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人家姑娘嘘嘘……
如果不是他眼睛的问题,那么……
姬缘简直不敢深想。
娘耶,上天又给我降下了新的挑战吗?
噫呜噫呜……
姬缘把头深深埋进被子,缩成一团,再度深深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恶意。
触觉会有变化吗?
至今姬缘没敢摸西门庆或者武枝的胸口试试是不是真的……
也不敢去摸金花的鸡儿试真假……
他只能在无尽的疑惑、忐忑和恐惧里陷入黑甜的梦。
处理好痕迹的赵元徽穿好衣服,锁好门,悄悄摸进了姬缘的房间。
看着被子里蒙的人,他有些歉疚,忍不住轻声说道,
“金莲,我会对你负责的。”
“对不起,吓到你了。”
说完后赵元徽又看着被窝良久,觉得心中激荡难以抑制,重新回了房间后,久久睡不着。
或许这就是天定的缘分,是上天让他遇见这么好的金莲姑娘。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性子好,简直完美。
姬缘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一身冷汗,他竟然梦见三个穿着裤衩的汉子在玩摔跤游戏,而且可怕的是那三个汉子分别是武枝、西门庆和金花妹妹。
更可怕的是他们仨个一边摔跤,一边说胜者为王,可以嫁给金莲哥哥……
战斗场面极度激烈,真是太可怕了……
虽然已经从梦里醒过来了,姬缘还是不能忘怀。
早上烙饼的时候,姬缘开始害怕了。
金花妹妹的鸡儿到底是不是真的?
平时雌雄莫辨的声音,平坦的胸口……
但是金花妹妹每天都要对镜梳妆,还精通绾发,比武枝武松都要擅长。
“金莲哥哥,饼糊了!”
武枝猛然发现姬缘眼下有些青黑,便露出了心疼的眼神。
“没注意,走神了……”
姬缘晃了晃头,觉得自己可能需要好好休息几天。
要这眼睛有何用,为什么不来一点更酷炫的能力呢……最好有性别检测功能,握一下手就知道对方是男是女。
想法很美好,很快他就看见了来院中浇水的赵元徽。
院子里种了一些月季花,都是西门府中不要的花枝,扔了可惜,随便找个地儿一插就活了。
赵元徽浇得很认真,水丝丝缕缕落在枝叶上,洗出一片清新的绿。这很容易让人想到昨天的不美好画面。xǐυmь.℃òm
姬缘挪开眼睛,心里想着一切都是虚幻,性别全不重要,便觉得好受了很多。
赵元徽每天都要早起刮胡子,再画眉,涂点胭脂,修饰一下五官,让自己更像一个漂亮姑娘。
不敢轻松一日。
今天格外羞涩。
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金莲姑娘了……若是做一对平常夫妻,也挺好。
这么想着,赵元徽脸色愈发红得厉害。
姬缘无意间瞟到,心里一惊。
该不会金花真是女孩子吧……
太可怕了……
看了不会要负责吧……
娘耶……
姬缘再度陷入惊恐之中。
一直到晚上状态都有些不正常。
赵元徽同样是如此,武枝敏锐的发现了差别,难道昨天晚上赵元徽对姬缘做了什么吗……
原来金花才是最大的狐狸精!
——————
晚上,武枝悄悄留了心眼,强撑着没睡着。
没想到最近西门庆不来了,屋檐下又多了一个更厉害的大尾巴狼。
金莲哥哥就是如此优秀美好,引无数人折腰……
想到这里,武枝忍不住有点小骄傲。
夜深了。
姬缘依然没有睡着。
昨天晚上看见的震惊画面依然深深烙在脑海里。
反复回放,他仍然在思索金花妹妹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直到窗户那里突然摸进来一个人。
姬缘默默抓紧了床边的棍子,要是有贼,他就用棍子把人打得嗷嗷叫!
那个人越来越近了……
是谁,半夜偷偷爬进我窗?
“金莲,是我。”
这声音很熟悉,正是金花妹妹。
“你来干什么?”
姬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这他娘的坑爹世界啊!
这到底是妹子还是汉子!
“金莲,你别瞎想,是我唐突了你,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赵元徽含情脉脉温声说道,并且试图抓住姬缘的手。
“你在说什么鬼话!”
姬缘虎躯一震,觉得事情并不对头!
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
白天金花妹妹不还是很正常的吗!
