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时候,红衣那攻向海蓝与权子谋的拳风,已经吹得海蓝两个人额头上的头发,四下的飘动了起来。
海蓝与权子谋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然后相视一笑,便闭上了眼睛,居然是如此坦然地来迎接这,即将到来的死亡。
蓝梅与仲子奇这一男一女,立在一边,一脸兴致地看着红衣的攻击,他们在等着,等着那两个头颅同时碎裂的那一刻。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白色的人影如同疾风闪电一般地跃入到了院子当中,衣袖一扬,于是一股强悍的劲风就击在了红衣的身上,这一下可是一点都不轻啊,直接就令得红衣的身体,斜着飞了出去,然后撞到了侧墙上。
“主人!”红衣一口血喷出来,却是也看清楚了,那个白衣人,赫赫然,便是纳兰离天。
“海蓝!”
“子谋!”
两道焦急的声音,同时响起,然后两道人影也是迅速地扑到了海蓝与权子谋两个人的身边,一把就将这两个人那破败的身体抱在了怀里。
“这是红色药剂,快,快,快点喝下去!”黑面的手都有些抖了,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自己竟然会看到自己深爱的女人,身受如此重的伤,看着海蓝那苍白的眼里,黑面这个时候,连杀人的心思都有,若不是刚才主人的动作够快,只怕现在红衣的拳头已经砸碎了海蓝的脑袋了。自己竟然,竟然差点就失去她。
“子谋,子谋,你快点先喝下去,喝下去啊!”步飞花与权子谋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相同的命运,被别人,相同的对待,用他们两个人自己的话来说,那就是,他们两个人的友情是坚不可摧的,因为,他们就是彼皮,因为,他们受过同样的痛苦。
纳兰离天的眸子,落到了海蓝与权子谋身上,那已经流不血的数十道的伤口上,她的脸上,已经结成了一层厚厚的坚冰,地上的血,就如同小溪一般,那都是她家人的血。
“哈哈,怎么,还是来了,不过,就算你来了,也晚上了,他们两个人注定就是要死的!”蓝梅看着纳兰离天,她的眼里,都是挑衅股的笑意。
仲子奇也道:“我倒是没有想到,你居然会那么精明,既然你现在出现在了这里,那么也就是说,我之前那番说辞,你根本就没有信,而你带着他们两个人之所以会出城,也不过就是要让我相信,你们是听信我的话,去天灾大森林了。果然,很聪明。”
纳兰离天没有说话,她那隐在袖子当中的手掌已经紧紧地握了起来,海蓝与权子谋身上的伤,还有他们流出来的血,已经彻底将她心头的怒火点燃了。
红色的药剂已经倒入到了海蓝与权子谋两个人的口中,在黑面与步飞花两个人欣慰的目光下,海蓝与权子谋身上的伤口,迅速愈合着,只是他们两个差不多已经失去了自己身体里的全部血液了,所以,现在虽然,人已经清醒了过来,但是身体还是有些虚弱。
“主人,黑面,你们都来了,我就知道主人不会丢下我们不管的。”海蓝看着纳兰离天那瘦弱,却也挺拔的背影,不由得笑了。
权子谋没有说话,只是喘着气,握着步飞花的手,太好了,自己还能再看到自己的这个朋友。
“主人,让我来!”黑面轻轻地拍了拍海蓝的脑袋,然后缓缓地站了起来。
“还有我!我朋友的伤,我要十倍地讨回来!”步飞花也同样站了起来。
“你们两个,先照顾他们,这里的事情,有我呢!”纳兰离天淡淡地声音,幽幽地响了起来。
“可是,主人…”黑面与步飞花两个刚想要再争辩一下。
“你们都是我的家人,既然家人受了伤,那么我当然是要讨回来了,怎么,难道连你们两个也想要违背我的命令不成?”纳兰离天说着,微微一侧头,两道冰冷的目光,一下子就令得黑面与步飞花两个人同时怔了一下。
这种目光,冰冷之下,还有着那熊熊燃烧的怒火,他们自问跟随在纳兰离天的身边,也有好一段日子,但是却还是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主人呢,这样的纳兰离天,是如此的可怕,那深沉的怒火,就好像一座正在积蓄的火山一样,旦爆发,那么将会摧毁掉一切。
“哼,你以为,你做得到吗,若是你想要杀死我们两个人,那么你就得先杀掉他们三个人!”蓝梅与仲子奇看到纳兰离天身上气息的变化,两个人也着实是吃了一惊,真是没有想到,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白衣女人,居然会这么可怕。但是可怕又能怎么样呢,她蓝梅的手上,可是有着肉盾呢,有本来,她就杀杀看,杀死同伴的滋味,那可是非常的爽的。
说着,蓝梅的双手,飞快地结了一个手印,于是刚刚被救过来的海蓝与权子谋,还有之前被纳兰离天的掌风打飞的红衣,此时三个人的身体,又是身不由己地自己动了起来,挡在了纳兰离天与蓝梅还有仲子奇的身前。
“主人,对不起,我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海蓝一脸歉意地看着纳兰离天。
“主人,你不用理会我们,如果能死在主人的手里,我也会笑的。”权子谋轻笑道:“就在刚才,我还同海蓝说,临死前,好想再看一眼主人与飞花,现在都已经看到了,我也就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
红衣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悔恨:“主人,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任性妄为的话,那么也不会连累海蓝与子谋如此,所以,主人,杀了吧,我求求你了。”
“哈哈,好感人的场面啊!”蓝梅笑着,只是那笑意,却并没有到达眼底:“那么你们的厮杀现在就开始吧!”
说着,蓝梅轻轻地打了一下响指,于是海蓝,权子谋还有红衣,三个人的身影,便一起扑向了纳兰离天。
“海蓝!”
“子谋!”
黑面与步飞花两个人大叫了一声,然后一个拦住了海蓝,一个挡住了权子谋。
而红衣却是与纳兰离天战在一起。
纳兰离天,黑面还有步飞花三个人,根本就会伤害红衣,海蓝还有权子谋。
但是红衣,海蓝,还有权子谋三个人,却是因为被蓝梅控制的关系,不得不,招招狠辣,式式至命,而且根本一点想要抵御的意思,根本就是玩命地打法。于是现在的场面就是纳兰离天,黑面,还有步飞花三个人,只是不断地招架,不断地闪避,不断地后退。
而终于,黑面一个闪避不及,他的右肩就被海蓝的匕首给刺伤了,当那匕首再被拔出来的时候,一股鲜血也随着喷涌了出来,正好溅到了海蓝的脸上。
“黑面,黑面,你杀了我,杀了我啊!”没有什么比,自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刺伤了自己最爱的人,而令得自己最心痛。
但是黑面却是微微一笑,好副样子,就好像,被刺伤的根本就不是他的肩膀一样:“海蓝没事的,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放心,真的不会有事的。”
而与此同时,步飞花一转身的功夫,右肋上,也是被权子谋划出一道血口子。
“飞花,对不起!”权子谋的心里跟着一疼。
“没事,这不过就是小伤。”步飞花朝着权子谋眨巴了两下眼睛。
权子谋一怔,但是却有些明白了,于是当两个人身体再次交错到一起的时候,权子谋低低地问道:“主人,有打算。”
“嗯,放心,一会儿你身体当中的子蛊,就会解除的。”步飞花点了点头。
随后,步飞花的屁股,就被权子谋踹了一脚,然后扑到了地上:“我靠,你真的下狠手啊,那我也不客气了!”
