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睁开眼睛一看,哇,白花花的一片,果然是极品美食。
还没伸出舌头舔一舔呢,居然被反弹了出去,哎,都怪一时气血上涌,撞晕了头,爪子竟然松开了。
没有了白花花的肉肉,肥遗兽表示,本宝宝有小情绪了,吃不到肉肉,本宝宝很伤心,后果很严重。
肥遗兽正在那里暗自悲春伤秋,却不知鼻血已经流了一地。
听到如魮的声音时,它才慢了半拍地低头看了看,珍珠铺就的地板已被血色染红。
它有些后知后觉地想着,原来本宝宝一直在流血,难怪觉得肚子好饿,完全是失血过多啊。
不行,没有体力了,继续补充能量,要吃肉肉,肉肉……
肥遗兽还没在心里念叨完,肥嘟嘟的身子已经躺在了地板上。
这是多么痛的领悟啊,没有吃的,本宝宝会晕的。
凤栖正想着要不要趁此机会教育一下肥遗兽呢,没想到这货不但是个懒癌,吃货,还是个色鬼。
她真是有眼无珠啊,到底都收了些什么宠物,这边刚刚要张嘴训斥几句,就眼睁睁地看着它倒在了地面上。
不会吧?肥遗兽这是失血过多死了?居然就这样死了!
如魮依旧蹲在旁边,见肥遗兽倒在了地上,吓得小身板一抖,伸出小手戳了两下,颤抖着问道:“麻麻,麻麻,小肥蛇不会死了吧?怎么没动静啊?”
凤栖原本只是冒出个念头,此时听他这么一说,直接伸手抓住了文鳐的胳膊,鼻血早就被吓的不再流了。
她睁着一双琉璃大眼看着肥遗兽的“尸体”,声音颤抖得厉害,“文鳐,肥遗兽不会真的死了吧?”
此话一出,整个大殿都寂静了下来,除了众人深浅不一的呼吸,再也没有一丝声音。
水舞汐就站在凤栖和文鳐身旁,听到如魮的话时,才注意到原来还有一只小兽在旁边。
她忍不住凑上前去,看那肥肥的一坨青色,眼里带着些嫌弃,小公主这到底是什么眼光啊,这小兽怎么可以那么丑,还那么肥。
水舞汐正在心里暗暗地吐槽,就看到那一坨丑东西竟然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
当她听到凤栖那满含悲伤的一声询问,小心肝忍不住颤了一下。
不会吧?水舞汐心里惊呼一声,直接扭头看向水澜族长,用眼神征询着他的意见。
父王,这丑不拉几的小兽不会是死了吧?父王,真不是我的错,我确实没碰过这家伙啊。
水澜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她一眼,眼底满满的都是无奈,夭寿哟,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孽女。
跟凤族小公主初次见面,就把人家撞得流鼻血,这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凤王交代呢,现在倒好,居然还把人家的小兽给弄死了!
他恶狠狠地看着水舞汐,同样用眼神回了一句,小汐啊,你要不是我女儿,早就被我一脚踢死了。
踢死拉倒,一了百了,省得我天天供血不足,头疼脑热,早晚得折寿。
其他几个公主一直处于死机状态,就是大殿里一道亮丽的彩虹背景墙。
从大姐出现到如今,几人一句话没说,就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除了偶尔眨眨眼睛,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
实在是搞不明白状况,刚刚还说着要选哪个公主去比武招亲,怎么突然之间就换成了这?
这画风突变太快,我们完全搞不懂啊。
她们看着水舞汐的时候,眼神那叫一个晦涩不明啊,似乎早就习惯了,只要有她在的地方,麻烦就会如影随形。
所以此时看着事态发展,也早就已经很淡定了。
水舞泠心思最复杂,感觉自己的小脑袋快装不下这么多剧情了。
最初的时候,看着父王和凤族小公主言笑晏晏,相谈甚欢,气得小心肝疼。
这个坏女人,抢了我的文鳐哥哥,又抢了我的二哥哥,现在还要抢我的父王,真是太气人了。
但是想着她毕竟是客人,而且又是在大殿上,即便想发脾气,也要死死地忍着啊。
然后她就撅着嘴站在那里,看着她和父王东拉西扯,然后怎么就说到比武招亲了。
好吧,比武招亲就比武招亲,反正我前面有那么多姐姐呢,根本轮不到我。
哼,你这个坏人,别以为弄个什么比武招亲,我就会去,你不就是想趁机把我打发了,然后霸占文鳐哥哥么?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所以,当凤栖一一查看几个公主的时候,她本想着,等那个坏女人到了我跟前,我就理都不理她。
结果,不是自己不理她,而是她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哎哟,那叫一个气哟,心底原本就积聚着的小火苗都快漫天了,可她还是忍住了!
