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不管是生产队,还是工兵营,两边人的生活都像往常一样,按照规律平淡而又忙碌的进行着。
试验班中毒的那几条犬,也都好的差不多了。
但是,苟小小还是比较人性化的,并没有将大病初愈的狗狗们投入到工作当中。
为了答谢无偿给狗狗们治病的李大夫和在狗狗们住院期间对狗狗们细心照料的护士们,苟小小给试验班的成员布置了一项任务——
对整个红星医院进行大扫除。
突然之间,红星医院换了气象,窗机明亮,就连病房里的空气都有一种淡淡的花香。
试验班的清扫工作低调进行,所以红星医院的很多工作人员对他们会来打扫根本不知情,看到他们在医院走廊穿梭,还以为他们像往常一样来探望狗狗们。
殊不知,狗狗们早就出院了。
任良来到一个病房,没注意房里有个病人正和一名护士嘻嘻哈哈打情骂俏。
见他进来,那两人都停止了动作,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僵硬。
察觉到气氛不对,任良往他们那边扫了一眼,才发现那一男一女是常斌和刘艾。
看到他俩,任良脸上的表情没啥变化。
常斌看了刘艾一眼,见对方跟被撞破了奸情一般神情惶恐,眼中快速闪过一抹阴沉。
随即,他将目光投到抱着一盆花的任良,干巴巴牵动嘴角,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良子,你来看我?”
任良会好心来探望他?
也不想想是谁把他打住院的!
常斌当然知道任良不会那么好心,看待他无视自己径直走到病房的窗台前把花盆放下,脸上还是露出了难看的尴尬。
放下了花盆,任良像完成了任务一样,不在此多做逗留,转身就往外走。
见他如此冷淡冷漠,常斌也不知道自己那根筋搭错了,冷着脸对他的背影大喝一声:“站住!”
任良脚步顿住,侧身丢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
有何贵干。
常斌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下一言不发且紧张到手指绞成一团的刘艾,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他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任良身上,阴鸷的眼神中藏着不甘。
常斌冷冷的开口:“你把我打成这样,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吗?”
“那是你咎由自取。”任良的声音中不带任何感情,听起来就像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这就是你对待班长的态度!?”常斌向他强调自己的身份。
以前任良在一排一班的时候,的确很敬重常斌这个班长,但那时候他没有发现常斌的内心原来如此丑陋。
现在,任良全当常斌是路人,对他连一丝失望或是厌恶的情绪都懒得产生。
任良向常斌强调一个事实,“我的班长,是段大勇。”
常斌冷声一笑,声音锐利的像一把刀子,“就算你转到别的班,也爬不到我头上来!”
任良眼神不屑,“就算你是一排一班的班长,又能咋样,你也管不到我头上来。”
“没有那几条狗,你们试验班那几个人,尤其是你,啥也不是!”常斌脸孔微微扭曲,笑容变得狰狞,“连狗都不如!”
“别忘了,”任良“好心”提醒他,“你输给了连狗都不如的我…”
自己在擂台上被任良吊打的那一幕走马灯似的在脑海中一幕幕重现,任良打在他身上的每一拳每一脚,常斌都记得清清楚楚。每每想起这些,他的伤患处都还在隐隐作痛。
常斌内心有一头猛兽在愤怒的咆哮。
任良接着上一句话继续说:“…不止一次。”
对了,他不止在擂台上打赢了常斌,在百米短跑的选拔赛上也赢了常斌。
任良满眼怜悯的看着常斌。
常斌坐在病床上,双拳紧握,脸孔狰狞,如一头隐忍的怒兽,随时都有可能从床上弹起向任良扑来。
这个他曾经的班长,大概现在还没意识到,不是坐在最好的位置上就说明他是最优秀的。
“连队大比之后,你还能不能继任一排一班班长,有待商榷。”
任良离开前留下的这句话,让常斌心上瞬间背负了一层沉重的危机感,剩下的空间被恐惧和不安填满。
见刘艾想自己投来惶惑的眼神,常年为掩饰窘迫咧嘴一笑,“你别听他胡说。”琇書蛧
目光掠过他,刘艾抿了抿嘴,神情犹豫,突然拔腿跑出病房。
被丢下的常斌一个人坐在病床上,看着病房门口,脸色完全阴沉下来,阴鸷的瞳孔中似乎在酝酿着什么危险的气息。
刘艾一点儿也不留恋的跑出病房,追上没走远的任良。
她急切的解释:“良子,不管你刚才看见了啥听见了啥,我希望你都不要误会,我跟常斌啥也没有!”
任良目不斜视,继续走自己的路,淡然开口:“刘姐,就算你跟他有啥,也跟我没有关系。”
刘艾双手抱上他的手臂,将自己高耸的胸脯贴了上去,扭动身子有意无意的用胸前敏感的两点蹭着他肢体。
她的声音带着魅惑的暗示,“良子,咱俩找个地方,我好好解释给你听!”
任良对她的言行举止感到作呕,猛地用力将自己的手臂从她怀中抽了出来,大约是用力过猛,将刘艾甩了出去。
刘艾整个人重重撞到墙上,发出一声痛呼:“哎呀!”
这时,楼道里传来一个人的声音:
“一楼差不多都打扫完了,二楼还有哪个房间没打扫?”
听出声音的主人是苟小小,刘艾眼中迸现出一抹怨毒。
就算她得不到,也绝对不会让那个女人得到!
心里主意打定,刘艾忍痛起身,向任良飞扑过去。
任良猝不及防,被她抱了个满怀,两人一起撞到墙上。
苟小小和唐全军两人边说边上楼,一走进楼道,就看到任良和刘艾抱在一起这不可描述的一幕。
上来的这俩人吃了一惊,不约而同都用手上的花盆挡住了眼睛。
非礼勿视!
任良真的像是被非礼一样,一脸的屈辱和愤怒。
他毫不怜香惜玉,用力将刘艾推开,看也不看幸灾乐祸的刘艾一眼,急忙向唐全军解释:“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他向唐全军解释?
嗯?
他解释的对象是不是搞错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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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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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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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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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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