摔了一个狗啃屎,这对于步飞花来说,绝对是一件无法忍受的事情,这也太,太,太对不起,他这翩翩公子的形象了。
于是再次起来,两个人倒是一拳,我一脚,地战到了一起。
至于红衣与纳兰离天两个人的战团,纳兰离天与之前的海蓝还有步飞花两个人一样,都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而红衣却是身不由己地步步紧逼。
“主人,主人,你杀了我吧!”红衣每攻出一招,就会恳求着纳兰离天杀了她。
“哈哈,红衣,你的主人,可是舍不得杀掉你的。”蓝梅对于这种战斗,可是看得津津有味啊。
“蓝梅,仲子奇,你们为什么这么做,而且红衣,好心帮你,你却恩将仇报地,反而控制她。”纳兰离天一边躲一边问道。
“哟,那还不简单啊,我需要有人为我做事啊!”蓝梅倒是并不在意,直接就回答了纳兰离天的问题。
“那,海蓝与权子谋呢,你居然想要杀了他们?”纳兰离天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语气中,还隐隐有些怒气。
“哦,他们两个啊,很简单啊,实力既然比不上红衣,而且正好我又需要去救我的姐姐,蓝雪,那么我当然需要两个弃子了,不过这两个弃子必须得是尸体,我们是蛊族的传人,当然会蛊族的传承秘术了,而尸蛊,却是那传承秘术之中,最恐怖的一种。”蓝梅说着,居然提起茶壶给自己与仲子奇的面前,各满上一杯茶:“一旦尸蛊成功,那么就算是天元神殿的殿主出动,怕是也很难阻止的。而且你的这两个奴才,虽然说是实力不比红衣,但是却也要比其他人强些,所以,用他们来炼制尸蛊,那也是他的荣幸啊。”
“你居然是蛊族的人!”纳兰离天的眼神一凝:“这倒是一个有些惊人的消息。”
“是啊,准确地说,我是蛊族的公主。”蓝梅道:“不过,之前仲子奇应该跟你说过的。”
“那倒是失敬了,我还一直以为,蛊族,不过就是隐居于深山的,过着与世无争的古老部族呢,却没有想到,你们居然不但没有隐居深山,反而这说起假话来,也是八句真话,两句假话,让人不得不信啊,哈哈,我初时还以为,你们应该是不屑于说假话的呢。”纳兰离天一边架住了红衣袭来的拳头,一边道。
“哈哈,你这个女人,果然聪明,而且实力也真的是很不错,要不然,这样吧,你就干脆让红衣把你杀了,然后,我将你做成尸蛊,相信,以你为主料所制成了尸蛊,一定是威力极大的啊。”蓝梅说着,还扭头问仲子奇道:“子奇,你说对不对啊?”
仲子奇连连地占头:“是啊,那是一定的,那不如,就让那两个也一起死了吧,三个尸蛊,三个听话的打手,我们这边的实力反而更强了。”
“那倒是,可是考虑一下啊!”蓝梅现在只觉得,曙光就在自己的眼前了。
“可是,你们蛊族,不是在五百年前,就都已经灭族了吗,当时是天元神殿刚刚兴起的时候,而且当时,虽然说是有几个孩子逃了出去,应该也就是你们了吧,可是,现在你们应该更清楚,一旦,你们是蛊族后人的事情,传出去,那么势必会导致天元神殿的再次杀戮,所以,现在你们应该继续过你们自己的日子,面不是为了蛊族。而且现在整个儿蛊族,应该也不过是就只有你们三个人,而其中那个蓝雪,还被囚在天元神殿,你们做这些,有什么意义呢?”纳兰离天继续问道。
如果这些问题,若是在平时问的时候,蓝梅与仲子奇两个人必定不会说,但是现在,在他们的眼里,纳兰离天,步飞花,黑面,三个人已经必死之人了,而且这三具尸体,那也是要做为他们的尸蛊的材料的。
而面对上,快要死的人,那么防范意识,自然也就会差的。
所以,这一次听到了纳兰离天这个问题,这可是涉及到了蛊族的机密啊,一时之间,蓝梅与仲子奇两个人的眼晴,都危险地眯了一下,这个女人的问题也太多了一点了。
而就在这时,纳兰离天的防御却是慢了一步,红衣趁此机会,伸长了自己的手臂,竟然一下子破过了纳兰离天胸前的空门,然后一把就掐住了纳兰离天的脖子。
随着红衣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纳兰离天的脸色也是越来越白了起来。
“红衣,你个混蛋,那是我们的主人啊,那是我们的主人啊!”黑面与步飞花两个人看到了这一幕,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慌了起来。
但是,无论他们两个人的心里现在有多么的着急,最无奈就是,海蓝与权子谋两个人,却是死死地缠住了他们,根本就不容他们两个人可以分出身来,去救助纳兰离天。
“红衣,红衣,你不要啊!”饶是如此,海蓝与步飞花两个人也不断地呼唤着红衣,但是他们的心里却是十分悲哀地知道,现在他们的情况与红衣一样,就算是心里再如何不愿意做的事情,但是身体却是偏偏就在做着那样的事情。
红衣的眼睛里现在都已充血了,她也不想的,可是,她现在根本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动作。
“主人,主人,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啊!”红衣眼中现在竟然已经流下了血泪,本来红衣就因为自己违背了纳兰离天的命令,不但自己被蓝梅控制了,而且就连权子谋,海蓝两个人,也受到了自己的连累,现在自己居然要亲手杀死自己的主人,此时红衣的一颗,都已经碎了,是的,是真的碎了。
纳兰离天的呼吸已经越来越急促,她的双手扣在红衣那只掐住自己咽喉的手掌上,但是,用尽力气,却掰不开。
“哈哈!”看到了这里,蓝梅是真的放下了心了,那人,都已经翻起了白眼了,如何还能逃得出去呢:“现在,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了,我们蛊族,当年并没有被灭族,不过是那些人,自以为聪明罢了,他们却没有看看,他们杀死的那些人,根本都是一些老弱,病残的蛊族族人,但是真正的年轻的族人,却早就已经被送到了天灾大森林中去了,这些年,我们那些族人,就在那里面繁衍生息,虽然在天灾大森林里,我们历尽的重重的危险,但是却也得到了五百年的休养生息,目前我们蛊族已经有两千之众了,而且这两千之众,个个都是精英。为了训炼我们,这五百年来,每一年出生的蛊族小孩,都会放到一起养大,当七岁大小的时候,就会让他们开始第一轮的厮杀,两个人里,活一个。而所要杀死的人,都是自己从小到大的玩伴。”
“七岁一次,七岁过后,便会将活下来的孩子,每三个人为一个小组,一起生活,一起战斗,一起训练,只为了到十岁的时候,这三个人当中,只有一个人,亲手杀掉余下的两个人,才可以活命。活下来的孩子,还需要被丢到天灾大森林里,去自生自灭地生活,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后,活下来的孩子,才是真正属于蛊族的人。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为了让所有的族人,记住,我们会受这种痛苦,都是天元神殿造成的,所以,我们要复仇,要夺回属于我们的一切!”蓝梅恨恨地握着拳头。
“现在只要我们救出了蓝雪,那么子奇就可以引出我与蓝雪两个人体内的母蛊了,而我与姐姐两个人体内的这母蛊,可不是一般的母蛊,这可是我们蛊族的传承至宝,叫做幽冥母蛊,子奇的血液有着一种奇特的引蛊功能,而当幽冥母蛊被吸引的时候,便吸干我与姐姐两个人体内的所有的精气,然后幽冥母蛊就会变成一个人的大小,被引出来,幽冥母蛊与空气一接触,便会立即分解成无数细小的蛊虫,进入到周围所能寻到的人体之内,而那些人就会成为蛊虫的宿主。”
“而子奇就可以开始支配这些宿主,做任何我们想做的事情。当然了,我们想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在天元神殿之内,引出幽冥母蛊,然后将天元神殿的所有人,都变成蛊虫的宿主,既然五百年前,我们蛊族是因为天元神殿而迫不得已进入到了天灾大森林之中,饱受了五百年的痛苦,那么现在就是时候了,将这些痛苦,还给天元神殿了,无论是谁,都不能阻止,我们的脚步。”
说到了这里,蓝梅冷笑地看着纳兰离天:“其实,我只能说是,你们太倒霉了。刚好遇到我,而你们赶车的那个人,也太吸引我的眼光了,毕竟,长得好看的男人,谁都喜欢多看两眼,所以,我就选中了你们的马车,但是却没有想到,你们竟然有六个人,倒是也省去了,我再寻找其他的猎物了。”
说到了这里,蓝梅再看向纳兰离天的眼神已经是无比的怜悯了:“好了,你的问题我已经回答完了,那么现在你也应该死在你的奴才的手里了!”
