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委屈地看向凤栖,控诉道:“公主,你怎么能如此厚此薄彼?感情这一屋子的人,就老子最没有地位!”
凤栖给土蝼盛着老鸭汤,眼睛扫都没扫他一眼,淡淡说道:“小当当,你果然是不长记性。
本公主是不是告诉过你,不管是出门在外还是在家里,都要懂得尊老爱幼?”
当扈转头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凤熔和文鳐,额,好像确实比他长。
再看看吃得一嘴油光瓦亮的如魮、凤小天和凤一鸣,额,确实比他年幼。
但目光落在土蝼身上时,瞬间就亮了,当即问道:“那她呢?”
凤栖已帮土蝼盛完了汤,嘴角斜斜一勾,说道:“土蝼是女孩子,难道本公主没告诉过你,女士优先吗?”
当扈最后的挣扎也被她碾压在地了,一脸忧伤地垂下头,眼角余光看到肥遗兽和鵸鵌鸟,眼睛又亮了些,幸好还有两个难兄难弟。
显然,肥遗兽是没什么理他的意思,依旧是端正地蹲在桌上,双目微闭,等着凤栖的投喂。
唯有鵸鵌鸟一副狗腿样儿,急忙拍了拍他的肩膀,七嘴八舌地安慰着。
“大哥,你不要垂头丧气嘛,你看我们,还是最后一个呢,都不着急。”
“大哥,你不是告诉我们,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吗?安心等着就是,总会轮到的。”
“大哥,干嘛跟自己过不去,有吃的就不错了,不能要求过高。”
你们确定这是在安慰老子,而不是在比惨?
当扈听了鵸鵌鸟的话,心里更伤心了,当即端起面前的玉碗,灌了一大口老鸭汤,准备化悲愤为食欲!
可屋漏偏逢连夜雨,刚喝了一口,却感觉到喉咙隐隐作痛,似乎有什么东西卡住了!
当扈大惊失色,一只手舞动着,“啊啊啊”地乱叫着。
凤栖正给鵸鵌鸟盛汤,却见当扈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一只手还在不停地舞动着,另一只手紧紧地捏着脖子。
他的脸色好似堵住的水管,涨得发紫,悲愤的样子已化作惊恐。
凤熔低头喝着汤,听到声音,不过是抬头看了一眼,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艳红的唇吐出三个不咸不淡的字来,“卡住了?”
当扈见终于有人关心自己了,差点热泪盈眶,使劲地点了点头,将求助的眼神射向他。
凤熔嘴角斜斜一勾,又拿起玉勺喝了一口汤,淡淡说道:“这汤真不错啊。”
这、这,难道刚刚不过是随口一问,逗我呢?
当扈感觉脸火辣辣的,要不是打不过他,恨不能上去挠他两爪子,这样逗我有意思吗?!
他又将头转向最温柔善良的文鳐,满含期待地看着他,目光火热,似乎能灼穿皮肤。
文鳐看着他可怜兮兮的眼神,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我实在无能为力。”
当扈只觉一桶冰水倒下来,浑身透心凉,一张脸憋得越发红。
他使劲地咳嗽着,委屈地看向凤栖,好似将最后的希望都放在了她身上。
凤栖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戳了一下他的脑门,“为什么吃那么急?每次吃饭都是狼吞虎咽,就知道早晚会出事。
我都告诉过你多少次了,可你偏偏不听,现在知道后果的严重性了吧?
想来老天就是看不惯你天天碎碎念,所以才如此惩罚你的,以后还是少说点儿话,多做些事儿。”
老子不过是被骨头卡了,怎么就上升到生活作风了?
当扈悲愤欲绝,看着凤栖转身便走了,背影很快消失在门口,眼睛都瞪直了!
只觉世界一片黑暗,心中悲戚,天哪,老子不会就这样被卡死了吧?!
老子可是一代神兽,鸟中翘楚,当扈神鸟!居然是喝汤被卡死的!
说出去,以后还有什么脸再混下去,那些不入流的鸟类,岂不是都会来笑话老子?!
不对,既然已经死了,自然不可能当面笑话他!
当扈又脑补了一下死后的情节,那些个嫉妒着他的鸟类,每次飞过他的坟包,拉一坨鸟屎。
然后叹息一声,绝对不能像当扈一般,死得那么没有价值,死得那么悲催!
这般想着,那画面已经浮现在脑海里了,那叫一个栩栩如生!xǐυmь.℃òm
当扈被自己脑补的画面吓得鸟容失色,越发拼命地挥动起手臂来。
正当他处于绝望的边缘,突然看到凤栖手中端着一个褐色碧玉小碗,重新走了进来。
凤栖将小碗递给他,淡淡说道:“赶紧把这喝了,若是有效果最好,若是没效果,你就任命吧,这里可没有什么口腔医生。”
当扈双眼放光地看着那褐色小碗,仿佛是他的救命稻草,迫不及待地接到手中,将其一饮而尽。
“他奶奶的!酸死老子了!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话一出口才发现,喉咙好了!
