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离儿目露惊惧抬头望去,只见浩荡苍穹已风起云涌。黑云蔽月,雷声滚滚。众人也是大惊失色,压抑的邪气从黑云中散发而出,正无孔不入的侵蚀着众人魂灵。
“噌!”
一道剑光从破水而出,众人身躯一寒,不由得打了个激灵。刚才侵入众人体内的邪气,也消散一空。
那破水而出的剑光正是赵绝江手中的寒冥剑所发,众人不禁一阵后怕,那从黑云中透露出来的邪气当真厉害,毫无察觉间,众人就中了招。
“诸位助我!”只见赵绝江已持剑向空中汇聚的黑云中杀去,八百剑仙登时扔出手中长剑,长剑凝结剑气,化为长龙,与赵绝江一同往黑云中杀去。
这邪门的气息赵绝江再熟悉不过,除那老魔牙非道,世间再无他人能有。只因为亲身经历,方知其恐怖。
老离儿恶狠狠的说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与我说谢!”
登时,老离儿御乘六剑也冲入了黑云之中。
其余八位剑主为不让黑云袭击山河巨剑,用大修为织出一张穹窿横亘于山河巨剑之上。
天上黑云城,欲诛天下生。
且看老离儿与赵绝江两位绝世剑仙御剑斩云,黑云大片大片的被撕开,露出朗朗晴天,皓皓明月。但转瞬间,黑云又凝于一起,无丝毫破损。
此时,那条剑气长龙嘶鸣一声,奔腾杀向苍天。
忽而,两条巨臂从黑云中探出。噔的抓住长龙之身,轰然撕碎。
老离儿嘿嘿一笑道:“师侄儿,你且在此等着。让师叔去会他一会!”
“你...”
赵绝江一言未必,就瞧得老离已要钻入云中。
“回来吧。”
老离身形一滞,便觉得有一只大手将他拉了回来。
他回头望,只见白发三千丈。
“多年不见,山河剑主风采依旧。”
“牙教主何尝不是神采奕奕。”
猎猎风声起,四海八荒动!
空中黑云霎时间开始疯狂旋转起来,黑云之中更见一丝白雾,不出一时片刻,空中就黑白分明。黑白二云各占一半,相互纠缠之间,似有移山填海疯狂碰撞。忽而,那漫天的云雾竟化成一个巨大的漏斗,漏口向下,黑白二晕云一般争抢那山河巨剑的剑柄。
二云争如仙人斗,强如老离儿这般人物,也只有退避三舍之意。
山路之上的杨先堡几人也感受到这般风云变化,纷纷御气抵挡。
忽而,又有数十道黑气从黑云中激射而出,纷纷朝下方众人天灵之中蹿去。
老剑主厉喝道:“守住灵台,莫要让牙非道乱了你们的神智!”
赵绝江等人闻言赶忙封住五感,牙非道的惑人之术,赵绝江等人在七十年前就已领教过,当年不知道有多少江湖名宿载倒其中。但眨眼间已有不少人中了招,感到一股盎然杀气后,赵绝江登时睁开双眼,却见已有不下二十位剑仙正往山河巨剑杀来。
赵守关并未受此黑气影响,他翻身一跃,便拦在了那些剑仙身前。
藏于黑云中的牙非道暗道:“又是一野心超群之人。”
此时,守护山河巨剑的八位剑主中,也有三位中了招,他们纷纷出剑,猛烈轰击起山河巨剑。
赵绝江既要与侵入体内的邪念斗,又想着去拦下那三位剑主,就是这么一个慌神间,那邪念就要将其吞噬。登时,一股清凉灌入他的灵台之中,赵绝江幡然清醒,他睁开双眼,就见老离儿正冷冷的看着他。
老离淡淡道:“不要轻举妄动,交与我便可。”
说罢,老离儿祭出七剑,攻向那三位剑主。xiumb.com
此时天空之中,黑云渐渐显露出疲态,白雾弥漫,锋利如剑。
白云化形,老剑主如陌上仙人,遗世独立。
“嘭!嘭!嘭!”
