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柠宝满意的点头,多年未使过鞭子,手法没有生疏。
“姑娘,您怎么将鞭子拿出来了?”春喜在忙忙碌碌的整理箱子里的东西,看到姑娘竟然在甩鞭子,双眼微微睁大。
“我想了一下,觉得以后出门还是带上鞭子比较安全。”姜柠宝轻轻抚摸着红色鞭子,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她曾答应过娘亲杨氏,要当一个温雅娴静的大家闺秀,不过此一时,彼一时,娘亲回来后,肯定会理解她的。
今天莫名其妙被小王爷射了一短箭,姜柠宝心里再次升起了危机感。
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再遇到危险,尤其是她已经被女主惦记上。
身边有根鞭子,遇到危险可以直接甩鞭子,不用自己亲自动手,没人知这古代的男人会不会碰瓷。
姜柠宝对自己这副柔弱绝美的容貌一点都不放心。
太招狼了。
春喜不由得想起姑娘九岁那年,随意的一鞭子轻轻松松将一棵大树弄倒的情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哆嗦了一下,小心翼翼道:“姑娘,您这么厉害,有没鞭子都一样,谁敢不长眼撞上您?”
要不是看到姑娘突然拿出了尘封多年的红鞭子,春喜早已习惯姑娘柔柔弱弱的模样,都忘了姑娘小时候是何等的凶残。
当时有二爷二夫人和三少爷一同瞒着,没人知晓姑娘的秘密。
“未雨绸缪,有备无患,有了鞭子,才不会脏了我的手。”姜柠宝不疾不徐的说道,将红鞭收了起来。
春喜:“……”
姑娘总是这般居安思危。
不过仔细一想,姑娘说的有道理,出门在外确实不怎么安全,尤其是今天遇到的那一箭,要不是姑娘反应及时,怕是要受伤。
此时的主仆两人从来没想过小王爷的目的不过是想姜柠宝的真容。
谁让小王爷霸道自我惯了,不走寻常路。
正院
回到院子的大夫人张氏大发雷霆,将屋内的婢女婆子轰了出去,只留下杨嬷嬷一人,狠狠将屋内的摆放的瓷器摔了一地,脸色阴沉的吓人。
“夫人,您消消气。”
杨嬷嬷胆战心惊,她看着满地的碎片和水渍,心痛的滴血,这些都是上好的瓷器,夫人竟然摔了一地。
万一被老夫人知晓,怕是又要训斥夫人浪费了。
“啪!”
一个彩釉花瓶被摔了个粉碎,花瓶里花和水散落满地。
“消气,我为什么要消气,一想到几大箱子的补偿全都便宜了二房那个死丫头,我心里就咽不下这口气。”
大夫人张氏扶着胸口粗气连喘,阴沉沉怒吼。
明明都是她和谢世子谈好的补偿,竟然全落到四丫头手中,老夫人也在扯后腿,装大度,伯爷在离开的时候更是狠狠瞪了她一眼,责怪她没有办好事,现在不知在后院哪个狐媚子的屋里。
忙来忙去一场空。
张氏心里恨意翻涌,她也是没落勋贵世家的嫡女,但娘家已经入不敷出,寅吃卯粮是常事,前些日子母亲派了个婢女过来,说家里又遣散了不少奴仆,只剩下一些不能遣散,维持着勋贵之家的体面。
娘家太寒碜,张氏也没脸面,总要拉扯一把。
长宁伯府的没落,也只是好几代没出一位四品以上官员,府里并不缺银钱,那位逝去的二弟是个经商奇才,为伯府赚下万贯家财,良田万顷。
当初也是看重这一点,二弟妹杨氏想要分府另过,但张氏不停在老夫人耳边说嫡亲兄弟最好住在一起互相帮助,互相沾光。
事实证明,她是对的。
伯府的日子蒸蒸日上,吃穿用度好了不止一个档次。
二弟夫妻遇难后,府里的财政大权被老夫人握在手中,张氏不敢明目张胆补贴娘家,她自己也有两个嫡子,大儿媳怀上了,坐胎有些不稳,还有一个嫁到侯府的嫡长女需要她的支持,便将主意打到姜柠宝的补偿上,特意点明要了两大箱金子的补偿。
现在因为老夫人的一句话,什么都没了,全便宜了二房那个死丫头。
张氏气得差点没吐血。
“夫人,从五品官职落到了伯爷身上,五姑娘就要和谢家二房嫡出少爷定亲,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出变故,等五姑娘的亲事定下,您再收拾四姑娘也不迟。”杨嬷嬷生怕夫人一个冲动,坏了大事,连忙苦口婆心的劝道。
大夫人张氏一听杨嬷嬷提起瑶儿,火气顿时消了不少。
是啊,当务之急先将瑶儿的亲事定下来。
收拾姜柠宝的事延后再说。
“杨嬷嬷,挑几个聪明有姿色的婢女送去西院,免得让人说咱们长宁伯府苛刻二房的姑娘,身边只有一个婢女使唤。”大夫人张氏阴沉沉的说道。
“还有二房的瑾哥儿也十八了,身边也没个通晓人事的婢女,是我这个做伯娘的疏忽,记得送几个有姿色有手段的婢女去他的院子。”
午睡一觉醒来,院子外头传来一阵欢声笑语。
姜柠宝微微蹙眉,从床榻上起身,披上一件外衣,信步走出房门,就看到四个娇俏的婢女在廊檐下有说有笑的绣荷包。
“你们是谁,怎么在我的院子里?”