说着,蓝梅便对红衣缓缓地吐出了三个字:“杀了她!”
“哈哈,这么说,我还真得谢谢你呢,居然让我知道了,蛊族竟然还有那么多的人活着呢,那么这一次,我就让你的蛊族的人真正意义上的灭族吧,一个都不剩,。唉,说起来,那天元神殿的殿主,也是,当年居然会没有将你们蛊族的人赶尽杀绝啊,真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啊!”这个淡然的声音里,充斥着笑意,令得仲子奇与蓝梅两个人的脸上,同时变了颜色。
然后就看到纳兰离天的轻而易举地就掰开了红衣那掐着自己脖子上的手掌,然后一反手,同时将红衣两只手腕都握在自己的手里,然后笑着对着蓝梅与仲子奇两个人。
“你,你,你居然,你居然是装的!”蓝梅与仲子奇两个人简直都有些不敢相信,在自己的眼前,居然会出现这么一幕,敢情,人家纳兰离天,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啊。这才是一眨巴眼睛的功夫,这猎人,与猎物之间的关系,就完全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啊。这,这,这,这也太让人吃惊了。而且他们也都看得出来,红衣因为被蓝梅控制,所以出手根本就没有留情,那么也就是说,这个纳兰离天的实力,比红衣高出来不只一点两点?
“嘿嘿,恭喜你答对了,我若不是如此做,又怎么能让你说实话呢,又怎么会知道,目前蛊族,会有二千之众呢!”纳兰离天笑容满面,只是她的笑容看在蓝梅与仲子奇两个人的眼里,竟然是那样的刺眼。
“主人,你没事,真是太好了!”红衣松了一口气,她的语气里,带着惊喜,带着快慰。
“你到底想做什么?”蓝梅突然意识到,刚才纳兰离天之所以会以身犯险,引诱自己说出来那么多,根本就是有目的:“你是想与天元神殿合作?”
“哈哈,你觉得我用与天元神殿合作吗?”纳兰离天轻笑道:“蓝梅,仲子奇,我不得不说,你们蛊族的人,在训练族人上,的确是够狠,而且,你们两个也很聪明,但是,万事都有意外,而你们的意外,就是遇到了我。”
“其实遇到我,也没有问题,我这个人,一向很讨厌麻烦,更何况,我纳兰离天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所以就算你们要出手对付天元神殿,我也会呆在一边看戏的,但是,你却将黑手,伸到我的家人身边。”
“难不成,你们以为,你们对红衣,海蓝,还有子谋三个人的伤害,只是用你们两个人命,就能换得回来吗,当然不可能了!”纳兰离天的笑容里,多出来了嚣张,多出来的冷血,多出来的无情:“我曾经发过誓,如果有谁胆敢伤害我身边的人,那么我一定会十倍,百倍,千倍万倍地讨回来,既然你们伤害了他们三个人,那么,就来用你们全族人的命,来做为代价吧!”
纳兰离天的这一番话,令得,在场的所有人的心,都为之一颤,这种话,这种气势,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说得出来,可以做得到的。但是她纳兰离天说出来了,而她现在就要做了。
“笑话,你别忘了,他们三个人的命还捏在我的手里呢,只要我心念一动,那么他们三个人就死定了!”蓝梅冷笑了起来:“我与子奇就算是死了,又能如何呢,至少我们还拉上了三个人来垫背,但是,你们却不一样,亲眼看到自己的家人,死在自己的面前,可是自己却无能无力,是不是很揪心啊,很难受啊。”
说到这里,蓝梅的眼睛一瞪,对着纳兰离天喝道:“哼,我不管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也不管你之前的危言恫吓,你现在就带上那两个人走,不然的话,我立马就会让你看到他们三个人的尸体。”
“那你请便吧~!”纳兰离天微微一笑,然后竟然放开了,她制住的红衣的双手。
而与此同时,黑面与步飞花也都停下了自己的动作,掠到了纳兰离天的身边,分立在自己主人的左右两边,一起怒视着蓝梅与仲子奇。
红衣,海蓝还有权子谋三个人,突然间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一样,他们吃惊地伸出自己的手掌翻过来,翻过去,看了又看,然后披此又看了看,一张嘴巴,张成了“O”形。
“你们,你们三个为什么停下来了,快点过去杀死他们啊!”蓝梅也看到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根本就没有下停止攻击命令,怎么,红衣,海蓝还有权子谋三个人,竟然会停下来呢。
可是,任由着蓝梅怎么喊叫,三个人都没有一点的动作,而纳兰离天,与黑面还有步飞花,却是用一种如同看白痴一般的目光看向蓝梅:“蓝梅,你以为,我都已经现身了,还会任由着,你来操纵他们三个人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蓝梅急急地道,但是她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不可能,不可能,你不可能切断了我对他们三个人的探制,好,好,那么我就让他们三个人死在你面前。”
一边说着,蓝梅一边急急地翻动着自己的双手,然后一个手印,便形成了:“死,死,死、…。”但是任由着她喝出十几个死字,但是对于红衣,海蓝还有权子谋三个人,都没有半分的影响。出现这种情况意味着什么,这一点蛊族人很清楚,那就意味着,他们三个人体内的子蛊,不是已经死了,就是已经被从他们的体内剥离了出来。可是,这三个人一直就在他们的身边,根本就没有人,为他们剥离子蛊,而且子蛊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被杀死的,而且还是在不惊动母蛊的情况下。
仲子奇也是颇为不敢相信:“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根本就没有人可以在不惊扰母蛊的情况下,而取出或杀死子蛊的。”
“我当然没有取出或杀死子蛊了,不过是那子蛊自己跑出来了罢了!”纳兰离天一脸的讽刺。
“不可能,不可能,子蛊只有母蛊召唤,才会出来的。”蓝梅看着纳兰离天,脸上有着一丝的慌乱,她突然间发现,自己无论施展什么手段,无论自己,之前设想过多少种的圈套,但是在这个女人的面前,自己就好像是一个可笑的小丑一般,竟然被她轻描淡写,就给完全地解决掉了,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你到底是谁,你是怎么做到的?”
