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找你三哥和六哥,帮着照顾老人和小孩吧。”
凤郦听他如此说,急得跳脚,“父王,谁说我修为低,我很厉害的!不行,我要跟你们一起并肩战斗!”
凤聃看着他,只觉脑仁疼,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凤晗眼眸眯起,轻声道:“父王,男孩子可不能娇养,以后会没出息的。
既然十一有心要参战,便让他借此机会好好历练一下吧。
西王母娘娘那边不是还未定下来由谁统帅么,要不就让十一去吧。”
凤郦立刻手舞足蹈,“父王,父王,五哥说的很有道理啊,就让我领着枭鹰卫出战吧。
以我的聪明才智,定能把那些人打得落花流水。”
凤聃闻言,却目露担忧,“虽说十一确实需要历练,但只有他一人,我终究不放心。”
“不是还有我么?父王不用担心了。”
低沉的嗓音在大门外响起,所有人同时转头看过去,正看到一人缓缓走来。
绯色的衣裾拖曳过脚下,在白玉地板上逶迤出淡淡的优美曲线,掩不尽一身的妖娆魅惑。
夕阳余晖穿窗而进,在他俊雅的容颜上洒上一层淡色的金光,正是凤熔。
蛊婧绫身形微怔,僵硬着脖子转过头看向他,眼底黝黑一片,却闪着点点泪花。
凤郦兴奋地朝他扑过去,大叫道:“九哥,你终于回来了!”
凤熔朝他清浅一笑,朝着上首微微躬身,“父王,母后,孩儿不孝,听到消息便赶回来了。”
凤聃看着他憔悴的脸,心里一时五味杂陈,过了一会儿,才摆了摆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xiumb.com
蛊婧绫见他坐了回去,眼角偷偷扫他几眼,却被他抓了个正着,眼神一缩,如鲠在喉,强自扯出一抹笑来。
凤熔迅速收回视线,安坐着,也不说话,只听着凤郦在耳边唠叨。
几个哥哥都上来问他,就连一向对他冷冷清清的凤晗,都关心了几句。
凤熔心里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熨帖,好像什么事情都未发生过,他只是凤族的九公子,如此而已。
他在心中轻轻叹息一声,回家真好。
凤聃环顾一周,面色严肃,看向凤熔,沉声道:“既然小九回来了,那就由你和十一负责枭鹰卫吧。
而且枭鹰卫本就是你一手培养起来的,你比任何人都熟悉,配合起来应该更默契。
只是,注意看着十一,他修为略低,不要被伤着了。”
凤熔神色微敛,点了点头,“是,父王。”
凤郦虽然心中不服,但终究还是懂得顾全大局的,只朝两人做了个鬼脸,便偃旗息鼓了。
这边大殿里刚刚商议完毕,那边便有人匆匆来报,“王上!西王母娘娘的虎贲军和神之凤族的人来了!”
凤聃大掌一拍,当先站了起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想欺负我们凤族,没那么容易!”
众人全部站了起来,跟着凤聃朝门外行去,站在山前,严阵以待。
远远地便看到很多黑点朝这边涌来,突然一阵狂风扑面而来,刮在脸上针刺般地疼。
凤聃眸光凛冽,脸色阴沉,周身寒气爆涌。
风大得叫人无法视物,发怒似的呼啸着,待狂风过后,对面半空已经站了乌压压的一群人。
当先两人正是龙馨儿和凤婉如。
龙馨儿低头俯视着山前众人,一股怒火在胸臆间翻腾,看向凤芷的时候,如画的眉目变得森然。
“凤芷!看看你教出的好女儿!蛇蝎心肠,心地歹毒,竟然将我的思儿杀了!
你们凤族实在欺人太甚!今日便要你们所有人为我女儿陪葬!”
凤芷看着她狰狞的面孔,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龙馨儿,我不得不提醒你两点。
首先,栖栖是我一手带大的,她是什么样的性子,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要说你那三个女儿来偷袭她,暗算她,她不得已回手,我相信!
但说她无缘无故杀了你的女儿,打死我也不会相信的,栖栖绝不是那般心肠歹毒的女儿!
玉山是什么地方,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岂是说进就进,说出就出的地方!
你女儿好好的待在玉山,突然被杀了,你不应该问问身边人吗?干我家栖栖何事?
我家栖栖五百年间从未踏足过西山,又如何在守卫重重的玉山杀人?
你好好动脑子想想,你又不是傻子,不要被人三言两语就给骗了,受恶人挑拨离间!”
说罢,意有所指地看向凤婉如,珠玉般皎然的脸上闪过冷厉。
见龙馨儿面色青黑,显然气得不轻,根本懒得理会,又继续说道:“其次,你刚刚那句话未免说的过于武断。
我们凤族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岂是你说灭就能灭的,未免太大言不惭了吧!
你女儿不知道被谁弄死的,你却偏要把脏水泼到我们凤族身上,当真是不要脸至极!
凭什么我们所有人要为她陪葬?她算是什么东西!”
龙馨儿闻言,气得胸口一鼓一荡,狠狠的睁大了布满血丝的双眼,一时面孔竟有些扭曲。
“好你个凤芷!都已经被逐出神之凤族了,还有脸在这里袒护那个小贱人!”
凤芷丝毫不为所动,甚至伸手抚了抚衣角,眼中寒光一闪,骤然放冷了声音。
“龙馨儿,这里这么些老人呢,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心里都明白。
要说贱人,那也是你啊!插足别人感情的是你!害得别人有情人分离的也是你!
请你面对现实吧,你才是那个贱人!以后最好不要让我再从你的嘴里听到什么小贱人!”
龙馨儿一时未能平复激愤的情绪,身形不稳,差点跌倒。
凤婉如眼疾手快,当即扶住了她,帮她轻轻地顺着身前,“母后,莫要跟他们废话那么多!
为三妹报仇才是要紧!他们如今不过是在等待援军,拖延时间而已,咱们可不能上了他们的当!”
龙馨儿闻言,再次站稳身形,目光如剑,眼中骤然闪过一丝阴翳,“你说的没错。”
凤芷看着凤婉如,神色寡淡清冷,“凤婉如,你妹妹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吧?
听说你妹妹死的时候,你就在跟前,要不你给我们说一说,栖栖到底是怎么把她杀死的?”
凤婉如看向龙馨儿,眼底的慌乱一闪而逝,急忙转头看向凤芷,眼中寒芒毕现。
“凤芷姑姑,我叫你一声姑姑,说明我对你还有些尊敬。
希望你一个长辈,就不要在这里妖言惑众了,你不过是在拖延时间而已,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
现在还想离间我和母后不成,真是歹毒的心思!根本不配作为一个长辈!”
凤芷忽而便笑了,“哈哈,这还真是我近几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你自己是什么人,你比谁都清楚。
你妹妹到底怎么死的,你应该更清楚,连亲妹妹都能杀,你好意思说别人歹毒?!
当年你在北极天矩山做的事情,真当别人都不知道么?你一次又一次挑起两族纷争,也算是有本事!
要说歹毒,我看没人能比的过你!难道每天睡觉的时候,你妹妹都没来找你吗?呵呵。
再者,我早就不是神之凤族的人了,以后可千万不要叫我姑姑,更不要尊称我为长辈,受不起!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听你这般叫,只觉得恶心,饭都吃不下了。”
话音落,耳边响起“噗嗤”的笑声。
凤郦急忙捂住嘴,无辜地看她一眼,我不是故意的,你们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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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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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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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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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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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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