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又响起似梦似幻的柔和嗓音,丝丝魅惑,温柔如水,是谁在说话吗?
凤栖睡得迷迷糊糊,完全听不清,恍惚以为只是错觉。
她砸吧了一下嘴,又将身体侧过,双手双脚抱着被子,便彻底陷入了黑沉的梦乡。
此后,凤栖又在丹穴山待了几日,陆陆续续地准备着出门要带的东西。
毕竟是第一次出远门,肯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临行前的头一天早上,凤栖还在梦里会着周公,就听到耳边有声音在吵。
“公主,公主,该起床了。”
凤栖正睡得香甜,眼睛都没睁,只伸出一只手摆了摆,“幻雪,我的好幻雪,再让我睡会儿,就一会儿。”
“公主,不是奴婢不让您睡,而是凤后刚刚派人过来传话了,说是让您去一趟凤仪阁呢。”
凤后?凤仪阁?凤栖听到这,当即睁开了眼睛,噌一下坐直了身体,顶着鸡窝头,转头看向幻雪,“母后要见我?”
幻雪当即点了点头,“是的,公主,刚刚清音姑姑来过了,说是凤后想跟您一起用早饭,让你醒来后,就过去呢。”
听到这里,凤栖已经彻底清醒了,被子一掀,当即就要下床,“啊,那我还是快点吧,估计母后都等好久了。”
幻雪见她这般毛躁,当即上前扶住她,“公主,不要惊慌,小心摔着。”
凤栖被她扶着,又问道:“母后怎么突然要跟我一起用饭?难道是母后知道了我要出山的消息?”
幻雪抿唇一笑,“也许吧,凤后肯定是放心不下公主,想要在您临行前叮嘱一下呢。”
话音落,幻灵端着铜盆走了进来,“公主,您起了。”
凤栖看着两人,点点头,“嗯,那快点洗漱更衣吧,咱们去凤仪阁。”
凤仪阁在丹穴山中山上,小巧玲珑,飞檐峭壁。
每次到了这里,凤栖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从哪里出来个玄冰阵,或是烈火阵,稍不小心,毛都可能被削去几根。
对她而言,凤仪阁就是龙潭虎穴啊。
这边正鬼鬼祟祟地左右看着,头顶就响起清脆的嗓音,带着点点笑意,“公主,你来了。”
凤栖抬头一看,正是清音,当即讨好地问道:“清音姑姑,今早可没有什么考验吧?人家饭都没吃的,可没力气闯关。”
清音抿唇一笑,“嗯,今天没有,可以放心地吃早饭,赶紧进去吧,凤后已经在等你了。”
凤栖闻言,当即站直身体,笑得春花般灿烂,一个轻旋,人已经到了大殿内,凤芷果真已坐在桌边了。
“母后。”
凤芷闻声抬起头来,勾唇一笑,眉边一抹红色的凤仙花纹,仿佛瞬间绽放一般,光彩夺目,让人看了,恍惚一片,移不开眼。
“小十,快来母后身边坐。”
凤栖笑嘻嘻地跑到她身边,紧挨着她坐了下来,眼睛扫到桌面,突然一亮,“母后,你还特地准备了我最爱吃的双色马蹄糕。”
凤芷摸着她细软的发丝,爱怜地说道:“嗯,知道小十爱吃,特地让人备下了,难得能跟你一起吃个早饭。”
凤栖脸上一红,撒娇地拱了拱她的手臂,“母后,女儿不孝,每日贪睡,起得太晚,都赶不上陪您用早饭。”
凤芷摇了摇头,“小十,不要这样说,你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每日多睡会儿挺好的。最近身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疼啊?”
凤栖蓦然想到那晚烧心灼干的痛,却见她满面担忧,只摇了摇头,“母后,您不要担心,我身体好着呢,每日吃的很多,恢复的很好,没有哪里会疼呢。”
凤芷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欣慰,拍了拍她的手,“嗯,这样就好,赶紧吃吧,一会儿该凉了。”
凤栖笑着点点头,开始大快朵颐。
凤芷唇边带着浅笑,只看着她吃,偶尔帮她擦一擦嘴角。
凤栖间或抬起头来,脸上有些红,“母后,你也吃啊,不要只看着我一个人吃。”
凤芷微微摇头,“不用,你吃就行了,不要管母后。母后只要看着你吃,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凤栖老脸又是一红,又换了个话题,“母后,小凤郦怎么没来?”
