么回事,殷得水并没有直接说,而是要这个中年男人自己说。那中年男人一开始说就显得特别的激动。
他说,他前天傍晚过来跑步,跑到这边的时候,就看到亭子那边有着一匹白马。在县城里,很少能够见到马,更何况是这种俊美的白马。所以,他就有些好奇,多看了几眼。那匹白马上坐着个人,距离远,也瞅不清楚那个人的脸。琇書蛧
白马上的那个人跟亭子里背着箩筐的那个人,好像在交谈着什么。
到后来,亭子里的那个老头就跟着那匹白马走了。这个人觉得奇怪,就跟着过去看。一直跟到那边的河边,这个中年男人就发现,那个老头已经栽倒在水边了。刚才的那匹白马也不见了。
当时,这个中年男人就报了警。
警察的调查没有什么结果,可是他知道的事情有不能跟警察说,就算说了恐怕也没人信。可是,这个中年男人又觉得这事实在是奇怪,所以,最近几天就一直在这个地方转悠,他想着看自己还会不会碰见那匹白马。
白马没有见着,倒是碰见了我们这些调查者。他倒是没有任何的隐瞒,把他知道的全都告诉我们了,这个中年男人还特别强调,他觉得那个骑着白马过来的,恐怕根本就不是人。
他跟我们说完这事之后,就继续跑步离开了。
等那个人走之后,我想了一下,就问殷得水:“殷道长,你觉得这个人说的是真是假?”
“马蹄子印都是真的,他的话,十有八九也是真的。”殷得水道,看来他对于刚才那个人的话十分的信服。
“这么说,害人的就是骑马来的那个人?”我问道,觉得这事十分的蹊跷。
“这个倒不一定,但也不排除这个可能。”殷得水说道。
之后,我们在这湿地公园找了一阵子。并没有找到更多的线索,我们就回了县城,去了林家的老宅。
白天林老爷子十分安生,我去给他摸魂脉,就发现他根本就没有魂脉。也就是说,林老爷子现在只不过是一具驱壳而已,魂魄早就不在了。至于他晚上为啥会反串唱戏,我还是弄不清楚。
给他摸完魂脉,我就在林老爷子的衣襟里边塞了一张折成三角的镇魂符。如果真是鬼要借尸还魂,今天晚上它一定会被镇魂符所伤到的。
弄完这个之后,我们就只能等晚上了。
现在才下午两点多,我们三个也不想一直留在林家的老宅里,就到县城里走了走。顺便,我们还打听了一下附近的邻居,问林家人怎么样。
附近的邻居都说林家人挺不错,附近村民有个头疼脑热的什么的都不用西药,都是去林家弄点儿中草药,一样药到病除。这种情况,林家人从来都不收钱。
何青懂看相看风水,顺便把林家的宅院看了一下,他说这家的宅院很不错。是难得一见的阳宅,当初建宅子的时候,绝对是请高手看过的。
提到这个,我就问道:“何大师,我记得你给林国邦看过相,关于林国邦的父母方面,你有没有看?”
“看了,他的父母宫处于一种十分不均衡的状态。他的父宫气息十分的耀眼,母宫气息微弱暗淡,就说明他母亲早就已经去世了,他父亲健在,而且身体还特别好,甚至最近还有走运的迹象。我刚才之所以没说,一来是因为不想勾起他悲伤的情绪,二来,这话说出来不等于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吗?”何青道。
“你是说,他父亲健在,身体特别好,还有走运的迹象?这的确不准啊,你是不是看错了啊?”我问道。
“我师父亲授的相术,绝对不会有错的。而且,相术表现在十二宫之中,都有非常明显的表象,是绝对不会有错的。”何青道。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
“他母亲的确已经早就去世了,这一点我向林方朔确认过。也就是说,林国邦的母宫我并没有看错,错就错在他的父宫。他父亲出事,父宫应该同样暗淡无光才对,可他面相上的表现并非如此。”何青说道,他好像也想不透。
我和何青在外边瞎转悠的时候,林国邦找了过来,他到我这边,低声跟我说道:“张大师,咱们上午在河边见到那个人说他见到了白马对不?”
“没错。”我道。
“我当时就一直在捉摸着,感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白马。我这刚才仔细想了,其实是我家老爷在大前天的时候,跟我说过一个事,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我当时一直没在意,毕竟只是个梦而已,现在想想,感觉有点儿不太对劲啊!”林国邦说道。
“什么样的梦?”我问。
“我爹说他梦见一个人,骑着一匹白马到我们家大门口敲门。他过去开门,也看不清楚那个人的脸,就感觉那个人很焦急,说是他家里有病人,要我爹跟他走一趟,帮个忙救人。我爹当时就想,人命关天,也没有任何的犹豫,就跟着那个人上了白马走了。”
“那个人骑着白马,一直走了好久,才到了山里的一个大户人家。我爹给人家看了病之后,就又回来了。也就是做了这个梦之后,才过了两天,我爹就出事了。出事的现场还出现了马蹄子印,这怕不是巧合吧?”林国邦问道。
“我知道了,你不用着急,咱们今天晚上再看看。”我这么说道。虽然林国邦说的这个梦给了我很多启发,但是,再多的启发,现在也只是猜测而已,并不是真相,更不可能救人的。
傍晚的时候,我们回了林家老宅,林国邦问我晚上怎么做,我就跟他说,不用准备什么,一切顺其自然。当然,他并不知道林老爷子手里有黄符的事情。
林国邦在他那几个兄弟当中排行第二,他哥叫林国文,下边有几个弟弟,分别是林国瑞,林国祥,林国鸿,林国泽。
这些人我都已经见过了,在我上厕所的时候,瞅见那林国瑞站在不远处的葡萄架底下,也不知道是在干啥。
我喊了一声,他也没有回应,就感觉他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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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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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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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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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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