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吕梁梦带着冯玉书与绿珠儿从兰阳城连夜往燕临赶,骑马先出了肃州,赶到秦州又换水路。尽管三人紧赶慢赶,但到燕临时却有人已捷足先登了。书院里,太叔倦跟吕梁梦正被十几家门派的长老门主弄得焦头烂额。看到吕梁梦几人回来,这些人逼迫的更是厉害,硬要书院拿出一个说法。
尽管三人将墨府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但那十几人愣是一口咬定墨府血案与与书院有关系,非要太叔倦拿一个说法出来。
听到这里,董平点头道:“他们做的也不算过分,毕竟口说无凭。三千人去了墨府,却只有书院一行人完整无缺的出来了,这的确匪夷所思。”
绿珠儿撇嘴道:“喂,到底是我说,还是你说啊!”xǐυmь.℃òm
董平讪笑一声道:“自然是绿珠儿小姐说。”
绿珠儿扬了扬眉毛接着道:“后来又有几百家门派家族找上了燕临,几千号江湖人士将燕临大门堵的水泄不通。这事儿还惊动了官府调出了辽军与他们对峙,眼看这事儿要越闹越大,太叔院长就出了个折中的法子。便是让围在城外的人先行散去,其他的长老门主可先留在书院,并且允他们能进藏书楼观摩书院藏书。哼,这些人一听能进藏书楼自然是乐意死了。不出两日,城外围着的人,就陆续散去。
之后,太叔院长又命人去背刀门寻徐伯伯,要是徐伯伯能出面将那晚的事说出来,怕其他人也是不敢不服。”
公孙轩冷笑了一声道:“嘿,书院好歹也是江湖排名第九的大派,怎么处事这么窝囊。”
董平摇头道:“公孙老弟此言差矣,书院向来以仁德立足江湖。但如今辽人执掌北地,书院作为曾经大宋的国院,这几年非但没有衰落,反而日益兴盛。江湖上早就对书院非议颇多。本来这事儿一时半会儿就说不清楚,如果书院再强势对抗这几百家门派,岂不就成了江湖公敌。到那时,所有屎盆子都会扣在书院头上。一些别有心机之人,定会趁机对书院下手啊。”
公孙轩缄默了片刻后道:“我也在舵里听到了些风声,说墨府灭门之日,有飞剑来袭,这是真是假?”
董平点头道:“是真的。”
公孙轩皱眉道:能够破空,破气的飞剑,这江湖也只有剑墟一家啊!难不成墨家被灭门,真是由剑墟下的手?”
董平思索了片刻道:“那日还有一个神秘高手出现在场中,我倒是觉得墨家血案他才是主谋。后来,我也与他打过一个照面。若不是一位老前辈动用了件绝世的暗器,我现在怕是早命丧他手了。”
公孙轩苦笑道:“这事儿还真是峰峦迭起,扑朔迷离。”
绿珠儿看董平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火热,当即娇嗔道:“喂,你们还听不听我说啦!”
公孙轩抱拳道:“姑娘请说。”
绿珠儿哼了一声道:“那些人本还在书院赖着不走,但就在七天前,几个少林寺的大和尚将幺爷爷送了回来。”
“那老头儿没死…”董平一言未毕,绿珠儿就狠狠的踩了他一脚。
董平赶忙改口道:“幺前辈醒了?”
绿珠儿道:“幺爷爷福大命大,怎么会死!幺爷爷一来书院,太叔院长便将消息传了出去,不出一日,以前幺爷爷的旧友就来了书院。有这么多江湖前辈坐镇,幺爷爷说出来的话自然是有分量。后来太叔院长与那些人又拟出了个解决法子,然后他们便走了。”
董平问道:“嗯?什么解决法子?”
“这我就不晓得了,你回去问太叔院长吧。”绿珠儿感觉说的口干舌燥,便招呼道:“喂,小包公。给本姑娘舀口水来。”
“我叫平延宗,才不是什么小包公……”平延宗不情愿的嘟囔了一声后,拿起马勺便舀了一瓢清凉的水。
“那你不在燕临好好待着,怎么跑到这里了?”