四个娇俏的婢女听到一道不悦的质问,抬头望去,是四姑娘,她们连忙收起手中的针线笸箩,恭敬的上前屈膝行礼:“奴婢见过四姑娘。”
“奴婢四人是大夫人安排过来服侍姑娘的婢女。”其中一个苹果脸的俏婢女脆生生的解释道,说完,她们四个各自介绍了一番。
各有各的擅长,让人挑不出错处。
姜柠宝眼眸闪了一下,原来是大伯娘安排过来的婢女。
三年前,爹娘‘遇难’,她和大哥院子里的婢女婆子小厮们纷纷另谋高就,离开了西院,大伯娘都从未关心过一句。
如今却派了四个婢女过来服侍她。
想也知道里边有问题。
但姜柠宝无法拒绝,作为伯府嫡出姑娘,身边只有一个婢女服侍确实太过寒碜,拒绝了这次,还有下次。
如果想从外头买人或者安排人入府,要经过大夫人张氏的同意,麻烦不说,还不一定成功。
姜柠宝只考虑了一下,便将这四个婢女留下,记下她们的名字。
“白梅,春喜呢?”
白梅正欲回答,春喜就匆匆进了院子,看到姑娘醒了,连忙上前似有话要对她说,姜柠宝将春喜叫进屋,关上房门。
留下四个婢女面面相觑。
叫白梅的婢女抿了抿唇,偷偷将耳朵贴在门上,却什么也听不到,只能回到廊檐下继续绣帕子绣荷包。
屋内
姜柠宝坐在矮榻上,瞅了一眼春喜脸上难掩的愤怒,忍不住蹙眉问道:“春喜,发生了什么事?”
“姑娘,大夫人在您睡着后不久就送了四个婢女过来,不仅如此,大夫人还送了四个漂亮妖娆的婢女到三少爷的院子,说是给三少爷通晓人事的通房婢女。”
春喜说到后面,脸微微发红,声音也小了许多。
姜柠宝眼神一沉。
好一个大伯娘,竟然将手伸到大哥的院子里,要不是大哥此时在青山读书,怕不是要毁了大哥。
此时的姜柠宝无比庆幸在出了孝期后,大哥就在外祖家的帮助下进了青山书院。
如果待在伯府,哪能安心读书备考。
“我给大哥去封信。”
姜柠宝想了想,大哥曾在信里说,这个月底要回府一趟,现在看来,还是不要回府的好,免得大伯娘又作妖。
等春喜将信送出去后,姜柠宝安心的待在府里,浑然不理外头的风风雨雨。
…………
京城的酒楼茶楼十分热闹,满京城的人亢奋的到处议论姜四小姐的容貌和她在府衙前说的话,还提起了定国公。
“姜四小姐真大气,当众说谢世子和杨小姐甚是相配。”
“确实大气。”
“听说要不是瑞王府小王爷那一箭,大家都不知姜四小姐长得如此貌美,可惜我当时不在场,不然就可以看到姜四小姐到底有多美。”
“我当时就在场围观,姜四小姐真的很美,很有气质,不知到底是谁传姜四小姐貌丑无盐,莫不是嫉妒?”
“再美又有何用,谢世子还不是和她退了亲,一个退了亲的女子,父母双亡,家世不上不下,再美也说不上一门好亲事。”
“啧,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人家姜四小姐都没有在意,还放话要嫁自小敬佩的定国公,你敢吗?”
“对,对,我佩服姜四小姐的胆气,希望姜四小姐如愿以偿。”
“我怎么觉得你想看谢世子的笑话?”
“我也这么觉得。”
“难道你们不想姜四小姐嫁给定国公?”
