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内心还是纠结的时候,白夜一却对我说话了。
“姑姑,你没事吧,你想骂他就骂吧,而我也已经给你施加了一层保护的法术。原先我之所以阻止你,那是因为我还没有做好这个法术,现在,我已经实施了。姑姑,你现在已经可以和贡本藤说话了,或者说,你想骂他就直接骂吧。”此刻,白夜一的声音在我的心里响了起来。
听白夜一这么说,我觉得自己的脸皮情不自禁地颤跳了两下。
话说,白夜一这小家伙也可以的啊。他现在无时无刻不在刺探我的心灵,窃取我内心的波动。当我意识到这个的时候,心里也有一种怪怪的感觉,不过后来,我知道他也是为了保护我,也就算了。但是现在,这家伙居然在怂恿我向贡本藤开战。
因此,当我想到这个的时候,我的脸皮就颤跳不停。这些天生自带荷尔蒙激素的动物们,看来都有相互争斗的原始的天性。
就在我想着这些的时候,我突然见到白夜一的脸烫染地红了起来。
而见到白夜一很是尴尬的神情的时候,我倒也是一愣,后来,我又意识到,原来我这个思想也被他捕捉到了。当我意识到这个的时候,我情不自禁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见我和白夜一两个人如同是得了病症一样莫名其妙,贡本藤望着我们,脸上颤跳不停。
很显然,贡本藤的法术已经在白夜一面前挫败了。
“夜一,我原本是想骂人的,但是经过这么一番激烈的思想活动之后,我骂人的心态已经完全没有了。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此刻,我没有对白夜一千里传音,而是直接用我的语言对他说道。ωωω.χΙυΜЬ.Cǒm
“你们两个到底在干啥呀,林可儿你说的骂人,想骂谁?这里可没有其他人啊。”贡本藤听到我和白夜一的对话之后,前后左右地张望了一番,最后他皱着眉头,望着我,疑惑地问我道。
我看了看白夜一,心中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
此刻我心里想,这家伙看起来似乎挺老奸巨猾的,但有的时候倒也显得蛮单纯的呀。他居然不知道我想骂谁,其实我不就想骂他嘛?
但是,当你看到一个这么单纯的人的时候,最终,你想骂人的原始的冲动很快就没有了。
“没,没啥,”见贡本藤的目光始终望着我,似乎想急切地探寻出结果来的时候。我赶紧皮笑肉不笑地对他说道,“我谁都不想骂,我只想骂我自己而已。”我对贡本藤胡扯道。
“骂你自己,为什么?”单纯的贡本藤听我这么一说,更是迷惑不解了。
“骂我为什么要跟你进来。”现在,面对贡本藤,我几乎在无话找话。因为我必须用一句话来回答他,我总不能沉默的对他,于是我就胡扯道。
没想到,当贡本藤听完我说这句话之后,他居然哈哈地大笑了起来,而且他的笑声中充满了一种自豪感。
“哈哈,林可儿,你终于后悔了吧。是不是在面对我们强大的塞纳人的时候,觉得有些心惊胆战了呀。是不是对你的白夜一小朋友觉得有些不靠谱,而有些失望了呀?”此刻,贡本藤似乎安上了十万个为什么的脑细胞,不停地在向我发问。
“我也不知道啊。”最终,我瞪了他一眼,然后便不想再去理睬他。因为我知道,我本来就是在和他胡扯。
“好了,姑姑,我们走吧。”就在我有心无心地和贡本藤对话的时候,在我身边的白夜一始终很是平静,此刻他对我说道,“姑姑,我想,你现在应该想到一个人,现在,我想到了他姑姑不会将她忘了吧。”
“谁?”说实话,我林可儿有的时候忘性还真是很大。白夜一说我不会将什么人忘记了,说实话,我此刻还真的将所有人都忘记了。
现在,我的心里装着的,也就是贡本藤和我面前的白夜一而已。我心里装着的,也就是出现在我眼前的这些景色,和这几个人。我承认,此刻我有些鼠目寸光。但是这又如何,鼠目寸光的人才是最开心的。
如果一个人深思熟虑,如果一个人高瞻远瞩,如果一个人看得很远,想得很多。那么快乐,往往与它无缘。而实际上我也知道人间的快乐,有时候就是因为自己目光短浅才会拥有的。
这个理论听起来似乎有些消极,也有些堕落。但是我觉得不得不说,这种理论有时候还是非常符合现实和实际的。
此刻我为了让自己快乐,所以我变得鼠目寸光。
“姑姑,”白夜一望了望我,然后说道,“可儿姑姑啊,有时候我觉得你真像一个小孩子。我觉得虽然我白夜一才活了这十几年的岁月,但是总觉得我似乎比你还成熟得多呢。”此刻,我眼前的这个小毛孩说道,“姑姑,看来我得提醒你一下了,原本你在我面前一直心心念念念念不忘的那个人是谁,你不会将她忘记了吧?”白夜一说到这里,他抬起了眼睛,然后他的视线再次在我们面前不远处的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的四周游走了一番,然后说道,“姑姑,你难道忘记了阿玛祖吗?”
“啊,阿玛祖,说实话,我还真的忘了。”当我听见白夜一提醒我的时候,我不禁羞愧难当。
不是吗?一个鼠目寸光的人虽然得到了暂时的快乐,但是很快,当他不得不面对高瞻远瞩的时候,那种羞愧和失落以及很有可能会因为误事而造成的不好的后果也会让他快乐不起来。
或许,这种事情本身也是符合人世间的哲理的。
那就是,你得到的同时,也必然会失去。你快乐过了,快乐过之后就会有不快乐的事情等着你。而你不快乐了,你高瞻远瞩的时候,虽然不快乐,但是你却计划周全,而避免了很多失误,从而让自己变得坦然和安然。
这也是一种人间哲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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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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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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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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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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