凤芷又伸手将她嘴角粘的碎屑擦去,才缓缓道:“我刚刚让清灵去看了,说是昨儿去青丘了,现在还没回来呢。哎,郦儿那小子,整日里跟兔子一般,四处乱窜。”
凤栖无良地笑了起来,“母后,你这描述实在是太恰当了,他可不就只兔子。不过,我觉得,小凤郦更像是孔雀,哈哈。”
凤芷闻言一愣,想了一会儿,也跟着笑起来,“小十,你呀你,真是调皮,怎能这样笑话你弟弟呢。不过你说的倒也贴切,郦儿他真是,哎,一言难尽。”
可不是一言难尽,那风骚的穿着,傲娇的个性,十里三山也找不到第二个。
凤栖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差点被嘴里的食物呛到,心里却还在想着,凤郦若是知道亲妈和亲姐姐这么卖力地吐槽他,不知会不会哭死。
凤芷急忙帮她拍着后背,小声嗔到:“小十,你又不乖,母后说过多少次了,吃饭的时候不能笑,呛到了吧,赶紧喝口水。”
凤栖从她手中接过杯子,咕嘟咕嘟喝了几口,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又着她做了个鬼脸,“母后,我知道了,下次绝对不敢了。”
凤芷爱怜地剜了她一眼,伸手戳了戳她的脸,“你呀你,都多大了,还跟郦儿一样,小孩子似的,让人不省心。”
凤栖双眼弯弯,笑得欢快,吐了吐舌头,又低头继续跟早餐奋战。
凤芷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好似已经入定了般,眼神慢慢变得有些涣散,许久才低低说了一句,像是自语,又像是无意识的轻叹,“真是越来越像了。”
凤栖正喝着粥,听到她的声音,转头看向她,脸上满是疑惑,“母后,你说什么?”
凤芷恍然回过神来,眼底掠过一丝慌乱,当即摇了摇头,“没,母后只是随口说说,你快吃吧。”
凤栖好奇地打量了她几眼,见她目光坚定,抓了两下头发,又低下头继续喝粥去了。
其实她心里一直很困惑,她发现凤芷总是会在看着自己的时候走神,也不知在想什么,像今天这般,已是屡见不鲜了。
有很多次,她想鼓起勇气问一问的,但是看到那张脸又瞬间怂了,总觉得会勾起凤芷的伤心事一般。
那种强烈的第六感作祟,使得她一次也没问出口,只能像现在一般,假装什么都没发现。
凤栖喝完最后一口粥,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肚子,这才站起身,与凤芷一起朝偏厅走去。
她揽着凤芷的手臂,想到明日就要出山了,当即开口道:“对了,母后,我要暂且离开丹穴山一段时日,明早出发。
我已经答应了哥哥们,要去西山把七哥哥和八哥哥找回来,父王的寿辰不是快到了么?全家人要聚在一起才是。
其他几个哥哥都在忙着准备寿宴,就我一个闲人,所以我就自告奋勇把这任务接下了。”
凤芷拉着她的手,“母后已经知道这事了,所以今日才把你叫过来,就是为了嘱咐你一下。一听说你要离开丹穴山,母后就惴惴不安的,始终放不下心来。”
凤栖浅浅一笑,“母后,刚刚才说我已经长大了呢,你以后不能再把我当小孩子了。我的九天凤火已经练到第三重了,就算是几个哥哥,也不一定能打过我哟。母后,你就不要担心了。”
凤芷闻言,眼眸微暗,手抓的更紧了,“正是因为如此,母后才更加担心,你可还记得之前母后对你说的话?万不可轻易使用你的凤火,尤其是出门在外。”
凤栖落寞地“哦”了一声,怕她担忧,又再三保证道:“我记住了,母后,一定不会随便用的,你就放心好了。”
说完之后,又有些底气不足,西山那么大,又有那么多上神,万一遇到个不好惹的大人物,可如何是好?
凤芷见她脸上满是纠结之色,似乎猜出她心中所想,遂抬手在她头上轻轻一拔,手里已然多了个红伞样式的发簪。Χiυmъ.cοΜ
凤栖见她突然把自己头上的发簪拔下来了,心中一阵惊疑,双目不觉瞠大,“母后,你怎么拔下来的?我之前就觉得这发簪造型奇特,一心想把它弄下来研究研究呢,却一次也没成功。”
凤芷低头看着手中的发簪,好似陷入了回忆中,整个人都有些恍恍惚惚的,直到凤栖的声音响起,才恍然回神,“小十,这并不是普通的发簪。”
凤栖当即张大了嘴,虽然之前就怀疑这发簪有古怪,却没想到还真的内藏玄机啊。
她双眼好似探照灯一般,灼热地盯着凤芷手中的发簪,恨不能看出个窟窿来,“母后,这发簪到底有何神奇之处?”
但见凤芷红唇微启,不知念了什么诀,手中的红伞发簪突然变大了,直到与一般的伞大小。
凤栖早已睁圆了眼睛,搞了半天,这不是一只簪子,而是一件法器啊!