“哼,我倒是觉得姜四小姐昏了头,想要报复谢世子,故意放话说嫁定国公,其实就是想膈应谢世子。”
“这话说的有道理,姜四小姐被人退了亲,肯定有怨言,但她不该拿定国公开玩笑。”
“就是,一个退了亲的女子,名声都不好听,哪里配的上定国公,况且姜四小姐还是谢世子的前任未婚妻,于礼不合。”
“别说合不合礼法,定国公为大越出生入死,守护着大越朝,我们只想定国公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夫人,那些贵女个个怕死,避之如蛇蝎,起码人家姜四小姐有胆气,就冲着这一点,绝对配得上定国公。”
这话一出,立即得到了众人的赞同。
“我有内幕消息说,定国公府的赵管家第一次登门退亲,姜四小姐就拒绝了谢世子的补偿,说要嫁定国公,前些天,谢老夫人就去了一趟清水寺找高僧合八字。”
“结果如何?”
“据说姜四小姐的命格极为特殊,和定国公的八字极为相合。”
“啊,真的假的?”
“当然真是的,大家就等着谢老夫人上长宁伯府提亲吧。”
某茶楼二楼
一身男装打扮的杨舒清坐在那里喝茶,得知姜柠宝和谢世子已经正式退了亲,心情极好,但听到下方的议论,握着茶杯的手不由得紧了紧,眼神晦暗不明。
“主子,姜四小姐真的放话说要嫁定国公,莫不是气昏了头,故意膈应小姐和谢世子?”扮作小厮的倩蓉忍不住怀疑道。
杨舒清眯了眯眼,眼底上一抹暗光。
“姜四小姐没那个命嫁入国公府。”
上辈子姜柠宝得到了古酒酿造方子,依然没有挽回定国公的性命,更别说这辈子,这古酒酿造方子已经落到她手中。
命格特殊如何,早几年有过几个特殊命格的女子,可惜她们都一一失败了,从此,再无人敢嫁定国公。
定国公成了大越朝女子眼中的毒龟婿。
姜柠宝亦不会是那个例外。
杨舒清一想到这里,觉得自己杞人忧天,心里那点膈应和隐忧消失无踪。
坐等观看姜柠宝的笑话。
突然,一个小厮满脸焦急的走进茶楼,在二楼找到女扮男装的杨舒清,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杨舒清脸色大变,匆匆结账离开茶楼。
令人倍觉奇怪的是,那位高僧没有要求定国公遁入佛门消除煞气,反而集合十位得道高僧花了九九八十一天为他开光加持了一串紫檀佛珠戴手腕上,才勉强镇压了他浑身的煞气。
定国公在十二岁时,独自离家去了边疆战场,仅仅几年时间,便立下赫赫战功,令敌人闻风丧胆,不敢来犯,被先帝封为最年轻的世袭定国公,守卫着大越朝,成了百姓们心中的大越朝战神。
可惜这位定国公除了阳刚气旺盛的男子,女子依旧无法靠近,连他的母亲谢老夫人亦不能靠近,一旦靠近国公爷,轻则卧病在床,重则丧命。
等定国公到了适婚年龄,曾有不少贵女不信命,疯狂追逐这位定国公,可惜结果并不好。
死的死,病的病,再无女子敢接近这位定国公。
滔天的权势固然重要,但命更重要。
命都没了,要权势何用。
如今定国公身边所有下人都是上过战场的士兵,阳刚气十足,但也需要几天更换一次,无法长期跟在定国公身边。
这一切都是人尽皆知的事实。
现在柔柔弱弱仿若一阵风就可吹倒的姜柠宝却硬气的说要嫁给定国公,在场的所有人都在暗里猜测,四姑娘莫不是被世子爷退亲刺激疯了才会这般失了理智。
“不行!”姜老夫人缓过神来,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定国公谢珩虽说年仅二十有八却位高权重,但比起嫁过去就丧命,不,也许不用嫁过去,只要和定国公接触个几天,说不定人就没了,断了和长宁伯府的关系,还不如当国公府的大小姐,让两府的关系更进一步。
姜明瑶向来冷冰冰的面容闪过一抹慌乱。
四姐……四姐怎么如此糊涂,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她连忙拉住姜柠宝的手紧紧握住,紧张委婉的劝道。
“四姐,你别说胡话,定国公不是咱们高攀得起的。”
“祖母,事关孙女的终身大事,孙女只想任性一回,请祖母成全。”姜柠宝轻轻的拨开姜明瑶的手,扬起精致的脸蛋,一脸坚定。
这是她经过深思熟虑后的选择。
刚刚在赵管家说话的时候,姜柠宝就大概的翻阅过这本重生文,女主杨舒清重生后本就不是善茬,有仇报仇,手段狠辣,前世欺负辱骂过她的人都被她狠狠的一一报复,个个下场凄惨。
在书中,姜柠宝和女主杨舒清上辈子并没有交集。
女主重生后,未婚夫被夺,姜柠宝黑化,成了最大的恶毒女配。
姜柠宝不会亦不想当这个恶毒女配,但男主谢景翊肯定要为女主要洗刷夺人未婚夫的不好名声,女主亦不愿留下污点,所以她势必和男女主有交集。
既然逃不过,何不迎难而上。
胎穿到古代十六年,被古人熏陶了十六年,姜柠宝浑身上下隐隐带了一种大家闺秀的气质。但上辈子骨子里养成的性格却没有改变。
被退亲的人是她,损了名声的人是她。
被人欺压到这个份上,姜柠宝面上淡然自若,心里却早有了主意,连老夫人都不知晓她的心思。
放话嫁给定国公只是第一步。
定国公是否回应不在她的考虑之中。
至于会不会丧命的问题,姜柠宝微微垂下眼睑,谁能命硬得过她?wWW.ΧìǔΜЬ.CǒΜ
“我绝不同意,此事休得再提!”