“蜉蝣,你出来吧,看来,这位蛊族的传人,是想要见见你啊!”纳兰离天淡淡的声音响了起来。
红衣的眼睛一亮,她忽然记起来了,蜉蝣那可是一头货真价实的虫皇啊,而蛊,无论是母蛊,还是子蛊,或者是,之前蓝梅说的,那个什么蛊族的秘宝幽冥母蛊,那不都是虫嘛,只要是虫,自然就会怕虫皇了。这根本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随着纳兰离天的声音,蜉蝣那修长的,削瘦的身形,就如此突兀地出现了。
看到蜉蝣那一脸漠然的样子,好像他已经在那里站了好久了一样,但是,却没有让蓝梅与仲子奇发现罢了。
“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蓝梅自从这个男人一出现,就感觉到,那从一出生,就伴随着自己的幽冥母蛊,居然不安在动了起来,而且在她的不安中,竟然还有着浓浓的恐惧之意。
蜉蝣根本就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对着蓝梅轻轻地招了招手。
于是蓝梅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好像有着什么东西,正在破体而出。
“子奇,不好!幽冥母蛊就要出来了!”那种从内而外,破肉的痛若,令得蓝梅不由得弯下了身体,一双手,紧紧地捂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扑”的一声轻响,蓝梅的肚皮上,竟然被钻出一个洞,然后一头白白的,胖胖的,如同人的头头大小的一只虫子,便从蓝梅的肚子里钻了出来,然后身子一拱,一弹,便径直弹到了蜉蝣的手掌上“嘶,嘶,嘶…”然后竟然还发出了,一声声有些讨好的叫声。
“主人,这个男人的血,很不错,可以用来培养这只母蛊!”蜉蝣说着,伸出另一只手,指了指仲子奇:“能将他给我吗,我想好好地培养一下这只母蛊,她的品质很好,等到成功了,说不定,主人可以派上大用啊。”
“好,给你了!”纳兰离天当然不会拒绝蜉蝣的要求了。
于是蜉蝣的手掌一翻,先是拿出来一个玉盒,将那只幽冥母蛊装到了盒子里,收好,紧接着,居然又取出来一个玉瓶,然后虚空对着仲子奇伸手一抓。
“啊!”仲子奇只是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然后他的身体,竟然就变成了一滩上的肉泥。
接着,就在这些肉泥还没有落到地上之前,蜉蝣单手一抬,这些肉泥便就悬停在了半空中,但是那其中的血液却是一滴一滴地滴落了下来。
“蜉蝣,我知道,这事儿,我来办!”海蓝有些明白,然后也不管蜉蝣是不是答应,纵身而上,一把就夺过蜉蝣手上的玉瓶,然后跑到那堆肉泥的下方,用瓶子将那些血滴接住。
蜉蝣看着海蓝一脸认真的样子,倒是轻轻地笑了笑。
“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可以将我体内的幽冥母蛊召出来?”蓝梅还没有死,此时她一双眼睛血红地看着蜉蝣,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居然可以支使母蛊。
蜉蝣轻轻一笑,然后薄唇一启,两个字脱口而出:“保密!”
步飞花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后悄声对黑面道:“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像主人该说的呢?”
“这你都不知道,这就叫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黑面也极力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你们两个,说什么呢?”可是,就算将声音压得再低,又能如何呢,怎么会逃得过纳兰离天的耳朵呢?
“嘿嘿,主人,我们没说什么,我们真的没有说什么!”黑面与步飞花两个人忙摆着手。现在主人的心情可是不怎么好啊,自己两个可是千万不能往枪口上撞啊。
主人发火的后果可是相当严重的,这不,那个仲子奇就已经变成肉泥了吗,而且蓝梅也眼看着就活不成了。
“红衣,这个蓝梅,交给你了!”纳兰离天淡淡地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主人!”红衣微微一怔,但是却马上就回过神来了,她以为,因为自己这一次,犯的错可是不小啊,主人,八成不会再理会自己了,却没想到,纳兰离天这么快,竟然将杀死蓝梅的事儿,让自己来做了。
“蓝梅,我真是好喜欢你啊!”红衣一步一步地,一脸森然地走到了蓝梅的身边,此时红衣的身上,弥漫出来,一股带着毁灭感觉的森然。
“你,你,你要做什么?”蓝梅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自己的身体。
“我要做什么,你不是应该很清楚嘛!”红衣咧了一下嘴,右手中,一团腥红色的火焰,却是已经跳动了起来。
感觉到那团腥红色火焰当中的恐怖的温度,蓝梅的脸色变了,她不怕死,但是她却不想被人活活地折磨死,她看了看那距离自己很近的石桌,一咬牙,双掌在地面狠狠地一拍,便用尽身体上,最后的力量,就向着那石桌撞了过去。
可是,红衣眼痴手快,左臂一伸,便已经扣住了她的肩头,于是蓝梅明白了,现在的她,就连自杀都已经变成了一种奢望。
“主人。”
“主人。”
“离天。”
三道声音,同时响了起来,然后众人这才看清楚,虚空之中,居然又出现了三道身影。
这三个人,黑面与红衣可是一点都不陌生,正是玉面,大熊,还有邢天神将。
“哦,看来是办完了!”纳兰离天微微一笑:“一切都还顺利吧!”
“哈哈,主人,我大熊,玉面,邢天三个人一起出马,怎么可能不顺利呢,我说主人,你没事儿的时候,可以多给我们找找这种事儿来做,不然的话,我真的是要闷死了!”大熊这一次出来兜了一圈,倒是心情舒服了不少。
玉面却是一躬身:“主人,蛊族一共二千零六十四人,俱已诛杀,全族,无论老幼,鱼虫,没有一点的活口。”
邢天也道:“最后我们还放了一把大火,将蛊族的所有痕迹都烧光了。”
“嗯,干得好!”纳兰离天点了点头,非常满意。
当然了,他们之间的对话,也被蓝梅听到了耳中,她的身体在急促地抖动着:“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会这样呢,不会的,不会的,蛊族不会灭族的!”