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现在还不是时候,不是时候,要忍住。
这边刚刚做完心里建设,就看到一道亮丽的红影飘了进来,然后径直把那个坏女人抱进了怀里。
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姐为何突然来了?大姐为何要抱那个坏女人?哼!
抱就抱了,没想到那个坏女人竟然被撞的流鼻血了!
水舞泠心里那叫一个乐滋滋哟,忍不住给大姐鼓了鼓掌,大姐,威武!赶紧把那个坏女人弄死!
哎,可惜啊,终究是没死成,结果那个坏女人又被文鳐哥哥抱住了!雀跃了没多久的心,再次拔凉拔凉的,好似被冬天的洛水冻住了一般。
她的心里疯狂地叫嚣着,文鳐哥哥,你不要抱那个坏女人,不要帮她擦鼻血!
水舞泠站在一旁,银牙咬着,恨不能上前咬一口凤栖,小手死死地攥着,指甲都快嵌进手心的嫩肉里了。
呜呜呜,这个坏女人,她肯定是在装柔弱,她就是想躺在文鳐哥哥的怀里。
她的脚忍不住迈出了一步,想上前把两人拉开,那亲密的姿势实在是太碍眼了!
就在她一脚踏出的时候,忽而听到了那声呜咽,“文鳐,肥遗兽不会是死了吧?”,让人听了,只觉心里难受。
水舞泠一愣,没想到那个坏女人也有这么柔弱的一面,哼,就是要趁着她难受的时候,在她伤口上撒把盐!
水舞泠这般想着,那踏出的脚又继续往前迈了一步,慢悠悠地走到凤栖和文鳐身旁。
她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肥遗兽,故意露出悲戚的表情,语气也满含心疼,低声说道:“天哪,好可爱的一只小兽哟,怎么就死了?”
水舞汐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眼神里满是冷厉,声音也是凉凉的,“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水舞泠听她这般说,气得牙齿紧咬,我才是你妹妹好吗?为什么要向着外人?
明明都没见过面,偏要那么热情,活该把凤族小公主撞到流血。
你还好意思说我?天天就知道闯祸,哼!
水舞泠直接伸手揽住水澜的手臂,开始撒娇,“父王,你看看姐姐,她怎么这样啊?我就是过来关心一下,难道也有错吗?你居然凶我,明明是她闯的祸!”
水澜早就已经焦头烂额了,如今见两个女儿又开始吵架,更是觉得脑子都要炸了。
哎,生那么多女儿有什么好,天天在家里打擂台,早晚有一天会被气死,夭寿哟!
他拍了拍水舞泠的手,安抚道:“行了,你们两个都少说一句吧,现在是吵架的时候吗?天天就知道胡闹,也不看看场合!”
水舞泠听了斥责的话,悻悻地收回目光,看着凤栖依然躺在文鳐怀中,心里嫉妒的小火苗又窜了上来。可即便再生气,现在也不是找她算账的时候啊。
她看着旁边躺在地上的肥遗兽,气不打一处来,既然不能找她算账,踢一下她的小兽出出气也是好的,反正已经死了。
水舞泠看着满面悲戚的凤栖,低声说道:“公主,节哀顺变啊。哎,这小兽怎么可能这么不耐摔呢?或许还没死呢?我帮你看看它到底死没死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故意伸出脚在肥遗兽身上踢了几下。
凤栖看着她用脚踢肥遗兽,心底“噌”地窜上火苗,丫的,你这个小婊砸,把我当傻子吗?你丫就是故意欺负我的宠物!
原本还以为这个小公主只是被宠坏了,并没有什么坏心眼。此时再看,总觉得这幼稚的举动有些不入流啊。
她把文鳐手中的丝帕接过来,胡乱地擦了几下,确定鼻子下面已经没有血迹了,才慢条斯理地站起身。
正准备为自己的爱宠讨回公道,耳边突然传来杀猪般的叫声。
凤栖这边刚刚站起身,还没抬头站稳呢,就被这穿耳魔音荼毒了,吓得手中丝帕都差点没拿住,我的个老天爷啊。
光天化日,这么多人呢,到底是谁叫成这样啊?不知道还以为死了爹妈呢。
凤栖急忙抬头看向声源处,正是她要讨公道的对象水舞泠小公主,但见她脸部扭曲的厉害,原本明艳的小脸早已不见。
这是怎么了?凤栖心中疑惑,顺着她苦苦挣扎的腿,低头朝地面看去,纳尼?我不会是眼花没看清楚吧?
