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梓跑进后院通廊门和老白撞个满怀,老白趔趄一下险些跌倒,生气道:“大白天的为何惊慌失措?”白梓说声“子墨来了!”跑进厢房内躲起来。子墨追到后院门口,看见老白停住脚步。
老白没想到子墨会来京城,问道:“子墨,何时来的京城?”
子墨反问老白道:“白叔,白梓为什么当了九千岁的干女婿?”
老白刚想说明原因,见凿子过来,话到嘴边又咽回去:“此事说来话长,子墨,随老夫进屋说话。”
子墨道:“让白梓出来和我对话。”
凿子和一帮官吏、衙役围观看热闹,老白见子墨没有进屋的意思,向院里喊道:“白梓,出来说话!”
听到老白的喊声,白梓只好从厢房走出来,问子墨道:“你回来做什么?”
子墨气呼呼地瞪着白梓道:“把话说清楚,到底怎回事?”
白梓装出一副绝情的样子,向子墨道:“事已至此,没什么好说的,你要是知趣,从哪来回哪儿去!”
白梓如此绝情,子墨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哇”的哭出声来。“我走!”转身离开。子墨一路抽泣,跟着凿子回来见老王和白夫人。老王见子墨哭肿了眼,问清缘由,气得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
白夫人坐不住了:“凿子,带我去见白梓!”
子墨和凿子离开后,白梓先安抚小倩,子墨火爆脾气,过几日再和她解释这一切。小倩通情达理,理解白梓的难处:“望大人妥善安抚子墨姑娘。”
白梓已经明白,子墨来京城肯定和凿子有关,父子二人在书房商议对策。衙役又来禀告:“大人,魏侍郎带令堂大人求见。”
白梓听罢急忙跑出后院迎接母亲,老白紧随其后。白梓见到母亲,跪地磕头:“孩儿给娘亲请安。”
白夫人生气道:“我和你师父、子墨风尘仆仆来京城,你就这样对待子墨姑娘?”
老白道:“夫人息怒,请到书房歇息。”说罢,上前搀着夫人走入书房。白梓起身,见凿子还站后院门口,伸长脖子向里面张望。
“魏侍郎如此上心本官的家事,可谓殚精竭力!”
凿子听出白梓话里有话,回话道:“白大人过奖,下官担当不起。”转身扬长而去。白梓回到屋见娘亲,老白已将详情告知夫人。
白夫人叹息道:“难为子墨姑娘了,此事瞒到何时?”琇書蛧
白梓道:“等到皇上为小倩父亲平反昭雪。”
白夫人道:“子墨被凿子蛊惑,恐怕还得来衙门闹。”
老白说道:“不怕子墨闹,她若不再闹,必定引起凿子的怀疑。”
别看子墨这么闹白梓,凿子还是怀疑白梓和小倩婚姻的可信度。虽说有万岁赐婚,白梓不敢公然违抗,可暗地里是真是假无人知晓,白梓鬼点子又多,会不会玩什么猫腻欺骗他?凿子向诸葛黑说出自己的疑虑。诸葛黑道:“公子可进一步利用子墨姑娘,直到子墨和白梓绝情为止。”
凿子道:“先生的意思是?”
诸葛黑道:“将子墨姑娘送到木工司后院,女人若是打破醋坛子,嘿嘿,天大的机密亦难保矣。”
凿子赞叹道:“好主意!就怕子墨不会答应。”
诸葛黑道:“此一时彼一时,心上人被横刀夺爱,岂能善罢甘休?”
凿子道:“就算子墨答应,白梓会答应吗?”
诸葛黑笑道:“公子可用九千岁堵住白梓的嘴,就算白梓心知肚明,亦不敢造次。”
凿子开窍道:“多谢先生提醒!”
凿子来见子墨父女,说白夫人没跟他回来不说,听了白梓的谎言,将他骂出来。老王叹气道:“算啦,强扭的瓜不甜,白梓做了官,成了九千岁的干女婿,我们还是回家守着木匠坊过日子罢。”
子墨不服气道:“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白梓凭什么这样对待我!”
凿子在一旁煽风点火“子墨说得对,不能这么离开,没有这么欺负人的,就算冷淡子墨,怎么也得来看看师父吧?没有师父当年手把手教他手艺,他白梓能有今天?做人要讲天地良心知恩图报。”话锋一转道:“子墨,我有一招,可以对付白梓。”
子墨道:“什么招?”
凿子道:“你去木工司后院天天烦他,不吃馒头争口气。”
子墨道:“我倒是想这样,可木工司毕竟是衙门,白梓会派衙役阻拦我。”
凿子笑道:“明天你跟着我去见白梓,他不但不敢赶你走,还得恭恭敬敬把你迎进门。”
第二天,白梓、小倩、老白和夫人在饭厅吃早饭,白梓打算吃罢饭去见熹宗。四人正说着话,仆人齐正进来禀告:“魏侍郎和子墨姑娘求见老爷。”
老白放下筷子骂道:“凿子这狗东西,又耍什么花样?”。
白梓吩咐齐正道:“让他二人先在门房等候。”
凿子和子墨坐在门房等了片刻不见白梓召见。凿子看出子墨烦躁不安,趁机鼓动道:“白尚书官架子大,没一两个时辰不会见你。”
子墨听罢沉不住气,起身出门房闯进后宅。凿子心中窃喜,喊道:“子墨姑娘,使不得!”
齐正要去阻拦子墨,凿子拦住他:“尚书大人家的私事,下人跟着掺乎什么?”
白梓透过窗户看见子墨怒气冲冲走进后院,担心她滋事胡闹,急忙从屋内迎出来,喝道:“无本官准许,谁让你进来的?”
子墨来到白梓近前,转怒为笑,向白梓施礼道:“给白大人请安,奴婢子墨这厢有礼了。”
子墨道举动,令白梓惊诧错愕,猜不出子墨要闹哪样?凿子跟进后院,向白梓道:白大人,九千岁挂念小倩,怕她一个人孤单,特意让本官送过来一名丫鬟伺候小倩。”
白梓气得骂道:“简直是胡闹!”
“尚书大人要是不想要这个丫鬟,下官这就带子墨回去向九千岁如实禀告。”凿子说话口气软中带硬,借九千岁打压白梓。凿子说完向子墨使个眼色,二人转身欲走。
“回来!”白梓改变主意,看着子墨道:“做本官家的丫鬟须遵守家规,不可使性子胡来!”
子墨向白梓施礼道:“奴婢知道了。”
凿子见大功告成,向白梓奸笑道:“没下官什么事了,告辞。”转身向外走,边走边哼着童谣:“拉大锯扯大锯,姥家门口看大戏。”
白梓带着子墨来见小倩,告诉她,这是九千岁送来的丫鬟。子墨向小倩施礼:“夫人,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奴婢。”
小倩聪慧伶俐,猜测子墨甘当丫鬟,必有目的。“我和大人尚未成婚,还是叫我小倩吧。”
子墨有意气小倩:“奴婢不敢,怕大人怪罪奴婢。”
白梓板起面孔道:“小倩比你大一岁,叫她姐姐吧。”
白梓担心母亲一时心软告诉子墨真相,老白也有这个忧虑,于是说服夫人,老两口暂时搬出木工司到外面租房住。
子墨开始折腾白梓,把白梓折腾的欲哭无泪、欲笑不得、欲罢不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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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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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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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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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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