“你我只是兄妹关系,我把你当成亲妹妹一样看待,金花,你不要想歪。”
“金莲,你不要再强自做出一副淡定的样子来……我知道你昨天晚上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都是我不好……”
赵元徽万分歉疚,万分羞愧,万分不好意思。
狐狸精狐狸精!天杀的!
蹲在外面偷听的武枝疯狂磨牙,太不知羞了!
没想到金花暗地里竟然对金莲哥哥做这种事!
可恨!
“金花妹妹,你不要放在心上,我昨天晚上不是故意看见的……”
姬缘试图解释。
不能让美少女把青春毁在自己这等一无是处的咸鱼身上!
“不,金莲,我认定你了,你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喜欢上的姑娘……”
姬缘正打算说一点苦情的话让金花妹妹打消大胆的念头,没想到听见了后面的话,突然呆住……
武枝摸着棒子,正打算冲进来,没想到听到了后面的话……
啥姑娘?
我不是男的吗?
姬缘几乎想立刻抱住赵元徽哭一发,难道金花妹妹视线里的男孩子都是漂亮小姐姐吗?
“金莲姑娘,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看出来你是姑娘了……”
赵元徽深情无限。
“……”姬缘不知如何是好。
武枝呆呆握着棒子。
这是什么发展?
该使出什么招数?
“你喜欢姑娘?”姬缘依然本能地觉得赵元徽是个姑娘,并且可能是水浒传中出现的重要人物,但水浒里的姑娘,也没有说哪个有磨镜之好啊……
“我就是喜欢姑娘,我喜欢姑娘有什么不对吗?”
赵元徽一脸疑惑,还有些惊惶,害怕心心念念的金莲姑娘不接受他。
姬缘心中泪流满面。
这很不对啊小姐姐!
你现在还穿着裙子呢!
没想到看起来人模狗样,背地里竟然是个姬佬!
姬缘想到了自己眼睛的特殊之处,心中猛然一惊,天下之大,难以计量,神异之事甚多,对比起来,竟然觉得金花妹妹是个姬佬也不算什么!
“哦…不是不是……你误会了……”
赵元徽猛然想起来什么,突然抓住姬缘的手,往自己的胸口按过去。
卧槽卧槽你要干什么!
我是正经人!
姬缘浑身一炸,然而比起赵元徽来,他依然是个辣鸡,被轻而易举钳制了。
赵元徽抓着姬缘的手,按到了自己胸口上。
很平,很平。
一贫如洗。
姬缘目瞪狗呆。
金花竟然是个男的!
“金莲姑娘,这件事请你务必替我隐瞒……”
赵元徽柔声求道。
娘耶!
姬缘终于按捺不住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金花以为自己是女的!
只要让金花也摸到了自己的胸,金花一定就会知道自己也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汉子!
姬缘抓住了赵元徽的手,带到了自己胸口。
太鬼畜了……
姬缘心中泪流满面……
我还是个孩子,为什么要遭遇这些。
姬缘悄悄把窗户关上,拴得紧紧的。
希望她下次进来的时候走门……窗外贸然出现一张荡漾的绿脸,比恐怖片还吓人。
夜间姬缘终于洗上了一次有肥皂的澡。
等他换上新里衣,就发现以前那些破衣服都不见了,连袜子都不剩。
是谁,连破洞装都偷???
“潘郎,旧物尚有用处,我已经送予了那些更需要的人,不必挂念。”
桌上留了封信,是西门庆的笔迹。
她什么时候来偷的衣服?
姬缘感觉怪怪的。
不但吃软饭,还被富婆强势包养…衣服都被收走了……
“啊——”
掌握偷窃绝技的西门庆当然不会告诉姬缘,衣服是她用竹竿悄悄挑出来的,袜子挑得老费劲了。
把脸埋进姬缘的衣服里,西门庆发出一声舒适的喟叹。
就是这种气息,若有若无又温和,让人魂牵梦萦!
西门庆抱着姬缘的衣服在自己的床上滚来滚去,她就是最需要这些衣服的人!
西门庆下令让人不要进来,自己悄悄换上了姬缘的衣服。
胸口有点紧……
不过没关系,嘿嘿嘿……
西门庆在房间里转圈圈,十分高兴。
穿着宽大陈旧的衣服一会儿摆出西子捧心的姿势,一会儿给自己画眉,终于累了,把头蒙进被子里,偷笑出声。
好幸福……
西门庆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抱着这些衣服,睡得分外沉。
一夜好梦。
就算赵元徽累得双腿打颤也坚决不要武松背,武松和白芷都为之动容。
竟坚韧顽强至此!
