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目前来看,皇子的成人礼、受封、出宫建府以及大婚在规格和制度上都已经有了一套完善的流程。
而胤礽是大清到目前为止,唯一一位皇太子,不管是出阁讲学还是大婚都没有相应的先例,还得参照前朝。
所以,大阿哥的大婚一定是早于太子大婚的。
那么皇贵妃选人的标准就是年纪大些的姑娘指婚给大阿哥做大福晋,年纪小一些的姑娘指婚给太子,做太子妃。
这样,就能保证大家在大婚的时候,都差不多已经成年了。
康熙要考虑的却不是年纪问题,而是,谁是下一任皇后的最佳人选,有母仪天下的资格。
科尔坤是文官,到了他这一代,因为官拜户部尚书才大大提高了伊尔根本觉罗氏这一支的门第。
但石文炳虽然姓石,又隶书汉军正白旗,祖上确是不折不扣的满人。祖父是历经清、清太宗和清世祖三朝的名将石廷柱,南征北伐、战功赫赫。
他的父亲是豫亲王多铎的女婿,是在三藩之乱中立下汗马功劳的定南将军石华善。
而他本人现在是汉军正白旗都统,与他的祖父和父亲一样,也是一名武将。
看到这里,康熙忽然笑了笑。他这个人皇帝当太久了,政务繁忙,成天都是一副严肃脸,只有面对太皇太后的时候才能放低自己的姿态,对着胤祐这个小儿子的时候,还能开玩笑两句。
今天这个笑容有点非同寻常,皇贵妃跟他相处久了,多少有点了解他,知道他估计是要讲点什么往事。
一个正酝酿好了要讲故事,一个也准备好听八卦。
忽然,殿门口探进来个小脑袋。刚被泪水冲刷过的眸子亮亮的,乖乖地问:“我能进来吗?”
康熙刚才还笑着要和皇贵妃聊八卦,看到他又跑过来,立刻板着脸问道:“不是让你去书房练字吗?”
“可是,今天的字已经练完了。”不等阿玛批准,小家伙自己迈过门槛儿跑进了殿内。
皇贵妃这才看到他后面竟然还拿着几页纸,迫不及待递到阿玛跟前:“阿玛你看看。”
康熙拿过来一页一页的翻看,这小家伙进步神速,字迹工整,甚至都能看出一点点他自己的风格,有些笔画收尾的时候显得俏皮又可爱。
康熙看得很满意,爽快的满足了他的要求:“呆这儿吧。”
桌上放着一盘松子,每一颗都经过精挑细选,个大饱满,还都开了口,很好剥开。
小家伙在额娘身旁坐好,皇贵妃抓了把松子给他打发时间。
康熙这才开始讲他的故事:“天聪九年的时候发生了这样一件事,石廷柱那时候还是个三等总兵官。他的夫人和前夫有一个女儿,也就是他的继女,自小就养在娘家。那时候多铎还是贝勒,几次三番派人去找石廷柱,想要把他那个继女收入府中。”
“石廷柱说什么都不肯把继女给他,说夫人的女儿就是他的女儿,他官职不高,他的女儿因为有他这样的父亲,从来没贝勒们娶过,如今若是成了,他问心有愧,也对不起和他同样官职的同僚们。”
“这个时候,就有一批他所谓的同样官职的朋友,出来认领这个女儿,都说自己是女儿的亲生父亲,要把这个女儿接回去。”
说到这里,康熙转过头来看皇贵妃,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们不是想要一个女儿,他们只是想要豫亲王这个女婿。”
从古至今,攀附权贵仿佛成了大多数人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就连满人这种穿梭在山岭间的狩猎民族也不例外。wWW.ΧìǔΜЬ.CǒΜ
“后来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太宗皇帝下令彻查,才发现,石廷柱这个继女是由外祖母抚养长大,那些前来认女儿的,没有一个是她的亲生父亲。最后罚俸的罚俸,革职的革职,只有石廷柱无事发生。”
说到这里,康熙又笑了笑:“直到顺治四年,石廷柱凭借自己的战功已经是三等伯爵。这次多铎又找上门来,主动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石廷柱的儿子。”
八卦聊完了,皇贵妃也从康熙的叙述和神情中大致猜到了他的意思。
首先,瓜尔佳氏算是武将世家,康熙不会允许他们和大阿哥联姻。其次,通过刚才这个八卦,康熙颇为欣赏石廷柱这个人的品行,所以这个太子妃的人选已经有了。
康熙又笑道:“这个故事是老祖宗讲给我听的,那还是发生在盛京的事情。”
“盛京?”专心磕松子的小家伙抬起头来,“我听乌库玛嬷说过这个地方。”
“哦?”康熙来了兴趣,“她怎么跟你说的?”
