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看着安然无恙的当扈,又对他有了新的认识,特么的,连骨头都不吐,居然没把他噎死?小当当的五脏六腑肯定异于常人。
当扈看着肥遗兽,骄傲地抬起下巴,贱兮兮地舔了舔嘴唇,故意说道:“啊,味道真是太好了。”
若不是那么多人看着,凤栖真想上前给他两个大耳刮子,他这不是找打么?
她赶紧转头看了看肩膀上的肥遗兽,额,土肥圆大佬已经闭上眼睛,重新入定了!
感情弄了半天,当扈都白表演了。
凤栖看着当扈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好似调色盘一样的脸,忍不住轻笑出声,“行了,小当当,鸡腿都吃了,你就少说两句吧。”
当扈看着紧闭双眼,彻底将他无视的肥遗兽,肺都要气炸了。
他在原地跳了几下脚,梗着粗红的脖子,指着肥遗兽吼道:“公主,你刚刚明明答应我,要为我做主,要好好处罚他的,可你都没动他一下。”
哎,宠物何必难为宠物呢,就不能和平相处么?
凤栖对着他挥了挥手,好似赶苍蝇一般,实在不想再看到他在眼前晃荡了,“行了,本公主言出必行,你放心,我肯定会收拾土肥圆的。
我定要借此机会给他个教训,让他以后再不敢偷抢别人的东西。你赶紧回位子上坐着吧,你再这样跳下去,我脑子都要炸了。”
当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肥遗兽,似乎有些不相信,面带疑惑,又问了一句,“那公主要如何收拾死肥蛇呢?”
凤栖指了指玄天球,耐心解释道:“看到那个球了吗?等到这一轮比试结束,若是鵕鸟能够胜出,并且坚挺到第三轮比试的话,我就让肥遗兽出战。
到时候,让享誉西山的鵕鸟亲自教训一下他,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你是西山的,你应该知道,鼓大神化的鵕鸟有多厉害。”
当扈眼珠子转了几圈,眼底闪着亮光,这才心满意足地走回了座位上,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
凤栖见终于将他打发了,忍不住长长吐出一口气,这年头,哄个宠物都这么难吗?
真不知自己为何这么喜欢收这些小兽,特么的,这不是找罪受吗?
凤锦林转头看了当扈一眼,嘴角带着戏谑的笑,灵薇妹妹说的没错,当扈果然是个傻的,这话都能把他骗住。
小姑姑的话可是有前提条件的,那就是鵕鸟必须连赢两场才可以,若是他现在输了,或者是第二场输了,那么肥遗兽根本就不用出场了啊。
当扈接收到他凉凉的眼神,小身板忍不住颤了颤,这个小公子的眼神为何有些怪异,总觉得他在看傻子一样看着自己,难道只是错觉吗?
脑子里刚刚闪过念头,就听到一声高亢的呼喊,“啊,獓秵兽被打出来了!”
当扈眼睛看向玄天球,但见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紧接着“噗通”一声,地面被砸出一个大坑。
可怜的獓秵兽,一只角也不知是被什么利器削的,竟生生少了一半,此时血流如注,看着好不凄惨。
当扈暗自摇了摇头,啧啧两声,“幸好獓秵兽有四只角,少了一只,也不怎么能看出来。”
凤灵薇当即给他一个凉飕飕的眼神,“小当当,你就不能闭上嘴巴,老老实实地看会比赛,不说话,你能死啊?连点同情心都没有,哼,就该把你也丢进去。”
当扈脖子一伸,正要怼回去,就接收到了凤栖警告的眼神,当即闭上了鸟嘴。
凤锦书看着獓秵兽被打出来,脸上倒是没什么失落的表情,早在刚刚凤栖说起鼓的时候,他就已经预料到这个结果了。
这边几人还未感叹完,台下人群里再次响起呼声,“天哪,快看,是天狗,天狗居然也被打出来了!”Χiυmъ.cοΜ
凤栖一直看着玄天球,自然看到了刚刚那一幕,而且还看到了天狗是如何被丢出来的。
先是鵕鸟把天狗的利爪给旱住,黑袍男人紧随而至,手中长剑如两条白色游龙划过,直接用剑气将天狗震了出去。
凤栖眸子眯起,眼底暗潮涌动,黑袍男人与鵕鸟这是联手了么?两人达成统一战线,一个防守,一个攻击,把其他的神兽个个击破。
也不知是黑袍男人出的主意,还是鵕鸟出的主意,倒是极聪明的做法。
看来用不了多长时间,其他神兽都会陆续被打出来。
文鳐似乎也看出了其中猫腻,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闪着淡光,“玄天球中最强的两个人联合起来了,看来其他神兽被打出来,只是早晚的事。”
凤灵薇一听,小脸便蔫了,“看来駮骞的蛮蛮鸟也撑不了多长时间了,这一轮又都猜错了呢。”
说罢,转头看向凤栖,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意,“小姑姑,既然猜都猜了,要不咱们第二轮再继续?”