凤芷见她如此,轻笑一声,“小十,你猜的没错,这确实是一件法器,名叫鲛绡掩泪,乃是上古十大法器之一。”
上古十大法器之一?我的妈呀,要不要这么牛,这难道这是老天给我开的外挂?
戴在头上几百年的簪子,明明那么不起眼,竟然是上古十大法器之一,这要说出去,别人会信吗?
凤栖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母后,既然名列上古十大法器,这鲛绡掩泪肯定很厉害咯。”
凤芷见她这般眼巴巴的样子,不觉轻笑一声,“没错,鲛绡掩泪从外表看只是一把普通的边角垂珠红伞,但却内藏玄机。
鲛绡掩泪其实可化作三种形态,当把伞撑开,就是可挡神兵利器的盾,终极绝招是月影凤飞,不论遇到何种威力的神兵,都可将之挡下。
当把整个伞骨翻上去时,伞的顶部化为矛尖,握在手中的就是一把攻击性极强的矛,终极绝招是生灭矛夺,即便面对上神的攻击,也可与之一战。
而当把伞收起时,就像现在这般,轻轻一转,就可化为利剑,终极绝招是无地冥王,锋利无比,削铁如泥,可杀人于无形。
不管是哪种形态,随着你的神力越来越强,他们的攻击力和防御力也会越来越强。从第五重开始,你的九天凤火每突破一重,就会多一个杀招。”
这、这、这也太厉害了,不愧是上古十大法器!
凤栖双眼灿若星辰,嘴边都快流出口水来了,她小心翼翼地从凤芷手中接过鲛绡掩泪,就像爱抚小宝贝一样,轻轻地抚摸着,“母后,这法器太厉害了。”
凤芷见她这般小孩模样,忍不住笑了,“母后一直想把鲛绡掩泪交到你手中,奈何以前你从不好好修炼,眼看着都九千多岁了,还在九天凤火的第一重徘徊。
我心里想着,即便交给你了,也用不上,你的神力实在太弱,根本无法催动。带在身边,反而会招来祸患,被有心人觊觎。
但现在不一样了,你已经突破了九天凤火的第三重,是时候交给你了。如今你不但有能力保护鲛绡掩泪,也完全可以驾驭它,只不过威力没有达到最大而已。
如今你出门在外,既不能用凤火,母后又不能一直陪在你身边,就用鲛绡掩泪来保护你自己吧。乖女儿,这次出门,一定要注意安全。”
凤栖当即点头如捣蒜,兴奋的脸都红了,“母后,我知道了,那我先告辞了,我要去试试这法器的厉害。”
说罢,身影已经飘出大殿,唯余一缕红色的残影。
凤芷话还未说完,她已经窜了出去,看着那一闪而逝的身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清音走到她身后,躬身问道:“凤后,那这次公主去西山,还要派人跟着吗?”
凤芷略微思考了一会儿,才回道:“这次就算了吧,也不能一直把她当小孩子看着,她总是要成长的,经历一些磨难,她才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变得更强。”
清音当即点头,“奴婢知道了,凤后。”
大殿前,几株梨花开得正好,雪白浓烈,风一吹,满树白云落雪。
晨光熹微,丝丝缕缕穿透木窗小格,洒在大殿中。
凤栖刚刚有了些苏醒的意识,但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即便醒来也要在床上摊着。
先赖上个五分钟,再慢慢爬起来,然后伸个懒腰,美好的一天便开始了。
但是今天有些特别,她摊在床上的时候,虽然没有睁眼,但总觉得有灼热的目光盯着自己。
时间越长,那种若有似无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耳边隐约还可以听见细小的声音。
难道有人偷看本公主睡觉?到底是谁?胆子不小!
脑子里刚产生了这么个念头,凤栖便慢慢地把眼睛睁开了。
眼睛一睁,她便懵了。
咦,为何会有这么多的脑袋?这里是哪儿?我又是谁?
一大早地就开始追问人生,这感觉还真是酸爽。
在依稀看到好几个大小不一的脑袋后,凤栖恍惚以为是自己醒来后睁眼的方式不对,都开始进行自我追问了。
嗯,肯定是出现了幻觉,凤栖又慢慢地重新闭上了眼睛。
过了片刻,再次偷偷睁开一条缝,入目依然是几个醒目的脑袋,想忽略都很难啊。
顶不住几人炙热的目光,两只眼睛终于完全睁开,又“刷”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凤栖的声音略带初初起床时的沙哑,“你们怎么一大早地就跑来栖霞殿了?难不成是有什么盛会不成?”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凰权至上:凤栖吾更新,133命运相连?共情!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