“她说像我这样的小娃娃,生下来不久就得吊起来,她还给我唱过一首歌。”
康熙小时候没有这种待遇,甚至有点羡慕小儿子:“她给你唱了什么歌,你唱给阿玛听听。”
“悠喳喳,摇喳喳,宝宝好好睡觉吧;悠喳喳,摇喳喳,你阿玛出兵发马啦,挎腰刀,骑红马,拉弓射箭本领大,大花翎子亮顶喳,功劳分给你爷俩……”注1
他说的是满族一种特别的育儿方式悠车育儿。满人的祖先是狩猎民族,妇女也需要骑马打猎,下河捕鱼,住的都是帐篷,孩子生下来放地上,指不定回来就被狼叼走了,于是就发明了这种育儿车,吊起来养。
康熙听完儿子唱的摇篮曲康熙便大笑起来:“你说的这个悠车,现在盛京皇宫还有,前几年朕回去就见到了。”
“对了,”他看向一旁的皇贵妃和小儿子,“你们都还没去过盛京,下次祭祖,朕带你们一起回去看看。”
他张口先给画了个大饼,其实并没有计划。儿子却不买账:“阿玛,那你什么时候去盛京呀?”
“……”
皇贵妃笑着看他,有点看热闹不嫌事大:“让你读书没见你这么有劲头。”
“容若说了……”
皇贵妃打断他:“人家现在是你的师傅。”
小家伙从善如流的改了口:“纳兰师傅说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老父亲想溜:“有计划的时候,一定带上你。”
小家伙却主动靠了过去:“那好吧,你到时候可别把我忘了,只带太子哥哥和大哥去。”
“忘不了,忘不了……”
小家伙站在阿玛和额娘中间,从后面拿出个小碟子放在他们跟前:“你们一起吃,不要抢。”
康熙和皇贵妃不约而同的低下头去,看到满满一碟子剥好壳的松子仁。
原来刚才他们在聊八卦的时候,小家伙就在旁边嗑了半天松子,自己一颗没吃,全攒起来投喂他的阿玛和额娘。
小家伙伸出两只小手,一手拉一个:“你们别赶我走,我就想陪在你们身边。”
“怎么又说起这个?”康熙抓了把儿子孝敬的松子,一颗一颗往嘴里送,“没人要赶你走,但你长大了总得成家娶媳妇,难不成能当一辈子阿哥?”
“我不娶媳妇,我不娶媳妇!”
说到娶媳妇,小家伙忽然就激动起来:“娶媳妇就要搬出紫禁城,我才不要!”
“……”
康熙饶有兴味的看着他:“你不是说等你长大了要盖一座好大好大的房子,等阿玛和额娘老了,就给我们养老吗?”
“……”
这次轮到小家伙无言以对,大眼珠子转了转,满脸写着“我说过吗”。
皇贵妃坐在旁边,既心疼儿子,又觉得好笑。
小家伙皱起眉头:“那……可是,我长大之后你们就老了吗?如果我长大之后,你们还没有老怎么办?”
这个问题着实让他纠结不已,最后他想了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算了算了,我还是不要长大了,你们也不要老。”
老父亲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故意逗他:“媳妇肯定是要娶的,兄弟们都要娶,你怎么能不娶?你不娶人家会笑话你的。”
等康熙走后,小家伙还在纠结娶媳妇的事情。他问皇贵妃:“一定要娶媳妇吗?”
皇贵妃摇摇头:“在我这儿不一定,看你自己。不过在你阿玛那儿,估计是不娶不行。”
胤祐小嘴一撇,又要哭鼻子,皇贵妃赶紧安慰他:“阿玛说了,小七是个傻子,可以晚一点再娶,别哭别哭!”
小家伙不干了,大声抗议:“我不是傻子!”
皇贵妃逗他:“可是只要当个傻子就可以晚一点娶媳妇,不用那么快搬出紫禁城哦?”