老剑主对空几处三掌,登时就有三股旋风扫过天空,黑云消散,底下众人恢复清明。
众人齐呼:“老剑主!”
老剑主微笑着点了点头,他环视众人,最后将视线定格在了老离儿的脸上。
老离儿当即踏空行至老剑主身前,跪于空中,眼含热泪道:“师父...”
老剑主用气轻轻将老离儿托起道:“为师没有看错你,仅凭一汪气运之泉就能修炼到如此境界。”
老离儿摇头道:“徒儿没理解师父的一番苦心,实在该死......”
老离儿话还没说完,老剑主便一指点在了他的眉心之中道:“但你的心性不定。”
嗖!
一道人形黑气便从老离儿体内飞出,那黑气虽没生五官,但众人却能感到那黑气对众人邪异一笑。登时,那黑气便朝山河巨剑撞击而去。
老剑主与众人出手去挡,但为时已晚。
道道细微裂痕在剑身之上蔓延,苍山崩裂,大地狂震。
后史有记,宋天宝元年,六月十四,江河倒流,洪水泛滥,黎民死伤无数。
老剑主仰天叹道:“此乃天意....”
登时,数柄长剑顿时指在了老离儿的颈上。
“孽障,你与拜古教邪魔里外勾结,坏我山河巨剑,罪当死!”
老离儿嘿嘿一笑道:“死亦何惧,但你们以为就靠一柄剑就能镇得住大宋的江山?秦汉晋魏唐,哪个不比大宋强盛,但都难逃覆灭。国之兴衰就跟凡人生老病死一样,早有定数,难道你们还想与天斗!”
老离儿说罢,老剑主缓缓开口道:“错不在他,放他走吧。”
“剑主!”
“师父....”
老剑主看向老离儿,漠然道:“即日起,我不是你师父,你也不是我徒弟,更不是剑墟中人。”
老离儿语气坚毅的说道:“我离,生是剑墟人,死是剑墟鬼!”
老剑主淡淡道:“你有何资格自称是我剑墟中人,你曾经问我你的身世,从前我见你年幼便未告诉你。但今日事已至此,那我便告诉你,你的亲生父母乃是拜古教的邪魔,你这等邪魔之子,有何资格称是我剑墟中人!”
听闻此言,老离儿如临五雷轰顶,他像是失去了全身力气一般坠落到湖水之中,任由黑水漫过他的头顶。
他老离儿虽做了不少有损剑墟之事,但他从未将自己当做是剑墟的仇敌,他无非是想像老剑主与剑墟证明,他离,才是剑墟中最有资格修炼御剑术的人罢了。但他又怎能想到,他原就是邪魔后人,他原就是剑墟的死敌。
“不!”
绝望的呐喊从水中发出,激起滔天巨浪。而老离儿也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于剑墟之中,他刚走,老剑主就猛烈的咳嗽起来。
老剑主从胸口处取出一片碎剑,顿时滚滚热血便从老剑主身上流淌出来。
赵绝江等人悲愤异常,他们护住老剑主将其移到悬崖处,随后八位剑主轮番动用本源真气为老剑主疗伤。但无论他们在老剑主的体内渡入多少真气,都无法阻挡老剑主鲜血与生机的流逝。
老剑主摆手道:“此乃命中定数,剑毁人亡,这是剑墟的规矩。”
场中众人皆跪伏在地,老剑主与山河巨剑接连出事,压抑悲伤的气氛宛如两座高山一般将这些高傲的剑墟仙人的脊梁给生生压弯了过去。
老剑主虽将死,但仍是风度依旧。他缓缓道i:“我死前,还有三件事要嘱咐你们。”
“老剑主您说。”
老剑主淡然道:“温儿,你过来。”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平时活泼机灵的温若筠,现在是满脸的死气。温若筠默不作声地来到老剑主身前,老剑主按住他的头微笑道:“你比刚来剑墟时长高了。”
温若筠看着浑身鲜血的老剑主,听着老剑主亲切的话语,终于忍不住眼泪决堤,他扑到老剑主的怀中大哭道:“剑主爷爷,我不要你死....若筠还没学会御剑术....”