绿珠儿将马勺丢给平延宗后,没好气的说道:“还不因为你这条大毒蛇!前几日萧大个子他们慌慌赶回燕临,说你被人劫走了。玉书哥哥二话不说就要出来寻你,幸好被吕学监给拦住了,要是他什么都不知道就出来,岂不是像只无头苍蝇。后来你写的一封信送到了燕临,后查访得知这信是从这附近的一个镇里送出去的。我们便来了这里喽。”
董平笑问道:“玉书老弟他们也来了?”
绿珠儿回道:“来了许多人呢。”
董平听后皱眉道:“你被人绑了,那玉书老弟他们岂不是也有危险?”
绿珠儿脸色一红,低声道:“我本绑了,只是怪我太没用了…”
绿珠儿将被绑的经过说了出来,原来他们几个本正在大山附近一处小镇里的酒楼里歇脚。几人叫的酒菜刚上来,就有二十多个麻衣佩刀的汉子涌了进来。他们两方本是相安无事,但也不知绿珠儿他们几个说了些什么,这些人竟突然发起了难,持刀攻了过来。绿珠儿一时害怕,就跑上了二楼。她还没躲一会儿,就有七八个人也溜上来,将她拐走了。
公孙轩道:“那些人是覆族三千舵的族众,但不知为何跑到了这里。”
“无关紧要,现在重要的是先找到玉书兄弟他们。”董平目光微寒,“噌”的一声将惊雪从鞘中拔出了半截。
绿珠儿惊讶道:“唉?这刀不是在萧大个子手里吗?怎么又到了你这里?”
“在萧兄手里…?”董平也是疑惑,难不成这惊雪刀是水护法交给萧山鸣的?
这时,平延宗开口打断了董平的思绪:“董大哥,你要走啊!”
一直在旁侧闭目养神的王老道开口道:“不光他要走,咱们也该走了。”
平延宗蹲在地上,有些郁闷的说道:“要是再也见不到董大哥,那以后定是无聊死了。”
董平走过来,抚了抚平延宗的头微笑道:“你不是会写信吗,以后你要是相见董大哥了,就写信寄到燕临的鹿岳书院。到时候,董大哥带你去下燕临最好的馆子。”
平延宗笑道:“那感情好,我这些日子被董大哥讲的那些吃食都馋死了!”
绿珠儿瞥了平延宗一眼后道:“真是没出息。”
夜幕之下的芒芒荒原之上,有几处篝火正在噼啪的燃烧着。火蛇妖冶的扭动着自己身躯,像是在跳一支怪异荒诞的舞。
几个矫捷的身影在不停荒原边沿疾行着,他们的速度飞快,仅是几个起落就奔到了与荒原接壤的山林之上。
这地方是沧燕东三州的交接处,大山荒原肥田三景交融格外奇异。
几人来到山上后,一个俊逸的青年便皱着眉头开口道:“能看清荒原上那几人的装扮吗?”
独眼的汉子扫了一眼就开口道:“一处篝火旁围着的人穿的是黑衣,额头上绑着发箍,发箍上还镶着块八卦状的玉佩。”
俊逸青年淡淡道:“是韩州的八卦门。”
“还有一处人是穿黄衣带长钩。”
“同州孟家。”
接着,独眼汉子又将剩下几处人的打扮说了出来。
俊逸青年疑惑道:“这些人前些日子还在燕临围城,怎么现在都跑到这里来了?”
一面容威严的男子开口道:“玉书老弟,此时找到董老弟才是要紧事啊。”
俊逸青年叹息道:“是啊…”
这几人正是萧山鸣,冯玉书,林三川还有孙明香。
萧山鸣开口道:“真是怪事,那董老弟的佩刀本在我腰间挂的好好的,怎的就自己飞走了?”
