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根符文木停止之后,呈重叠之势,全都齐刷刷地指向了我这边。何青也朝着我这边看来,他说道:“不对啊,你手上应该沾有白小伊的气息,怎么会错呢?”
何青有些不解,他又朝着后边退了几米远。然后,重新把那两根符文木放好,按照刚才的办法重新来了一遍,可结果还是一样。
最终指向的还是我!
“何大师,你这术法不是不灵了吧?”殷得水问道。
“怎么可能,这术法可是我师父亲传的,怎么可能不灵!”何青说道。
最终指向的是我,就说明白小伊是在我这边的,或者我身后某个地方。我找了一下,却也没发现白小伊的下落。然后,我就朝着另外一边走去,没想到那边何青立刻喊道:“怎么回事,符文木怎么动了?”
何青说完,看着我这边,我也朝他那边看去,就发现,符文木是跟着我走的。我往哪走,它就指向哪个方向。
难道白小伊在我身上?
刚想到这里的时候,我才注意到,我的口袋里鼓鼓囊囊的,装着个什么东西。我立刻想到之前白小伊化成小白鼠钻入我口袋里的情形,难道真的是她?
我立刻打开口袋,朝里边看去,果然就发现一只小白鼠躺在里边。不过,她蜷缩成一团,没啥动静。
“小伊!”我喊了一声。
我这么喊她,白小伊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何青和殷得水都走了过来,我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感觉湿哒哒的,抬手一看,手上沾的竟然都是血。看到这个,我心里头咯噔一声。
我一手把口袋给撑开,一手小心翼翼地把白小伊给拿了出来,她底下的白毛全都染成了血红色。
她这个头,流这么多血,让我不由得担心起来,殷得水也过来了,他检查了一下,我问道:“殷道长,小伊她咋样了?”
“她伤的很重,内脏和魂魄都有比较严重的创伤!”殷得水说道,他脸上的表情不怎么好看。
“内脏和魂魄都有伤,这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有人暗算!”殷得水说道,他说这话的时候,朝着四周看去,好像有人在不远处的黑暗之中正在盯着我们似的。不单单是他,连我也有这种感觉。
“现在不是考虑谁伤了她的时候,咱们得想办法救她。她的情况,如果不及时的救治,恐怕撑不了多久就会魂飞魄散的!”殷得水说道,他说话的时候已经把他随身携带的布包给拿了出来。ωωω.χΙυΜЬ.Cǒm
不过,他取出了一根针,比划了一下,就说道:“我也只能行针帮她稳住躯体的伤势,魂魄的伤势也可以有所化解,但都只是权宜之计,只靠针法救不了她的!”
“好,殷道长,先稳住她的伤势就好!”我立刻说道。
殷得水并没有立刻开始行针,他皱着眉头,说道:“糟了,她现在现出了原形,经络与人不同,我这也没法行针啊!”
“有没有啥办法?”我问道。
“我虽然行针无数,但大都给人行针。以前也给一些精气什么的行过针,但都是在人形的状态下才能够行针。它这情况,我恐怕真的是无能为力啊,如果强行行针,稍有偏差就会直接把她害死的!”殷得水跟我解释道。
我一手托着白小伊,鲜血还在顺着我的手掌往下滴。
“既然只有人身你才能行针,那就让她恢复人身啊!”何青说道。
“你这话说得轻巧,她现在重伤昏迷,生死难料,魂魄都不稳,哪里还有精力去维持人身?”殷得水反问道。
何青摸了摸凌乱的络腮胡,说道:“也是啊!”
不过,殷得水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一下子露出了惊喜之色,他说道:“何大师,你刚才那句还真提醒了我,既然原形无法行针,就帮她恢复人身啊!对,就是帮她恢复人身,行针只需要两分钟,只要她维持两分钟的人身就可以了,我刚才怎么没想到呢!”
我和何青俩人看着殷得水那激动的反应,都是一脸的迷茫,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维持两分钟的人身状态,这在白小伊受重伤的情况下,不是一样无法实现吗?
不过,话说回来,殷得水不是一个不靠谱的人,他既然说有办法,那肯定就是有办法的,我就问道:“还有这种办法?”
“有,而且,这事得你来!”殷得水说道。
“我来,什么意思?”我问道。
“张家人的精血,特别是指尖精血,可是不同于一般人精血的存在。张小兄弟,只要你的一滴血,喂给她,她维持个两三分钟的人身状态,还是不成问题的!”殷得水看着我说道,这的确不是个常规的术法救治的方法,也怪不得殷得水一开始没想到。
既然有这个方法,那就不能耽搁,我就一口咬破自己的指尖。挤出了大大的一滴血,正要喂白小伊,殷得水立刻给拦了下来,他说道:“张小兄弟,一滴血就足够了,绝对不能再多,否则你会害了她的!”
我一愣,就说道:“一滴血两三分钟的人身状态,两滴血应该就有五六分钟了,这样你也会有足够的救治时间啊,这怎么会害了她呢?”
殷得水冲我摆了摆手,他说道:“张小兄弟的血对于这些精气鬼怪什么的来说,影响是非常可怕的。如果你给她过多的精血,恐怕会让她记住你的这种精血,到时候不但会害了她,还会害了你自己的。”
虽然还是不太明白殷得水的具体意思,但是,之前我的经历也告诉我,我的精血的确让那些鬼怪什么的垂涎三尺,这其中的原因,我还没有弄清楚。既然殷得水都说了,他能够救白小伊,我按照他说的做就是了,血不能多。
我抖了手指,甩下去一些,剩下一滴。然后,把手指给小心翼翼地放在了白小伊的嘴边。
刚拿过去,她就有了一些动静。
等到她的嘴沾到鲜血的时候,眼睛猛地一下就睁开了,那双眼睛都变成了猩红的颜色,跟我之前所见的白小伊简直判若两人。
她伸出舌头舔了一口我指尖上的鲜血,突然,一口就咬了上去,疯狂地吮吸。我都感觉自己的手指几乎都要被她给吸进嘴里了。
我条件反射般把手给缩回来,小白鼠直接就挂在了我手指上,还是不肯松开。
“这怎么回事?”我问道。
殷得水立刻冲了过去,他一把抓住挂在我手上的小白鼠,猛地一用力,才算是给拔了下去。
我看到我手指上被咬了四个深深的牙印。
殷得水将白小伊给托在手上,快速的捏出指诀,最后,以小拇指指尖点在白小伊的眉心之处。突然间,呼哧一声,冒出一股青烟,殷得水手里的小白鼠就变成了白小伊的模样。
他缓缓地把白小伊给放在地上,我看到白小伊的肚子上有着一处可怕的伤口,还在留着血。
白小伊的嘴唇上还沾有我的指尖血,她伸出舌头舔着嘴唇上的鲜血,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白小伊。
我有些担心,走了过去,殷得水立刻喊道:“张小兄弟,你别过来!”
才走出去一步,那边躺在地上的白小伊噌的一下就起来了。她盯着我,舔食着嘴唇上的鲜血,好似意犹未尽的样子。
殷得水见状,快速的捏出指诀,手臂之上,针包快速的排开,取出一枚细长的针,对着白小伊的眉心,捻了上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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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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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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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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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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