“噢噢噢,那我是个傻子,我是个傻子!”他又拍了拍自己的腿,“我还是个瘸子呢?”
“胡说!”皇贵妃一把搂过他,想了想似乎很久没听到儿子喊腿软了,只有在他撒娇耍赖不想自己走路,或者犯了错想要逃避责罚的时候。
这么一看,这腿估计也是好不了了。
胤祐心里对娶媳妇这个事情一直耿耿于怀,他不知道娶媳妇有什么用,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娶媳妇。
小家伙仔细想了想,保泰动不动就说自己亲过他,要对他负责。负责就是成亲的意思,成亲就是他要给自己做媳妇。
想到这里,胤祐摇了摇头,不行不行,他才不要保泰这样的媳妇,太粘人了,还很费玩具。
他又想到了般迪,般迪也不行,那是要给大姐姐做媳妇的。
还有小玉,可是小玉也不行,他像个女孩子一样。女孩子太麻烦了,胤祐不喜欢。
他把自己的纠结跟额娘提了提,皇贵妃惊讶的看着他:“你背了那么多诗词,难道不知道媳妇得是女的吗?”
“知道呀。”小家伙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但只能是女的吗,男的就不行?”
皇贵妃想了想,又想了想:“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以后长大了,非要喜欢个男的,我倒是勉强能够接受,但我希望不要。”
胤祐看着她,问:“为什么?”
“因为在这里,除了我,其他人都接受不了。”
小家伙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算了算了,娶媳妇好麻烦,我还是不要娶了。”
皇贵妃失笑:“你才四岁半,就不要考虑早恋的问题了吧,给我好好读书去。”
听到“读书”二字,小家伙摸了摸自己的右腿,刚张了个嘴,话还没说出口。皇贵妃就给他堵了回去:“读书用不上你的腿,瘸了也得给我读。”
“读就读!”小家伙一掀衣袍站起来,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皇贵妃在他身后笑得那叫一个开心,她这儿子,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能牵动她的情绪,跟着他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这样的日子永远也没有尽头该多好。
到了选秀那天,胤祐还是没有忍住好奇心,特别想去看看太子哥哥和大哥未来的媳妇长什么样。
但他没打算一个人去,因为风险有点大,被逮住了,大概率是要挨一顿揍的。
小家伙既想去凑热闹,又不想一个人挨揍。于是他想了个办法找个人跟他一起受罚。
他先去找了大阿哥,后者正在院子里练功,一套拳法打下来虎虎生风,把小家伙都看呆了。
冲进去二话不说抱着大哥的腿开始撒娇:“教我教我,大师傅。”
大阿哥忽然被人抱住了腿,就像被人拿住了脉门似的,一时间动弹不得。
“大师傅?”大阿哥莫名其妙,“你在叫谁?”
“叫你呀,你是我大哥,当然就是大师傅。”小可爱扬起脑袋看他,大大的眼睛,白净的脸蛋儿,红红的嘴唇,像个瓷娃娃一样漂亮。
大阿哥伸出两只手,左右一起捏他的脸蛋,捏住了往旁边一扯,然后松开,软软弹弹的特别好玩。
“可是我姓爱新觉罗。”
“噢!”小家伙从善如流的改了口,“爱师傅。”
“……”
“爱新觉罗师傅?”
大阿哥推他:“烦死了!”
大傻子要走,小傻子不让他走,两个傻子在院子里拉拉扯扯。
终于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不是要学功夫,而是要邀请大哥一起去偷看:“咱们去看看你未来媳妇长什么样吧。”
大阿哥一愣,随即恼羞成怒:“走开走开!管她长什么样,谁要去看了?”
“咦……”他力气太大,胤祐不得不松手,“你怎么跟大姐姐一样。”
“???”
“害什么羞呀。”
大傻子被搅和得无心练功,一撩衣袍进了屋。
过了半晌,他让太监端了碟点心出来,准备投喂小傻子,可是院子里哪儿还有半个人影。
小家伙本来还想去找太子哥哥,可是一想到太子专注的坐在书案前读书的样子,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太子哥哥只适合好好学习,不适合调皮捣蛋。
半路上他遇到了五阿哥胤祺,这简直是调皮捣蛋干坏事的最佳人选。胤祐赶紧扑过去,从后面拦腰将人抱住:“五哥!”
