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远,我明天五点多还要去剧组报道,我得回去睡了。”宋薇挣扎,却是徒劳。
他抱她抱得温柔而又霸道。
“天光水色,夜岚星晨。不做点什么,岂不是辜负了如此的良辰美景?”
宋薇眨巴眨巴眼,这才在他怀里朝窗外的夜色望去。
确实是一片良辰美景!
这黑麻麻的夜,这清幽幽的月光,这暧昧暧昧的气氛,他们又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要是不干点啥确实是可惜了。
就在宋薇的目光还未来得及从外天的夜色中抽回来时,陆修远已经闭着眼吻了过来。
那急促滚烫的气息紧贴面颊。
唉呀,妈呀。
这是要她的小心脏罢工吗?
再这么心律失速地跳下去,恐怕要缺氧了。
他一吻来,她的脑袋便条件反射地微微朝后。xǐυmь.℃òm
他再吻来,她再朝后仰。
最后陆修远索性霸气地抚着她的后脑勺,颀长的指手固定进她的发丝之间,很轻易地吻上了她软绵绵的,带着菠萝味的唇。
宋薇眨巴眨巴眼。
长长的睫毛轻轻地刷过陆修远那挺拔的鼻尖。
陆修远吻得更深,一只不安分的手已经落在了她纽扣的第一颗位置。
宋薇顿时一僵。
他在干什么?
他在干什么??
她明明是要反抗的,但是硬是一动不能动。
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他解开了自己的第一颗扣子。
接着第二颗,第三颗……
陆修远喘着沉重而炽热的呼吸,“今天晚上留下来。”
宋薇脑子卡顿了似的。
整个人灵魂都出窍了。
在他的手伸进去时,她不知是不是突然魂魄归了位,抓紧他的手不让他继续。
“不行……”她结巴着,“我,我,我还没准备好。”
陆修远的手停顿在她的衣衫外,刚想抬起来抚一抚她的脑袋,想说一声‘我会很温柔’的,她却像躲着瘟疫一样退开了几大步。
然后踉跄转身,像是一个逃兵一样的落慌而逃。
夜依旧是静谧的。
幽静的空气中似乎还有她的味道。
她却已经咚咚咚地逃下了楼。
陆修远这才收回僵在半空的手,有些失落的握了一个空拳。
再走到窗边朝楼下望去,急速奔向西楼的她显得过于怆惶失措。
他看着她跑进西楼,身影很快没入在夜色之中。
后来,她一直没有开灯。
陆修远猜测,这女孩肯定躲在门后,怕是连灯都不敢开了。
不知道有没有吓到她。
对于他来说,不是到嘴的鸭子都飞了。
而是回味无穷。
而是最美好的,确实应该留到最后。
他方才,是不是过于着急了?
尽管此时此刻,身体里那波该死的情潮情浪久久不退。
尽管这波潮浪让人无夜入眠。
可陆修远的唇角却勾了起来,露出妖孽邪魅的笑容。
哇卡卡!!
这抹笑容简直要魅惑苍生。
他看着窗户的对面,不知道那个女孩现在是什么心情,不知道她还有没有躲在门后。
刚刚他是不是太着急了?
薇薇,我们来日方长。
-
宋薇一直靠在门后面,呼吸久久不能平复。
她压着自己的胸口。
哦嘞个擦,你到底还要跳多久,能不能歇停了?
瞧你这点出息?
不就是被帅哥亲了一下吗?
蛋定,蛋定,蛋定,蛋定……
可这个时候要让她淡定,可这不是虾扯蛋嘛?
刚刚她可是被大人物陆修远亲了,而且他的手已经摸到了自己最柔软的地方,只差没把她那里当馒头一样又搓又捏了,而且还要让她留下来陪他过夜。
这种情况下,让她蛋定?
她要是能蛋定了,那就真的该去尼姑庵剔发为尼了。
这陆修远果然是魔鬼的化身,硬是对他没有滴点的抵抗力。
这一路逃回房间,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这会儿腿软得跟跑了马拉松似的。
终于能缓口气了,她伸手摸到卧室灯的开关。
还没摁下去,又犹豫了。
算了,还是不开灯。
免得对面的陆修远把这边看得清清楚楚。
她赶紧去把窗帘也掩得严严实实的。
最后卧室里黑灯瞎火的。
连她走回床边,都不小心撞了一脚。
笨!
每次在陆修远面前都智商欠费。
睡觉吧!
这一夜宋薇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
她梦见袁春花和宋婉仪拿着杀猪的刀,一脸邪恶笑意地要取她的双肾。
她跑呀,跑呀,越跑越没力气。
梦里面混乱不堪。
不知道是在哪里,很黑。
跑着跑着,自己突然跌进了一个很深的洞口。
然后在黑暗的深处,走出来一个邪恶的人,那人看不清长相,但她能感觉到他的奇丑无比。
他甚至像是一个未进化成功的猿人,又粗鲁,又恶心。
她在他的身下被他施虐强夺~
硬是没有半分的反抗能力。
梦中惊醒,已经是吓得瑟瑟发抖。
好真实,好恐怖,又好虚无的梦。
五年前的那一夜,那个趁她晕倒,对她施暴的男人究竟是谁?
会不会像是梦里的猿人一样,长得奇丑无比?
当时她醒来,为什么没有勇气冲向阳台,朝那个打电话的男人一拳头挥过去?
为什么当时没有杀了他?
是不是杀掉了他,这个秘密就永远没有人知道了。
陈年的宿疾,像是噩梦一样的压着她。
陆修远不出现还好。
他这一撞进她的生命里,她怎么样也挥不去那一夜的耻辱。
这人世间果真是沧浪横叠。
连她最亲的妈妈和妹妹也要这般害她。
她宁愿被割去了肾,也不愿丢掉了她最宝贵的东西~
这个世界是公平的。
若想要得到更好的爱,那就要在天平的对面放上相应的砝码。
如今,丢了宝贵的东西,她又拿什么放上去?
-
翌日,宋薇起晚了。
原本是要五点多就赶去剧组的,但是噩梦后她一直没睡,直到四点多一睡,就睡到了七点。
匆匆忙忙的下楼,匆匆忙忙的准备去剧组。
在西楼和东楼的交叉口,她竟然撞上了陆修远。
对,是撞上。
直接撞进陆修远的胸口。
陆修远晨跑完回来,好好的走在跑上,她像是一只突然蹿出来的兔子一样。
“怎么脸色这么差?”他皱眉,看着摸着额头微微抬头的她,“昨晚没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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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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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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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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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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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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