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皱了皱眉,然后说:“噢,我知道了,这几天就你们两个外地人来,我记得他,他跟我打听过雪姑的家,他去雪姑家里了。”xiumb.com
我急忙说:“雪姑家在哪里?”
大婶指了指村后山,说:“就住在那山脚下,不过你警告你,你最好别去打扰雪姑,现在雪姑正在和恶鬼斗法呢。”
我说:“多谢了,大婶,我不怕恶鬼。”
我打听到了雪姑的地址,立刻朝着山脚赶去,天色黑得很快,好像我每走一步,夜幕就深一分,等到赶到山脚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我看到山脚下有一座茅屋,里面亮着烛火的光芒,不是电灯,是古老的蜡烛,我愣了一愣,想不到雪姑家里居然不用电灯,还在用这种原始的照明方式。
我站在茅屋外,大声喊道:“雪姑,我是魏阳,求你开开门。”
但茅屋里一片死寂,没有任何人回应我。
我皱了皱眉,又喊道:“雪姑,你在家里吗?”
依然没有人答应,我心里暗暗疑惑,拿出手机拨通赵嘉宝的电话,茅屋里顿时传出了赵嘉宝的手机铃声,原本清脆悦耳的铃声,在死寂的山野里听来,却充斥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我心里有点发毛,赵嘉宝果然在里面,我记挂着他的安危,只怕他出事了,便喊道:“雪姑,你再不开门,我就冲进去了,我朋友在里面呢。”
依然没有人回应,我把心一横,大步走到茅屋前,用手一推,大门没有上锁,应声而开,门一开,我就嗅到了一阵剧烈的尸臭,犹如河沟里堆积千年的腐朽的死鱼,这尸臭之强烈,差点就把我熏晕过去,我眼泪都被熏出来了。
我看到茅屋里摆放着一副棺材,棺材没有合上盖子,盖子就放在旁边的地上,那股剧烈的尸臭,就是从棺材里传出来,可想而知里面肯定卧着一具腐臭的尸体。
我掩着鼻子,眯着眼睛,走进屋里,看到桌子上摆放着赵嘉宝的手机,但没看到赵嘉宝的人,我想喊赵嘉宝的名字,但周围的尸臭太剧烈了,我掩住口鼻,都不敢开口。
我心里奇怪,雪姑怎么把尸体摆在家里,而且连盖子也不合上,任由尸臭散发出来。
我好奇的走到棺材面前,探头一看,就看到棺材里躺着一条腐烂的女尸,那女尸已经腐烂得不成样子了,连蛆虫都冒出来了,脸上布满尸斑,显得非常狰狞。
我这些天见过不少尸体了,心理素质好了很多,所以这女尸虽然狰狞可怕,但我也没有被吓退,我看了一眼女尸,就发现她身上有很多伤痕,好像她生前被人毒打过一样。
我摇摇头,把棺材盖从地上抬起来,然后盖了上去,但我刚盖好棺材盖,就感觉棺材里传出一股巨大的冲力,砰的一声,棺材盖都被震飞了,砸在我的面上。
我只感到头脸一阵剧痛,哎哟一声,摔倒在地。
我看着眼前的棺材,心里一阵发毛,怎么盖子合不上?难道是里面的尸体在作祟?
我不敢再看了,只怕里面的尸体会突然跳出来掐我,我猫着腰往前走,穿过了厅堂,来到了一间房里,打开门想看看赵嘉宝在不在里面,但我打开手电筒照了照,却看到房间里空空如也,什么人也没有。
我只好关上门,走到下一间房,这一次,我还没打开门,就听到房间里有些异样的响动,似乎有人在吃东西。
这里的尸臭味已经淡了很多,我就开口说:“赵嘉宝,你在里面吗?”
我话音落下,房间里面也没有人回应,但我可以肯定,房间里肯定有人,因为我听到了人吃东西的声音。
我把门打开,手电筒往里一照,顿时就吓傻了,我看到赵嘉宝跪在地上,手里抓着几根白蜡烛,往自己嘴里送。
“赵嘉宝,你怎么了!”
我大声叫唤着赵嘉宝的名字,但赵嘉宝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他就这样跪在地上吃蜡烛,那是拜祭用的白蜡烛,根本不能吃,但他就一口口往嘴里送,大口大口咀嚼着,好像在吃着什么绝妙的美味。
我看着他仿佛中邪了的模样,心里一阵寒意,慌忙冲了进去,揪着他的衣服,狠狠扇了他一个耳光,然后咆哮道:“赵嘉宝,你给我醒醒!”
啪!
我一个响亮的耳光,把赵嘉宝脸庞都扇起了一个红肿的掌印,他嘴里的白蜡烛也喷了出来,然后他“哇”的一声,开始呕吐,把刚才吃下去的蜡烛也呕出来了。
我看到他这副模样,心里稍稍安定了些。
赵嘉宝吐得天昏地暗,终于吐完了,他脸色一阵苍白,双眼无神,抬头看着我发呆。
我过去一脚踢了踢他,说:“怎样,醒了没有,认不认得我?”
赵嘉宝被我踢了一下,嘴皮子哆嗦起来,说:“魏阳,大事不妙,这里闹鬼,我们快走!”
说完,赵嘉宝就想拉着我逃跑,但只听砰的一声,房门突然自动关上了,我和赵嘉宝都吓了一跳,急忙去开门,但明明是木制的门,现在却好像变成钢铁铸造一般,我们拳打脚踢,都没办法把门打开。
“从窗户里走!”
赵嘉宝去开窗,幸好窗户还能开,我们打开了窗户,狼狈的爬了出去。
我朝客厅的方向走去,但赵嘉宝拉住了我,说:“你想死啊,女鬼就在客厅里,我们从后门里走!”
说完,他就拉着我跑到后门,从后门里逃出去了。
我门逃出了茅屋,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睛里读到了恐惧和惊慌。
但我们不愿就此离去,我们来到距离茅屋三十多米远的地方,双双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说:“好险,我还以为又要被困住了。”
之前我被困在柴房,有赵嘉宝来救我,但这次如果我们两个都被困住了,那真的死定了。
赵嘉宝说:“多亏了雪姑,我想是雪姑正在和那女鬼斗法,那女鬼要分心,就没办法困住我们。”
我说:“什么女鬼?你见到雪姑了?”
赵嘉宝说:“我没见到,但王大师给了一张符,他说如果雪姑在附近,这张符就会有感应。”
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一张森白的符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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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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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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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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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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