五阿哥转过头来,看到他也很高兴:“小七!”
“五哥!”
“小七!”
五阿哥在宁寿宫天天吃的好睡得好,长得也比几个弟弟们要高出许多,胤祐就算踮起脚尖,也没法凑到他耳边说话,还得五哥弯下腰来将就他。
“我想去看阿玛选秀,你要跟我一起吗?”
要不怎么说五阿哥也是个傻子呢,于是,傻子二人组就这么一拍即合,立刻组队成功。
今年阅选秀女的地方设在御花园的万春亭,是个半开放的区域,胤祐和胤祺打算从后面溜进去。
待选的秀女们集中在御花园空旷地一处区域候着。
胤祺牵着弟弟,穿过人群往万春亭那边走。
胤祺拉着胤祐,偷偷摸摸的从后面溜过去。五阿哥走得太快了,人又高步子又大,胤祐有点跟不上,在后面急急忙忙的追赶他的脚步。
旁边有一位秀女,被好几个人簇拥着,就像是众星捧月一样,将她围在中间。
她长得很漂亮,柳叶眉,丹凤眼,瓜子脸,看起来是个花容月貌的大美人。
她不但人长得美,听旁边人的意思,出身还比较高。
这时候人群中忽然有个声音小声嘀咕:“依我看,还是尹格格姿色更出众些。”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扭过头,看向角落里。
胤祐也跟着望了过去,看到那里孤零零站了个女孩子,衣着朴素,低着头,根本看不清长相。
刚才那个被夸奖的美人脸色一变,径直就朝着角落里的女孩子走了过去,二话不说,抬脚就踩在了人家绣花鞋上。
这位尹格格虽然衣着朴素,在一众秀女当中,最不起眼。但是人家穿得也干干净净的,平白无故被她踩了这么一脚,也没发火,就是往后退了退。
那女孩子走过去忽然捏起尹格格的下巴,语气很不客气的说道:“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出身,就算进了宫也只配当个奴才。”
胤祐觉得她好讨厌,正要说话,旁边站出来一个女孩子,挡在他的跟前,冲他笑了笑,低声道:“你又在调皮了。”
“诶,小一。”
佟格格听到这个称呼,恼怒的跺了跺脚,转过身去,不理他了。
而后,胤祐就听到她冲那个咄咄逼人的女孩子说道:“安静些吧。”
这里站了这么多秀女,出身再高也没有她高。她这一说话,不管是挑事儿的还是吃瓜的都静了声。
胤祺在一旁等得不耐烦,拉了他一把:“走吧,那边都已经开始了,再不过去,哪还有咱们的热闹看。”
万春亭最前面坐着康熙,旁边分别是皇太后和皇贵妃,皇贵妃旁边坐着惠妃。
胤祐和胤祺正好躲在皇太后的椅子后面,探出半个小脑袋往外看。
秀女六人一组,进来供皇上挑选。这些女孩子都已经是被筛选过好几次的,能够来到御前都差不到哪里去。
皇贵妃是不会提什么意见的,惠妃不敢提,只有皇太后偶尔和康熙交流两句。
但她也没什么意见,她就是来凑个热闹,以表示对皇帝的关心。
女孩子们进来又出去,已经三四组过去了,康熙坐在那里兴趣缺缺,总是潦草的扫一眼,然后挥了挥手。
为数不多留下来的,都是像伊尔根觉罗氏、瓜尔佳氏这种已经内定了的皇子福晋。
胤祐和胤祺两个小家伙看得都有些不耐烦,着实也没什么好看的,在两个小崽子眼里,这些女的看着都差不多,也不知道有什么可选的。
胤祺皱了皱眉,这还不如上别处玩一会儿。
他拉了拉胤祐,正打算给他个眼神,暗示他别看了,走吧。
胤祐却捂住他的嘴,让他往外看。
下面这一组,有三个人都是他们刚才见过的,一个是那个被欺负的尹格格,他站在最边上,一个就是刚才欺负他那人,她穿得很鲜亮,在六个人中是最易仁恩注目的。还有一个是佟格格,不出彩,存在感也不强,但胜在端庄大方。
胤祐听到太监唱他们的姓氏,原来那个盛气凌人的女孩子叫他塔喇氏,怪绕口的一个姓氏。
皇太后第一眼就看到了尹格格鞋子上的脚印。虽然她没有参加过选秀,但在宫里呆的时间长了,这点小伎俩自然见得多。
她转过头来,发现惠妃也在看皇帝,只有皇贵妃,坐在那里,眼睛只盯着自己妹妹,仿佛别人都跟她没关系。
康熙皱了皱眉,有点生气。连自己的个人卫生都打理不好,怎么还送到他跟前来了。
他早在这里坐得不耐烦了,偷偷看了几眼皇贵妃,先留了佟格格的牌子,又看了一眼,发现太后还挺喜欢那个穿的光鲜亮丽的。
他正要吩咐近侍,把这个他塔喇氏也留下来,旁边忽然就响起个一声惊呼:“啊,小七你踩我脚啦!”
