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马,便由一位宫人领着,不去御书房,反而朝着后宫的方向去了。
“这位公公,陛下可是在御花园?”司渊晃着折扇,笑问道。
那宫人行了礼,恭敬的回道:“回国师大人,是的,陛下一早就在御花园等着了。”
司渊挑眉:“陛下果然与众不同。”不在御书房接待臣子,非要在御花园。要知道,这御花园已经是属于后宫的范围。也亏得当今陛下后宫无人,不然还真是不好进去。
若是不小心冲撞了哪位娘娘,那可就不好了。
闲得无聊,司渊便主动与战枫聊起天来。
“不知摄政王此次进宫,是有何要事?”
战枫面色无常,回道:“陛下现已及冠,且已经登基十五年,后宫却依旧空虚。本王与朝中众位大臣商议,都觉得是时候为陛下选娶后妃。这次进宫,便为了此事。”
司渊听后点头,似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不知国师又为何进宫?”
司渊微微一笑,执着玉扇的手指个个葱白如玉,修长好看:“我今日刚刚踏出静安轩,第一时间自然是要拜见陛下。不过本尊不曾想到,竟然先碰上了摄政王,果然是缘分。”
战枫点点头,“自然是缘分。”
两个人似乎是忘了之前在大街上的氛围,你一言我一语,聊的非常愉悦。
“王爷,大人,陛下就在前面。”带路的宫人恭敬的行过礼之后,便退下了。
两个人结伴,朝着前方更深的地方走去。
没走几步,便看见前方有一小湖,湖中建了一座亭子,湖上种满了粉白的荷花。
穿过长桥,两个人便见一人独坐在那座小巧精致的亭中,明黄色的龙袍给他带来了一丝丝的生气,不过还是瘦弱憔悴的厉害。
即便如此,还是遮不住那人俊美绝伦的脸。
走到跟前,两人行礼。
“司渊,拜见陛下。”
“战枫,拜见陛下。”
莫轩宇笑了笑,苍白的俊容浮现起丝丝开心:“都起来,坐吧。”
“谢陛下。”
“谢陛下。”
两个人一左一右,坐在了莫轩宇的身边。
两个人面前都放了一杯热乎乎的茶,周围没有其他伺候的人,不用想就知道,是谁沏的茶。
莫轩宇微笑着看向司渊,温润无害:“十年过去了,国师可还安好?”
司渊是见过莫轩宇的。
在师父还在世的时候,曾经带着他到皇宫赴宴。那时莫的轩宇还是一小少年模样,也不过才十岁。面色苍白,黄色的龙袍穿在他身上显得有些肥大,但是人却很精神。
可如今十年过去了,莫轩宇由少年长为青年,现也已经成年,可这身子看起来却没有消失后那般好了。
司渊眼中闪过一丝晦涩的光,随即笑道:“承蒙陛下挂念,本尊一切还好。只是十年没有踏出过静安轩,还是有些不习惯。”
“那国师若有什么缺的,一定要与朕说。”莫轩宇笑意浓浓,眼神纯净,“宫中的宝库堆了许多名人雅客的字画,若是国师不嫌弃,朕今日就派人选上几副上好的,送到静安轩。”
“那在此谢过陛下盛情。”司渊笑着起身作揖。
“国师喜欢字画?”
司渊一愣,战枫则是慢悠悠的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莫轩宇笑道:“国师自幼跟随白月大人身侧,兴趣爱好自然与白月大人有几分相似。”
“是吗?”男人眼中一片深沉,“本王府上也有许多上好的字画,不知国师可否有兴趣来王府观赏一番?”
少年国师笑了笑,原本就妍丽多情的容貌,更是显得风华绝代,“本尊喜欢字画不假,但比起字画,本尊对于美人的兴趣更多些。”
“恐怕要辜负摄政王的美意了。”
说完,竟直接向着莫轩宇行了礼,便径直离开了。
苍白瘦弱的帝皇无所谓的笑了笑,目光温和,仿佛什么都不在意:“国师的性子果然不同,真是有趣。”
战枫凝视着那抹白色的背影,一直到那身影消失,这才收回目光。Χiυmъ.cοΜ
“陛下,臣这次进宫是为了选秀一事。”
……
司渊出了宫,直接让飞尘驾车去国师府。
一路上,司渊都坐在车内,面色沉静如水,全然没有在人前那副轻佻风流的样子,整个人便的很是沉稳。
当今陛下三岁登基,至今已经十五年。现已及冠,选秀之事实属情理之中。
选秀是好事,可是还要看莫轩宇有没有这个命去消受这些美人。
一个常年病痛缠身的人,要纳一大群女人为妻为妾,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而战枫明明清楚皇帝的身体情况,却还这么积极的去操办选秀事宜,是该说他不怀好意呢?还是说他事必躬亲呢?
如今大梁虽然是一副太平盛世的模样,但是司渊明白,大梁已经开始走下坡路。
除大梁以外,北齐,南周,大商三大国家都不是什么安分的主,有的周边的小国更甚!
天下太平?
不过是几位国君所刻意营造出来的假象罢了!
想起来前几日夜观天象所测出来的东西,司渊眼神骤暗。
天下风云将动,有合一之势,却必定血流成河,生灵涂炭。
帝星光芒暗淡,四周有贪狼窥视。
虽天生帝命,却敌不过贪狼之狠。
命中,有死劫!
虽然他算出来帝星就在四大国君之中,却算不出来是谁。
毕竟天意难测,轮回因果,谁又能算的一清二楚?
就连他师父都办不到。
如今,当务之急,还是要想法子保住莫轩宇的命,毕竟他是大梁皇室唯一的血脉,若是断了,那大梁真的要改朝换代,到时候免不了一场血雨腥风。
皇朝更替,一向如此。
当年太子叛乱,杀光了除莫轩宇以外的所有皇室血脉,杀父杀兄杀弟。若不是后来年仅十五岁的战枫挺身而出,杀出一条血路,那现在在龙椅上坐着的就不是莫轩宇了。而在事后扶持莫轩宇登基为帝,不过是因为天下人都看着,他如果坐上那个位置,就等同于谋权篡位。
毕竟大梁的血脉还在。
当年师父曾说,战枫此人,杀戮极重,对于权力更是有着很深的迷恋和渴望。不然也不会把握大权这么多年,时至今日,皇帝都已经成年还不肯归权。
十五年过去了,战枫的心思恐怕一点也没有变。
他还是想要那个位置。
但他不合适,他适合做一位驰骋疆场的大将军,而不是位高权重的掌权者。
少年国师轻轻叹了一口气,修长的手指掐了掐眉心。
不管如何,莫轩宇,他司渊是一定要护的。
“咔——”
“过!”
陆永从摄像机后抬起头,“不错,小江你今天的戏份差不多了,等会儿补几个镜头就好。”
江黎从马车上下来,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只不过两场戏,拍完已经是快要到中午了。吃过午饭,魏秋从外面买了些喝的,给江黎留了几瓶,剩下的全分了出去。
他人长得好看,说话也好听,一圈下来,整个剧组对他的映象是“蹭蹭蹭”的往上涨,一口一个“小秋”叫的开心。
送完喝的,魏秋坐到了江黎身边,“在做什么?”
“玩手机。”江黎玩着手机,现在是午休时间,乘着这段时间,她去v博逛了几圈。
可这一逛,却逛出了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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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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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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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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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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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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