“喂,小妞,你也不看看我们主人是谁,也不看看我们都是谁,就凭你们蛊族那些个小爬虫,还想跟我们较量,用蚍蜉撼树来形容都是抬举你们了!”大熊这一次说话,倒还有些文雅了。
绝望,绝望,深深地绝望,蓝梅那空空的目光,转到了纳兰离天的身上,然后她苦苦一笑:“红衣是犯了错,她错地不该让我上你们的马车。可是我何尝不是犯了大错啊,我错就错在不该把你们定为目标,若不是这样,那么现在我们蛊族也不会被灭族,我会死,但是却会让天元神殿里所有的人,都被子奇所支配。”
是的蓝梅现在后悔,她真的很后悔,就是一个选择的错误,居然让她付出了如此沉重的代价,赔尽了她们一族。
五百年,族人,所受的所有的痛苦,这么一来,都白受了。
“哼,红衣犯错,还有我们主人,在后面不离不弃地给收拾着残局,但是,你却没有这么一个可以帮你收拾残局,扭转局面的靠山。”权子谋冷哼一声,对于这个叫做蓝梅的女人,他也是对其深恶痛绝,虽然这个女人可恨,但是想想看,她也挺可怜的,也许这也正是应了世人所说的那句话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你没有这样的靠山,所以,你便只有毁灭一途了,一切都是你纠由自取,活该的!”
“你去吧,不久之后,你的姐姐,叫做蓝雪的,也会去陪你的!”纳兰离天神色冷漠。
然后红衣手中的腥红火焰,就已经将蓝梅的身体点燃了。
“啊!”那痛苦的惨叫声,便在这座小院的上空,久久地回荡着。
“有人来了,我们走!”纳兰离天说着,刚想要抽身离开,蜉蝣却突然来了一句:“主人,那个蓝雪的身体里的幽冥母蛊能不能也给我啊!”
“好!”
听到了这个字,蜉蝣这才满意地,与大熊,玉面,还有邢天神将四个人一起回到了那处小空间之中。
“快,惨叫就是从里传出来的,快点进去看看,发生什么事儿了!”一个声音从院门外响了起来。
看那些人衣服的服色,应该是天元神殿的人。
“我们走吧!”纳兰离天扭头对着几个人说了一声,便率先身子一飘就离开了小院,而红衣,海蓝,黑面,权子谋,步飞花五个人紧随其后。
地心毁灭红焱,最可怕的地方,就是它可以一边保留着你的生命力,一边焚烧着你,让你好好地体验一下,什么叫做烈火焚身的感觉,而且地心毁灭红焱根本就是无法扑灭的。
所以,当那些天元神殿的人,撞破了院门,冲进来的时候,只看到院内有着一滩已经快干涸的血迹,还有着一堆居然没有半点血迹的肉泥,而那个惨叫之声,却是由一个被腥红色的火焰所包裹的人形发出来的。
“你,你这是怎么了,是谁做的啊?”一个人看来应该是这些人当中领头的,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两步,当然了,他也不敢距离得太近,那腥红色的火焰温度奇高,说明不是一般的火焰,若是一个搞不好,再跳到自己的身上,那么自己的小命岂不就是要玩完了吗。
“对了,你们几个去取水,看看能不能浇灭了!”他又回头吩咐自己的手下的人。
只是此时的蓝梅根本就已经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了,现在的她,身上只有一种感觉,那就疼,那是前所未体验过的一种疼痛,而且随着这地心毁灭红焱烧灼的时间越来越长,她却是发现了,这个火焱当真是惩罚别人的最好的手段的,因为这个火焰,在这同时,竟然还在不断地刺激着她身体里的痛觉神经,让她对于痛觉变得更加的敏感。
“水来了!”很快,好几桶水便提了过来。
“浇上去试试看吧!”那个领头的人,伸手一指蓝梅道。
“好!”随着这声好,于是这些水便都被泼到了蓝梅的身上,准确地说,应该是泼到了蓝梅身上的腥红火焱上了。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到过,汽油浇到火上,是一个什么样子。
那绝对不是扑火,反而是助火。
现在蓝梅的情况就是如此,当那些水,与这腥红色的火焱才一接触,那腥火色的火苗,竟然一跃多高,而且那温度也随着急剧地升高了起来,而且那腥红色的火焱,也因此而向着周围扩张了过去,动作之快,令得这院里的所有人,不由得立马屁滚尿流地向着院外撤了出去。
一个泼水的男子,动作有些慢了,再加上,刚才不小心,他的衣服也溅到了一些水珠,或者说,他根本就是一个倒霉蛋,很不幸,便成了又一个腥红火焱的折磨对象。
“啊!”男子凄厉的叫声,令得他的那些同伴,心脏不由得抖了又抖。
“怎么办,怎么办?”
“还愣着做什么啊,快点回神殿,将这里的事情,通知圣子圣女,对,你们几个在这儿看着,别让其他人靠近!”那个小头目,忙吩咐了几句,便狼狈地,向着天元神殿的方向跑了过去。
……
“主人,我错了!”一处无人的偏僻的巷子里,红衣直直地跪倒在了纳兰离天的面前:“主人,请你惩罚我吧,这一次,我差一点就害死了大家,我,我…”
红衣说到了这里,她的声音已经哽咽了,她已经再说不下去了。
可是纳兰离天却一直都没有开口,她就是面对着红衣那么站着,任由着,这巷子里的风,不断地吹得自己身上的白衣,咧咧做响。时间一分一秒地流走了,纳兰离天还是没有开口,那落在红衣身上的目光,依就是一片的冰冷,那种凝然的冷意,让红衣不住地打着冷战,她知道,自己这一次,是真的触犯了主人的底线了。
“主人,你罚我吧,无论多重都可以,只是,主人,求你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可以将功补过!”红衣说着,额头便重重地落到了地面上,一下,一下,又一下,那额头与巷子里铺咱的青石板撞击的声音,淡淡地在这儿巷子里回荡着。
……
“主人。”海蓝看着纳兰离天那张明明灭灭的脸,张了张嘴,刚想要替红衣说两句好话,却是正好对上,纳兰离天瞥过来的那冰冷的目光,于是她的身子一抖,便将接下来的话,直接就吞了回去,不敢再多言了。
而至于黑面,步飞花,权子谋三个人看到纳兰离天的这个样子,也都一个个噤声,不敢开口。
“主人,还在生气啊?”海蓝小声地附在黑面的耳边道:“这怎么办啊?主人该不会不要红衣吧?”
黑面先是小心地看了纳兰离天一眼,看到后者,根本没有注意自己这边,于是便低低地对海蓝道:“这是好事儿!”
“呃?”海蓝不明白,这怎么是好事呢?