“!!!”
皇太后第一个回过头来,这个声音她太熟悉了,可不就是她的宝贝小五吗?
康熙脸上的不耐烦又加了一个“更”字,他本想把选秀的事情快些处理好,就回乾清宫去处理政事,现在俩小崽子还来给他捣乱。
皇贵妃都服气了,他就知道,儿子绝对没法按捺自己的好奇心,一定要来凑这个热闹。就应该让李熹把他缩在屋子里。
惠妃转过头来的时候脸上甚至还有几分笑意,但又觉得不妥,很快忍住了,坐在一旁专心吃瓜。
也就是五阿哥和七阿哥能干出这种事儿来。他俩犯了错。一个有太皇太后护着,一个有皇太后护着。一般人可真不敢把他俩怎么着,皇上也就是嘴上训斥两句,不会有实质性的惩罚。
尤其是这位七阿哥,他现在的身份,也就跟半个嫡子差不多了。
上次皇上北巡回来,在景陵祭奠两位皇后时说的话,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后宫。
以前皇贵妃代行皇后之职责,也没有人真的打心底里把她当皇后。现在明白了,皇上不立后是真情实感不想克死表妹。
五阿哥这一嗓子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胤祐却并没有在意。他忽然捏起五阿哥的下巴,奶声奶气的说道:“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出身,就算进了宫也只配当个奴才。”
胤祺:“???”
佟格格知道在这个时候自己不应该笑,但是她忍不住,举起手帕捂住了自己的嘴。
反正笑的又不是他一个,皇太后、惠妃都扬起了嘴角,只是当着皇上的面,不敢笑罢了。
他塔喇氏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刚刚皇上明明准备开口留她,她就要进宫做娘娘了,哪知道忽然来了这么一出。
康熙深深地吸了口气,不耐烦已经达到了顶点,挥了挥手:“旁边那个也留着。好了,都退下吧!”
于是,最后,费尽心机的他塔喇氏没有留下来,反倒是一直被欺负的尹格格最后时刻被康熙留了下来。
秀女们都退下之后,康熙又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两个孩子身上。
不用问就知道,这主意肯定是小七出的,老五虎是虎了点,但还没有胆大到这个份儿上。
皇太后一直把胤祺护在身旁,胤祐拼命给皇贵妃使眼色:“你管管我呀。”
皇贵妃低下头,装作什么也没看到。自己闯祸就要自己承担。
康熙最后也那他俩没什么办法,毕竟不算多大的事,五阿哥有太后护着,只责罚胤祐,他自己又不舍得。
他事情还多着呢,没空跟孩子们计较,于是罚他们回去一人临摹十张字帖,明日一早检查,这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
康熙站起来,对皇太后行了个礼:“儿臣送您回宫。”
皇太后连忙摆了摆手:“你忙你的,我自己回去。”
皇贵妃和惠妃赶紧说:“臣妾送太后回宫。”
康熙看她俩这么懂事,也就放心的走了。
等汗阿玛一走,胤祺就开始埋怨胤祐:“都怪你,没事踩我脚做什么?”
胤祐说:“我就见不得别人被欺负。”
“哼!”胤祺越想越气,“现在好了,被阿玛罚写十张字帖,我今天都别想玩了。”
胤祐豪爽的一挥手:“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罚写十张字帖,我替你写了就是了。”
皇贵妃一把捂住他的嘴:“这是你能替的事儿吗?”