凤栖转头看她一眼,浅笑出声,“大侄女,你倒是聪明,这第二轮还用得着猜吗?不管是谁对上这黑白双煞,肯定都会败,除非他们俩抽到一起比试。”
凤灵薇吐吐舌头,又做了个鬼脸,“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小姑姑,嘿嘿。不过,小姑姑,你知道身穿黑白袍的两人是什么来路吗?”
凤栖神色肃然,琉璃墨眸如静湖深潭,“不知道,我本就对西山不熟,两人又故意把脸遮了起来,能认出他们才怪呢。”
凤灵薇有些垂头丧气地“哦”了一声,又继续问道:“小姑姑,为什么八叔还没来啊?眼看着这第一轮都要结束了。”
凤栖也是一脸无奈,伸手摸了摸鼻子,“这个,我也不知道,但不要着急,八哥那种性子的人,听说这事后,肯定会来的,说不定现在就躲在什么地方偷偷看着呢。”
凤灵薇信以为真,当即把脑袋扭了一圈,四处搜寻凤翀的身影,可依然是没有任何发现。
凤锦书见她有些失落,低声安慰道:“灵薇妹妹,不要着急,既然小姑姑说了八叔会来,他就一定会来的。”
駮骞也转头看向她,似乎想要安慰她两句,但想了半天,只想到三个字,“会来的。”
凤灵薇被他真诚的脸逗笑了,忍不住伸手在他脸上刮了一下鼻子,“駮骞,你可真可爱。”
駮骞只觉鼻尖一热,一股气血往上涌,脸一下子便烫了起来,心跳如雷,忙不迭地低下头去。
凤灵薇见他这般,越发笑得灿如春花,也不再纠结于凤翀到底来没来了。
这边两人刚刚交换过脸红心跳的眼神,那边便传来了高呼喝彩声,比试结束了。
几人同时转头看向玄天球,便见一黑一蓝两道人影从玄天球中缓步漫出,正是黑袍男人和鵕鸟。
凤栖看着两人,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水澜的声音,凤栖才把目光从黑衣人身上收回,扭头往身边看去。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景发现水澜已经睡着了,隐约可以听到均匀的呼吸声。
凤栖的嘴角抽的厉害,特么的,居然睁着眼睛也能睡着,这到底是什么高难度的操作啊!
水舞汐似乎也注意到这个问题,原本正懒散地坐着,此时也转头看向水澜,眼角抽了两下。
她抬头与凤栖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浅笑出声。
水舞汐偷偷地伸出一只手,在水澜的大腿外侧使劲扭了一圈。
凤栖当即捏出一个防御罩,将他的呼喊声全部收在其中,等水澜彻底清醒后,她才挥了挥手,把防御罩撤了。
水澜惊叫过后,立刻坐直了身体,下意识地砸吧一下嘴,眼中还带着些大梦初醒的迷蒙。
水舞汐水色的唇瓣浅浅扬起,嘴角带着一丝戏谑,靠近他的耳朵低声道:“爹爹,刚刚做了什么美梦啊?看你一副不愿意醒来的样子。”
水澜听到她的声音,才彻底地清醒过来,当即环顾四周,发现玄天球中已经空无一人,旁边站着两个高大的身影,原来比赛已经结束了。
他轻咳一声,暗搓搓地瞥了水舞汐一眼,这才看向玄天球,高声道:“好,好,恭喜两位成功通关第一轮比试。
这位身穿蓝袍的想必就是鵕吧?真是英雄出少年,这小小年纪的,没想到竟如此厉害。
还有这位穿黑袍的,额,看着倒是面生,不知少侠怎么称呼?”
黑袍男人将头顶的兜帽又拉了拉,越发盖住了整张脸,只是声音醇雅浑厚,穿透力极强,“无情。”
水澜乍一听到这两个字,完全是一脸懵,还以为自己没有睡醒,又小心地问了一遍,“少侠,我问的是你的名字。”
黑袍男人并未表现出任何喜怒,却带着一股冰寒气,他再次缓缓开口,嗓音低沉,“无情。”
水澜只觉一只冷箭朝着心口射过来,周身凉飕飕的,整个人也瞬间清醒了,掩饰性地呵呵笑了一声,“啊,原来是无情少侠啊,恭喜恭喜啊。”
说完这话后,忍不住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这都是什么事啊。
之前一个来历不明的方白,现在又一个神神秘秘的无情,他们到底是来打擂台的,还是拆擂台的啊。
水澜转头看了凤栖一眼,与她进行了短暂的秘音交流。
“小侄女啊,这次的比武招亲好似跟想象中的有点不一样啊,这突然出现的两个高手到底是怎么回事?”