老剑主慈爱的抚摸着温若筠的头,对众人道:“我死后,剑墟之主便是温若筠,这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事,你们几位剑主要好生辅佐与教导温若筠,无论天下换了几朝几代,剑墟就是剑墟,要走正道。更要破除门第之见,广纳天下人才。”
众人低声垂泣,口中称是。
老剑主的苦心孤诣他们怎能不明白,老剑主是要用自己的死,来换剑墟一个盛世。
“最后一件事,便是我死后,剑墟中任何人不得追杀离。”
此言一出,众人开始显露出几分躁动。
温若筠更是起身愤怒道:“那老贼,我定杀他!”
温若筠看的清楚,老剑主胸口的碎剑便是老离儿跪拜时,他插入老剑主胸口的。
赵绝江叹息一声道:“老剑主,对他的慈爱与苦心,怕是他一辈子都不会晓得了。”
老剑主笑了,他对老离儿来言是师更是父,天下间又有哪个父亲不关心爱护自己的儿子。
老剑主最后又悠然叹道:“你们走吧,我还有几日好活,就让我静静陪陪我这老朋友。”说罢,老剑主看向山河巨剑。此刻,山河巨剑之上已满是裂痕,说不准何时便会分离崩兮。但它最为天下第一神兵,仍是有着自己的傲骨。
死,也要站着死!
众人虽有不舍,但仍是转身离去。
当众人走后,这几百年来的事儿,便在老剑主的眼中走马观花般的闪现。
斯人老矣。
赵守关与宋铁扇行于山路之上,宋铁扇是一脸的愁容,今日所发生之事,当真要比那最诡异的梦还要恐怖离奇百万分。
而赵守关则淡然了许多,他暗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而杨先堡与其他人仍在山脚处并未走远,剑墟中闹出这么大动静,他们自然也想弄个明白。
等瞧见赵守关二人下来了,杨先堡等人便围了上来。
面对众人的询问,赵守关只是回了两个字:“国殇。”
燕临,鹿岳书院。
太叔倦正背着手往藏书楼而去,多日不见,他的白发好似多了不少。其眉眼低垂,显得无精打采。
等到了藏书楼前,太叔倦便瞧见藏书楼的宋老师正不住的在楼前徘徊。他一见太叔倦来了,刚忙迎了上去。
太叔倦道:“老宋啊,你着急忙慌叫我来,干什么。”
宋老师焦急道:“院长啊,刚才有个年轻人闯进了藏书楼。那年轻人修为着实厉害,我挡不住他,这不没有办法,才叫你来吗。”
“年轻人……”太叔倦嘟囔一声,健步就要往藏书楼里走。
可还没进门,太叔倦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场正从藏书楼中散发出来。太叔倦眉头一皱,提气便一步跨入了门里。那股强大气场的来源,就在藏书楼顶层。顿时,太叔倦双目一凝。那股颓然之气,便从其身上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精干的光彩。
有如此修为的年轻人,江湖上虽少,但也不是没有。但哪一位来到书院,擅闯藏书楼都是个不小的麻烦。太叔倦一边思量,一边快步往顶层行。不过眨眼的功夫,太叔倦就来到了顶楼之上。
一进门,他便看见一白衣人正背对他而坐。白衣人翘着二郎腿,还不停的用一枝毛笔在一锦帛上涂画。
那锦帛,太叔倦自然认识。
藏书楼顶层藏无数排名谱册,而那锦帛,便是最为重要的一册,无敌天榜。无敌天榜之上所记载之人,无一不是当今江湖最顶尖的高手。
见天榜被白衣人拿于手中乱画,太叔倦的双眉当即竖了起来。但先礼后兵,向来是书院的规矩。太叔倦沉声道:“阁下为何要擅闯我藏书楼?”