殊不知赵元徽是因为怕自己的蛋暴露性别……万一被武松背着,疑惑地询问一下…那不就全完了……
赵元徽已经快累散架了,不得不强撑着,累死也要维持体面。
从山里走到清河县,花了三天时间。
三个人都十分疲惫,走到大道上,各自分散。
武松走到门口时匆匆忙忙喊了两声,发现无人应答,眼泪刷啦啦流了出来。
“哇——”
武松爆哭出声。
赵元徽看着坍塌的院墙和房子,不免内心有些凄惶。
“松松,节哀。”
“呜哇哇——”
武松继续号啕大哭,凄厉悲伤。
“呜呜呜……”
“不哭了不哭了……”
赵元徽抱着武松给她拍背。
眼下不免也落了两滴泪。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两人抱在一起,越想越伤心,渐渐哭成一团。
“二娘子,你家姐姐和姐夫去西门府借住了。”
“西门大小姐真是个大善人啊……”
邻居出门,感慨了几句。
武松抽噎着抬头,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
“真的吗、真的吗?”
“难道我老头子还能骗你不成,西门姑娘还是用马车来接的,可气派了……”
武松突然破涕为笑,脸上糊成一团,十分狼狈。
“你姐姐说,等你回家了,就自去西门家,都在那等你。”
“好,好,谢谢您。”
武松高兴极了,立马站起来冲邻居作揖。
赵元徽哭得鼻酸,此时内心继续复杂。
可能这就是生活,永远猜不到是喜是悲。
等武松去了西门家,先洗漱了一番,再换上新衣服,又是一个翩翩少女。
西门庆处处妥帖,连武松的衣服也备了几身,都是做好的成衣,方便行动又不失姑娘家的俏丽。
赵元徽是附带品,此时穿的也是给武松准备的衣服。
女装,值得拥有。
姬缘看见赵元徽的时候视线为之一振。
好一个清丽婉约的俏佳人!
一双眼睛温柔如明月,眉略有些英气,需要修修,唇如花,肤如玉。
身形纤瘦,神色看起来有些憔悴。
穿着浅荷色直领对襟长裙,如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
这些天,姬缘的眼睛被武大郎和西门庆频频洗礼,已经十分麻木了。
乍一看见赵元徽,顿时觉得这姑娘如仙女下凡,貌美无比。
“姑娘,在下…潘金莲。”
姬缘与赵元徽见礼时,顿了顿,面上显出些羞赧。
这个名字真是蜜汁羞耻。
而赵元徽此时也心中一动。
这几天被武松狠狠摧残过,时不时还要被白芷套几句话,十分心累,甚至对世间女子失去了信心,未曾想到竟然有如此佳人在世。
文弱娇羞,可爱至极。
而且名字也十足可爱,金莲,一听就是一个女孩儿。
赵元徽眼神灼灼地看着眼前的姬缘,内心十分萌动。
“咳……阿元姑娘坐吧。”
姬缘轻咳了一声,让赵元徽坐,微微蹙眉的样子让人心都拧紧了。
这美人如弱柳扶风,让人无比怜惜,赵元徽感觉自己从未萌动过的心开始砰砰跳动。
难道,这就是命中注定?
赵元徽一边想着,一边痴痴盯着姬缘看。
眼前人一身纯白色道袍,衣襟处绣着云纹,更衬得眉眼出尘绝世,让人屏息。
最让人心动的是眸中温柔沉静的光,仿佛一切坎坷都不算什么,任岁月如风,不减初心,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赵元徽感觉自己快融化了。
这样的美人,也只有男装,才能悄悄掩饰其夺目的光辉吧……
赵元徽出神了一会儿,忍不住又继续盯着姬缘看。
“阿元姐姐,你也觉得我姐夫好看吗?”
武松一边往嘴里塞馒头,一边露出一个自豪的笑。
“好看好看。”赵元徽连连点头。金莲姑娘长得真好看!就算是男装也好看!就算是姐夫也好看!
姬缘忍不住又多看了赵元徽两眼,这位叫孟元的姑娘,长得可真不赖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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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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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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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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