当扈兴奋地手舞足蹈,拉扯着凤栖的手臂,大声喊道:“公主,老子能说话了,老子的喉咙好了!
哇哈哈,老天还是很垂怜老子的,老子又可以说话了!”
凤栖满头黑线地看着他,衣袖一挥,但见一个黑色的弧线在屋内划过,紧接着就是“噗通”一声,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
“啊啊啊!疼死老子了!”
鵸鵌鸟看着被瞬间丢出去的当扈,似乎想起了自己的悲惨遭遇,原本有心说些什么的,到了嘴边的话,又立刻咽了回去。
土蝼漫不经心地掏了掏耳朵,眼里流光一闪,终于清静了。
从始至终,肥遗兽好似什么也未看到,什么也未听到,两耳不闻屋内事,一心只喝老鸭汤。
喧嚣一过,众人回过神时,他已经向着第三碗汤进发了,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实干派。
屋里再次恢复了安静,凤熔若有所思地看着凤栖,低声问道:“刚刚栖栖提到了口腔医生,那是什么东西?”
凤栖微楞,又很快恢复淡定,低头喝了口汤,讪笑道:“啊,口腔医生啊,就像兽医一样,专门看牙齿的那种。”
凤熔看着她毛茸茸的发顶,眼眸幽深一片,许久才吐出两个字,“是吗。”
凤栖虽然没有抬头看他,但总觉得身上有些发毛,脸上堆起笑意,极力掩饰着内心的不平静。
文鳐转头看她一眼,似乎看出了她的窘迫,当即岔开话题,低声问道:“公主,这个汤是如何做的?味道很不错,以前竟从未尝过。”
凤栖心知文鳐是在帮她解围,感激地冲他一笑,缓缓说道:“说起吃这门博大精深的学问来,其中一个精髓就是就地取材,走到哪里吃到哪里,合理利用当地的食材。”
在这里待的久了,如今再忽悠起人来,完全是脸不红心不跳。
文鳐双眼微眯,浅浅一笑,声音醇和温润,“公主的意思是说,今日做的食物都是青丘特有的?”
凤栖赞许地点了点头,“对,就拿这个老鸭汤来说吧,这鸭可不是普通的鸭子,而是一种类似于鸳鸯的野鸭子。”
凤熔也有了些兴趣,问道:“鸳鸯?我来青丘那么多次,却从未吃过这个。”
凤栖摇了摇头,笑着说道:“鸳鸯一般很少有人吃的,毕竟那是一种美好的象征。
他们是一种雌雄同居同飞而不分离的鸟,总是成双成对的出现,据说落单后,另外一只也活不了多长时间。
所以啊,都将恩爱的夫妻或恋人比喻成鸳鸯,应该算是一种吉祥的鸟类。
有句老话叫愿做鸳鸯不羡仙,就是赞美相亲相爱的两个人。”
凤熔狭长的凤眸紧锁住她,似有春水潋滟,凝聚着万般销魂蚀骨的艳色,“愿做鸳鸯不羡仙吗?倒是有些意思。”
文鳐一边喝着汤,琥珀色的眸子却有意无意地看着凤栖,眼中掠过惊艳的光。
待凤栖快吃完饭的时候,才突然想起好似少了个人。
她转头看着文鳐,轻声问道:“怎么没看到駮骞啊?”
文鳐还未说话,鵸鵌鸟的大嗓门就响了起来,憋了那么久没说话,都快憋出内伤了。
“公主,你现在才想起駮骞啊?他一大早就被你侄女叫去了!”
“公主,我看他们两人神神秘秘的,也不知干什么事儿去了。”
“公主,以我的经验来看,他们定然是去约会了。”
约会?猝不及防就撒狗粮,真真是让人消化不良啊。
凤栖嘴角淡笑,刚闪过这个念头,耳边又响起了奶声奶气的声音。
如魮放下玉勺,揉了揉鼓鼓的小肚子,有些羞涩地说道:“麻麻,如魮吃饱饱啦,我要和小天一起去玩了。”
凤小天当即拉住如魮的小手,笑嘻嘻地说道:“小姑姑,我要带如魮去逛逛青丘。”
凤栖看着一脸甜蜜的两个小家伙,只觉一口老血哽在喉咙口。
那么小就学人家秀恩爱,真的好吗?
