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站在这里?
权天纵的喉结上下滚动,笑容凝固在脸上。看着戚芸无措又失魂落魄的样子。
心里抽痛了一下。
他脸上的肌肉有些扭曲,但也只是一瞬间,便对戚芸露出一个痞笑。
戚芸的杏眸闪烁,嘴唇微微抖了抖,但是,喉咙就想被人掐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
那张在她脑海里描绘了无数次的俊美容颜,此时看起来是那么残酷?
一颦一笑都像是在往她的心窝子里捅刀。
心里那个被她忽略的小角落。
无数次的在为权天纵开脱,也许她看到的不是真相,也许权天纵是真心爱她的。
然而现实却在一次又一次的打她的脸。
温俊悟也看见了,啊啊了两声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三你大爷的,让爷帮你看着老婆,你在这里快活?
“这不是戚芸么?”缪姳妩媚一笑,从权天纵身边站了起来。
走到戚芸面前,牵起她的手,“你也来这玩么?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我的朋友。”
戚芸不知道怎么就被缪姳拽了进来,满屋子的酒气夹着女人刺鼻的香水味。
“三,三嫂……哎……”温俊悟跟了进来,“呵呵,你们玩啊,玩啊。”
说着坐在了权天纵身边,“你大爷的,搞什么?”
“……”权天纵没说话,也没看戚芸,低头喝了一杯酒。
就那么任凭缪姳欺负戚芸。
“她叫戚芸,我未婚夫的——前妻。”未婚夫几个字缪姳故意加深了语气。
“上次是谁大言不惭的跟我说,这个男人你收了的?你收的起么?我才跟他是一类人,你不懂他。”
缪姳搂着戚芸的脖子,靠近她的耳朵,轻挑地对她说道。
戚芸深吸了一口气,用最后的自尊给自己包上了淡漠地伪装。
“那恭喜你啊,终于如愿以偿了。”
缪姳呵呵笑了两声,拉着她走到权天纵面前,风情万种的坐进权天纵的怀里。
搂着男人的脖子半撒娇地说道,“天纵我们的歌还没唱完,继续唱好不好?”
权天纵摸了摸缪姳的头发,“听你的。”
那只手不能摸别的女人……
戚芸感到心脏发颤,脸上挂着漠然地笑,“那你们继续我就先……”
“你不听完么?看到我幸福,好姐妹你不高兴么?”缪姳搂着权天纵的脖子,嗔怪的说道。
戚芸感觉她快崩不住了,那双美丽的杏眸死死盯着权天纵。
她拿起桌子上一瓶没人喝过的啤酒,举到权天纵面前。
“天纵……”
她低低唤了一声,那声音就好像她无数个醒来的早上,在唤她深爱的男人。
这是最后一次了,从她的口里,叫出他的名字。
戚芸强装镇定,脸上挂着职业的微笑,“我祝你们百年好合。”
说完仰头把那沁凉苦涩的液体灌入喉咙。
一整瓶啤酒一饮而尽,不擅长喝酒的她,第一次一次性喝了这么多的酒。
喝完手一松,酒瓶掉地,应声碎裂。
她樱唇轻颤,吐出最后两个字,“再见。”
再见……
再也不见。
强忍着的泪水在转身的瞬间决堤而出。
戚芸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包间。
温俊悟瞪了缪姳一眼,“你吖搞什么?”
“搞什么你看不出来么?让天纵彻底跟旧情人决裂啊?”缪姳毫不在乎的说道。
温俊悟又瞪了权天纵半晌,“……”骂了一句,追出了包房。
戚芸捂着剧烈抽痛的心,快步向前走着,她不敢停下,她怕她停下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从未如此真切的发现她爱着权天纵,失去他就好像失去了身体的一部分。
做什么都不对了。
看见他和缪姳在一起,心好像被撕开了,那是一条没法愈合的伤口,鲜血直流,仿佛血崩。
“戚芸你怎么了?”
发现戚芸不在,胡媛担心地去找,结果发现她靠着包间门旁边的墙壁,满脸是泪。
“宝贝……你这是怎么了?”
胡媛心疼地抱住戚芸。
戚芸把脸埋进胡媛的肩膀,“媛媛……我的心好痛。”
胡媛拍拍她的后背,“发生什么了?”
温俊悟追了过来,看见戚芸顿住,“三嫂你别往心里去啊?老三他不是这样的人……他……”
温俊悟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哎……反正你信我,他心里有你!”温俊悟烦躁的挠了挠头。
戚芸已经听不下去了,酒劲儿上来了,她只觉得眼皮很沉,头脑发昏,耳朵嗡嗡作响。
看到的东西都在转。
“怎么回事?这才一会的功夫,她怎么就喝了这么多的酒?”胡媛瞪着温俊悟。
温俊悟把刚才看见权天纵的事说了一遍。
“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胡媛怒意上涌,恨不得把权天纵撕碎了。
“哎你不能把我也算上啊?”
“你不是男人么?”
郜滨和高力言也走了出来,看见戚芸这样,郜滨有些心疼。
“我送她回家吧。”
说着接过胡媛身上的戚芸,将她打横抱起,礼貌的冲温俊悟和高力言点了一下头。
“今天就到这吧?”
胡媛脸色很不好看,瞪了温俊悟一眼,警告道,“告诉权天纵,以后离我们戚芸远一点儿!”
高力言眯起眼睛,“今天是不是不应该来这儿?”
“老三这个傻*!以后他的事谁爱管谁管,老子是不管了!”温俊悟气呼呼的说道。
高力言一把搂过温俊悟的脖子,“行了,他们走了咱俩玩吧?”
“玩屁!没心情!”温俊悟说着狠踹了一脚门,“这都什么事儿啊?”
听着戚芸吐出那两个字,权天纵的心都跟着揪在了一起。
他暗暗握紧了拳头。
缪姳拿着酒杯碰了碰他的杯子,“天纵,我们喝酒。你能变回来我真高兴。”
权天纵侧眸盯着缪姳,深若幽潭的瞳仁寒气四溢,他弯起嘴角露出一个痞笑。
“今天好玩儿么?”
缪姳笑得花枝烂颤,“当然好玩了~”性感的眼眸深情的腻着权天纵。
“那就好。”权天纵声音冰冷似寒冬。
缪姳又碰了碰权天纵的酒杯,“我们喝酒吧?”
权天纵幽眸微缩,拿起酒杯,起身站在了缪姳面前,俊美绝伦的脸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那就玩的开心点儿?”
权天纵抬手缓慢的将一整杯的酒全都倒在了缪姳的头上,凌冽的声音警告道。
“你以后再做多余的事,就别怪我不客气。”
权天纵说完踢开戚芸摔碎的酒瓶,头也不回的走了。
“权、天、纵!”包间里传来缪姳的大叫。
戚芸躲在郜滨的怀里睡的很香,就好像又回到了成天被权天纵抱着的日子。
权天纵的肩膀宽厚有力,抱着她的时候不敢太用力又不敢不用力。
他曾经用璀璨如星河般美丽的魅眸深情的凝视着她,对她说着全世界最动听的情话。
她曾经毫不怀疑地认为这个男人是爱着她的,每一次被他抱起,每一次跟他拥吻。
她都那么深切的感受着这个男人的爱。ωωω.χΙυΜЬ.Cǒm
而如今,她分不清,也看不明了,给了她最甜蜜爱情的男人,也在她的心上狠狠掏出了一个洞。
“天纵……”她呓语着,眼角湿乎一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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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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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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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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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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