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藻前根,有咸味的,把它的汁液滴在鱼身上就跟放了盐一样。”
苏顔听此,立即对她投起钦佩的目光说:
“谢姑娘真厉害,会医术又会厨艺,褚公子真是好福气。”
“确实。”
褚启天点了点头,抿唇一笑,看谢庭泞的目光满是爱意。
后者一脸娇羞地别开了脸,静静地吃着鱼。
一顿吃饱喝足后,三人围坐在火堆旁聊天,谢庭泞看了看年岁大不了她几岁的苏顔问:
“你知道自己要嫁的是谁吗?”
“知道,是大昱国当朝皇帝。”
苏顔神色有些落寞,想来也是知道大昱国如今的皇帝已经年过半百,自己做了他的妃子恐怕也过不了几年好日子便要守寡了。
谢庭泞闻言,低下了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于是三人都陷入了沉默当中,好半晌后苏顔才抬起来头深吸一口气说:
“据说去了皇宫便不能常常出来游玩了,所以我倒是有些庆幸自己遇见了山匪,不然也不能遇见你们二人,有此经历,入宫我也无憾了。”
褚启天与谢庭泞闻言对视一眼,对她露出一抹同情,而后褚启天说:
“此次入宫,你恐怕没那么容易,我听学究说如今丞相在朝堂可算得上只手遮天,对于各国向本国的示好很是不屑,妄想因此谋图皇位,苏小姐此次入京怕是危险重重。”
话毕,褚启天歇了口气,顿了顿又说:
“且此次你遇见的山匪不一定是山匪,很有可能是丞相派来刺杀你的,目的就是打断思南国与大昱国和亲的计划,好让皇帝少重支持的势力。”
此话一出,谢庭泞与苏顔皆是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真的?”
苏顔捂着嘴,一副后怕的样子。
褚启天低下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一脸神往地继续说:
“当朝局势不稳,皇帝处境为难,我身为大昱男儿,这一生最大的志向便是成为国之栋梁!助皇上铲除奸逆,兴我大昱,这些事但凡是想去会试的学子都看的透,所以我没必要危言耸听。”
听此,苏顔当即皱紧了眉头,站起了身脸上带了些焦急。
“既如此,那我还是得快些进京,否则……夜长梦多,若是被放出我已死的消息,母国定然会再送一名小姐来和亲的。”
谢庭泞当即脑袋有些懵,这怎么突然感觉自己被卷入了一场国难?
“你别急,当心伤!”
谢庭泞连忙让她坐下,示意她别激动,而后又继续说:
“如今咱们这副样子,出不去的,此处四面环崖,只有一条水路能出去,只有一个法子,好在这里有草树,咱们可以折些木头做个简易的竹筏顺流出去。”
“成啊!那咱们现在便动手吧!”
苏顔闻言,作状又要站起身准备动手,谢庭泞又连忙将她拉住说:
“别急别急!你伤等会儿崩开了!此事急不得,再过两日待你们好些再动手不迟。”
褚启天也在旁边点了点头赞同道:
“的确如此。”
见状,苏顔也觉得自己胸口因着方才过于激动牵扯得有些疼,又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说:
“好吧,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余下的几日谢庭泞总是会去寻些野果或者在商城里买些食材,三人还不至于饿肚子。
而后谢庭泞又去河边找了块大石头往地上一砸,碎裂的石头里便出现了一些类似于刀片般锋利的石片。
但石头终究是比不上刀锋利的,谢庭泞割了两天才终于够了做船的材料。琇書蛧
“谢姑娘你真厉害。”
苏顔看着有些成型的木筏忍不住赞叹,褚启天在一旁脸色有些不好,似是羞愧。
“这些事本该我做的,如今倒让你一个弱女子做这些,我……”
“说什么呢。”
还不等褚启天说完,谢庭泞立即打断,脸上露出了一些不快,褚启天见状便闭了嘴,没有再继续话题,但脸上依旧是带着落寞。
简易木筏做好后,三人一齐坐了上去,顺着河流通过了那个一眼望不到头的小缺口。
飘荡了约莫两个时辰,天色都有些擦黑了木筏才终于停在了一处岸边。
“快醒醒,咱们到了。”
褚启天摇了摇打瞌睡的二人,又连忙跳下了木筏,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
谢庭泞晃了晃脑袋,愣头愣脑地跟着跳下了木筏,四周都是林子,没有一点人烟气息。
褚启天打量了一下河面叹了口气说:
“此处应是河流下游,咱们已经远离淮安县了,现在此处歇息一晚,明日再寻找人家。”
苏顔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于是三人迅速找了血柴火围着取暖并烘干衣服.
白日的劳累在晚上得到了很好的舒缓,三人一大清早便又踏上了寻找人烟的路途。
依着农学知识,谢庭泞向珍贵植物较少的方向走去。
不一会儿,三人头顶便传来一声雷鸣,乌云也正向这边聚集。
“不好,要下雨了。”
谢庭泞顿时惊叫一声,三人原本就疲惫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差,苏顔哭丧着脸说:
“完了,咱们要淋雨了。
“那可不一定。
褚启天突然停住了脚步,向不远处的茅草屋昂了昂头说。
谢庭泞二人见状,顿时露出了松快的笑意,连忙向那边跑去。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谢庭泞一边跑一边感叹,不过片刻便到了茅草屋门前,里边似乎是有人,听见动静后原本紧闭的房门开始晃动,并从里边传出一道不耐的男声:
“谁啊?
打开房门后,一位中年男子一脸疑惑地盯着三人问:
“你们是谁?”
褚启天微微一笑解释:
“大伯,我们是淮安县的,因掉进水里飘荡在此处,眼见着就要下雨了,不知可否……”
“哗啦!”
话还没说完,豆大的雨滴便从天而降,打得树叶哗啦哗啦地响,中年男子扫视了一番三人,皱了皱眉头说:
“先进来再说。”
“多谢大伯!”
褚启天立即拱了拱手弯腰,而后自己先一步进了屋内,谢庭泞二人紧随其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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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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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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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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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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