皇太后笑呵呵地说:“好了好了,你俩别吵了,自己写自己的。”
胤祐回去还是写了二十张字帖,第二天大义凛然的摆到他阿玛跟前,十分豪爽的说道:“昨天是我拉着五哥去凑热闹,也是我踩了他一脚,都是我的错,他的那份我替他受罚。”
康熙把他写的二十张字都看了一遍,虽然数量很多,但是质量不差,看得出来没有敷衍。
老父亲很满意,大手一挥:“行,既然你这么有担当,今天再写二十张。”
胤祐:“……”
虽然两个儿媳妇是选好了,但是距离结婚还早。尤其是太子大婚的一应仪式和制度,参考史书和前朝的,赶紧制定出来。
其他几个人充入后宫,佟氏诏封为妃,先不行册封礼,但待遇同惠宜荣德四妃一致,其他人全都封答应。
佟妃被安排在景仁宫中,距离承乾宫并不远。这是孝康章皇后曾经居住的宫殿,也就是皇贵妃和佟妃的姑姑,自从她驾崩之后,景仁宫一直都空着。
这天胤祐从乾清宫放学回来,正巧碰到佟妃来串门。小家伙一进屋就热情的跟人家打招呼:“小一,你好呀。”
这熊孩子太招人烦了,皇贵妃拉了他一把:“胡说什么,叫佟妃娘娘。”
“佟妃……娘娘?”
佟妃将他拉到跟前:“没人的时候就叫小姨,记住,是小姨,不是小一!”
胤祐猛点头,请她放心:“好好好,是小姨,我记住了。”
其实佟妃今年虚岁也才十六,在皇贵妃眼里就是个小孩儿。她进宫之前,父亲就已经和她讲明了她的使命侍奉皇上、陪伴皇贵妃、巩固家族荣耀。
景仁宫里除了她,还住了两位一同入宫的答应。大家身份确实太悬殊了,聊不到一块儿去。
她就每日都到承乾宫给皇贵妃请安,一呆就是大半天。
皇贵妃生活很规律,早上去慈宁宫给太皇太后请安,看看她的身体情况。回来就看书,手不释卷,打发时间的方式除了逗儿子就是学习。
刚进宫那会儿,佟妃佟妃还能和姐姐聊聊家里的情况。时间长了,受姐姐影响,她也跟着一起看书,只是她看不进那些医书,便在胤祐的书房中找他的诗词集来读。
小家伙每天中午下学回来,用过午膳、睡过午觉,起床看到额娘和小姨都在读书,他也不好意思独自玩耍,只能跟着一起学习。
转眼间进入十月,天气越来越冷。胤祐早上都有点起不来床。唯一能让他从暖和的被窝里钻出来的动力就是去慈宁宫给太皇太后请安。
这天他从慈宁宫的正殿出来,跑到柴房去看了看他的狮子,又去花园的池边巡视了一番,“梁山伯”与“马文才”又开始冬眠了。
小家伙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旁边空出来的一块土地,那里曾经有一棵树,是他亲手种下的橘树。后来她跟着阿玛去了趟江南,回来树就被冻死了。
想到这里,小家伙又想起了他的玻璃房子。于是这天下学之后,他就骑着踏日来到了养心殿。
养心殿就是造办处的所在地。胤祐转了一圈,大家都在各忙各的,也没有人理他。
于是,他进入殿内,看到桌子后面有一名约莫三十多岁官员正在埋头在纸上描绘着什么。
那人画得太投入了,胤祐都已经走到他的跟前他也没有反应过来。
小家伙歪着脑袋各个方向看了半天,终于看明白他画了个什么:“这东西我见过,叫琵琶,阿玛举办家宴的时候旁边奏乐的乐师就有人抱着这个在弹。”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唱戏的时候,旁边也有人弹琵琶。”
那人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看到是个比桌子高不了多少的奶娃娃,便没有理他。
后面的赵诚轻咳一声,说道:“这是七阿哥。”
那人听到七阿哥也没有很殷勤,也就是象征性的躬了躬身,十分敷衍:“微臣戴梓。”
胤祐怪尴尬的,这姓氏也有些特别,他舌头都有些捋不直:“戴戴……戴大人。我想问一下,我的玻璃房子什么时候能建好。”
戴梓说:“建不了。”
“哈?”