那白衣人轻轻笑了笑道:“衣裳破了要缝补,书写错了,自然也要改。”
果不其然,这白衣人的声音甚是年轻。
太叔倦也是不敢轻易出手,这藏书楼乃鹿岳书院根本,要是不小心损坏了些什么,那他太叔倦便成了书院的千古罪人。
太叔倦耐着姓子道:“这锦昂乃我六院老师共同谱写,写前自当是小心查证过,怎会有纰漏之处,就算是有,也理应由我书院修改。”
“你们自然有更重要的事做,这些小事,便交给我这个闲人吧。”白衣人说罢,也站立了起来,转身瞧向太叔倦。
太叔倦正要骂这人厚颜无耻,但当看到此人面容时,那些话反而是全都卡在了嗓子里。说不出来,咽不下去,甚是难受。
突然,太叔倦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对那人恭敬道:“学生拜见吾师。”
却瞧那白衣人面若冠玉,眉清目秀。谁能想的到,江湖第一前辈吾师,竟是此等书生模样。
自七十年前闹拜古教时,吾师曾出世过一次,自此再不露面于江湖。太叔倦想不出来,吾师今日怎会出了听风小筑,还有心情修改排名谱册。
但此时太叔倦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吾师之于他,那是前到不能在前的前辈。他如今虽贵为书院院长,但在吾师面前,他还没有问询的资格。
吾师淡淡道:“今日我要出门一趟,你替我照顾好小豆子。”
“是。”
说罢,吾师就要往外走。
太叔倦终的是忍不住开口道:“吾师要去何处?”
吾师微笑道:“去给一位朋友送行。”
待吾师走后,太叔倦战战兢兢的立起来抬眼去看吾师刚才批改的那无敌天榜。便瞧见,天榜上划去了一人的名字,又多了一人的名字。
被划去的那人,名赵谈。
新添上的那人,名离。
一晃九日。
老剑主的视线越来越迷离,忽而,听得雨声。
只听远处有人哀嚎,长叹道:“剑崩了!”
那雨声,豁然是碎剑落入湖中之声。
剑墟,终的是成了山河巨剑的冢墓。
恍恍惚惚剑,老剑主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抓住了。他抬头望去,欣喜道:“吾师!”
吾师微笑道:“我来送你。”
老剑主开怀笑道:“我的胡子都有三四丈长了,但老师还是如此年轻。”
“胡子?你哪里有胡子。”
老剑主低头看去,却见自己那长长的胡须此时已不翼而飞。而自己的身体,也变成了少年之状。
老剑主感慨道:“当年初见老师时,我大概也就是这般年纪。”
吾师不再言语,二人行走于云端。
不知走了多久,待二人面前出现一道万丈巨门时,他们才停下了脚步。
老剑主颤声道:“天…天阙……”
忽然之间,电闪雷鸣。
霹雳雷声竟组成一个个奇异的音符落入老剑主二人耳中,宛如苍天在向二人发问。
“何人擅闯天阙!”
白衣男子淡然道:“金陵,陈安枕。”
陡然间,雷罚天降,吾师陈安枕单手举天,竟将这不世天罚给生生挡了下来。
半个时辰后,雷罚停止。
有人于云中惊道:“世间竟还有如此人物!先生若想成仙,在下愿为先生开此天门。”
吾师微笑,似有不屑,他淡淡道:“成仙与我无缘,我今日是来送他入天阙的。”说罢,吾师看了一眼老剑主。
云中人道:“他修行不够,入不了天阙。”
吾师声音陡然一寒:“那我要是硬闯呢?”
云中那人不再言语,似乎在考虑利害得失。
忽而,云中人道:“那便按规矩来吧。”
他话音刚落,就见吾师伸手狠击门扉。
咚!咚!咚!
连敲三下,天门登时掀开一个小缝。
趁此时机,吾师一把将老剑主扔进了门里。
忽而,一道如墨黑云冲上天来,欲要闯入门中。吾师伸手一压,厉声喝道:“滚!”
嘭的一声,伴随着一声哀嚎,黑云消散。
吾师负手有兀自往尘世而去,他低语道:“成仙,世上最无趣之事。”
待他走后,云中那人却在天阙之上记下一笔:“金陵陈安枕,三叩天门,夺其九百年阳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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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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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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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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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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