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此,她转过头看了眼林靖媛,恰好她也正在看她,一时间四目相对,后者眼神中充满了挑衅和嫉恨。
“大师,我儿媳这怎么个不吉之法?可是近日有血光之灾?”褚夫人神情有些焦急,期待地看着他询问。
连带着褚启天神情都不由得有些紧张,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只见大师挥了挥手说:“夫人自己近来并无灾祸。”
闻言,褚启天微微松了口气,这才转过头看了眼谢庭泞,而后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不过……”忽的,大师悠悠开口,神情十分凝重。
众人方才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注意力放在大师身上,等待着他再一次开口。
“大师,有话但说无妨。”褚夫人微皱着眉头,一脸着急的模样。
大师眉头紧锁,摇了摇头,颇为苦恼地说:“祸从口出,贫僧这话说出来兴许有些不着耳,但出家人不打诳语,施主信与不信全在自己。”
话落,大师单手放于胸前做出一个虔诚的动作,另一手拿着佛珠缓慢转动着说:“方才我粗略卜卦,这位夫人想来自小是孤女,得到贵人相助才能成长到如今。”
“不错不错,大师说的对。”褚夫人神情凝重,有了一丝激动。
大师点了点头又继续说:“原本夫人这命是极好,极硬朗的,夫人与水犯冲,而自身命格虽说能足矣抵挡,但凡事有因果关系,原本属于夫人的祸灾则会转移到身边最为亲近之人,引起血光之灾。”
此话一出,殿内众人皆是露出了惊恐之色,林夫人更甚,一脸焦急地看着大师说:“最为亲近之人,那岂不是褚大公子?大师可有法子化解?”
褚夫人此时也急了,连连点头附和:“是啊大师,我儿子千万不能出事啊,拜托您一定要想个法子帮助我儿渡过此劫啊。”
大师微微抬手,给了她们一个安抚的动作说:“二位夫人莫要着急,世间万物凡是存在总有相克之物,只要这位夫人近来远离他人独自居住,修身养性半年此劫便可化解。”
“我不同意,我堂堂七尺男儿,怎能因为卦象之言而疏远发妻?大师所言在下明白了,母亲,伯母,晚辈告辞。”褚启天上前半步义正言辞道,而后拉着谢庭泞就出了殿内。
谢庭泞冷眼看着那位大师所言,还有林夫人假惺惺的关切,心中已如明镜。
“庭泞,你放心,我不会相信什么大师的话。”殿门口外,褚启天停在她面前,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谢庭泞抿唇一笑,轻叹了口气,毫不在意地说:“你不相信可是婆母会信呀,不若我就搬出去住一段时日吧。”
褚启天紧皱着眉头,一脸坚决地说:“不行,我不同意,咱们新婚才多久啊,就让正妻出去独住,传出去别人还怎么想你?”
因着情绪有些激动,褚启天的声量有些大,引得旁人侧目。
恰好褚夫人已经出来,冷着脸看着谢庭泞说:“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话落,她侧过身子嘴角挤出一个微笑对林夫人说:“今日之事多谢你了,不然我们还不知道会有此等灾祸,若是此劫能成功化解,我定登门致谢。”
林夫人微皱着眉头,一脸关切地说:“姐姐说这话就是见外了,天儿是我自小看着长大的,只要是为了他好,今日的举荐不算什么。”
回府的一路上,褚夫人与谢庭泞同坐一辆马车,褚夫人闭目养神,长叹了口气说:“今日大师的话你也听见了,不是我说,咱们褚府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你若是识相就该自请出去暂住。”
闻言,谢庭泞心头一喜,自己搬出去住?
那岂不是不用晨昏定省,自由自在了?
于是,谢庭泞眉头微皱,有些难受而又善解人意地说:“婆母说的是,儿媳回去后即刻收拾细软搬去城外庄子暂住。”
褚夫人听此,方才紧皱的眉头这才微微舒展了些,睁开眼睛一手搭在谢庭泞手背上轻拍两下说:“庭泞啊,不是我做婆婆的恶毒,实在是方才大师的话你也听见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等天儿成功渡过这一劫,我定会好好将你接回,你可不要觉得委屈。”m.χIùmЬ.CǒM
谢庭泞抿了抿唇,点点头说:“儿媳谨遵婆母教诲,只要能让天哥哥好,儿媳不觉得委屈。”
褚夫人点了点头,有些欣慰地说:“你能识大体很好,你放心,褚家城外有不少庄子,待会儿回去后便可前去,我会派人送你,若是什么短缺的尽管向家里说。”
话毕,她又深吸了口气,思索片刻后说:“你是新妇进门,贸然离府别住难免会惹人口实,好在前些日子对外放言我病重,你就以,为婆母祈福在佛祖面前发了愿为由,去庄子过半年清苦日子吧。”
回了褚府时辰尚早,褚夫人只淡淡地给了谢庭泞一个眼神,后者明了,微福了身子目送她回院子。
而褚启天从马上一跃而下,拉着谢庭泞问:“方才母亲可有为难你?”
谢庭泞摇了摇头说:“我自请去城外庄子住一段时日。”
“我不同意。”褚启天有些急了,脸上露出一些愠怒,说着就朝褚夫人追去。
“母亲,为何让庭泞去城外庄子?她是我的妻,又才进门,怎能因为他人的言语便将她赶出去?”
褚夫人脚步微滞,轻叹了口气脸上满是不奈说:“这位大师乃是上京前来,德高望重,他的话怎能不信?再说了,你是褚府长子,将来是要继承家业的,万不可出事,我不过是让她去城外庄子住半年而已,又没让她入佛堂。”
“可是城外庄子简陋,怎能让庭泞去受那等苦处?”褚启天紧皱着眉头,满脸不虞。
褚夫人重重地叹了口气,此刻也没了耐心,冷声说:“今日之事容不得更改,我已经派人先行去庄子打扫,庭泞待会儿便去,况且我会对外说,她是为了给我病重的身子祈福而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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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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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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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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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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