冯玉书三人也是不解。
孙明香道:“那些厉害的兵器都有灵性呢,你们可别真当是笑话听。咱们继续沿着那刀飞去的方向寻,定能找到董公子。”
几人点头,正要拔腿进山时。荒原之上突然亮起一片火把,火光通明,围着篝火的几拨人也瞬间立了起来。
林三川看了眼道:“那些举火把的人,穿着打扮竟跟上次在酒楼里偷袭咱们的人一摸一样。”
冯玉书听后,眉目陡然变得锋利起来。
刹那间,只见山下已打斗了起来。很快,那群穿麻衣持大刀的一批人就站了上风。
冯玉书身形一动,就要冲下山去。
萧山鸣一把拉住了他道:“玉书老弟,现在可不是拔刀相助的时候。”
此时冯玉书的面色阴沉,几人也从未见过此等表情的冯玉书。
冯玉书沙哑着嗓子低声道:“他们没准知道绿珠儿的的消息。”
几人闻言,皆是有些羞愧。这几日他们只顾着找董平,反而将身处险境,尚不知死活的绿珠儿抛到了脑后。
冯玉书挣开萧山鸣的手,便大步流星的冲到了山下,萧山鸣三人也是紧随其后。冯玉书四人如神兵天降,片刻的功夫就扭转了战局。这些三千舵的来人,大多都是些通了一脉两脉的喽啰,方才只是凭着人多才压制了八卦门等几派人众。但碰倒萧山鸣几人这等武道好手,便应对不了了。
忽而,冯玉书一把将一个三千舵的族众给抓了过来,他厉声喝道:“你们将绿珠儿绑到何处去了!”
“老子去你-妈的红猪白猪绿猪!”
这人也有几分骨气,面对比他强横百倍的冯玉书竟丝毫不惧,提起刀就扎向冯玉书的肚子。
冯玉书化掌为刃,一个横斩就将这人给打的昏死了过去。
看着冯玉书像疯了一般的不停抓人询问,萧山鸣心中也有些于心不忍。他扫了眼交战的人群,飞身一跃,就将一要逃跑的三千族众给抓到了手里。
那人只觉肩膀一酥,马上惨然的叫了起来。
萧山鸣冷哼一声低喝道:“闭嘴!我教你几句话,待会儿去说给我兄弟听。你若是表现的机灵,那我就饶你一命!”
那人抽了把鼻涕道:“大爷你说,小的自然机灵。”
过了会儿,萧山鸣拽着那人来到冯玉书身旁大笑道:“玉书老弟,这小子知道绿珠儿姑娘被绑哪儿去了!”
冯玉书横眉看去,那人先是身子一颤然后结结巴巴的开口道:“我只见舵里有几个兄弟…绑着一个……绿衫斜挎包的少…女进了山,至于那少女叫什么,小的一概不知……”
冯玉书神情一缓道:“是绿珠儿,定是绿珠儿……”
忽而,他一把将那人从萧山鸣手中拽过来连声道:“那些人可打她,骂她,欺负她了!”
“没…没有…”
冯玉书将那人甩到一边,但又觉得不妥,他闪身过去将那人扶稳后,抱拳道:“多谢阁下。”说罢,冯玉书也不管场中清形,自顾自的奔进了山里。
萧山鸣叹口气,招呼了一声道:“走吧!”
孙明香与林三川撤出战局,来至萧山鸣身后。他三人刚要走时,就听得后面有人喊道:“兄台留步!”
只见一个八卦门人跑了过来,他约摸着有三十多岁,蜡黄脸,细长身。那人过来后行了个礼道:“今日遭袭,多谢几位侠士出手相助了。在下八卦门二代弟子,田径野。”
萧山鸣摆手道:“举手之劳而已,今日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就不与田兄多聊了,还请宽恕则个。”
那田径野知趣的说道:“那就不耽误几位侠士了。”
他话音刚落,萧山鸣三人就奔入大山之中。
又过片刻,那些三千舵众已被田径野等人杀了个片甲不留。
这时,一黄衣中年男子来至田径野身旁疑惑道:“田兄,这两拨人都是什么来头?”