“水伯伯,我也不知道啊,您的阅历比我广太多,若是连您都不知道,我又怎么可能知道呢,难道是哪个山头的大神故意隐姓埋名前来参加比武招亲的?”
“既然是大神,为何要隐姓埋名啊?怪吓人的,万一是个老不死的扮的,想要老牛吃嫩草怎么办?”
“额,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啊,还真的挺危险。不过,水伯伯你放心好了,我是不会把舞汐姐姐让给他们的。
等到第三轮,就算八哥不出现,我也会保住舞汐姐姐的,她可是我未来的八嫂,怎能拱手让人!”
“有小侄女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两人秘音交流完毕,水澜点点头,心里终于有了底儿,这才高声宣布道:“我宣布,第一轮比试到此结束。
胜出的六位分别是西之首山的数斯和玃如,西次二山和西次四山的麋鹿、方白,还有西次三山的鵕鸟和无情,现在进行第二轮对决的抽签。”
说罢,大手一挥,台子正中的玄天球当即化作无数水珠,部分水珠慢慢地组成红绿蓝三种颜色的水球,剩下的水珠则凝结成一个方形顶部带孔的盒子。
水澜缓缓开口,嗓音浑厚,“这儿有三种不同颜色的水球,每种颜色各两颗,现在你们各自上前摸一个,摸到相同颜色的两人,便是第二轮比试的对手。”
话音落,六人上前取水球。
凤栖一直兴味盎然地看着,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发现黑袍男人与白袍男人碰到一处的时候,周身的空气都好似凝固了,仿佛有火花爆裂,带着摧枯拉朽的力量。
她的眸子眯起,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两人,灼热的目光想要穿透那兜帽看到两人的表情。
可惜,她刚刚坐直身体,黑袍男人与白袍男人已经分开了,分别站在了六人的最左边和最右边。
这是要老死不相往来吗?凤栖左看看右看看,可除了那一身遮盖严实的黑袍与白袍,竟是什么也看不到,最后只能放弃。
水澜仿佛什么都没感觉到,只伸手抚着胡子,笑嘻嘻地道:“好了,现在对决结果已经出来了,第一组数斯对鵕鸟,第二组麋鹿对无情,第三组玃如对方白。
其他两组先休息一下,第一组先到玄天球里来吧,还是那句话,点到为止,切不可弄出人命。”
水澜大手一挥,原本还分散在各处的水珠,瞬间向中间靠拢,再次凝结成玄天球,只是这次的玄天球看起来颜色更深了些。
凤栖眼珠转了一圈,靠近水澜说道:“水伯伯,你是不是又把玄天球加固了?”
水澜眼底闪过一道亮光,“小侄女,你倒是厉害,一眼就看出来了啊。没错,毕竟是第二轮比试了,都是高手,玄天球自然要加固一下,万一被砍坏了,可就不好了。”
凤栖当即竖起大拇指,夸赞道:“水伯伯英明。”
水澜被她夸得一脸得意,又抚了抚胡子,腿还抖了几下。
水舞汐看了他一眼,十分嫌弃地翻了个白眼,这才看向凤栖,低声道:“凤栖妹妹,你八哥怎么还没来啊?居然敢让老娘等这么长时间,若是见到了,我肯定饶不了他。”
水澜原本还是一脸笑意,听到她的话后,眼角抽了抽,转头就是雷霆一瞪,“夭寿哟,你这个孽女,这说的什么话,生怕自己嫁不出去吗!”
水舞汐十分不赞同地回了一眼,“爹爹,女儿说错什么了吗?成亲之前,若是不立好规矩,成亲之后,他还不得上房揭瓦啊。”
水澜气得吹胡子瞪眼,赶紧用手揉了揉太阳穴,生怕被她气得厥过去。
凤栖倒是比水澜镇定多了,当即陪着笑脸,“舞汐姐姐,你放心,八哥肯定会来的。你可是我预定的八嫂,如你这般样貌好、品性佳的,四海五山也就你一人,谁也别想把你抢走。”
水舞汐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难得露出一些小女儿的娇羞,伸手摸了摸鼻子,“我并不是责怪他不早点来,只是有些心堵。
你看看玄天球里尖嘴猴腮的那个,若是他胜了,我宁愿终身不嫁。天天对着那张脸,哪儿还有什么食欲,我早晚会被饿死的。”
凤栖转头看了一眼数斯,不禁为他捏了一把汗,女人都是视觉动物,他长成那样,不被嫌弃才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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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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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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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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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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