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你妹啊,谁让你夸!
两人斗得厉害,整个屋子都在晃动,方白来之前布的结界眼看着摇摇欲坠。
方白抬头看了一眼结界,嘴角斜斜一勾,右手一挥玄冰扇,瞬间爆射出无数的冰花,直接覆盖在结界内里,将其加固了一层。
凤栖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轻嗤一声,手中灌注神力,掬月剑瞬间挥舞出无数的剑花,好似波浪一般,一层又一层地涌向头顶的结界。
“砰”的一声,即便被冰层加固了,却还是被凤栖的奋力一击弄垮了,冰花乱飞,好似下雨一般。
结界破开没多久,十多个破空声由远及近,都朝这边赶来。
方白环顾一周,手中玄冰扇一收,身形暴退,“小东西,算你厉害,看来今日是抢不了亲了。
那就聊到这里,我先走了,就看你成亲那日该如何平稳度过,哈哈哈。”
凤栖正欲上前追击,却被扑面而来的冰锥拦住了去路,只不过停留了一下,再抬头时,方白的人影已经不见了。
“小栖,你没事吧?”
凤栖还未收回手中掬月剑,人已经被抱住了,鼻尖是熟悉的芍药香。
她摇了摇头,手腕翻转,将掬月剑笼进袖中,双手环抱住他的腰。
“我没事,神君,你莫不是把我当成小孩子了,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早就长大了。”
陆吾看着方白离去的方向,墨玉般的眸底骤然弥漫起猩红的色泽,小心地拍着她的背,声音有些寒凉。
“小栖,刚刚袭击你的人是谁?”
凤栖知道他定然是动怒了,但又不能说那是毕方。
毕竟来的人是方白,毕方神君完全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总不能让毕方神君来替他背锅。
心里对毕方神君本就有愧,不管怎样,毕方都是因为她才走火入魔的,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凤栖想了想,又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弟子,小声道:“神君,你先让这些人撤下吧,我真没什么事。
不要弄这么大的动静,万一惊动了娘亲和无极爷爷就不好了。”
陆吾低头看她脸上神情,想了想,对着赶来的附近弟子挥了挥手,“没事,你们都退下吧。”
“是,三师叔。”
迅速围拢的弟子,又好似潮水般,瞬间退去,只剩下两人站在半空中。
陆吾抱着凤栖缓缓落下,刚站稳身形,便急忙问道:“小栖,你不要骗我,也不要想着对我隐瞒什么,把一切都告诉我,好不好?”
凤栖面上有些犹豫,但是想了想,这事估计也瞒不了他,其他人倒是可以瞒着,唯独他不能啊。
她轻轻地摩挲着他的手指,道:“神君,你可曾听说神之凤族的王后诞下太子的消息?”
陆吾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楞了一下,回道:“听说了,但是这与今日的袭击有何关系?”
凤栖面上略带忧虑,“神君,你莫不是忘了,册封太子的时候,是要将凤游一并传承的,可是我那个渣爹已经将凤游强行给我了。”
陆吾眉头皱起,面上终于有了一丝神情变化,将她的手握在手心,沉声道:“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吧。”
凤栖靠在他身前,将前因后果,以及方白袭击的事,都一股脑的说了。
陆吾听完之后,眉头越发紧皱在一处,声音轻软,“照你如此说来,那天我并没有看错,师弟的眼睛确实红了。
你的意思是,那个人并不是师弟,而是他身体里的另一个人,是吗?”
凤栖没想到他一个上古的人,居然也能如此快地接受人格分裂,当即点了点头。
“没错,这叫人格分裂,就是一个身体里,有两个灵魂。
这两个灵魂有时这个强大一些,有时那个强大一些,强大一些的人格会将身体占据。
而暂时被压制的人格,根本不知道另一个人格做了什么事情,完全是分开的,不受控制。”
陆吾眼底涌动着暗潮,细想了一会儿,道:“没想到神之凤族的太子册封大典,竟跟我们成亲是同一天。
之前只听师父提过一嘴,但却不知是那一日,又因为最近忙着准备婚礼事宜,也就没多问。m.χIùmЬ.CǒM
你也知道,师父他老人家最厌恶的就是神之凤族,这边收到了邀请帖,看都没看一眼,就丢进炼器炉里了。”
哎,还真是无巧不成书。
不过凤栖更好奇的是另一个问题,抬头问道:“神君,无极爷爷为何如此痛恨神之凤族?以前结过梁子吗?”
陆吾脸上没什么表情,嗓音也淡淡的,“确实有些过节,都是几万年前的事儿了,不提也罢。”
他虽是这么说,但凤栖总觉得他是在故意隐瞒什么。
无极老人住在北极天矩山,一向与世无争的,甚至很少下山,又怎会跟神之凤族扯上关系,甚至有过节呢。
凤栖见他不欲多说,也没有追根究底,又问道:“神君,若是成亲那日,神之凤族真的来北极天矩山怎么办?
凤婉如因为凤婉思的事情,定然对我怀恨在心,指不定会把这事告诉族里,估计连毕方神君都拦不住。
我们必须要提前做好防范才是,否则等他们前来质问,该如何收场?”
凤栖心里明白,不管她现在做什么,结果都已经注定了,但还是不想坐以待毙。
更不想将陆吾蒙在鼓里,等到事发的那一刻,该多么突然,要让他有心理准备才是。
陆吾嘴角笑容温和,轻柔地摸着她的发,“小栖,你不要担心,我会提前做好防御的。
待咱们成亲那日,会将北极天矩山的护山大阵开启,即便是神之凤族,也休想闯进来!
我不会让人破坏我们的婚礼的,毕竟我等了那么久,就是为了那一天,谁也休想破坏!”
凤栖见他目光坚定,便没有多说,心里还在寻思着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凤芷。
转念一想,知道的人越多,就越危险,便罢了这个念头。
自从发生了那一日的事情,随着婚礼越来越近,陆吾也越来越忙。
凤栖除了试穿嫁衣,倒也没什么事,但心口却压了一块大石,总觉得风雨欲来。
她曾试着去找毕方和凤婉如,可惜连个影子都没看到,也不知两人是已经离开北极天矩山了,还是躲起来了。
凤婉如倒是能理解,但为何连毕方神君都消失不见了?难道他的身体一直被方白占据着?
凤栖一想起这些事,就觉得头疼,整日里提心吊胆的,总觉得成亲那日会发生大事。
时间从不会因为谁的担忧而停留,很快便到了成亲那日。
正如陆吾所说,北极天矩山的护山大阵早早便开启了,终年积雪的山上,难得多了些喜庆的红色。
太阳还为时升起,凤栖就被凤芷叫了起来,梳妆打扮,忙了一早上。
凤栖坐在梳妆台前,火红嫁衣裹在身上,额前贴了凤仙花钿,几缕发丝垂在胸口,斜斜弯下来。
凤芷将红色的盖头蒙在她头顶,坠下一道道流光溢彩的宝珠流苏。
透过珠帘,依稀可见一张玉润光滑的小脸,仿佛一支含苞待放的牡丹,妖艳魅惑。
凤芷拉着她的手,柔声说道:“栖栖,没想到一转眼你就要嫁人了,娘亲真是做梦也没想到。
不过,陆吾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以后定会好好待你的,娘亲也就放心了。”
凤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在这种情况下穿上嫁衣,更未想过真的会嫁给陆吾。
看着身上火红的嫁衣,恍惚想起了在昆仑山的时光,真的是又甜蜜又心酸啊。
那时为了不让她怀疑,陆吾明明知道一切,却偏偏要装作不认识的样子,肯定很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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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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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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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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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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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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