她挥了挥手,好似赶苍蝇一般,“行了,知道了,赶紧走吧。
不过一定要注意安全,知道吗?有什么事就来找麻麻。”
如魮和凤小天当即从椅子上跳下来,凤一鸣左右看了看,迈着小短腿就跟着跑了出去,那叫一个虎虎生风。
不知何时偷偷溜进来的当扈,眼看着如魮三人跑了出去,忍不住开口问道:“公主,昨日你不是答应带我们出去逛青丘吗?今日还去吗?”
凤栖听他提起昨天的事儿,脑袋立刻就疼了起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提昨日的事儿!
让你和鵸鵌鸟去找几根灌灌的羽毛,你们倒好,招来一只狌狌,差点把我们挠死!
现在还想出去乱跑,你就不怕再被那白毛猴子缠上啊?”
当扈被她说得老脸一红,梗着脖子,却不知该如何辩驳,公主说得句句在理,这可咋整啊?
难兄难弟鵸鵌鸟立刻化身解语花,三只脑袋同时从玉碗中抬起来,争先恐后地说着。
“不会的,公主,那个白毛猴子已经死了!”
“对啊,对啊,我们回来的时候看到他的尸体了,就在山那边。
好像是被烧死的,若不是那双大耳朵,还真认不出。”
“对啊,公主,我们六只眼睛都看到了,确实是那只白毛猴子没错,也不知他得罪了哪路大神。
不过就他那见人就挠的毛病,早晚会被收拾的。”
死了?被烧死了?
凤栖闻言一愣,脑子里不期然就浮现了一个人的身影,绯衣银发,难道是山洞中那人所为?
现在想想就后怕啊,若当时没那狌狌挡着,如今被杀人灭口的,岂不就是她们?
凤栖后背窜出一股幽凉,悻悻地看了土蝼一眼,却见她正偷偷地盯着凤熔。
顺着土蝼的目光,她也偷偷地打量起凤熔来,心里将要破土而出的感觉越发强烈了。
凤栖将山洞那人仔细回想了一下,同样是一身绯衣,身形似乎也挺像,那满头银发却与凤熔截然不同。
她在心中否定着,企图说服自己,不要燥再乱想。
那人是银发,十有八九就是青丘的九尾狐,但是一个九尾狐又怎么懂御火术呢?
凤熔依旧淡定地喝着汤,似乎什么也未听到,但握着玉勺的手却突然紧了紧,喝汤的动作也顿了一下。
片刻后,又缓慢而优雅地继续用餐了,谁也没看到他低头时,眼中幽深一片,闪着火焰色的光。
凤栖心中百转千回,只觉有一团乱麻缠绕着,解不开,也找不到头绪。
正心烦意乱时,耳边却炸起了当扈的声音。
“什么?那只丑不拉几的白毛猴子死了?那岂不是太好了,老子又可以出去逍遥了!
公主,公主,你听到了吗?那个白毛猴子死了,咱们可以出去啦!”
凤栖双眼“嗖嗖”射出一排利箭,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小当当,不是本公主想打击你。
就凭你这惹事体质,就算没了狌狌,说不定就会招惹其他的神兽,像什么柜山的狸力兽,尧光山的猾褢兽,随便出来一只,都能直接把你吞进肚子里。”
老子有那么弱吗?!
当扈下意识地梗着脖子,想要反驳一二,可是想了想,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凤栖看着瞬间偃旗息鼓的当扈,当即大掌一挥,“行了,你跟鵸鵌鸟去看着如魮他们吧。
他们三个小家伙在外面逛,我实在放心不下,你们就跟着他们,顺便不也能逛一逛嘛。”
当扈与鵸鵌鸟对视一眼,点头如捣蒜,站起身就冲了出去。
凤栖看着消失在眼前的身影,又转头看向土蝼,低声嘱咐道:“那两个家伙我实在不放心,土蝼,你最懂事,跟着他们几个。”
土蝼一脸郑重地点了点头,迈着欢快的小蹄子跑了出去。
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热闹的屋子就剩下凤栖三人,空气突然变得有些安静。
她看着两人,讪讪一笑,“我今日要为狐景云准备新婚贺礼,应该不会出去了。
熔哥哥,文鳐,你们若是有事儿,就各忙各的去吧。”
凤熔一手抚着绯色广袖,袖口锦缎如同水波般寸寸滑开,露出玉色手指,好似刚刚出窑的上好骨瓷。
此时正拿着一只玉碗,指尖摩挲着上面的花纹。
他转头看着凤栖,似笑非笑,艳色的红唇微启,“栖栖,我早说过,这青丘我是一点儿也不喜欢的。
这次来,就是为了陪着你,保护你,其他事情丝毫没有兴趣。”
言外之意,我哪里都不会去的,就跟着你。
凤栖嘴角的笑有些僵硬,这话说的甚是有道理,竟无言以对。
不过,熔哥哥活脱脱就是个妖孽啊,不过是拿只碗都这般惑人,以后也不知谁能入了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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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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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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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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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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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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