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启天瞪大了眼睛,满脸期待。
谢庭泞心中很是纠结,她不知道该不该将自己对他和盘托出,也不知道能不能信任他。
“没什么。”谢庭泞轻叹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开。
“是因为这个吗?”
褚启天平静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谢庭泞转过头,只见他手里赫然躺着一根空针。
不对,在甘县使用的针已经被她销毁了,褚启天怎会有?难道是……
忽的,她脑海中浮现出那日夜晚被褚启天扔进小溪的空针。
“你之所以生气,害怕,是因为这个东西?你迟迟不肯跟我解释,是怕告知我关于这个东西的真相后,会像那个女子一样被说成妖女活活烧死?”
褚启天一步一步向她逼近,眼中满是心疼,他想了许久,方才在她眼中的惊慌终是明白了,她不信他,纵使过了这么久,她还是不信他。
谢庭泞愣在原地,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心虚地向后边退,不知该作何解释。
忽的,背后抵在了墙面,她已退无可退,褚启天逼近了她有些暴怒地开口。
“庭泞,我以为这段时日我对你的心思已经够明白了,我以为你对我的情意也是一样的,可如今我才明白,你从来没有对我动过心,你觉得我是那种认同世俗偏见之人?还是觉得我会将你送去火场?”
“我……”
谢庭泞被他的样子吓着了,靠着墙一脸的不知所措,手因着慌乱没能抓住酒坛,啪的一下摔在地上,顿时酒香四溢,让本就紧张的气氛增加一丝火热。
“但是庭泞,我不是那样的人,我不论你是何人,是什么样的我都会护着你爱着你,我希望的是你也可以对我交出真心,咱们两个好好的成吗?”
酒精上头,褚启天一张脸红的透顶,情绪十分激动。
而谢庭泞低着头,脸色十分难看,满脸的纠结,咬着嘴唇始终一言不发。
见状,褚启天从她面前后退了半步,仰头将眼角的滚热忍了下去,而后不甘地长叹了口气,又痛心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要跑走。
“我曾经有个师傅,这些东西都是她给我的。”细软的女声在寂静的夜格外清晰,谢庭泞站在原地,语气平稳地说。
褚启天微微一愣,停住了自己的步伐,站在原地背对着她。
谢庭泞看了他的背影一眼,顿了顿又继续说:“她告诉我这些东西不属于这个时代,万不可视于人,否则我的命就没了,我愿意告诉你这一切,我信你。”m.xiumb.com
回了房间,褚启天躺在床上觉得有些天旋地转,方才谢庭泞的话还充斥在耳边,她已经做了解释,可为何他总觉得不太真实,总觉得她说了实话,却又没说实话。
“褚启天,你爱她就得信她,想什么呢?”褚启天自言自语道。
次日一早,客栈外边传来一声骂娘的惊呼。
“这是那个缺德的酒鬼在这儿撒了酒,怎的也没人收拾一下。”
“客官消气,都是我的不是,我这就收拾,消气。”随后便是小二赔不是的声音。
谢庭泞揉了揉眉心从被窝里坐了起来,天色已经大亮,一道金光透过窗口打在床头。
“庭泞,起了没,咱们得赶路了。”
房门被敲响,谢庭泞连忙掀开被子下了床说:“好,马上。”
打开房门,只见褚启天端着一碗清粥站在门边,另一只手放在身后,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快吃早饭吧,这是我特地去厨房给你熬的。”
褚启天径直走了进去,将清粥放在了桌上,谢庭泞一脸疑惑地挠了挠后脑勺,眼神向他身后望去。可他似是故意的,身体向另一侧偏去,恰好是她的视线盲区。
“你背后是不是还拿了什么东西?”谢庭泞一脸迟疑地问。
“你猜?”
褚启天嘴角向上弯曲,带着一抹玩味的笑意。
谢庭泞抿了抿唇,做出一副娇羞的模样,走到窗边将它打开,屋内立即亮堂了起来。“诺,给你。”
褚启天兴冲冲地走到她面前,举着双手将一束七彩斑斓的花递到她面前,宛如一个邀功的小孩子。谢庭泞当即一愣,看着这束花失了神,竟忘记了去接。
褚启天心头升起一股慌乱之色,试探性地问:“难道……不喜欢吗?”
“喜欢。”谢庭泞反应过来,一边害羞地笑着,一边将花给接了过来,放进鼻尖嗅了嗅,是清冽的花香。
忽的,她想起这里的气候条件,花儿极难存活,他是从哪儿弄到的。
“你这花在哪儿买的?”
“今早在山头采的,那里开了一大片,美极了,要不是今日得赶路,我都想带你去瞧瞧。”
褚启天一脸得意地说。
“你大清早的怎的去了那么远?”“我听说那边有花啊,想着你定是喜欢的,又怕那人是诓我的带着你会去看个空,所以就……”
褚启天摸了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谢庭泞嘴角向上勾起一抹甜甜的弧度,低着头轻笑。
方起床的她头上没有丝毫的发饰,一头青丝自然地垂在身后,一缕阳光打在她的侧脸,本就白皙的面容此刻没有丝毫的脂粉掩盖,婴儿般的肌肤在阳光的照射下透着些许红色,七彩斑斓的花竟成了她的称托。
一时间,褚启天看得有些呆了不禁伸出了手将她耳边的碎发整理在耳后。
“我还得收拾,你要不先出去?”
谢庭泞双颊泛红,一脸娇羞地说。
褚启天回过神,笑了笑说:“好,那你记得喝粥。”
话毕,他一步三回头地出了房门,临去前还不忘因见到了她的美貌偷笑。
一切准备就绪,谢庭泞抱着那束花出了房门,罗铮站在店门口一脸吃惊地看着她说:“这花儿是哪儿来的?这种鬼地方还有花?”
谢允揽住他的肩膀说:“孤陋寡闻。”
“好啊,你敢贬低我。”
罗铮嘴角带着笑,没有因为他的话而生气。
谢庭泞脸色微红,眼神放在了褚启天身上,后者轻摇折扇,站在马车边上说:“咱们该上路了。”
“好。”谢庭泞点了点头,向马车边上走了过去,借住他的力量安稳地跨了上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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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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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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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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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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