“以造办处现在的技术,造不出那么大块的平板玻璃。”
胤祐眨了眨眼:“可是阿玛寝宫里有一面屏风就是玻璃的。”
“那是西洋商船运来的。”
胤祐问道:“西洋人能造出来,咱们怎么就不能?”
戴梓又抬起头来看他一眼:“那得去问问南怀仁他们这些西洋人。”
胤祐转身就走,还没出门又倒了回来:“你画的琵琶真难看。”
“我这画的可不是琵琶,我画的是……”说到这里,戴梓停了下来,“不和你说,你一个奶娃娃,啥也不懂。”
“我是不懂,但你可以告诉我呀。”
这时候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戴梓立刻将他的图纸收了起来。
一连几天,胤祐都往造办处跑,每天都去看戴梓画琵琶,看到后面他也觉得那东西不像琵琶。
胤祐恍然大悟:“我知道这是什么了?”
“什么?”
“这是威力更大,效率更高的,就跟我阿玛打猎时用的那把一样。”
戴梓抬起头来看他,看了一会儿,忽然就笑道:“反正你也听不懂,那就跟你说说吧。这可比威力大多了。我叫它连珠铳,能够连续射击28发子弹。”
胤祐想了想,说道:“我不信,我阿玛的打兔子都只能一枪一枪的打。”
“等我做出来,你就信了。”
胤祐对他这个“连珠铳”很感兴趣,一直在等他做出来。
可是都快一个月过去了,也没见他做出来,胤祐有点奇怪,便问他:“你那个能够连续射击28发子弹的连珠铳怎么还做不出来?”
戴梓坐在炉边叹了口气:“不做了。”
胤祐坐到他身旁,“为什么?”
“别问了。”
小家伙嗤笑一声:“你就是做不出来。”
“……”
胤祐是真的想要见识一下他说的那个“连珠铳”。因为小家伙记得额娘曾经说过,火器比满人的骑射更加厉害,未来在战争中起到致胜因素的武器一定是高效且杀伤性更大的。
可是戴梓说不做就不做了,这让他很失望。
小家伙不甘心,又跑到造办处去找到戴梓:“你画了那么久的图,现在放弃,不是白画了。做不出来可以慢慢研究,怎么能说不做就不做了呢?”
“……”
戴梓也没想到,这小娃娃对他的那个“连珠铳”比他还上心。实在是被他每日都在耳边絮絮叨叨念经似的有些烦了,这才道出了原委。
“我确实遇到些困难,发现这东西有许多不足之处是我之前没想到的。”
胤祐说:“你可以慢慢改进,怎能轻言放弃?”
戴梓看他一眼:“你小娃娃懂什么?”
胤祐却说:“我马上五岁啦,不是小娃娃了。”
“五岁也是小娃娃。”
小家伙虽然不服气,但是争论年纪没有意义。于是,他换了个思路:“正是因为我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娃娃,你才跟我说这些的呀。”
戴梓这个人,多才多艺,不仅能搞武器研究,还能吟诗作赋、通晓古今。当年是和高士奇一起入值南书房,后来被康熙发现了他在制造火器方面天赋,才改为入值养心殿。
不过,他性格不太适合当官,为人刚正不阿,敢言人过,得罪了不少人,同僚也没人愿意跟他做朋友,听他说这些。
七阿哥虽然是个小娃娃,但却是个很有意思的小娃娃,这一点从他能把火器和刀剑用冷兵器和区分开,并且精简的概括出火器威力更大,效率更高的优点,就说明他不是一般人。所以这些日子才愿意跟他说起这些。
“唉!”戴梓叹了口气,此时,这件耳房内除了他俩,也没别人。他便对胤祐说道,“前些日子我做了个奇怪的梦。梦中有仙人斥责我说,上天有好生之德,我若是将这东西造出来,必将危害人间,还会殃及子孙后代。”
胤祐听得一愣一愣的:“我以为只有我才会梦到这么不靠谱的仙人,原来你也会呀。”
戴梓:“……”
戴大人很是在意他的子孙后代,于是果断放弃了对于“连珠铳”的研发。
胤祐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是又无法反驳。似乎只有他梦里那个仙人才不靠谱,别人梦里的仙人说的就挺在理的。
直至回到承乾宫,他还在琢磨这件事情。李熹叫了他好几声,他也没答应。
“哥儿,你今日的字还没有练。”
“我今日不想练字。”
李熹:“……”
厌学也是一种病,一阵一阵的发作。
李熹拿他没有办法,只能去请皇贵妃过来收拾他。
皇贵妃应邀来到书房,看到他扔对着字帖发呆,不像是贪玩不愿意练字,更像是有什么心事。
耐心询问之下,胤祐便把他去造办处,意外与戴梓结识,然后一步步见证他从信誓旦旦要造出“连珠铳”到“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我觉得他说的也没错,但又觉得他说得不对。”小家伙也很纠结,“你说,到底哪里不对呢?”