刚刚已经血流而亡的肥遗兽怎么又活了过来?此时正咬着水舞泠小公主的脚脖子。
额,双眼都没睁开,想来是把她的脚脖子当成是吃的食物了。
感情弄了半天,肥遗兽这货刚刚不是血流而亡,而只是被饿晕过去了?
此时闻到了生肉的气息,又瞬间亢奋精神了?
我的个老天爷啊,肥遗兽,你这个家伙,真是太浪费感情了。
你赶紧把本公主的眼泪还回来,刚刚好歹为你流了一滴呢,一滴也是眼泪啊。
凤栖看着懒到极致的肥遗兽,即便是咬着人家的脚脖子,也没见它把眼睛睁开,真是哭笑不得。
好啦,不管怎样,它也算是为自己出了口气,关键时刻英雄救主,好样的!
就冲你这漂亮的英雄救美,不管你是个吃货,还是个懒癌,亦或者色魔,本公主以后都养定你了。
眼看着水舞泠小公主叫得越来越撕心裂肺,那分贝都能把宫殿的屋顶震塌了。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整懵了,为什么刚刚已经死去的小兽突然就活了过来?
等他们反映过来的时候,肥遗兽已经在水舞泠的脚脖子上咬了两口。
凤栖见众人终于回过神来,正眼神凶恶地看着自家肥遗兽,生怕他们一脚把它踢死,赶紧装模作样地吼道:“小兽兽,你赶紧醒醒啊。
你看清楚了,那不是吃的骨头!那是舞泠公主的脚!你还不赶紧松开你的嘴!”
这边吼着,那边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肥遗兽抱在怀中,轻轻地摸着它的脑袋,似乎在安抚着。
水舞泠痛得直抽抽,一张明艳的小脸扭曲着,眼底缓缓浮现一片猩红。
她指着凤栖怀中的肥遗兽,大声叫喊着:“父王,你帮我把这小兽弄死!弄死!它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咬我!啊,啊,好疼啊。”
水澜还没开口呢,凤栖已经抢先一步开口了,这种时候不先下手为强,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水伯伯,您要给我家小兽兽做主啊,它绝对不是有意的。我家小兽兽眼神本来就不好,平时没事的时候都看不清。
你们没发现它一直蹲在我肩膀上闭着眼睛吗?就是因为它还太小了,看不清方向,只能这样趴着。
可怜的小兽兽,刚刚被摔的那么厉害,估计脑子都震荡了,哪里还分得清东南西北。
哎,这真是雪上加霜啊,平时都看不清,更别提这么虚弱的时候了,它哪里能分得清脚脖子和鸡腿啊。
你看,它虚弱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就是因为太虚弱了,脑子里只剩下最后的一点念想,吃个鸡腿补充一下能量。
好巧不巧地,舞泠公主就把脚伸过去了,您说,这能怪我家小兽兽吗?
大殿里那么多人,偏偏就舞泠公主一个人跑过去踢它两脚,也怪不得别人啊。
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水伯伯。xiumb.com
您若是果真听了舞泠公主的话,要把我的小兽兽弄死的话,我就算是拼死也不会同意的!”
凤栖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拿出了誓与邪恶势力斗争到底的决心,未等水澜族长开口,又继续道:“我就把话放这儿了,今天舞泠公主被咬纯粹是她自作自受,跟我家小兽兽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你们洛水宫若是不讲理,想要仗势欺人的话,我就算拼尽最后一口气,也会跟你们杠到底!
你们不要说什么,这只是个未化形的小兽,死了还会有下一只什么的。
对我而言,但凡我收的宠物,它就是普天之下,第一无二的存在,无可替代,都是我的家人!谁也别想无缘无故欺负它!”
凤栖的这段话可以说是有理有据,有抒情的地方,也有强势的地方,根本没有留任何余地给别人来辩驳,甚至上升到了种族之间的关系。
话里话外就是说,今天这事我有理,你们要是敢乱来,我们凤族不会放过你们的,一定跟你们死磕到底。
水澜虽然装扮很奇葩,但他能做人鱼族的族长,显然也不是个傻子,相反他其实很聪明。
凤栖这段话的言外之意,他自然能听懂,她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他还能怎么争辩呢?
水澜看了看一脸愤怒的小女儿,又看了看一脸防备的凤栖,感觉脑子都要炸开了。
到底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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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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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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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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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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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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