“笨蛋,若是主人,对红衣不气了,那么就是说明,主人,是真的,要放弃红衣了,可是主人还生气,就是说明,主人的心里还有红衣的,红衣还是她的家人啊!”黑面低低地道:“所以,我估计主人应该会重罚红衣,但是不会让红衣走。”
“哦,那就好。”海蓝放下心来了。
“红衣,这一次你让我很失望,而且你自己也看到了,你将海蓝与子谋两个人害得有多惨。”沉默了许久,纳兰离天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里,透出来了浓浓的失望。
“主人,红衣知道错了,红衣再也不敢了!”红衣听到了纳兰离天的声音,那额头对着地面叩下去的速度更快了,声音也更响了:“主人,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主人,你就饶过红衣这一次吧!”海蓝这个小妞,终于忍不住了,开口为红衣求情。
“那个主人,是啊,这人谁能无过啊,这一次,还好没有出什么大事,就算了吧!”既然自己的女人都开口了,黑面怎么着也得声援一下子啊。
“海蓝,黑面,你们两个人在说什么?海蓝,难道你忘记了吗,你这一次可是差一点就将子谋亲手杀死啊,那可是你的同伴,和你一起走过那么多路程的同伴啊,你的刀一下,一下地刺入到他的身体里的时候,你的心有没有痛过啊,虽然大家都知道,那个时候,你与子谋都是身不由己,如果有选择的话,你们也不想的,可是,难道就因为这样,你的心里就会没有一点的感觉吗?”纳兰离天的声音有些忿忿,她的情绪第一次在自己的这些契约兽面前,出现了激动这一现象,导致,她的声音也提高了许多。
“海蓝,你记得那种感觉吧,那种匕首刺入到子谋肉当中的那种感觉吧?”纳兰离天逼近了海蓝的身子,一双手紧紧地扣在了她的肩膀上,强迫着她对上自己的眸子:“我想,这一辈子,你都忘记不了的。”
“主人,主人,我,我忘记不了,我忘记不了的,我忘记不了,我的这双手,差一点就杀死我的亲人!”海蓝哭出了声音,两行泪水,从她的那双大大的湛蓝色的大眼睛里,涌了出来:“主人,主人。”
“还有,黑面,你来告诉我,当你看到你自己最最心爱的女人,倒在那血泊当中,奄奄一息的时候,你是什么样的感觉,是不是一颗心,都是揪着疼啊,而同时,倒在血泊中的还有你的兄弟,你的伙伴,也是奄奄一息的状态,我问,对于伤害了他们的人,你会放过吗?”
“不会,当然不会!”黑面的大手紧紧地握住了海蓝的小手,握得是那样的紧啊,是啊,这一次,他就差那么一点点,就会失去自己最爱的人。
而与此同时,步飞花也抬起了手臂紧紧地揽住了权子谋的肩膀,这一次,他差一点就失去了,他最最好的兄弟。
黑面与步飞花两个人都不会忘记的,不会忘记,当他们才一跃进小院,所看到的情景,那一刻,他们的心脏都停止的跳动,那一刻,他们还以为,自己的亲人,就会那样的离开自己了呢。
若不是主人,带着自己两个人及进地赶到,若不是主人,及时地推开红衣,若不是主人的身上有着那神奇的红色药剂,那么只怕他们真的就永远与自己天人两隔了。
跪在地上的红衣,听着纳兰离天问大家的那句句带着血泪的声音,她的一颗心,碎了,又合上,合上又碎了,竟然是疼得无以复加,此时红衣真的好想,将那地心毁灭红焱加诸在自己的身上,让自己去好好地感觉一下,那火焱的惩罚。
纳兰离天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这才转过来,对上红衣:“红衣,你知道吗,你已经触犯到了我的底线,我不会容忍任何人伤害我身边的人,是任何人,如果,你不是红衣,相信,我早就已经一掌击毙了你了,可是,我不得不承认,我下不去手,所以,红衣,你走吧。”
“主人!”红衣有些不敢相信地抬起了头,一双泪眼看着纳兰离天:“主人,你,你,你说什么?”
“你走吧!”纳兰离天说出这三个字来,她的脸上,也是变得十分的萧瑟,就好像这三个字,已经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微微地仰起了头,纳兰离天看着那同样有些低沉的天空,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主人,主人,求求你让我留下来吧,主人,主人求求你,让我留下来吧!”红衣痛哭着,一边恳求着纳兰离天,一边重重地再次将头一下,一下地叩在那石板上,就算她的本体是血腥红莲,但是她现在以人身,而且还不运用奥力进行防护,她的额头上,很快就破了,每叩一下,都有血花飞溅。
“主人,我也求求你饶过红衣吧!”海蓝终于又站了出来,挨着红衣跪倒在了纳兰离天的面前:“主人,海蓝也求求你了,就像你说的,我们大家都是家人,而且这一次红衣也没有想到,主人,求求你,就再给我们家人一次机会吧,让她可以改正错误啊。”
“主人,既然我们大家都是家人,那么家人之间,彼此就更应该,相互包容,相互体谅,相互支持,所以,主人,求求你,就饶过红衣这一回吧!”随着声音,权子谋也重重地跪倒在地,重重地将额头叩在了青石板上。
“主人,海蓝与子谋说得对啊,你就再给红衣一次机会吧!”步飞花与黑面两个人也跪了下来。
“主人,红衣的本体可是血腥红莲啊,若是你真的将她赶走的话,那么她就只有两个结里,一就是被神之界的那些人捉到,二就是重新回到地狱中去,无论是哪一个结果,都不是我们所想要看到的,而且主人,我们大家在一起的日子那么快乐,这一次我们更是一起共渡过了难关,所以,主人,你现在也看到了,我们大家都已经原谅红衣了,所以,主人,你也原谅红衣吧!”黑面看着纳兰离天的脸色,缓缓地说道。
“是啊,主人,你也常说,我们都是家人,而且虽然那之前的情景,我们忘不掉,但是就是因为忘不掉,我们以后便都不会再犯错误了,即使不为了自己,就是为了自己身边这些可爱的家人,我们也不会再犯错误了,所以,主人,你就大方一点点啦,成全我们这小小的愿望吧!”步飞花说完了,眨巴着眼睛看了看纳兰离天依就无动于终的脸孔:“主人,飞花给你磕头了!”
“唉,你们知道不知道,我不是不能容忍别人犯错误,但是你们却又知道不知道,你们是不能犯错误的,因为,你们不是一个人,你们的身边,还有他,有她,还有着许多的家人,一个看似小小的错误,很有可能,会将你身边的人,将你的家人,全都牵扯进去,你们明白不明白啊,所以我会生气,因为,那种结果,不是我能接受的,也不是我愿意看到的。”
纳兰离天长长地又叹了一口气,然后继续道:“唉,你们可知道,我不愿意失去,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因为你们是我在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人,我纳兰离天是一个孤儿,从身边有了陨天与毁地开始,我的身边才有了亲人。当白羽为了我,而剜目取出生灵之血的时候,我就下定了决心,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我身边的人。因为我胆小,我怕,我怕我会失去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因为你们当中,无论是谁,都是我所在意的亲人啊。”
“主人!”
“主子!”
