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乐融融,搞得他们才像是一家人一样。
周念平悬着的心落下来,紧接着又不爽起来:“楚云生!”
楚云生回头,诧异地望着他:“你怎么回来了?”
听听这语气,要多无辜有多无辜,仿佛周念平不该回家似的,不过他还真的不该回家。
叔叔阿姨见他,吓了一跳,全围过来嘘寒问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作业没带?”
“老师知道你回来吗?”
诸如此类,吵得周念平头都疼了,却不觉得厌烦,他真的太怀念家的感觉了。
“既然回来了,干脆吃了午饭再回学校。”叔叔见周念平神情有异,干脆劝他,“不急在这一两节课。”
于是他顺理成章地留在家里,和楚云生“分享”一碗鸡蛋糕。楚云生吃,他抢。
“为什么忽然回来?”楚大学霸没那么好糊弄,抱着碗不让周念平碰鸡蛋糕,“说实话,我不傻。“
他翻了个白眼,捏着勺子狠狠挖了一勺鸡蛋糕:“你管不着。”
“周念平,逃学是不对的”
“撒谎也是不对的。”他冷笑,意思是要揭穿楚云生假生病的事实。
楚大学霸微微蹙眉:“我是为了帮你才装病的。”
“那也是装了。”周念平不为所动,凑过去笑眯眯地说,“楚云生,咱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想撇干净,没门儿!”这话说得颇有几分当年跑货时拉人下水的架势,很野。
楚云生叼着勺子眯了眯眼睛,趁着叔叔阿姨没注意,突然伸手按住他的后颈狠狠一压,两人就鼻尖对着鼻尖了。
“想要鱼死网破?”楚大学霸灼热的呼吸喷了周念平一脸。
他还没从被按住后颈的震惊中缓过神来,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你别忘了,分班考试。”说完,楚云生松开了手,在阿姨的注视下娇弱地倒进椅子,“我的头还是有点疼。”
阿姨迅速跑过来摸楚云生的额头:“呀,是有点烫。”然后拿了退烧药出来。
周念平眼睁睁地看着楚大学霸趁着阿姨倒水的档口把药片藏在口袋里,然后吞了大半杯白开水,继而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被一个十七岁的小屁孩给威胁了。xǐυmь.℃òm
嚯!楚云生其人,果然阴险狡诈,怪不得上辈子能做出将情书贴在公告栏里那么恶毒的事。
既然决定了在家里吃午饭,周念平也没闲着,他吃完鸡蛋糕,回到卧室里翻习题集,楚云生照旧躺在床上装病,偶尔会说两句闲话,比如“有没有不会的”或者“我可以教你”。周念平觉得这些都是废话,他从物理课上寻来的自信,觉得只要认真看公式每一门课都能有起色。
但是很快现实就给了周念平沉重一击。
除了最基础的题型以外,别的他看答案解析都不会做。
这特么就尴尬了……大话已经放出去,却被现实分分钟打脸,周念平捧着习题傻了眼,忍不住偷偷往身后瞄了一眼,楚云生翘着腿躺在床上闭目眼神,舒服得赛过神仙。他一个不爽,把习题砸在楚大学霸身上。
“啧。”楚云生睁开眼睛,饶有兴致地把习题拎起来,“周念平,你是看完了习题,还是看不完才砸在我身上的?”
答案显而易见是第二种。
但是周念平不肯承认:“我会。”
“嗯?”楚云生翻了个身,单手撑着脑袋,望向他的眼神里含了淡淡的笑意,“那你跟我说说这条选择题的答案。”
周念平凑近一看,楚大学霸果然选择了最难的题目,他能做出来就有鬼了:“这道题……”
“三长一短选最短,三短一长选最长。两长两短选B,参差不齐C无敌。”楚云生勾了勾唇角,“周念平,投机取巧是没用的。”
退路被封死,连玄学都被楚大学霸一一戳破,周念平气得直磨牙根,他扑到床边,从没觉得自己重生一遭还会在楚云生面前落于下风,如今因为区区一场分班考试低人一等,做事处处受到限制,哪里能忍,直接拎起枕头往楚大学霸脸上劈头盖脸一顿砸。
谁想楚大学霸比他行\\事作风更野,直接伸手把人拉到怀里就床一滚,控制住手,控制住脚,嘴角一勾:“不会就是不会,打肿脸充胖子能让你考进B班?”
话是好话,道理也是好理,可问题是周念平觉得刚刚一瞬间楚云生摸了他的屁\\股。
真的是摸,手从后腰刷地一下顺着臀\\瓣过去了,你说是无意吧,好像刚刚打架的时候他也没拿屁\\股当武器,可要说故意,摸得太快还不用劲儿,更像是无意间蹭到。
“干嘛?”楚云生眯起眼睛,“难道我说错了?”
“周念平,你如果真的想要考进B班让叔叔阿姨高兴,就别瞎逞强,学习这件事没有捷径,你已经输在起跑线上了,如果再不奋起直追……”
“我这辈子就完了。”周念平接话,平静地注视着楚大学霸的眼睛,“你说得对,我不该逞强,那些题我都不会做。”
楚云生闻言,满意地轻哼,从他身上挪开手脚,拎着习题往桌边走。
周念平揉着手腕从床上爬起来,盯着楚云生的背影,忍不住问:“所以你刚刚为什么摸\\我的屁\\股?”
楚大学霸的脚步猛地一顿。
他撇撇嘴:“你占我便宜。”
“我就是占你便宜,怎么着?”楚云生回头,逆光望过来,神情模糊不清,“我等会儿要帮你复习整个学期的公式,就算摸十下我也亏。”
周念平没想到楚大学霸竟然不\\要\\脸地承认了,他蹙眉问:“你要做什么?”
楚云生往回走了一步,脸上的笑容如春风般和煦:“周念平同学,我要榨干\\你。”后面几个字是咬牙切齿说的,也不知道楚大学霸在气什么。
然后周念平整个中午都在和习题作斗争,稍微走神,楚云生的风凉话就会在耳边炸响。
什么“我看你根本不想进B班”,又或者是“你这副德行能考进B班才有鬼”。
当真是名副其实的“榨干”。
是人都有骨气,周念平明知楚云生是在用激将法,依旧忍不住埋头使劲儿研究公式,有不会的也肯拉下脸面去问。楚云生没故意为难他,有问必答,靠在床上耐心地讲解,周念平一遍听不懂,就讲第二遍,一定要让他彻底理解透彻才罢休。
周念平不笨,用心学了一中午收获颇丰,正好阿姨敲门喊他去上学,他连忙收拾书包和楚云生逼\\逼叨:“别在我的床上捣乱。”
楚云生笑眯眯地和他挥手:“记得帮我去一班问问作业。”
“懒得理你。”他刚要拉上\\书包拉链,一本习题册掉落了出来。
周念平的书包有三个口袋,前两个比较大,平时书本和习题都放在里面,后面那个很浅,只能塞些不大不小的纸片,如今掉出来的习题册被折得皱皱巴巴,赫然就是那本他拜托二狗\\交的物理作业本。
周念平慢慢蹲下来,掸了掸习题册上的灰,无奈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楚云生注意到他的异样,蹙眉凑过来,一眼就看见了皱成一团的习题册。
“就是……”周念平话到嘴边又咽回去,觉得把苟力的事说给楚云生很掉面儿,搞得跟他被人欺负了一样。
没劲儿,特没劲儿,谁看不起他都没问题,唯独楚云生不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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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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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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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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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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