田径野抱拳道:“孟四爷。看行头,这群来袭的,应该是覆族三千舵里的人。而那几位侠士的来历,田某倒是不晓得了。”
那孟四爷摇头道:“这三千舵不是常在北莽的西南几州出没吗?怎的,来了咱这里?”
田径野笑了笑道:“田某也不晓得,咱们还是尽快进沧州,去杨家枪坪与其他人汇合吧。”
孟四爷点头称是。
且说冯玉书正在山林狂奔之时,一个不高身影陡的就拦在了他的身前。
冯玉书刹住脚步,就往一旁绕。没成想那身影身子一侧,又挡在了他的身前。
冯玉书皱眉道:“小兄弟,在下有急事要办,还请行个方便。”
拦住冯玉书的那少年挠了挠头道:“你要走可以,但得待上一会儿。”
冯玉书暗自摇头,便从怀里掏出了几块碎银子,塞进了少年的手里。那少年许是经久没瞧见过这么多钱,他嘿嘿一乐就听冯玉书道:“小兄弟,钱你也拿到了,就行个方便把路让让。”
少年一听脸色就变了,他将银子丢到地上喊道:“你拿我当山匪啦!我平延宗可是正经的道家弟子!”
这时,一个老道提着裤子满脸惬意的从少年身后走了过来。
平延宗喜道:“师父,你方便完啦!刚才这人骂徒弟是山匪!”
王老道上下打量了一番冯玉书后道:“阁下是冯玉书冯公子吧。”
冯玉书作了个揖道:“道长认识晚辈?”
王老道嘿嘿一笑道:“不认识,但听别人说过。”
平延宗惊喜道:“你就是冯大哥!我叫平延宗,董平是我大哥!”
听得此言,冯玉书比平延宗还要显得惊喜,他连忙道:“二位道长见过董兄?”
平延宗一脸傲然道:“那是,董大哥的命还是我救得呢!”
“那董兄现在在何处?”
平延宗挠了挠头:“他们现在没准儿还在庙里,没准儿早走了。”
冯玉书下意识的问道:“他们?”
平延宗回道:“还有公孙大哥跟绿珠儿姐姐。”
冯玉书听后一颗心跳的更加厉害了,他暗暗道:“想必是董兄出手救了绿珠儿,甚好,甚好。”
此时王老道打了个哈欠道:“冯公子往东走,跑快些没准能在董公子他们下山前拦住他们。如果拦不住,那就去山下的钱家集。如果金钱集也寻不到他们,便动身去沧州的杨家枪坪吧。”王老道说罢,便背着手,向山下走去。
平延宗忙道:“冯大哥你快去吧,我跟师父走时,董大哥他们还没动身呢。”
冯玉书感激道:“多谢小兄弟。”
话音未落,冯玉书就向前极速奔去。
此时,神宵门前。
董平调息了一番后,睁开双眼道:“走吧。”
绿珠儿忙道:“是该走了,咱们得快些去找玉书哥哥。一日不见,他该着急死了。”
公孙轩叹了一声道:“董兄,现在咱俩可真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董平揶揄道:“公孙老弟不回舵里请罪了?”
公孙轩笑道:“自然得回去,但不是让人把我的这颗脑袋拿回去。”
董平正色道:“多谢公孙老弟了。”
“喂!咱们到底要先去哪儿啊!”绿珠儿喊了一声后,董平问道:“你是在哪处镇子被绑的?”
绿珠儿思索了片刻后道:“好像是叫金钱集。”
董平点头道:“那咱们就先去金钱集吧。”
几人动身,趁月色正好。
绿珠儿走到半路又折了回来,她捡起一块儿木炭在王老道卧房的门前写了六个字:金钱集,绿珠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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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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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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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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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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