姜老夫人被油盐不进的姜柠宝气得怒急攻心,身子一晃,扶着额头往太师椅后倒,一旁的心腹婢女红杏眼疾手快的扶住她。
“母亲,您没事吧?”大夫人张氏狠狠的瞪了姜柠宝一眼,紧张上前,关心的轻拍了下她的心口。
姜柠宝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除了那张柔美精致的脸蛋,浑身上下看不出一丝柔弱,宛如一株坚韧的木槿花。
正绚烂的开放,散发出璀璨光华。
“四小姐,此事赵某无法做主,不如等赵某回禀过老夫人再给四小姐答复如何?”
赵管家惊吓过后,看到姜老夫人的表现,瞬间冷静下来,姜四小姐的提议,要说赵管家不心动是假的,不管姜四小姐是否因为一时愤怒失去理智,赌气要嫁国公爷,他都趁机应了下来。
比起世子爷,赵管家更心疼从小到大孤孤单单的国公爷,希望他身边能有个知冷知热的人。
赵管家心底不知为何陡然升起一股诡异的感觉,这位姜四小姐很大可能不受国公爷煞气影响。
这样的直觉在他从战场上退下来后好久没出现过,这一次突然出现,赵管家瞅了一眼这位娇美柔弱的四小姐,神色微微带了一丝凝重。
“有劳赵管家。”姜柠宝淡然的点头,无视了气得浑身发抖的姜老夫人。
“老夫人,世子爷退亲一事势在必行,请您考虑一下,两天后给个答复,赵某先行告辞。”赵管家说完,拱手行了礼,带着人匆匆离开了长宁伯府。
丝毫不给姜老夫人拒绝的机会。
“孽障,你给我跪下!”赵管家一离开,姜老夫人手拿一个瓷杯狠狠的摔到姜柠宝裙角边,哐当一声,瓷杯四分五裂。
茶水溅到她的裙子上,留下了点点痕迹。
姜柠宝抿了抿唇,依旧站得直直的,柔美的脸上绽放出浅浅淡淡的笑容,一双极美的眸子似有火光闪过。
“祖母,退亲可以,但孙女不想咽下这口气,定国公是孙女最为敬佩的人,如能嫁给定国公,哪怕死,孙女亦无悔。”
“请祖母原谅孙女的任性。”
姜柠宝掷地有声的说完,朝姜老夫人微微屈膝福身,就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大厅。
大厅里的婢女婆子低垂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偌大的大厅,安静得连根银针落地都可闻。
老夫人一口气堵在喉咙里,气的浑身发抖,她死死的盯着姜柠宝离去的纤细背影,眼神冷沉仿佛会滴出水一般。
“这个不孝孙女,真真是反了天了!”
姜明瑶早就惊呆了,心里复杂难言,她没想到国公府的世子爷退亲会给四姐这么大的打击,竟然有勇气敢顶撞祖母。
婢女红杏小心翼翼的端了一碗宁神茶汤过来:“老夫人,您别气坏了身子,喝口茶汤消消气。”
姜老夫人接过茶碗,喝了茶汤后,整个人冷静了下来。
“母亲,四丫头的事怎办?”大夫人张氏见状,连忙问道。
这可关系到她儿子的前程。
张氏不上心都不行。
姜老夫人听到大儿媳提到这个叛逆的孙女,刚压下的火气再次腾的冒了出来。
她本就不喜柔柔弱弱的姜柠宝,现在姜柠宝一反常态强硬起来,老夫人只觉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
既然定国公府表明了要退亲。
这个孙女也没了利用价值,以后也难说上一门好亲事。
姜老夫人眯了眯眼,挥退了周围的婢女婆子,只留下张氏和姜明瑶这个孙女,她凉薄的冷笑一声:“四丫头想嫁定国公,由她去,反正她的亲事保不住,我看她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除了那个从五品官职,你记得多要点补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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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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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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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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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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