皇贵妃想了想,一点一点引导他:“刀剑也是伤人的利器,它们被锻造出来就是不对的吗?”
胤祐仔细思考额娘的话,试图去理解她的意思并给出回答:“不对的是用它们去伤害别人的人,而不是刀剑本身。”
“没错,不管什么武器。用它去欺负别人就是不对的,但是用它来保护自己就非常有必要。”
胤祐抬起头来看她:“如果,别人有武器,我没有,别人就会欺负我。”
皇贵妃满意的点点头:“如果你的武器比他更厉害,他就不敢来欺负你。只要你自身足够强大,主动权就永远在你的手里。”
小家伙忽然就兴奋的跳了起来,猛地扑进皇贵妃怀里:“我知道要怎么去说服戴大人了。”
但第二天,当胤祐找到戴梓,并把自己从皇贵妃那里领悟的道理告诉对方的时候,人家根本就不当一回事。
“咱们大清已经足够强大,不需要靠这些来张现实力。我有四个儿子,两个女儿,将来他们也会为人父母,我不能拿他们的性命冒险。”
“啊?”
胤祐万万没想到,仙人的力量如此强大,简简单单一句“殃及子孙后代”竟然有如此大的震慑力,让一个饱读诗书的人,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也不知道是不是“仙人”这个词,这几天在胤祐的脑子里频繁出现。当天晚上,他就梦到了他那位不靠谱的仙人。
火德星君看着他“啧啧”两声:“这许久不见,想不到你竟然一点变化也没有。”
胤祐把手放在头顶上比划两下:“没有吗,我觉得我长高了。”
“我觉得没有。”火德星君笑了笑,“不过你挺厉害的,不愧是金德星君转世,竟然能改变一个人的生死。”
他此言一出,胤祐立刻追问道:“你指的是容若吗?我改变了他的生死,你的意思是,他不会再死了对不对?”
火德星君白了他一眼:“一介凡人,总归要死的,迟早而已。只不过在你所处的这个世界,他不会英年早逝而已。”
胤祐松了口气,脸上露出孩童特有的稚气笑容:“太好啦,我的容若会一直活下去!”
“你别高兴得太早,下一个就轮到你那个六哥了。不过反正你们关系也不好,你有那么多兄弟,你也不在乎。”
“你胡说!”胤祐听到“下一个轮到六哥”刚才放松下来的神经立刻又绷紧了,“我和我六哥玩得最好了,我才不会让他有事!你快告诉我,六哥他什么时候会……”
“死”这个字,小家伙无论如何说不出口,眼泪已经弥漫上眼眶。不管是谁,他不想身边有任何一个人出事。
“天机不可泄露,你有本事就自己救他。我什么也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胤祐吼道:“你算什么神仙,假的吧。”
火德星君怎么能容忍一个五岁小娃娃质疑他,即便这个五岁小娃娃曾经是他的同事:“我不算神仙?”
“你就只会来我的梦里骗骗小孩子,别人的梦你都进不去。”
“谁说我进不去?”
胤祐看着他:“那你进一个我瞧瞧。”
火德星君昂起高傲的头颅:“你说,进谁的梦里。”
“养心殿造办处的戴梓戴大人,你只要在他梦里告诉他,他必须要加紧研制火气,他的子孙后代才不会被外敌欺辱。”
“切,就这点小事,你等着。”
“我明天可是会问他的哦。”
火德星君摆了摆手,人就从胤祐的梦中消失了。飘在空中找了半天他说的那个人的宅邸,忽然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
他是不是……被一个五岁的小娃娃套路了?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说到顾贞观的金缕曲二首我个人认为是清词的巅峰,词家三绝之一诚不欺我,无人能出其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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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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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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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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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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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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