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眼看着公主竟然突破了九天凤火第五重,别说是丹穴山,就算放眼这四海五山,能打败她的也不多啊。
她已经足够强大了,不再需要你的时时看护了,她已经可以翱翔九天了,娘娘,过分的看护只会成为她的束缚。
公主她已经有了承担一切的勇气和魄力,所以,娘娘,你的决定没有错,是时候告诉她一切了。”
凤芷站在大殿门口,只觉冷风钻入薄薄的衣领,顺着纤瘦的身体滑下,一线冰凉,忍不住低叹一声,“希望如此吧。”
清音扶着她走回殿内,淡淡的沉梨香白烟淼淼,让两人的呼吸都分外凝滞沉重。
时间转眼即逝,凤栖又在山里待了两个月,便开始准备出发去青丘了,狐景云大喜的日子近在眼前。
这天天才蒙蒙亮,丹穴山就沸沸扬扬了。
凤栖刚走出栖霞殿,外面已站了一排的人,那浩荡的阵势,吓得她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知道的,是去青丘参加喜宴,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是组团去探险呢。
凤栖是被幻雪和幻灵从床上挖起来的,站在那里还有些迷糊。
耳边突然响起整齐划一的呼声,瞌睡虫瞬间灰飞烟灭了。
“小姑姑。”
凤栖看着三个精神抖擞的小家伙,又看看他们的装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凤小天、凤一鸣和如魮背着同款毛绒书包,远远看去,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萌宠大集合啊。
文鳐看着她走出来,唇角带着浅浅的笑,眉眼轻舒,静淡出尘,声音柔和朗润,“公主,可用过早饭了?”
凤栖回视着他,只觉他嘴角的笑意说不出的好看,好似初春枝头刚刚绽放的桃花,让人看了心头暖意融融。
她抿唇一笑,浅色的唇瓣扬起,伸了个懒腰,回道:“还没呢,我可是被幻雪和幻灵从床上挖起来的。
不过,我现在不是很饿,幻灵和幻雪还备了糕点,路上饿的时候再吃。”
说罢,朝几人走去。
凤熔原本站在远处,背后靠着那棵熟悉的树,火红的发披散下来,宛若月下徐徐绽放的牡丹摇曳。
看到凤栖走出大殿的时候,才缓缓走了过来,凤目微微上挑,眼波随意流转,带着伶仃的醉人风情,“栖栖,昨晚睡得可好?”
凤栖已经走到三个小家伙的旁边,伸手在那肉嘟嘟的小脸上轮流捏了一下,这才心满意足地站起身。
她转头看向凤熔,清丽的小脸微微扬起,对他弯唇一笑,“熔哥哥,我睡得很香,一觉醒来,就听说你们来了。”
凤熔见到她带笑的眉眼,不觉浅浅一笑,眉间万般风流,迢迢迤逦。
凤栖又朝着凤灵薇和駮骞走去,看着两人揽在一处的胳膊,当即给凤灵薇抛了个媚眼,好样的,大侄女,撩汉技能满分啊!
凤灵薇娇横的黛眉略略上扬,眼角含笑,神情中写满了得意,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駮骞早已羞红了脸,手臂好似被火钳烫了一般,抽出来也不是,不抽出来也不是,正自煎熬着。
凤郦站在駮骞身边,正跟凤栖的四个爱宠大眼瞪小眼。
自从吃了爆炒类肉,几个爱宠的嫉妒心稍微收敛了一些,但偶尔还是会拌嘴,伴随着不定时的打架斗殴。
可一旦有了新的争宠敌人,几个家伙又会暂时地组成联盟,团结一心,简直比一个娘的亲兄弟还亲,那叫一个铁啊,一致对外。
凤栖曾几度怀疑,要么是吃的肉不够多,嫉妒的辐射范围虽然缩小了,但还是会有。
要么就是那类肉过期了,吃了之后,根本没有卵用!
但转念一想,只要他们几个好好相处,不用一天二十四小时拌嘴,已经是烧了高香,其他的事情,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凤栖才发现,她真是高兴的太早了。
当扈作为最先来到凤栖身边的老人,充分发挥了带头大哥的作用,将一些“优良传统”快速地传给了小弟,比如吟诗,再比如话痨。
从此,凤栖再次过上了水深火热的日子,再无一日安宁。
每每看着五张嘴好像连珠炮弹一般说个不停,真是脑子都要炸了,幸好还有一只人狠话不多的肥遗兽!
每次被几个家伙闹的脑仁疼,凤栖便把肥遗兽招到身边,用美食进行一场愉快的交易。
想要让他们闭嘴还不简单,直接上土肥圆!