这是纳兰离天第一次,当着他们的面儿,吐露自己的心声,虽然海蓝,红衣,黑面,权子谋,步飞花,还没有见过纳兰离天话里所提到的白羽还有陨天,毁地三个人,但是心里却也明白,他们应该跟自己等人都一样,是主人身边最最亲近的人。一时间,五个人的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有高兴,有酸涩。
“好了,你们都起来吧!”纳兰离天仿佛有些累了,她疲倦地挥了一下手。
“那主人,红衣呢?”海蓝嘴快地问道。
而余下的几个人,也没有动弹,只是一脸期待地看着纳兰离天,而红衣却是紧紧地咬着嘴唇,自从化为人形之后,她还是头一次这么紧张呢,她紧张地注视着纳兰离天的嘴唇,一双手,不安地绞在胸前。就仿佛纳兰离天即将说出口的话,根本就是宣布她命运的重大的决择一般。
“唉,下不为例吧!”纳兰离天说完了这些,一转身,便缓步向着巷子外走去了。
“呃,下不为例是什么意思啊?”海蓝眨巴着眼睛,没有听懂。
“笨蛋,下不为例的意思就是说红衣可留下来了!”黑面笑着在海蓝的头上,敲了一下:“好了,快起来吧,我们还要追主子呢!”
“太好了,红衣姐,你可以留下了!”但是海蓝却是一个欢呼,然后张开又臂一下子就紧紧地将红衣的身子,抱住了。
权子谋与步飞花两个人也是喜笑颜开地道:“红衣,太好了,太好了!”
红衣的眼睛里噙着眼泪:“谢谢大家,谢谢大家!”
“你们几个若是再不快点的话,那我就不等你们了!”远远地纳兰离天的声音传了过来。
“哦,马上!”
“主人,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找个酒楼,好好地庆祝一番啊!”
“对啊,对啊,主人!我都饿了!”
…。
一个个的声音响了起来,纳兰离天听到了,但是却并没有回头,只是在她的嘴角处,却是勾起了一个开心的弧度。
……
而当天元神殿的圣子与圣女两个人接到了报告,匆匆忙忙地来到了之前那个蓝梅所住的小院的时候,却发现,那腥红色的火焱已经消失了,而那两个被腥红色火焱所包裹的人,也同样消失了,现场竟然没有一点的灰烬,只还有一滩已干的血迹,以及那堆失去了血液的肉泥,不,现在应该叫做肉干,更合适一些。
……
这时候,在天灾大森林的中心地带,一片沼泽的最深片,竟然着一个地下洞府,一个身着一身黑色衣裙的,美丽的女子,正急急地向着那洞府的深处走去。
而那洞府的深处,却是不断地传来一声声的,痛苦的呻吟声。
随着那一声声的呻吟,黑裙女子的两道柳眉,竟然是越蹙越紧,脚下的步子也是越走越快。
“吞天,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发作了!”终于走到了一片宽阔的洞府,在这片空间的穹顶,镶着一枚夜明珠,将这里照得还是十分的亮堂的,这处洞府,布置的十分简单,只有一个黑色的大水池,那水池之内,弥漫着一股腥臭之气,还有一股浓浓的药味。
而在这黑色的大水池内,却是正坐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只余一颗头,露在外面。在那水池的周围,却是分门别类地整齐地码放着不少的药材。
只是从正面看来,与其说,这是一张人脸,倒不如说是一个骷髅,更为的形像啊,这个男人,那头,根本就不能说是头了,活脱脱地就是长了两个眼珠子的骷髅。
“月媚,我,我之前感觉到了玉面与大熊的气息,你,有没有感到啊,很淡,但是我敢肯定一定就是他们两个人的气息!他们来天灾大森林了是吗,他们一定是来找我的!”男子一看到这个女人,便忙不迭地道。
“吞天,你先别急,我也不知道,那三股强大的气息里,有没有你说的玉面与大熊,但是我却是能感觉到,的确有三股无比强大的气息,来到过这天灾大森林,可是,他们应该并没有做太久的停留,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就消失了。”叫做月媚的黑衣女子,认真地道:“吞天,你确定那三股气息中,有你说的,罗刹八兽中的两个玉面与大熊?”
“我确定,我确定,我当然确定了!”吞天连连点头道:“虽然我们已经分别得太久了,但是,他们的气息,我却并没有忘记。”说到了这里,吞天却是皱了一下眉毛:“可是,可是,大熊就不用说了,可是玉面,却是为了守护主人的力量,一直守在东海之渊啊,他怎么会与大熊一起出现在了天灾大森林呢!”
“这是为什么啊,不管出现什么情况,玉面,都不会离开东海之渊啊,除非,除非…。”说到了除非二字,吞天的一双眼睛里,猛然地泛起了异样的光彩:“我知道了,一定是主人归来了,是的,一定是的,而且也一定主人,去过了东海之渊取回了自己的力量,所以玉面才会跟着主人一起离开,那么,那么也就是说,现在主人带着玉面,与大熊是来到这里找我的,是的,是的,一定是的!”
说到了这里,吞天的脸上竟然罕见地露出了笑脸,他的声音也是异样的兴奋。
一边那个叫做月媚的黑衣女子,却是眨巴着眼睛,看着吞天,问道:“你说的主人,就是罗刹神?”
“当然了,除了罗刹神,我们罗刹八兽还会称哪个人为主人呢!”吞天说着,仰头看着那穹顶:“主人,你终于来了,吞天终于等到你了,吞天好想你啊,吞天等你等得好辛苦啊,主人。”
说着,两滴清泪竟然滑下了吞天的眼角。
“月媚,我求你一件事情,你去帮我找到主人,将她带到这里来。”吞天扭头看着月媚,语气中有着太多的迫不急待了。
“我要是走了,那么你…”月媚不忍心拒绝吞天的请求,可是却有些担心地看了看那漆黑的水池。
“没事,我有东西给你,凭着这个东西,你会很快就找到主人的。”一边说着,吞天一边一张口就吐出来一枚足足有鸡蛋那大的一粒乌色的珠子,这个珠子,除了是圆的外,居然再没有任何的特别之处,而且就是连一点的光彩都没有。
“这枚珠子,是当年,主人亲手给我的,虽然这珠子看起来,毫不起眼,但是这个珠子,只要一靠近主人身边,就会有光芒散发出来,而且距离主人越近,那光芒也就越盛,所以,凭借着这枚珠子,你就会很快找到主人的。”吞天说着,脸上也浮现出了几分的笑意:“主人终于归来了,不知道,她还是不是当年的样子。”
“可是,可是…。”月媚用手摸娑着这枚珠子,只是神色之间的犹豫并没有消退半分。
“月媚,没有可是的,你也知道,我吞天的性命,已经所剩无几了,我只是求你,尽快带主人地来,如果在死之前,我还能再她最后一面,那么我吞天这一生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吞天看着月媚:“求求你了。”
“好,好,吞天你放心,我去,我这就去!”月媚咬了咬嘴唇,下定了决心,她小心地将珠子收到了怀里,然后又将黑色水池周围的那些药材,尽数地丢到了水池中,这才又看了看,那双眸已经再次闭上的吞天一眼,便一转身,向着洞府外走了过去,只是随着她的转身动作,两滴晶莹的东西,却是散落在了空气之中。
…。
“哗啦!”一声,沼泽分开了,一个黑色长裙的,婀娜的人影便从其中,缓缓的升起,女子,身材纤细,但是却凹凸有致,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脑后,往脸上看,女子眉目如画,竟然是那般的清致淡雅,如果真的想要好好地形容一下,那就像极了,纳兰离天在二十一世纪当中中国古代的画家们,所作的那一幅幅的山水画一般。
只是这个女子的眉间眼角,却是笼着无限的悲伤之意。
这个黑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吞天请求她,带罗刹神来到这里的女人月媚。
“吞天,等着我,我很快就会回来!”目光有些痴痴地看了看那平静地沼泽,月媚仔细地辩别了一下方向之气,身体便化做了一道黑光,向着天罗城的方向,射去了,她知道,若是有人想来这天灾大森林,那么便一定会经过天罗城,所以,第一站,她决定先去那里碰碰运气。
