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四人的脚影密密麻麻地落在李慕华身上,只一会儿,李慕华全身上下就满是脚印,只是用手护住头,一边打滚,一边求饶:“别打,别打!”
“草!”
徐浩楠跳起来,狠狠地跺了一脚跺,随即往地上吐了一泡口水,骂道:“别打,我草你么,谁给你的胆子敢算计我们然哥?”
“吗的,打这杂种一顿还不解恨,将他架起来,废了他!”
徐猛狠狠地道。
徐浩楠、徐飞、孙鸿天等人立时停下围殴李慕华,一人揪住李慕华的头发,一人抓住一只手,将李慕华拽了起来。
徐猛恶狠狠地迎着李慕华走去。
李慕华吓得魂飞魄散,连声大叫:“别……”
“啊!”
徐猛狠狠地一刀,扎进李慕华的小腹。
鲜血狂涌,很快就将徐猛的手染红。
嗤地一声,徐猛拔出刀,心里方才解恨,要不是这个狗杂种,金雯雯不可能来到现场,徐浩然也不会被弄得身败名裂,被金爷驱逐。
……
徐浩然一个人离开酒店,随即一个人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心里空空荡荡的,好像失去了思考能力。
这次的打击对他是前所未有的致命,因为金雯雯的事情,彻底让金爷失望,并且被金爷开除了,一下子,徐浩然被打回原形,好像又一次一无所有了。
他不禁苦笑,为什么就有这么多的算计,自己对陆文远已经手下留情了,他还要和自己过不去?
金城为了一个龙头的位置,不惜一切手段,难道那个位置就真的那么重要?
接下来,自己该怎么走,路在何方?
徐浩然也茫然了,一直以来,习惯了有金爷在背后撑腰,现在金爷忽然与自己恩断义绝,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一时之间有些不适应,茫然无措。
今天,徐浩然丢的脸丢大了,不但是道上的人都知道了,就连老家徐家村的人也知道了,有种天大地大,却无处容身的感觉。
难道要洗手不干,从此退出江湖?
徐浩然又有些不甘心,就只差一步问鼎巅峰,又怎么可能会甘心呢?
不屑金城为了龙头的宝座,用一些下三流的手段,但徐浩然何尝没有执念?
那个龙头宝座,临川市霸主的位置何等诱人?
徐浩然也不知道自己穿过了多少个街道,不知不觉,开车回到了原点,和陆菲开的那个小酒吧。
现在这个酒吧对徐浩然来说,唯一的意义便在于是和陆菲一起开的,他从这儿起步,要说靠这个酒吧赚钱,已经不太现实。
酒吧里有小弟在维持,他们既是看场的,又是酒吧的服务员,每个月赚的钱除去开小弟的工资还有剩的。
小弟们看到徐浩然进来,纷纷诧异无比,说:“然哥,你今天不是订婚吗?怎么来这儿来了?”
徐浩然不想谈订婚的事情,说:“给我拿一瓶红酒来。”
看徐浩然的样子,小弟们知道徐浩然心情不好,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变故,也不敢再问,当即只是去拿了酒来给徐浩然。
徐浩然自斟自饮,脑中的念头很杂,一会儿想到金灵儿,一会儿想到陆菲,一会儿又想到金爷,甚至还想到了石蒙蒙,那个也曾差点和他走进婚姻礼堂的女人。
越想越是郁闷,就像是钻进了死胡同一般,不禁喝了不少。
大概天黑的时候,徐浩然已经有些醉意,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往酒吧外面走去。
小弟们怕徐浩然出什么事情,急忙上前扶徐浩然,说:“然哥,要不我们送你回去休息吧。”
徐浩然说:“不用,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我。”
小弟们还是放心不下,说:“然哥,你这样子……”
徐浩然猛一回头,看向小弟,小弟再不敢多说,点头道:“那然哥你小心点。”
徐浩然随即又出了酒吧,一个人开车乘着夜色去了陈沚朗的坟上。
他忽然很想念陈沚朗,虽然陈沚朗不是和他一起从小长到大的兄弟,可也是肝胆相照,但陈沚朗却去得那么早。
甚至徐浩然心想,如果陈沚朗在的话,可能情况会不一样吧。
在坟上除了喝酒还是喝酒,陪伴徐浩然的只有陈沚朗的孤坟,以及冷冷的晚风,还有时不时传来的乌鸦的呱呱叫声。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徐浩然醉得一塌糊涂,人事不知。
……
徐飞等人到处在找徐浩然,打徐浩然的电话,电话已经关机,都是担心无比,生怕徐浩然出什么事情,一直到深夜,孙鸿天说:“然哥不是那种想不开的人,面对这样的打击,他可能需要时间静一静,要不咱们回去睡吧,也许明天早上然哥就回来了。”
徐浩楠等人也没有办法,只得同意,回了住处睡觉。
他们也想不到徐浩然会去陈沚朗的坟上,所以在临川市区找,当然不可能找到。
……
金爷被送往医院,经医生抢救后终于稳定了下来,但医生告知,金爷的情况不太乐观,以后不能受刺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金爷随后便被送到病房,一直昏迷不醒。
金灵儿守在床边,寸步不离。
金城等人假惺惺地在医院守到半夜,方才离开医院。
在回去的车上,徐凯再也忍不住得意地大笑:“真是没想到,这次不但扳倒了徐浩然,让徐浩然声名狼藉,一败涂地,还把金爷气成这样。城哥,要是金爷有什么好歹,您不是顺理成章,接管社团?”
金城心里也是得意无比,此次本来是对付徐浩然,但没想到却收获了一箭双雕的效果,有意外之喜,但面上金城却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喝道:“徐凯,你说什么呢?再怎么说,他也是我叔叔,我怎么可能期望他死?”
徐凯听到金城的训斥,却是不以为然,因为他很清楚,金城比任何人都巴不得金爷死,要是金爷不死,他想坐上龙头的宝座也不是板上钉钉。
高熊笑道:“城哥,不用这么严肃,这车里也没外人,说说无伤大雅。”
……
陆菲离开酒店后,也一直在打徐浩然的电话,但和徐飞他们一样,一直无法打通,不禁心里担心,徐浩然会不会出事?xǐυmь.℃òm
而就在这时,陆文远还在落井下石,在陆明涛回来后,便立刻跟陆明涛说:“爸,我有事情想跟您谈谈。”
陆明涛说:“什么事情?徐浩然的事情?”
陆文远说:“是啊,现在徐浩然已经被金爷驱逐出社团,已经完了,那个山庄随时有可能遭到针对,遭到毁灭性的破坏,血本无归,不如趁情况还不算太糟糕,咱们退股吧。”
陆明涛皱起眉头,说:“你觉得徐浩然这次彻底完了?”
陆文远说:“不然呢?徐浩然之所以能够一飞冲天,全靠金爷在后面撑腰,现在金爷和他决裂,他还能靠谁?蝴蝶和他的仇可是不小,绝不会放过机会对付他,所以与其血本无归,倒不如能及早退出。”
陆明涛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陆菲也在场,见陆明涛犹豫,心中不由一紧,担心陆明涛会被陆文远说服,徐浩然的处境更是雪上加霜,急忙说:“爸,徐浩然那个人不能以常理来衡量,很多时候别人都觉得他要爬不起来了,可是却又起死回生,咱们这次不能这么快武断地下决定,万一徐浩然没有倒下,不是失去了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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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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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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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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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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