也不知是不是心有灵犀,凤栖刚想到肥遗兽,他已经扇着雪白的小翅膀飞了过来。
双眼一闭,屁股一蹲,十分安然地坐在了凤栖的肩膀上,开始闭目养神。
当扈看着从自己肩膀上飞走的某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腹诽道,特么的,真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蛇!
凤栖无奈地耸耸肩,已经习惯把肩膀贡献出来,给肥遗大佬做窝了,谁叫她总是有求于人呢。
哎,说多了,都是泪。
凤栖走到凤郦身边,看着那张苦瓜脸,低声问道:“小凤郦,又发生什么事了?你们这是怎么了?吵架了?”
话刚说完,就被凤郦拦腰抱住了。
凤郦哭得呜呜咽咽,那叫一个悲痛欲绝,“姐姐,姐姐,这三个家伙合起伙来欺负我,呜呜呜~”
凤栖轻轻拍着他的背,狠狠地瞪了罪魁祸首当扈一眼,开始用眼神询问三只爱宠。
赶紧从实招来,你们又怎么得罪这小祖宗了?前几天不是才刚刚跟你们强调过纪律吗?!
当扈头顶一撮毛炸起,小眼睛滴溜溜地转,嗓门大得震天响,“公主,老子也很委屈啊。
老子就说了他一句,他突然就生气了,老子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啊。”
说罢,双手一摊,看着样子,是要将无赖进行到底了。
凤栖正欲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他让着点小孩子,谁知怀里的凤郦先抬起了头。
他一脸悲戚地指着当扈,控诉道:“你是只说了一句,可是他们俩也说了呀,那加起来就是五句啊!
每一句都直戳心窝,呜呜呜,我想活了,姐姐,你要为我做主,呜呜呜~”
凤栖嘴角一抽,越发温柔地拍着他的背,轻声哄道:“告诉姐姐,他们是怎么戳你心窝的,姐姐给你报仇。”
凤郦听她如此说,当即雨后转晴,在她身前蹭了几下,伸手指着当扈道:“这个丑不拉几的小野鸡,说我衣品太差。”
衣品太差,嗯,算不上,只能说很奇葩,确实容易成为他人攻击的地方啊。
凤郦眼里燃着小火苗,又指着若无其事的鵸鵌鸟,大声喊道:“这个黑不溜秋的三头怪,说我衣服不好看,花枝招展,像个风骚的孔雀。”
感情都是嫌弃你的衣服啊,没事,没事,又不是嫌弃你长得丑,怕什么!
要知道长得漂亮的人,不管穿什么,都无所畏惧。
凤郦势必要将狐假虎威进行到底,看了土蝼一眼,气哼哼地道:“这个什么都不懂的无知小绵羊,说我的衣服像个风筝。”
额,感情这是商量好的三连炸啊,真是太不像话了,好歹分散一下注意力。
凤栖听完凤郦血泪般的控诉,在心里总结了一下,他们说的都没错啊,弟弟,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接受现实呢?
她轻柔地摸着他的脑袋,又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虽说有些花枝招展的,但胜在围了条拉风的毛领,正是当初她亲手做的,整个人的气质都提升了不少啊。
可是我的亲弟弟,这么一通话听下来,感觉你对他们三个的伤害更大呢?
又是丑不拉几的小野鸡,又是黑不溜秋的三头怪,还有无知的小绵羊,这都是些什么啊,他们三个没有扑上来咬你,已经很给我面子了。
我的好弟弟,你什么时候才能成熟点儿?看来我是要等到天荒地老了。
凤栖心中有些淡淡的忧伤,但实话自然是不能说的,弟弟只有一个,自然要爱护。
她只能一边假意瞪着当扈、鵸鵌鸟和土蝼,一边给他们使眼色,训斥道:“瞎说什么大实话!
不是告诉过你们,说话要讲究艺术性嘛。
你们作为凤族公主的爱宠,就要有相应的格调。
以后出门在外,说话要三思,知道了吗?否则,别想跟着我出门!”
鵸鵌鸟看着凤栖眨来眨去的眼睛,三张脸都处于懵逼状态。
“公主,你的眼睛怎么了?不舒服吗?”
“公主,你这么频繁的眨眼睛,不累吗?”
“公主,你是不是还没睡醒啊?需不需要休息一下?”
