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犬班和闫氏也跟着去了。
他们一到医院,就听见院里有人在吵骂,还夹杂着女人的哭声,闹得不可开交。
也不知道苟小小出现的时机是不是不对,她一脚踏进医院的大门还来得及搞清楚具体情况。一个满脸泪水的女人气势汹汹的向她冲过来,指着她的鼻子就骂:
“昨天你不是说咋样都不让那个姓刘的当播音员吗!你咋说话不算数哩!你看看她把我儿子摔的,脑袋撞在桌子腿上,后脑勺缝了好几针啊!”
一说到儿子,女人捧脸大哭起来。
这可怜的女人是毛蛋娘,那受伤的小孩儿自然就是毛蛋了。
苟小小抓着毛蛋娘的手,关系毛蛋的情况,“姨,毛蛋现在没事吧?”
毛蛋娘用力甩开她的手。
被毛蛋娘这么大力一甩,苟小小就好像是被猛的推了一下,她没站稳,向后踉跄,撞到任良身上才停下来。
“我儿子头磕在桌子腿上,流了一地的血,送医院来缝了好几针啊!”毛蛋娘痛哭流涕,哀嚎一声“我可怜的儿啊”,失去理智一般扑过去对苟小小又掐又拧,不断重复着,“你咋说话不算数,说话不算数呢——”
任良男友力max,把苟小小拉到身后。
又不是苟小小把毛蛋推倒害小孩儿受伤的,她凭啥要替罪魁祸首背这个锅!
不分青红皂白,见谁都咬,毛蛋娘是疯了!?
洪秀珍过去挡在他俩前头,拦住情绪激动的毛蛋娘。
出了这样的事,她悔不当初啊。她哪知道刘艾上任得第一天,就闹出了一桩“血案”!
洪秀珍为苟小小洗白,把责任揽自己身上,“不是小小,是我让刘艾去当播音员的!”
任良烦躁道:“姑,本来就没你啥事,真不知道你非要掺和进来弄啥!现在你高兴了吧!”
他是气上头了,才说了两句口气过重的怨言。
洪秀珍不知所措,“昨天晚上他们爷俩来求我,我也是没办法才答应的…”
任良见不惯她卖可怜,“以后不该你管的事,你能不能别管!小小早说刘艾进广播站肯定会出事。别人求你半个啥事你就答应了,那小小说的话你听了没有!现在出事了,我问你,谁来负这个责任!”
见洪秀珍红了眼圈,苟小小把任良拉到一边,并警告他:“你少说两句吧!”
任良气愤不已,把歇斯底里的毛蛋娘推向不远处跟没事人一样的刘家父女,“冤有头债有主,你找他们去!”
苟小小瞥他一眼。
这小子是要挑事儿啊。
任良就挑事儿了咋滴吧,他就是不想让刘家父女俩好过!
两个害群之马,没啥别的本事,把周围搞得一片乌烟瘴气的本事倒是不小!
苟小小和洪秀珍都被他们害惨了!
更惨的是毛蛋!
毛蛋被他爹抱出来,趴在他爹的肩头上一直哭着喊疼。他脑袋上包了一片纱布,脖子上衣服上还一些触目惊心的血迹。
一见毛蛋遭这么大罪,毛蛋娘哭得更凶,冲上去就要扇刘艾的脸。
刘艾躲在她爸后面,理直气壮的说:“我说了我不是故意的,也赔你们医药费了,你还想咋样!”
听到闺女用这种口气说话,刘主任满脸无奈与苦涩。他本意是想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好不要闹到苟小小跟前,可谁成想毛蛋娘不是个好安抚的主儿。
之前毛蛋他爹还抓了一块石头冲他们父女俩跟前,要他们血债血偿,要不是被人拦住,恐怕还真在他们爷俩的脑袋开瓢了。毛蛋爹当过劳改犯,也是个不好招惹的主儿啊。
刘主任一边躲闪着毛蛋娘的攻击一边讨饶似的嚷嚷着:“我再赔你们点钱,我再赔你们点钱行不行——”
也不知毛蛋娘是心动了,还是打累了,坐到地上呼天抢地的大哭起来,泼妇骂街似的吆喝:“你们打我的儿,老天爷饶不了你们啊,我可怜的儿啊——”
见毛蛋娘终于罢手,刘主任牵着刘艾一路跑到苟小小跟前,舔着脸笑着说:“站长,你看这事儿…”
苟小小斜勾唇角,冷笑一声,说:“刘主任,我说过了,你要对你闺女的言行负责。这件事你们自己摆平不了,你俩都别想再进广播站!”
说完,她看向脸上没有半点悔色的刘艾,继续冷嘲热讽:“上任的第一天就惹出这么大的事,你还真是没有辜负我对你的期望啊。”
她压根儿就没指望刘艾能做好播音员的工作。刘艾她能不在广播室里生事,她就烧高香念阿弥陀佛了。可她也得有这样的机会啊。
刘艾心情糟糕透顶,被毛蛋娘的哭声扰得不胜其烦,又被苟小小这么一说,内心简直要崩溃。可为了继续当播音员,她不得不把狂躁的情绪忍下来。
从她扭曲到几近可怖的脸孔上,就能看出她竭力隐忍的表情和暴躁的情绪厮杀的有多么激烈。
显然,她的表情管理和情绪控住成绩并不及格。
苟小小和洪秀珍过去,两人一左一右把毛蛋娘从地上扶起来。
毛蛋娘悲愤交集,还是能听进去洪秀珍说的话的。
“毛蛋娘啊,怪我。小小她那广播站招播音员,我就不该掺和里头。都怪我,是我让她把刘艾安排到那个位置上去的…”洪秀珍现在说再多后悔的话都于事无补,事情已经这样了。m.χIùmЬ.CǒM
“行了行了,看看小孩儿咋样了!”苟小小实在不想多说。
那边刘主任拦住任良,低头哈腰低三下四道:“良、良子,你回去跟你姑说说,今儿这事也不能全怪小艾,让你姑跟站长…”
任良冷着一张脸,微寒的目光淡淡扫去。
刘主任的声音生生被他这一个冷厉的眼神截断,他如鲠在喉一般说不出半个字来。
任良冷冷的看着他们,用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给他们下了一道通牒:“限你们今天晚上,截止到明天清早——要是安抚不了毛蛋一家人,你们爷俩就等着好看吧。”
说完,他不再理会刘家父女,向毛蛋一家人身边的苟小小走去。
其他军犬班的人也立马跟上。
也不知书谁经过刘家父女时低低的骂了一句:“真膈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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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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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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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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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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