……。
“主人,我们是不是今天晚上就出城啊?”海蓝摸着自己那吃得鼓鼓的肚皮,发问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有些心绪不宁,好像吞天会有事发生一样,所以,我想连夜出城,进入天灾大森林。”纳兰离天说着,双手抚了一下自己的胸口,自己的一颗心,有些忐忑,还有一些难受,这是不是就是说明,吞天现在的情况并不好啊,不行,不行,她是真的呆不住了。
“那我现在就去赶车!”黑面看了看那些麻麻发黑的天色。
“不,黑面,你还是化形吧,这样,快!”纳兰离天是真的急了,此时的她,一秒都不想等了。
“可是,主人,在南疆这里,黑面就算是化形,也不能飞行啊,那天空上,有毒障的!”红衣刚刚开口,却又突然间反应了过来:“对啊,有主人的解毒药剂,我们又怎么会怕那小小的毒障呢。”
黑面当下也不说话了,只是纵身往天上一跃,身体一翻,便化为了一条黑色的巨龙。
而纳兰离天,红衣,海蓝,权子谋,还有步飞花几个人,也赶紧跳到了黑面的背上。
还好现在的天空已经开始发黑了,不然的话,黑色化形,定然后,极为的引人注意。
于是黑面大尾巴一摆,五只龙爪,一动,身子便向着天灾大森林的方向电射而去。
既然主子着急,那么他现在能为主子做的就是快一点抵达天灾大森林,早一点找到吞天,相信,只有确定吞天平安无事,纳兰离天才会安心下来,不然的话,她会一直担心。
而红衣却是立在纳兰离天的身后,纳兰离天自一跳到黑面的背上,便就没有坐下来,她就是那么直直地站立着,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前面,现在她的全副心思,都在挂念着吞天。
红衣可以感觉到纳兰离天的着急,她更着急,红衣不断地在心底里祈盼着,吞天可千千万万不要有事啊,若不是自己惹了祸了,那么说不得,现在自己几个人,早就已经进入到了天灾大森林里,而且也早就已经找到了吞天了。
如果吞天,就是因为自己的耽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么红衣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饶过自己的。
所以,吞天你一定要没有事啊。
红衣之前可是亲眼看到过,在那困龙池里,玉面的状况,想必,在蛊毒幽谷之内的吞天的情况,比之玉面也好不到哪里去的,他们当时刚找到玉面的时候,玉面的全身的精血,都已经只剩下,那么可怜的一点点了,那么现在吞天呢,吞天到底怎么样了。xiumb.com
“看来,主人这一次是真的着急了!”海蓝也没有坐下来,她对站在自己身边的权子谋与步飞花两个人道。
“是啊,我第一次看到主人这么着急。”权子谋点了点头。
“你们想啊,咱们出事的时候,主人,都是心急如焚,更何况是吞天他们呢,他们可骒罗刹八兽啊,自上一代的罗刹神就是一直忠心耿耿地跟随主人的身边,当主人陨落之后,又一心一意地守着主人遗留的能量,这又怎么会不牵动着主人的心呢,我敢打保票,依着主人的性子,就算是不要那些她的能量,她也不会想要看到吞天出事!”步飞花说道。
只是他的声音落下后,权子谋与海蓝两个人,却只是都用着一种仿佛是看白痴一样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便转过头去,不理他了。
“呃!”步飞花看着两个人的表现,有些不太明白,这是怎么了。
“飞花,你小白了吧!”海蓝禁了禁可爱的小鼻子:“你说的那根本就是废话,那根本就是谁都知道的事情,还用得着你说啊!”
被海蓝这么一顿抢白,步飞花摸了摸自己鼻子,然后笑了笑:“嘿嘿,那倒也是啊。”
……
黑面的速度一直都没有减低过,而纳兰离天也不断地将自己身上的解毒药剂,丢到黑面的嘴中,当然了,纳兰离天也没有忘记自己身后的那几个人,直接将一堆绿色的解毒药剂,丢到了他们几个人的跟前,那意思就是,如果身体不适,自己拿一瓶来喝,她现在没有空,管他们。毕竟,她是主人,而不是奶妈。
海蓝,红衣,权子谋,步飞花,四个人看了看这些绿色的小瓶,红衣第一个开口了:“我百毒不侵,所以,这个东西我不需要。”
于是海蓝便将那些绿色的药剂瓶,分成了三份,她与权子谋,步飞花,每个人取了一份,装到了自己身上的空间装备之中,用的时候就拿一瓶出来喝。
毕竟,这些药剂瓶可没有生命,说不得,如果黑面突然间,来一个大拐弯,那么掉下去,不就可惜了吗。
浪费这件事情,毕竟是可耻的。
…。
漫长的黑夜终于过去了,当黎明的曙光的照射到大地上的时候,黑面背上的几个人,已经可以清楚地看到了天灾大森林,他们马上就会抵达到天灾大森林的上空了。
这一夜极速的飞行,可是相当消耗体力的一件事,若不是纳兰离天时不时地也会将一个蓝瓶丢到黑面的口中,怕是黑面也坚持不下来了。
“黑面,一直向着天灾大森林的中心地域飞,不是说蛊毒幽谷就在天灾大森林的中心地带吗,那我们就去那里吧。”纳兰离天的声音清楚地传到了黑面耳朵时在。
“明白了,主人!”黑面那巨大的龙嘴里,吐出了人言。
“主人,你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吧!”海蓝与红衣站在纳兰离天的身后,有些心疼地道:“你都整整站了一宿了。”
“没事,我不累!”纳兰离天头也没回地摇了摇头。
现在的纳兰离天,一心只盼着快点找到吞天,哪里还顾得上,累或不累啊。
…。
月媚这一夜也是没有任何的停息,一夜的疾行,她终于已经来到了天灾大森林的边缘了。
月媚停下了脚步,抬手,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大口大口地喘了几口粗气,然后便又举步,准备继续前进。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月媚却感觉到,一道巨大的黑影,竟然来到了自己的头顶。
“那是什么东西?”月媚的心跳动了一下,那个黑影所散发而出的气息,一点都不比自己弱,于是月媚忙将身子缩到树荫下,然后抬起头来,却是看到一条巨大的黑龙,从自己的头上飞过。
“黑面,这是从哪来的,还有,他为什么会来天灾大森林啊,还有,他怎么会不怕那障气呢…”一连串的问题,从月媚的脑子里蹦了出来。
“啊,好烫!”怀里突如其来的灼热感,令得月媚收回了自己脑子里那杂七杂八的问题,将手探到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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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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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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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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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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