凤栖额头满是黑线,咬着牙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恨不能上去抽死他们,没点眼色的家伙,真是闹心,赶紧要多远滚多远。
土蝼最擅长察言观色,见凤栖如此表情,自然心领神会,顶着一张蠢萌的脸,笑着说道:“主人说的极是,以后做事定然三思而后行,绝不会辱没了公主的名声。”xǐυmь.℃òm
凤栖闻言,心满意足地把土蝼抱在怀里,爱怜地摸了摸她的毛,孺子可教也,如此甚好。
当扈虽说没土蝼聪明,但也不像鵸鵌鸟那么一根筋,再者又跟了凤栖那么久,好歹也能揣测出她的意思了。
当即十分狗腿的靠了过去,点头表示应和,“公主,你说话果然有水平啊,老子以后定要跟你学着点。”
凤栖给他一个赞赏的眼神,小当当也学聪明了啊,我心甚慰。
凤郦见此,终于心满意足了,当即抬头傲娇地看了三小只一眼,吐了吐舌头。
哼,姐姐还是最疼我的!你们都靠边站吧!
凤熔一直抱臂站在一旁,见她分分钟解决了纠纷,嘴角带着宠溺的笑,“栖栖,咱们赶紧出发吧,四哥一家还在山门前等着咱们呢。”
凤栖了然地点点头,大手一挥,“出发。”
说罢,走在最前面,带着大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一行人到了山门前,果然凤煊一家已经等在那里了。
凤锦林和凤锦书见到迎面走来的凤栖,眼睛瞬间一亮,同时喊道:“小姑姑。”
凤栖抬头,对着两人抿唇一笑,上前恭敬地叫了一声,“四哥,四嫂。”
方转头对两人展颜一笑,“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大侄子。”
凤锦书有些担忧地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问道:“小姑姑,这个月中去找你的时候,幻雪说你还在睡觉,心里着实有些担心,小姑姑,你没事吧?”
凤栖还未开口,凤锦林已经抢先开口了,“小姑姑,你睡觉该不会是为了养精蓄锐吧?我看你的修为好似又提高了,周身神力涌动也变得越发强了。”
此话一出,凤煊和狐雪青也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眼里满是惊叹。
“小十,没想到你进步如此神速,之前还只是在第四重徘徊,怎么一个月的时间,已经突破第五重了!”
凤栖摸了摸后脑勺,颇有些不好意思,摆了摆手,说道:“我的修为提升确实和睡觉有那么一点关系,但并非真的全靠做梦。
只是最近机缘巧合,得高人指点了一下,才会如此突飞猛进。”
高人指点?
众人听她如此说,纷纷侧目看向她,似乎对那位高人十分好奇。
文鳐静静站着未说话,只是看向她的时候,眼底流光一闪而逝,一头银发明艳柔软,海草一样随意流荡,眸中含满宠溺。
凤熔早就知道凤栖突破至第五重的消息了,对此并未感到吃惊,只是心里偶尔也会好奇,她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如今听她说有高人指点,心中更加惊奇,极清冷的红宝石眸子,从深处渗透出一点灼人的热,好似能将人看穿。
凤栖接收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灼热目光,感觉有些扛不住了,笑着说道:“嗯,至于高人是谁,你们就不要问了,待时机成熟,我再告诉你们。”
凤煊深深看她一眼,见她欲言又止的,有心替她解围,当即大手一挥,说道:“既然人都来齐了,那咱们现在就出发吧。”
凤栖如临大赦,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这才跟着大部队,朝着青丘而去。
一行人到青丘的时候已是午后,刚进了山头,就看到两个身穿暗青色长袍的人已经站在那里了。
两人看到他们的时候,眼睛一亮,急忙走了上来,恭敬说道:“二小姐,四公子,你们来了。”
狐雪青浅浅一笑,伸手将两人扶起,柔声道:“福伯,天伯,等很久了吗?”
狐福急忙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没有,没有,我们俩也是刚到。”
狐雪青了然一笑,转头看向凤栖等人,说道:“小九,小十,十一,快来见过福伯和天伯,他们是九尾狐族的二长老和三长老。”
凤栖不着痕迹地将两人打量了一遍,这才跟着凤熔走上前,微微躬身,“福伯,天伯。”
狐福笑得合不拢嘴,急忙将几人扶起,在与凤栖碰到的一瞬间,眼底闪过一抹惊奇的光,双眼瞪得滚圆,忍不住道:“小公主的修为竟提升至如此之高了!
上次你来青丘玩的时候,连第二重都未突破呢,如今怕是得第五重了吧?我这老头子,以后都要小心点了,哈哈。”
凤栖浅浅一笑,故意露出害羞的样子,轻声说道:“福伯,见笑了,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怎能跟福伯您老人家比。”
狐福看向狐雪青和凤煊,与他们相视一笑,了然地点点头,这才拍着凤栖的肩膀说道:“真是后生可畏啊,后生可畏,我们都是老头子了。”
狐天站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看了凤栖一眼,又把视线放在了凤熔身上。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不知想到什么,眼底带着些许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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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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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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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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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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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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