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没有一丝的装饰,连养鸡的围栏都没有,地面还是坑洼不平的泥土,屋子也破败不堪,窗子烂了好几个洞,风一吹便进去了。
小青见了这副场景,吓得离谢庭泞近了些,不禁拉住了她的手说,“姑娘,要不……咱们走吧?这里好吓人。”
谢庭泞神情凝重地看着房门,里边又传出了两声咳嗽。
“咳咳!咳咳咳!”
“都到人家门口了,还是进去吧。“
话毕,谢庭泞顺着传出声音的房间走了过去,轻轻推开了门。
“有人在吗?”
谢庭泞探进一个脑袋,铺面而来的是一阵呛人的灰尘味,眼前是一个简陋的小桌子,上边放着个残不全的碗,里边装着黑乎乎的液体,若是谢庭泞猜的不错,这个应该是中药。
“谁啊。”右边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听不出是男是女。
“我是济安堂的大夫,今日前来义诊。”一边说着,谢庭泞一边走了过去,屋里不需要点蜡烛,破败的窗户已经映射进了阳光。
一个白发苍苍的男子正躺在床上,床边放了一个尿壶,散发着臭味。
“你是大夫?是芬儿请来的吗?咱们家穷,付不起诊金呀。”那老头一边说,一边撑着自己起身,脸色蜡黄,双眼凹陷,毫无生气可言。
谢庭泞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暗骂,“系统!你这是给我找了个快咽气的啊!让我怎么治?”
【宿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个病人虽然难治了些,但积分有2000啊,而且提前透露一下,本次任务完成后即可解锁12级。】
听此,谢庭泞方才的不满才稍微减退了些,开始沉下心来走到床边打量老人。
“不是,我听说这里有人病重,特地来义诊的,您放心,我不要诊金。”
那老人明显是不信的,脸上尽是狐疑之色。
“老人家,您放心,我真不会要诊金,我济安堂悬壶济世,对于疑难杂症者治不好是绝对不会收诊金的。”
听完这话,那老人才迟疑地问,“真的?”
“您不信去问问,济安堂前些日子还特地开了一天义诊,看病不收钱的。”
“爹!我回来了,这门怎么开了……”xǐυmь.℃òm
话音刚落,房门处走进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女子,看神态很是年轻,应该比谢庭泞大不了几岁,但看衣着却是个中年妇女的打扮。
“爹,这是谁?”
那女子走了进来,指着戴着面纱的谢庭泞和小青问。
见状,谢庭泞将面纱取下说,“我是济安堂的大夫,谢庭泞,听说你爹病了,特地前来义诊。”
“济安堂?你是济安堂的?”
那女子一听,当即两眼放光,连忙追问。
谢庭泞有些不明所以,面露疑惑地问,“可是济安堂有何不妥?”
“没有没有。”
那女子连连摆手,而后立即换上了感激的神色。
“我叫芬儿,早听说济安堂有位谢大夫年纪虽小,但是医术高明,但这段时日有位公主在济安堂住着,不便出诊,我又听说您出诊费极高,所以……不敢去请您。”
说着,芬儿的眼角便流出了两行清泪继续说,“好在那些人说的都不是真的,谢大夫竟是菩萨心肠。”
突然被这么一通夸赞,谢庭泞面露尴尬,只得笑了笑说,“惭愧,惭愧,我看你爹这病情不像是寻常病症,可否告知我令尊病了多少时日了?”
而后,谢庭泞又立即转了话锋,直接开始问老人的病情,方才交谈之中,这老人已经咳了好几次了。
闻言,芬儿走到床边说,“谢大夫,我爹病了有近半年了,自入秋以来便断断续续地咳嗽,入冬后更是严重,但我们家穷,看不起病,只能去寻些草药熬了喝下,但收效甚微,现下这咳疾是越来越重了。”
谢庭泞一边听着,一边给他把脉,时不时点点头给她回应,约莫一盏茶后,谢庭泞微皱起了眉头,心中已经暗自叹息。
本是一个寻常的风寒而引发的咳嗽,但因着一拖再拖,已经伤及肺腑,就算治好,寿命最多也只有三年了。
于是,谢庭泞先是对着老人家微微一笑说,“您的病能治好,不过我今日出来得急,没有带上诊疗的用物,这样吧,我先开个方子,让你女儿跟着我去济安堂取,然后明日我再来一趟就是。”
芬儿听此,当即激动地跪了下去磕头。
“谢大夫大恩大德,我许芬儿没齿难忘!定当做牛做马报答您。”
“快起来。”
谢庭泞微微叹了口气将她扶了起来,心中起了一个念头。
“你若想报答我,待你爹的病治好了我自会告知你如何报答,用不着急在这一时。”
许芬儿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后又被感激盖过。
“只要谢大夫能治好我爹,让我做什么都行。”
谢庭泞轻笑,拉着她说,“放心,我不会让你做那些个缺德事。”
话毕,谢庭泞又对许老头点了点头,拉着许芬儿向济安堂的方向走去。
路上,谢庭泞也不掩饰方才自己诊断的结果,直接告知了她。
许芬儿听后,先是一愣,随后抹着袖口哭了起来。
“爹这一世命苦,谢大夫尽力而为便好,三年也好,这三年里我还能好好尽孝。”
走到城中时,不远处便是赵府的大门,正好赵乾安从马车上走下准备进府,谢庭泞连忙跑了上去喊,“赵乾安!”
后者闻言,当即止住了步子,转头一脸疑惑地看着向自己冲来的身影,不过一瞬他便看出,此人正式谢庭泞。
“慢点!别摔着!”
赵乾安脸色一变,虚扶一把,小青和许芬儿也紧接着跟了上来。
谢庭泞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怕慢了你就进去了,现在见你一次可真是比登天还难。”
赵乾安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说,“这几日事务繁忙,不怎么在府中,你找我有什么要紧事吗?”
谢庭泞看了看街道四周,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茶馆说,“咱们去哪儿说吧,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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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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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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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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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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